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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在原地,沉默地注視著那個依舊同往常一般靜然如同默劇的女子。 他走到她的面前,傾身蹲下,握住她泛涼的雙手。 “小喬......”他這樣喊她,語氣中更多的是無奈的嘆息:“那天晚上的事,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這樣的道歉,每天都在發(fā)生。 他每次都是這般蹲在她的面前,雅致的面容染上痛惜,都是歉疚的顏色。 所有人都覺得,喬熙會像往常一樣,不給半點反應(yīng)。 可是這一次,她緩緩抬起頭看向他。 紀(jì)淮深的眼中,有什么細碎的光亮,一閃而過,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就好像在握著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喬熙低垂著眼睫,那樣清澈透亮的眸子,此刻里面有叫人心悸的意味:“我可以原諒你,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他幾乎不帶任何的猶豫,用極度肯定的語氣說:“小喬,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喬熙彎起唇角,笑意輕蔑:“只要你去死,我就原諒你?!?/br> 她腕間驟然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有什么尖銳泛著鋒芒的東西,一晃而過。 是利刃、是匕首。 之后,那刀鋒穩(wěn)穩(wěn)嵌進他的胸口。 紀(jì)淮深是可以躲開的,可是他只是平靜看著她。 許久,終究是慘淡笑意:“這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一旁的管家臉色煞白,啞聲道:“夫人......你別做傻事?!?/br> 紀(jì)淮深指間放在唇邊,慢條斯理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眉目間蘊著涼寒,沉默地看著面前臉色煞白的女子,下一刻,握住她還在發(fā)抖的手腕。 “怎么不再深一些,小喬,這樣的深度,死不了人的?!彼f話的語氣太平靜,和胸口暈開的血花對比慘烈。 可是他仿佛不知痛一般,只是死死地看著她。 喬熙不過是個小姑娘,剛才的舉動已經(jīng)是一時意氣之舉,此刻整個人呆若木雞,早就已經(jīng)嚇壞了。 她咬著牙試圖掙脫,剛才隱忍不落的淚水此刻一顆顆滴落,狼狽不堪:“放手......你放手......紀(jì)淮深,你這個瘋子!” 那刀在兩個人的僵持之下,終于掉到了地上。 喬熙驚慌失措地抱著自己的雙膝,縮在了椅子里。 她哭得那么狼狽,就好像受傷的人是她一樣。 “小喬,對不起?!彼活欁约哼€在流血的傷口,伸手去摸她的面容,臉上的笑容那樣偏執(zhí)而絕望:“對不起,可是我一點都不后悔?!?/br> “你這樣的性格,我不對你強求,怎么留得住你?你恨我一輩子也沒有關(guān)系,我心甘情愿?!?/br> 如同情人之間的溫柔絮語,那樣低而輕慢的聲音。 喬熙哭得越發(fā)不成樣子,連帶著眼眶都是可憐的紅色。 第152章 番外荊棘花冠 三 如同情人之間的溫柔絮語,那樣低而輕慢的聲音。 喬熙哭得越發(fā)不成樣子,連帶著眼眶都是可憐的腥紅色。 紀(jì)淮深溫涼的唇落在她的眼眶上,一點點輕吻,染上自己的氣息:“不哭了,眼睛哭腫了,我會心疼的?!?/br> 喬熙想,紀(jì)淮深真是個瘋子。 可是她又該怎么要挾一個瘋子呢? 他什么也不怕。 或許是因為她長久的自我封閉,紀(jì)淮深干脆將她豢養(yǎng)在了家里。 他的理由很簡單,不過一句:“小喬,既然你的心情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免得叫我擔(dān)心,在家里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不過就是客套而已,他說話的模樣,哪里有半點問她意見的樣子。 喬熙牙關(guān)都在發(fā)抖,卻還是忍住不向他示弱。 于是,紀(jì)淮深便真的再沒有讓他踏出過這方遠離人跡的城堡...... 長久的豢養(yǎng),終于一點點磨掉了她的鋒芒,她變得越來越柔順。 冬日的初雪落下的這天,紀(jì)淮深陪著她喝了些酒。 不會叫她醉,只是讓她的思緒有些混亂,手腳無力而已。 他輕聲問她:“小喬,可以嗎?” 之后 很溫柔,連身體都背叛了她的意識。 她那樣用力地抱緊他,在他的懷中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紀(jì)淮深...... 紀(jì)淮深...... 仿佛一點點,將這個名字烙進了自己的心里。 喬熙想,雖然不愛,可是她卻不想再掙扎了,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沒有什么不好。畢竟,紀(jì)淮深真的愛慘了她...... 一直到這一年的深冬,喬熙終于被允許離開了。 理由也很簡單——春節(jié)到了,薄郁想要見見自己的養(yǎng)女。 紀(jì)淮深替她綰發(fā),動作溫柔地吻她的發(fā)尾,問她:“小喬,想去見他嗎?” 她不說話,不安地低著頭絞自己的裙子。 熨貼整齊的長裙,留下一抹褶皺。 紀(jì)淮深仿佛沒有看見,沒有絲毫停頓地將她的發(fā)束起,道:“小喬很久沒有出門了,出去也沒有什么不好,對不對?” 喬熙心中紛亂,胡亂點了點頭。卻沒有注意到,紀(jì)淮深的視線,一寸寸生冷。 不過很快,他收斂了所有情緒,溫柔地對她說:“我?guī)坛鋈?,小喬,新年快樂?!?/br> ...... 喬熙和紀(jì)淮深抵達薄家的時候,溫明珠一身白衣跌在地上,裙擺上的污漬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