第十二章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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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無憂看著如此高興的冬珠,她怎會不知道這點碎銀子對她們而言,是何等的重要,接下來好一陣子的吃喝用度全都靠這點銀子支撐了。而冬珠接下來的日子并不會因此閑下來,她還要忙著趕下一次寄賣的繡活兒,寒來暑去,這些年連冬珠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賣出去了多少繡品,一雙布滿了針眼和繭子的手,瞧著就讓人心疼。 “小姐,我再多趕幾個繡品,端午節(jié)那會兒,給你添件新衣服,小姐的個頭又長了,身上的衣服再過些日子就小了?!?/br> “冬珠,你歇會兒,仔細把眼睛熬壞了,我身上的衣服還能穿呢,再過些日子就天熱了,府里會添衣裳的,你給自個兒添件衣裳吧,你已經好些年沒給自個兒添衣裳了?!?/br> 冬珠不是謝府的丫頭,府里添衣裳一事,總會繞過她,她身上的衣裳已經穿了好幾年了,袖口早就磨爛了,被冬珠縫好了,繡了一支花遮住了。 “奴婢用不上,奴婢身上的衣服還能穿呢,倒是小姐,個頭都超過奴婢了?!?/br> 蘇無憂雖然才十二歲,個頭卻比謝府其他的小姐都高,連冬珠都沒她高,甚至都快趕上謝錦程了,冬珠有時替蘇無憂隱隱擔憂,再這么長下去,往后還有何人敢上門提親。 “小姐,今年又長個子了,明年應該不會長了。”冬珠這話聽著像安慰自己一般,看蘇無憂時,眼睛里都是擔憂。 蘇無憂看了看自己的身高,個頭跟自己前世差不多,估摸著長不了多高了,“不會長多高了,你且放心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倍槁犃耸譂M意,她忘了這事也不是由蘇無憂說了作數的,“小姐,你想聽什么故事?” “冬珠,我想聽你講講從前的事,有的事,從前我聽了后,也是一知半解的,今日想聽你再講講?!碧K無憂坐直了身子,指著桌子上的碗說道,“我從廚房拿了一些補品,熬成了湯,你快喝了它。” “小姐留著自個兒喝就好了,奴婢哪里用得著喝這些?!倍閾u搖頭,“小姐的身子尚未恢復,應多補補才是。” “冬珠,我若是再補下去,連院子門都要重新做了,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不想一直這么胖下去了。倒是你,都瘦成皮包骨了,每日還要做這么多事,你才應該多補補,你若是倒下了,往后還有誰愿意照顧我。” 說到此處,蘇無憂難免噓噓,整個謝府似乎都忘了受傷的謝錦墨,唯有冬珠一直苦守著她,冬珠若是真倒下了,她就真的是無依無靠了,那些小人只會愈發(fā)張狂,柳兒一事只是開始,往后的日子遠遠不止這些。 “不行,奴婢……” “冬珠,你不喝,我也不喝,以后我不吃飯了,你什么時候愿意喝了它,我就什么時候吃飯?!碧K無憂這些話聽著頗有些孩子氣,偏偏冬珠最怕這個,眼神有了些松動,蘇無憂趁機催促她,“快趁熱喝了吧?!?/br> “好?!?/br> 冬珠這才肯端起碗喝藥,這是蘇無憂從空間拿出來的一些補血補氣的藥,趁冬珠不注意時,在小爐子上熬好了。冬珠的膚色很白,卻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干干的,帶有一絲灰白,蘇無憂決定先給她補血補氣,以后再食補。 “冬珠,這回我多拿了些,往后你每晚臨睡前喝上一碗就好了,你每每說頭暈,容易犯困,可能是氣血不足引起的,你喝一陣子,若是有了好轉,我再想法子去拿一些。那些人整日大魚大rou的,喝這個補藥跟吃飯一樣,咱們不必替她們省著。再說了,這本就是我該得到的,從前我不懂,也就由著她們胡來了,如今我好了,怎么會還由著她們胡來,該我的,一樣都不能少?!?/br> “小姐,那些人可不是尋常人能惹得起的,奴婢這些年心里雖不舒坦,但總想著小姐平安無事,比什么都好,如今小姐好了,奴婢更愿小姐平平安安的。她們手段頗多,府里就奴婢和小姐,她們若是背后使絆子,咱們也只能吃悶虧。小姐只要安安心心熬上幾年,再去求老太太給你相一門好親事就好了?!?/br> 若是換作不知情的人,定會笑話冬珠膽小怕事,只有蘇無憂才能明白,這些年冬珠是如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她養(yǎng)大的,謝錦墨能活到十二歲,并不是老天爺開眼了,而是冬珠無微不至的照顧。 “小姐當年剛滿月,許mama去見老太太了,奴婢去里屋取東西,不過轉身的功夫,小姐的頭就被被子蒙住了,奴婢將小姐抱了起來后,發(fā)現小姐嘴里居然還有一粒花生米?!北M管事情過了這么多年,冬珠舊事重提時,仍舊心有余悸,一陣后怕,忍不住冷汗淋漓,“那會兒府里的人都過來看小姐,我去里屋時,他們都已經離開了,那日只有大小姐手里捏了一顆花生在小姐的床邊玩。后來奴婢跟許mama提了這事,許mama讓奴婢把話死死咽肚子里,以后絕對不可再提此事,只需往后照看小姐時多個心眼就好了?!?/br> “謝錦繡那會兒有三歲多了,不過胡姨娘定不會讓她做此等留人把柄的事,此事細細想來,要么就是有人蠱惑她,借她的手加害于我,要么就是有人做了此事后栽贓給她,我那會兒若是真出了事,喬氏會讓外面的人如何看待,她這么愛惜羽毛,定不會讓人在背后看自己笑話。” 蘇無憂心想,謝錦蕓那會兒不過一歲多,更不可能是她了,想必是府里哪個忠心耿耿的下人想替自家主子出謀劃策了。 “奴婢當初不懂許mama為何不讓奴婢將此事告訴老爺,事情過了這么多年,回過頭看看,還是許mama當初有遠見。當時奴婢若是真去跟老爺提了此事,只怕兇手尚未找到,奴婢就丟了性命,連小姐在府里也過不了安生的日子。自那次后,許mama和奴婢都不敢讓小姐一人呆著,說來也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奴婢平日里不仔細,小姐定不會想不通,也不會去做傻事?!?/br> 蘇無憂似乎明白了冬珠為何這么多年,連晚上睡覺都如此警惕了,沒想到還有這事。許mama說的對,不管謝成最后有沒有替謝錦墨討回公道,冬珠定然不會留著了。這樣的家丑,謝成只會死死捂住,而府里其他人也不會坐視不管,定然會出手將冬珠和許mama滅口,沒了冬珠和許mama的謝錦墨的日子只會更加艱辛。 冬珠忽然轉身去一個箱籠里拿出一個小布包,走到蘇無憂跟前,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后,露出一個小小的玉佩,蘇無憂急忙坐直了身子,這個玉佩她也是第一次見,碧綠的玉佩上還刻著一個小小的謝字。 “這是奴婢那日在小姐床邊撿到的,這是謝府祖?zhèn)鞯挠衽澹臻L子才能有的玉佩,是奴婢后來抱起小姐時,發(fā)現大少爺正在窗子底下尋東西,奴婢當時并未多想,在府里呆的日子長了,奴婢也算是琢磨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