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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坤儀連忙起身:“什么時辰了?” “近午時一刻?!?/br> 她還真能睡。 懊惱地揉了揉長發(fā),坤儀起身:“你怎么不叫我?!?/br> “看你睡得香?!睂⒍Y服遞給她,聶衍瞥了瞥她眼下還未消散的烏青,“不著急,趕得上?!?/br> 梳頭丫鬟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聶衍正伸手捻坤儀的頭發(fā),修長的手指被漆黑的長發(fā)襯得雪白,指尖一繞,青絲纏綿。 丫鬟肩膀一縮,慌忙要退下,卻被坤儀叫?。骸翱煨﹣硎帐?,再晚當(dāng)真用不上午膳了?!?/br> 聶衍微微后撤,讓了地方出來,丫鬟咽了口唾沫,低著腦袋上前來給她梳妝。 銅鏡里的影子分外清晰,坤儀能看見自己頭上點(diǎn)翠的蝴蝶搖釵在輕顫,也能看見聶衍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幽深而炙熱。 她脖頸悄悄地就紅了。 未曾識得情滋味之時,她真是恣意大膽,狂縱不羈,眼下初為人婦,反倒是臉皮薄了,惱得想將他的臉轉(zhuǎn)個方向,叫他莫要再看。 “侯爺這么忙,怎么也留在這里了?!彼僦?,“不忙公務(wù)了?” “在忙。”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回答簡潔明了。 坤儀困惑了:“我這里還有什么公務(wù)?” 看著她緋紅的臉蛋,聶衍心思活泛,話說出口卻是無比正經(jīng):“霍家小姐重病不曾上路,護(hù)國公府的世子也就留了下來,尚未啟程,他們幾人勢單力薄,我若不留下來,恐他們遭遇不測。” 竟真的有公務(wù)。 坤儀不高興了,將鳳簪甩回了妝匣里:“那侯爺去守著他們吧?!?/br> “在這里就夠了?!彼粗纳裆兓?,眼里笑意更深,“護(hù)得住?!?/br> 惱哼一聲,她含糊地嘀咕了幾句,沒聽清說的是什么,但看神情一定不是在夸他。 聶衍覺得這樣的坤儀殿下真是好看極了,生動鮮活,俏皮有趣,讓他就這么站著看一整天也是不會膩的。 “不對呀。”她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抬起頭從鏡子里看他:“護(hù)國公府的世子不是張曼柔的心上人么,怎的又與霍家小姐有了關(guān)系?” 她的發(fā)髻梳好了,聶衍看了看,眼里露出贊許,然后牽著她出了門,邊走邊道:“先前同你說了緣由,護(hù)國公世子原先是傾心于張曼柔的,但眼下,他對霍家小姐顯然更上心?!?/br> 驃騎大統(tǒng)領(lǐng)霍家的二小姐,與護(hù)國公世子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惜護(hù)國公夫人與翰林院的張家夫人是手帕交,兩人指腹為婚,世子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娶張家的小姐。 ——這是張曼柔自己求來的命數(shù),她先前的身份不能用了,只能變成與他有婚約的張家小姐,可誰知道,妖術(shù)一落下去,世子反而沒那么喜歡她了。 眼下霍家小姐臥病不起,世子爺憐她無父母,特意留下來與她同路,張曼柔氣得夠嗆,正想方設(shè)法地讓世子爺憶起兩人的曾經(jīng)。 “張曼柔畢竟是妖,要我說,世子跟那霍家小姐也算良緣?!崩x嘀咕,“強(qiáng)求不了的,就不強(qiáng)求了唄。” 聶衍沒吭聲,只捏了捏她的手。 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坤儀沉默了。 聶衍是想讓張曼柔與世子成事的,如此一來妖族就又多了一個官眷。 她不想。 她想讓滿朝文武都是活生生的凡人,想讓自己的家族有朝臣可以倚仗,想讓皇兄高坐皇位無憂。 風(fēng)從走廊的另一頭吹來,有些涼,聶衍察覺到她縮了縮肩,微微一側(cè)身便替她擋了風(fēng)口,低頭看著她,他眼里閃過一瞬的無奈,很快就消失不見,只低聲道:“該多帶件披風(fēng)?!?/br> 坤儀仰頭笑了笑:“等回到蘭苕她們那邊就有了?!?/br> 他點(diǎn)頭,護(hù)著她去了行宮前頭的庭院,準(zhǔn)備帶著落后的這些人一起用千里符趕上前頭的儀仗隊(duì),然而,一踏進(jìn)庭院,就見一個花瓶橫飛出來,哐地砸碎在坤儀面前。 第57章 爺不比這好看? 坤儀從小習(xí)著皇家規(guī)矩長大的,自是不會被這點(diǎn)小動靜嚇著,只微微一頓腳步,便抬眼看向那花瓶的來處。 “瞧過不要臉的,也沒瞧過你這般沒臉皮的腌臜,我家姑娘生著病呢,原也是沒相干的人,不念著送湯遞藥的,可也沒道理趁著人病來欺負(fù)人?!?/br> “笑話!我家姑娘是與世子有正經(jīng)婚約名分的,你家姑娘口口聲聲喊世子爺哥哥,見著我家姑娘怎么也該喊一聲嫂嫂,這天底下竟還有小姑子攔著嫂嫂見哥哥的道理?” “什么正經(jīng)婚事,我呸,不過是你張家想攀高枝想瘋了,才突然又冒出來個姑娘,世子爺原先指腹為婚的那個早就沒了,你這一聲嫂子也是不害臊,扯著臉皮替自己貼金??煨┳岄_,擾著我家姑娘休息,世子爺饒不了你們。” 張曼柔身邊的丫鬟被說得雙頰通紅,狠咬著牙不肯走,霍家的丫鬟也不是好欺負(fù)的,抓起旁邊擺著的花瓶就又要砸。 “還不快住手!”有個管事瞥見了月門處站著的昱清侯和坤儀公主,臉色微變,當(dāng)即呵斥,“冒犯殿下,你們幾個腦袋夠摘!” 院子里的人一驚,紛紛回頭朝著月門的方向行禮。 聶衍臉色很難看,目光從坤儀面前的碎瓷片緩緩移到丟花瓶的丫鬟腦袋上,雙眼微瞇,嘴角緊抿。 然而,還不等他發(fā)怒,坤儀就伸過手來,柔柔地鉆進(jìn)了他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