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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桐郎微怒,側(cè)頭想瞪她,卻被坤儀反瞪了回來:“據(jù)本宮所知,國舅府上養(yǎng)了不少道人,想必就是從那夜隱寺里來的,才能讓國舅如此推崇??勺蛞垢铣鍪拢切┑廊怂坪跻矝]有一個派上用場。” “若說上清司是未曾巡邏到那條街,有所疏漏,那國舅府上的道人就是在場而無一用處。這樣的人,國舅也敢舉薦給今上,安的是什么心?” 牙尖嘴利! 張桐郎氣得夠嗆,朝帝王拱手:“我張家世代忠良,嫡女嫁與陛下二十載,育有兩位皇子在側(cè),于社稷是何等的功績,公主殿下難道還能質(zhì)疑我張家忠心?” “倒不是質(zhì)疑,而是國舅爺說話不講理,理說不通,就只能從情來斷了。”放下點心,坤儀嘆息,“國舅喪子心痛,本宮和今上都能體諒,但也該就事論事,不可憑著情緒任意攀咬。” 分明是上清司瀆職在前,倒說他是攀咬。張桐郎臉色難看極了,瞥一眼上頭的皇帝,卻明白自己這一遭應(yīng)該是沒了勝算。 上清司今時不同往日,有坤儀公主這個紐帶在,今上愿意多信任兩分,倒不像之前那么好踐踏。 “好了?!笨戳税肷螣狒[的帝王終于開口,“國舅喪子,朕自當(dāng)撫恤,也會著令上清司加強對官道附近宅院的巡視。” 咬了咬牙,張國舅想再說幾句,眼眸一轉(zhuǎn),終究還是忍回嘴里,給上頭磕了頭,悶聲退下了。 坤儀這才放松下來,笑瞇瞇地將手里點心分了帝王半塊:“皇兄不必擔(dān)憂,臣妹去上清司查看過,他們有十分厲害的法陣,只要往宮門外頭一放,皇兄便可高枕無憂?!?/br> 帝王接過點心,倒是沒多說什么,只又看向聶衍:“愛卿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無話,可是有什么心事?” 聶衍拱手:“臣請陛下先恕臣冒犯?!?/br> 帝王很大方:“你但說無妨?!?/br> 站直身子,聶衍道:“先前陛下臥病之時,臣曾在上陽宮發(fā)現(xiàn)不明來處的法陣,雖無大害,但臣憂其動機。” 帝王一聽,臉色頓變,他往前傾了傾身子,盯著聶衍的眼眸:“愛卿早先怎么不報?” “區(qū)區(qū)法陣,未曾對陛下有害,臣不敢貿(mào)然驚擾陛下。”聶衍回視他,目光坦然,“但今日,國舅想讓陛下撤走上清司之人,臣才想起此事,覺得甚為不妥?!?/br> 宮內(nèi)守衛(wèi)森嚴(yán),但缺少懂道術(shù)之人,一個法陣落在上陽宮,所有人都無知無覺,還有人想讓他繼續(xù)聾著盲著,這就太可怕了。 帝王抿唇,捏緊了桌上張國舅的請安折子。 坤儀瞧見自家皇兄臉色幾變,知他是動了真怒,便道:“這幾日臣妹得閑,皇兄要是無暇顧及宮闈,臣妹可以帶著人清查一遍,替您瞧瞧四處有何不妥?!?/br> 因著她體質(zhì)問題,先皇在她十二歲時便給她尋了個道法師父,雖然坤儀嬌氣,不曾好好學(xué),但到底是比他這一竅不通的要好得多。 帝王神色緩和下來,倒還打趣:“你倆剛成婚,就整日地替朕奔波,要是耽誤了子嗣可怎么是好?!?/br> 坤儀嘻笑:“不著急,還早呢?!?/br> 聶衍垂眼,這才想起,他倆只是同房,并未行夫妻之禮。 原以為坤儀這歡喜他的模樣,定會想與他親近,誰曾想竟是和當(dāng)初隨口說的那樣,一個月同房一次,且并不與他同榻而眠。 雖說他也不稀罕。 抿唇別開頭,聶衍看向旁側(cè)。 坤儀轉(zhuǎn)頭瞧見他,發(fā)現(xiàn)他好似又不太高興,以為是皇兄這話困擾到他了。 待兩人離開御前,她就拽著他的衣袖軟聲道:“皇兄也就是說來好玩,他自己有一堆皇子公主,才不會催我們生孩子,你放心?!?/br> 美人兒沒理她,表情清清冷冷的,如霜夜懸月。 坤儀撓頭:“誰又惹你不開心了?張國舅?他就那德行,先前還總與皇嫂吵架,他們張家分明還是靠著皇嫂才能光耀至此,不知道在逞什么威風(fēng)?!?/br> “你若是還生氣,那趁著他沒出宮門,我找人套麻袋打他一頓?” “不要胡鬧。”他終于開口。 坤儀莞爾,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我沒胡鬧,你可是我的夫婿,往后誰要是惹你不高興,我便要找人將他套頭打一頓。” 輕哼一聲,聶衍垂眼看她,突然就伸手將她那寬大的黑紗袖袍捻起來,輕輕套上了她的腦袋。 黑紗如霧,隔著也能看見她漆黑的鳳眼和丹紅的唇,他似笑非笑,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打吧?!?/br> 坤儀被這突然瀲滟起來的無邊美色給迷得口水都快下來了。 見過清冷的昱清侯,也見過惱恨的昱清侯,獨沒見過眼前這樣別有情愫的他。像一輪寒月突然在春日的溫湖里化開,伸手可摘,流光盈盈。 她一時怔愣,抓著臉上的黑紗,耳根都有些發(fā)熱:“我,我哪里惹你了?!?/br> 他不答,瞥她一眼,拂袖而去。 身上好聞的木香在她鼻息間繞過一瞬便被風(fēng)吹散了,坤儀捧著臉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哎”了一聲樂顛顛地追上去。 *** 闖入盛京的那日孟極還沒有被抓到,整個盛京開始戒嚴(yán),上清司之人緊密巡邏,貴人出行的隨從也都多帶了好幾個。 聶衍坐在議事堂里,底下幾個主事已經(jīng)吵成了一鍋粥。 “說得簡單,讓我等將孟極捉拿歸案,那可是三百年的大妖,早能化出人形的,藏去哪里都有可能,就算有捉妖盤引路,這盛京各處,也不是我等能隨意擅入。就說那國舅府,眼下看我等如仇敵,他府里有妖氣,誰能去查?”朱厭氣得直錘桌子,上好的花崗石桌,被他錘出了幾條裂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