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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理應(yīng)當是這樣的。 回到家,齊孝川像僵尸一般移動,用玻璃杯裝了直飲水,邊喝邊走進房間,打開電視,他看到里面自動續(xù)播的《BJ單身日記》。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上次一樣狐疑,直接點開播放記錄,隨即看到整齊的Chick Flick,從《律政俏佳人》到《歌舞青春》,由《麻雀變王妃》至《公主保護計劃》。齊孝川感覺血壓在飆升,卻還是只吐出簡短的埋怨:“有完沒完了——” 他走回客廳,用力把門拉開,然后側(cè)身近距離盯著門鎖的位置看了半天,之后又在室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來到擺放杯具的地方,視線上下核對一遍。最后翻出PC,一邊調(diào)出門口的監(jiān)控,一邊重新?lián)艽蛄思艺镜碾娫挕?/br> 好死不死,通過電話為他服務(wù)的竟然還是上一次那位接線員,齊孝川記得對方聲音,也從對方那一連串的工號確認了判斷。他對于上次被說“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測”耿耿于懷,因此這回準備好了充分的論據(jù)。 齊孝川邊cao作電腦邊據(jù)理力爭:“我走的時候把杯子擺成了一百三十五度角,結(jié)果現(xiàn)在變成七十多度了。門關(guān)到剩下四厘米,我之前交代了不用打掃這邊,但門還是開了。傻子也能看出來有人動了吧?” 客服cao著一如既往的職業(yè)cao守,滴水不漏地還擊道:“我們公司的職工或許沒能為您收拾到位,非常抱歉,但是就這么判定我司員工動您的財產(chǎn),會不會有些貿(mào)然了呢?我們的員工都經(jīng)歷過系統(tǒng)性的培訓,請您一定放心?!?/br> “怎么可能放心?你是在說反話?萬一明天我的播放記錄從小妞電影變成了《安娜·貝爾》呢?”為了極盡諷刺,竟然愿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真不愧是齊孝川,“我做過很多虧心事,怕鬼怕得要死。” “呵呵,”對方關(guān)鍵時刻開口,“我斗膽說一句,像您這樣的脾氣,或許伴侶也不會愿意和您一起生活呢。” 仿佛一腳急剎車,齊孝川猛地噎住了。 但如果會這樣認輸那就不是他了。 對方挽起袖子洋洋得意準備耀武揚威收兵之時,齊孝川最后一次開口問道:“……你們公司郵箱給我。” 那時候家居智能并未普及,不管怎么說,習慣獨來獨往,卻在自己房間里裝監(jiān)控攝像頭的人絕對是少數(shù)。 他把女家政人員帶著幾名好友在他房間看電視、吃炸雞、唱歌跳舞的監(jiān)控錄像作為附件發(fā)了過去。 之后的一個星期里,家政公司都在努力地主動聯(lián)絡(luò)他。出差回來以后,齊孝川才抽出時間回復,高層親自帶著涉事員工登門到他公司來道歉,他趁著午休過去,還沒吃飯,叫了越南菜的外賣,但遲遲沒到,所以心情不太好。 朱佩潔看起來不像吃了豹子膽,只因愛慕虛榮而自毀前途的那類人。恰恰相反,她長著一張冰清玉潔的臉,打扮樸素,渾身透著自尊心強的特質(zhì)。家政公司前輩賠著笑臉想要為她說明情況,還沒開口就被攔了下來,年輕女人站起身,突如其來地提出要自己說。她的條理也的確很清晰,大概就是陳述自己有個如何愛慕虛榮的meimei,為了在同學面前撐場面謊報了自己的家庭條件。作為jiejie,鬼迷心竅,竟然利用職務(wù)之便為她打掩護,帶著meimei的同學們到自己兼職做家政所接到的客戶家中吃喝玩樂。 歉她也道了,不知道為什么,被道歉的人卻一點被道歉了的感覺都沒有。齊孝川還沒開口,朱佩潔就紅了眼眶,用發(fā)誓的口氣說道:“造成的損失,不管要花多長時間,我都一定會賠償給齊老板。”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秘書說外賣到了。齊孝川準備走人,末了又覺察到什么微妙之處。如今員工里有人叫他“老板”,也有人叫“齊總”。稱呼就只是稱呼,怎么叫都無所謂。不過,這幾年生意做大了,“齊老板”這樣的稱謂總顯得有點像個背著蛇皮袋走南闖北的批發(fā)商,而這樣的風格卻讓人懷念起從前。 他臨時轉(zhuǎn)過身,皺著眉問她:“我是不是見過你?” 朱佩潔原本把頭壓得很低,這時候才勉為其難抬起來。她像是艱難地吞咽了唾沫,繼而回答:“還是以前,我有幫你賣過女裝……” 齊孝川驟然想起來了。 他那時候自己經(jīng)常跑倉庫,訂單多以后包吃包住雇傭了一些職員當客服或打包。朱佩潔就是其中一個。她出身農(nóng)村,但長得漂亮,和其他女生相處得不怎么好。當時齊孝川也只是名學生,年紀比一些員工還小。女生們抱起團來非常可怕,集體誣陷她偷東西。事情鬧得很大,直接把正在行軍床里補覺的老板給吵醒了。 朱佩潔的頭發(fā)被抓亂了,行李也被直接扔出來,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其他同事同仇敵愾,義憤填膺,只等著仰仗人多力量大來博取勝利。 然而,齊孝川對一團和氣和稀泥這種事向來沒好感。 他直接質(zhì)問誰丟的東西,什么時候丟的,朱佩潔什么時候有機會下手,她是不是真的缺那東西。一條一條列舉出來,分門別類推導一遍。她們的誣陷本是空xue來風,根本經(jīng)不起仔細琢磨,隨隨便便就轟然倒塌。 最后,他打著呵欠以“再瞎吵就全散伙”收尾,轉(zhuǎn)頭回去睡覺。 朱佩潔一直記得他,這個比她小一歲的老板,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更有野心,也具備與之匹配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