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資格發(fā)脾氣，她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寄生蟲。

    她又礙事又多余的。

    她轉(zhuǎn)了個身，平復(fù)了好幾下心情，轉(zhuǎn)身后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再見，祝您工作順利。”

    周敏玉覺得胸口像是被人塞進了石頭，她突然走過去，把程焰抱進懷里，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是啞的，“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的，不要這樣渺渺，我知道我說愛你顯得很單薄，但mama真的愛你，我希望你把這里當(dāng)家?！?/br>
    程焰覺得很累，她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嗯。”

    算了。

    -

    國慶后的第一天，剛到學(xué)校就來了一記重錘，成績表已經(jīng)出來了，公示欄里貼著，一群人圍著去看。

    程焰沒有去，徑直去了自己座位，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看程焰，小聲嘀咕著什么，四眼走過來說：“哎，爺爺，成績出來了?！?/br>
    程焰把書掏出來擺在自己座位上，“嗯?！?/br>
    四眼：“你都不好奇自己名次？”

    程焰抬眼看了他一眼，“多少？”

    四眼嘖嘖兩聲，“第一！臥槽你不是人，數(shù)學(xué)又滿分，毛毛得笑出褶子?！?/br>
    程焰沒多意外，“簡單。”

    題目太簡單了。

    四眼拉住進教室的季時嶼，“聽聽，這是人話嗎？”

    季時嶼看了程焰一眼，沒理會四眼，走到她桌子前，把手機拿出來，調(diào)出聊天頁面給她看。

    上面有一條程焰發(fā)的消息，異常突兀地杵在那里。

    [一把火]：讓我看看

    季時嶼挑了下眉，意思是問她什么意思。

    程焰思考片刻，終于想起來昨晚的畫面，小群里趙沅和薄斯臣還在嚷著看看阿時玉體，她懶得跟這群二傻子說話，切到季時嶼那里，想問問他數(shù)學(xué)卷子大題的步驟，而馳睿提了句南菏，程焰有些驚訝，打字的手頓了下來，扣了手機。

    字沒打完，但她不記得自己點了發(fā)送鍵。

    四眼動作特快地已經(jīng)湊了過來，俯身看了眼手機，頓時捂住嘴看程焰，一副三觀盡碎的表情：“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爺爺?！痹谌豪镆宦暡豢?，跑去私聊人家要。

    他朝著程焰豎拇指，“爺爺你好野！”

    第32章 要你手干什么的

    程焰本來很郁悶, 這會兒瞬間什么情緒都沒有了，腦門上飄過一連串黑線：“我……”

    向來噎人有一套的, 倒是被噎住了。

    四眼拍拍她的肩膀，“爺爺，別說了，人之常情，我們都懂。就是我們阿時還沒成年呢！要不你再等兩年？”

    程焰額頭青筋直跳，抓起書摔了他一下，“閉嘴吧你?！?/br>
    季時嶼低笑了聲，收了手機，一副大度的樣子, “年輕人, 思想要端正。下不為例?！?/br>
    程焰沒想到季時嶼是這種人, 自己想歪了就算了, 現(xiàn)在也來擠兌她。

    聊天頁面上，她那句話還跟著季時嶼的一個問號, 昨晚上程焰太煩了，一直沒有看過聊天軟件, 于是就顯得更詭異了。

    程焰扯住季時嶼, 皺著眉解釋, “我是說我想看你數(shù)學(xué)卷子最后一道大題，我那會兒有事，然后字沒敲完不知道怎么點出去了?！?/br>
    季時嶼低頭，“哦？”

    少年眉眼生得精致, 今天臉色好很多，那張臉貴氣得不像真人。

    ……他不說話的時候。

    那語氣，分明就是：接著編。

    程焰：“……”

    四眼聽到了, 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地“哈”了聲，“爺爺，行了，別找借口了，你兩次數(shù)學(xué)滿分。上次滿分一百二，阿時考117，這次滿分150，阿時才考了130?！?/br>
    一百三挺高了，這次數(shù)學(xué)看著簡單，但高分的卻不多，第一次月考數(shù)學(xué)考出了高考的水平，題目看著都簡單，但陷阱又多又刁鉆的，考完試就不少人對答案后恐慌，選擇和填空還好，大題掉坑里的很多。

    所以程焰那句“簡單”簡直是殺人誅心。

    不僅四眼，剛剛聽到她說這句話，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這說的真不是人話。

    成老師是教數(shù)學(xué)的，程焰對數(shù)學(xué)的悟性又極高，初中的時候程焰已經(jīng)提前接觸了不少高中知識，那會兒刷題刷到?jīng)]題做，別的科目都沒什么興趣，就學(xué)數(shù)學(xué)，覺得太簡單就從成老師那里找高中題目或者競賽題，成老師一邊說著不要貪多，但一邊也會提點她，系統(tǒng)教她一點超綱的知識。

    所以程焰的數(shù)學(xué)是真的實打?qū)嵉膮柡Α?/br>
    季時嶼單科沒有很強的，勝在綜合實力，數(shù)學(xué)也只能說不錯的程度，所以程焰這個說辭，倒真是顯得牽強了。

    連程焰都覺得這一切都巧合得離譜，她一臉?biāo)懔说谋砬?，自暴自棄地打算不解釋了?/br>
    季時嶼再次笑了聲，坐到了自己位置上，四眼挨了揍，轉(zhuǎn)眼還要來貧，“爺爺，食色性也，不丟人。你看阿時都沒說什么，下次我?guī)湍阃蹬?。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又矯情又小氣的，昨天我還沒看一眼，他都跑廁所換衣服，不然我就給你看看了?！?/br>
    程焰斜了他一眼，懶得解釋了，“你能活到今天不容易?！?/br>
    屁話真多。

    四眼還很驕傲，“那可不?！?/br>
    上課的時候，程焰還覺得很憋屈，本來低著頭在看卷子，看著看著罵了聲臟話，趴在桌子上扯季時嶼，“你很煩?！?/br>
    超級無敵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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