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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苕正眼也沒瞧他,只道:“小產(chǎn)之事,殿下毫不知情,還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 夜半大驚,下意識地就抓住她的胳膊:“怎會?殿下不是自己喝的流子湯,還將藥罐子砸碎埋在了府邸后院?” 蘭苕皺眉:“你們怎么知道藥罐子在后院?” “黎大人帶我家主子去找的,看了個當場?!币拱肫沧?,“主子便覺得殿下心里沒他,只是在算計他,所以后來才氣成了那樣。” “……”蘭苕覺得不太對勁。 她停下來仔細想了想。 自己當日去抓藥,為了避人耳目,特意去鄰街的小藥鋪抓的,那藥抓回來,也沒敢讓府里的大夫看,徑直就熬了給殿下喝了。 普通的避子湯怎么會落子,黎諸懷怎么又恰好能帶伯爺去找藥罐子碎片? 心里亂成一團,蘭苕抓著夜半的手道:“你讓你家伯爺去查,原先御賜的府邸鄰街那間小藥鋪,與上清司有沒有關系?” 這都不用查,她一報藥鋪夜半就知道:“那是上清司的據(jù)點之一,黎主事有兩個行醫(yī)的徒弟在那邊坐堂看診?!?/br> 蘭苕冷笑:“那此事你便去問黎主事好了,我家殿下被迫小產(chǎn),小產(chǎn)之后又要面對伯爺突然納妾,一捧熱血被他涼了個徹頭徹尾,能熬著與伯爺過到今日已是不錯,伯爺就莫要再奢求別的了?!?/br> 說罷,一拂袖,氣沖沖地就抱著衣裳走了。 夜半很震驚。 他料想過無數(shù)種坤儀公主的心思,獨獨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是個誤會,而且還是自家大人誤會了她。 凡人何其脆弱,傷身和傷心都能去掉半條命,殿下那么嬌弱的人,先是小產(chǎn),再是面對伯爺?shù)谋撑?,還要笑著給他納妾,再面對自家皇兄的病逝,伯爺?shù)臋鄡A朝野…… 神色復雜,夜半幾乎是僵直了雙腿回到中樞院的。 他沒敢直接告訴聶衍這回事,怕他殃及池魚,只敢在他睡著的時候,將白日里聽見的這些話用神識一股腦地傳給他。 傳了就跑,跑得越快越好。 *** 出征的日子定在兩天之后,坤儀養(yǎng)精蓄銳,打算當天英姿颯爽地給眾人鼓舞士氣。然而不知為何,聶衍突然就帶了他的枕頭來,悶不吭聲地站在她的床邊。 坤儀是不會禮貌地請他上來睡的,她抱著自己的被褥,和善地問他:“伯爺睡不好覺?是不是中樞院的被褥不干凈?本宮這便讓魚白給您送新的過去。” 聶衍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只用一種懊惱又溫柔得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望著她。 坤儀覺得很稀奇:“跟何氏吵架了?” “沒有何氏?!甭櫻艽鬼?,“我是新學會了以泥土造人的法術,想使出來多練練,所以才有了她。” 這是女媧秘術,他無意間學會的,練熟了往后上九重天與女媧見面,也能多個籌碼。 坤儀抿唇看著他,顯然覺得他這個說法很荒謬,但她卻沒繼續(xù)問他什么,只配合地道:“原來是這樣,伯爺真厲害,他日若上九天為神,也別忘了澤被大宋一方國土?!?/br> 說著,扯了被子就要繼續(xù)睡。 聶衍攔住了她。 他問:“我納何氏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難過?” 坤儀樂了。 你瞧,這世上就是有這么無恥的人,傷害了你還覺得挺好玩,非要你自己承認了難過他才有成就感一般。 拂開他的手,她微微一笑:“男兒本就喜歡三妻四妾,本宮生性風流,十分能理解伯爺,斷不會為這等小事難過。” 說著,叫來蘭苕:“讓魚白給伯爺送新的被褥去中樞院?!?/br> “我想睡在這里?!彼馈?/br> 坤儀皮笑rou不笑:“我這床有些小?!?/br> 聶衍沉默地看了一眼這丈寬的大床。 坤儀挪了挪身子,整個人呈大字將床占?。骸熬褪怯行┬×?,擠得慌,伯爺請吧?!?/br> “西城剛剛送來邸報,說有大妖作祟,使得霍安良都受了重傷,性命垂危?!甭櫻馨腙H了眼,淡淡地道。 臉色微變,坤儀心口緊了緊。 她已經(jīng)很對不起錢書華了,霍安良若再死在西城,她以后下黃泉都沒臉見她。 眼里的抵觸毫無痕跡地切換成了熱情,坤儀掀開被褥,大方地朝他拍了拍床榻:“伯爺既然有救人之心,那便一定要好生歇息,養(yǎng)精蓄銳?!?/br> 蘭苕抿唇退下了。 聶衍絲毫不客氣地躺去她身側,坤儀下意識地往床里讓了讓,卻被他攔著腰撈回懷里,死死按在心口。 有些涼的背脊被他炙熱的胸口一覆,坤儀抿唇,不適地動了動腰。 “對不起?!彼犚娚砗蟮娜送蝗徽f了一聲。 睫毛顫了顫,她閉著眼睛,假裝沒聽見。 聶衍說完這三個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無法形容自己知道那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后的心情,將心比心,他也不知道這段日子坤儀是怎么過的。 一開始她當真很喜歡他,看見他的雙眼都發(fā)光。 可現(xiàn)在呢? 他不敢問。 凡人的情緒好生復雜,比修煉復雜一千倍一萬倍,她若是像別的妖怪那樣,給上幾百年的修為就能平息一切仇怨就好了,可她是凡人。 抿了抿唇,聶衍抱緊了她。 坤儀假睡著,不明白這人為何會突然這樣,但是眼下西城情況緊急,京中也還有眾多事務沒清,她才沒空管他的情緒,想膩歪就膩歪好了,只要他肯幫她的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