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水發(fā)窘，躺回床上再不言語。

    梁巳笑瘋了，搖他，“你是不是腎不好？”接著脫口出一段廣告詞，“尿急、尿頻、尿不盡，請用 XXX……”

    哈哈哈哈——

    “梁巳?！崩钐焖傲寺暎嫠?。

    梁巳還是大笑不止。

    李天水開始撓她癢癢，梁巳四下亂躲，笑得淚花都出來了。李天水摁著她胳膊看她，求饒道：“別鬧了，我怕擦槍走火?！?/br>
    “哦。”梁巳臉發(fā)窘，理理衣服回自己床上。

    李天水看她一眼，輕聲說：“你值得被好好珍惜，等回去我找蔣勁談了，找你父母……”

    “我明白。”梁巳紅著臉打斷，接著就找話題，“薰衣草城離這兒遠嗎？”

    “不遠，但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收割了?！崩钐焖珊谜f：“要是想看，明年六月份帶你來?！?/br>
    “好?！绷核葢?。

    李天水左右斟酌，覺得有必要解釋，就說：“我腎很好。我只是怕聲音大會尷尬，就往馬桶里墊了層紙，尿的時候又格外小心，所以才會斷斷續(xù)續(xù)……”

    “哦，我懂。”

    “我沒有腎不好，我身體各個器官都很好?！崩钐焖畯娬{(diào)。

    “哦?！绷核仁肿е斫牵厮?，“你下回不用刻意小聲，我不介意。”

    “好?！?/br>
    情難自已

    “我話有點多，經(jīng)常聊著聊著就控制不住，而且內(nèi)容也沒什么營養(yǎng)，老是這個話題跳上那個話題?！绷核日f：“你要嫌我聒噪就說?！?/br>
    “不聒噪。我就是一個話少枯燥的人，我喜歡聽你說，說什么都行?！崩钐焖f著，肚子發(fā)出一陣聲響。

    倆人約好減肥，都沒怎么吃晚飯。梁巳坐起來看他，“你去吃飯吧。我怕你明天沒勁開車。”

    李天水看了眼時間，十點半了，就說：“我們?nèi)ヒ故猩铣贼~吧，魚不增肥?！?/br>
    “行?！绷核戎苯釉谒律险至藗€外套，穿好鞋在門口等他。

    “你不換衣服？”

    “不換，晚上又沒人看。”

    原計劃倆人只吃烤魚，但梁巳看見什么都想吃，可又不能說自己想吃。就挨個指著問李天水，“你吃不吃這個？你吃不吃那個？”

    李天水都挨個點了一小份，菜端上桌，看她，“難得來新疆一回，要是忌嘴就太遺憾了，不如這幾天盡情吃，等回去了我陪你減……”

    梁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這話太對了，出來玩要減肥就太沒勁了。她報復性地吃，吃著說著，“這兒誘惑太大，回去我絕對能減下來?！?/br>
    路邊有一個穿民族服飾的姑娘，梁巳好奇，“你前女友漂亮嗎？”

    李天水吃著魚尾巴，點頭，“漂亮?！?/br>
    梁巳不可免俗地問：“我們倆誰漂亮？”

    “不一種漂亮?！崩钐焖o她夾魚rou，然后指著她外套上一塊濺上去的油漬，“回去我給你洗。”

    梁巳沒再問，明白他這是想結束話題。而她也后悔問這話，完全沒必要。

    她對李天水的回答算是滿意。因為她極度不喜歡，一個男人為了在現(xiàn)女友面前表現(xiàn)，刻意去抱怨、評判，甚至詆毀他前女友。這是個非常沒品的行為。就像她不能想象，蔣勁是怎么向李天水評價的自己。想著她就問了出來，“蔣勁是怎么評價我的？”

    李天水回了句，“他沒說別的，只是想知道分手原因?！?/br>
    “真的？”

    “你們沒分手前，他就笑著說你是個瘋丫頭，再沒別的?！?/br>
    梁巳點點頭，低頭吃烤包子。

    “梁巳?！崩钐焖帕丝曜?。

    “昂？”梁巳看他。

    “蔣勁心大，作為男朋友他沒照顧好你，是他的失職。你們的事我不好評價。”李天水斟酌，“可是作為兄弟，他從來沒有虧過我，而且我們幾個誰有難處，他總是會……”

    “我明白?！绷核让攵?/br>
    這邊的夜市十一點半收市，倆人卡著點吃完，出來沿著路邊往回走，梁巳拎著沒吃完的烤包子，說了句，“你不喜歡我就不問了?！?/br>
    李天水正想事兒，反應過來說：“我確實不喜歡，但我沒生氣。”

    梁巳點了根煙，跟在他身后走。

    李天水跟她并肩，“我有不喜歡的會直接表達，剛是看見天云發(fā)給我的信息，心里有事兒?！?/br>
    “生意上的事兒？”

    李天水接過她手里剩下的半個烤包子吃，“抱歉，影響到你了。”

    “沒有，是我太敏感了?！绷核容p輕歪了下腦袋，“我以為你生我氣了。”

    “不舒服就跟我說，不要憋心里?！崩钐焖齼煽诘陌寻映酝?，“以后日子長，我們還要長長久久地相處。”

    “行。”梁巳點頭。看他吃自己的剩包子，又聽到“長長久久地相處”，心里就歡喜道：“我打算明天吃來的?！?/br>
    “涼了就不好吃了。”

    “以前我姥爺吃完飯，總是用饃片把碗一圈擦干凈。他經(jīng)常說我們這代人太糟踐糧食?！绷核日f：“最近受你影響，吃多少點多少，盡量不浪費?！?/br>
    “他們那一輩人鬧過饑荒，餓死過人，所以尤其珍惜糧食?！崩钐焖呑哌呎f：“我剛退伍出來打工那會兒，一個馕就著水吃三頓?！?/br>
    “沒錢嗎？”梁巳隨著他邊走邊聊。

    “打游戲花完了，又不好伸手問家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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