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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淮不禁揚了揚嘴角。 解顏就是看著冷淡不好親近,其實一直都很細心。 季清淮快速洗了個澡,又換了身干凈衣服,頓覺神清氣爽,他的短發(fā)用不上吹風(fēng)機,隨便用毛巾擦了擦便沒管了。 季清淮走出浴室,正好看見解顏端著兩盤水果走出來,現(xiàn)在是吃桃子和西瓜的季節(jié),解顏就各切了一盤。 季清淮覺得,解顏這個人真是從里到外都透著精致,雖說是一個人獨居,但每天家里都收拾的干干凈凈,不管對待什么事物都是一絲不茍,吃飯也從不隨便將就,自家吃水果都得精心擺個盤,無論何時行事都能有條不紊,這份耐心,季清淮是絕對沒有的。 季清淮忽然明白為什么他家老父親總是那么嫌棄他了。 季羨之的做事風(fēng)格和解顏有些像,教出來的秦朗也很是沉穩(wěn)低調(diào),偏這個親生的和他最不像,甚至還形成了絕大的反差,父子倆除了血緣和長相好像真的沒什么相似之處了。 解顏將兩盤水果放到桌上,“時間還早,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留下來吃完飯吧。” 這提議雖好,但季清淮卻覺得解顏只是在和他說客氣話,他可不能這么不懂眼色,況且解顏中午才請他吃了飯,他怎么好意思賴在這里等晚飯。 季清淮道:“謝謝解先生好意,下次吧?!?/br> 解顏問道:“有事?” 季清淮想說有,但又不想騙解顏,話到嘴邊還是改口道:“也……沒什么事?!?/br> “那就留下吧?!苯忸伒溃骸澳悴皇钦f想和我學(xué)做飯嗎?我一會兒教你?!?/br> 解顏要是不提,季清淮都快忘了他隨口胡謅的話了,上次他為了接近解顏謊稱自己想和解顏學(xué)做飯,沒想到解顏竟記住了。 季清淮不好推辭,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那太好了?!?/br> 解顏也微微笑了下,“吃點水果吧?!?/br> 季清淮對解顏比較熟悉,就沒和他多客氣,拿起叉子吃了塊西瓜,解顏打開冰箱,取出食材備用。 季清淮吃了幾口水果,伸手想拿張紙巾擦嘴,卻發(fā)現(xiàn)桌上的紙巾用完了,季清淮沒多想,走到柜子旁打開柜子,取了一包出來。 一轉(zhuǎn)身,正好對上解顏的視線。 季清淮:“……” 糟,這次腦子沒快過手。 他試著解釋道:“我家的紙巾平時也是放在柜子里,我就習(xí)慣先看柜子,沒想到真的在這里……” “你真聰明。”解顏夸了季清淮一句。 季清淮:“……” 這夸的好沒誠意。 解顏沒讓季清淮太尷尬,拿著食材去廚房,心里卻更加篤定一件事。 季清淮絕對有問題。 但同時解顏又覺得奇怪,對于季清淮知道他家住址這件事,解顏并沒有多意外,住址而已,想知道很容易,可季清淮對他家里似乎也很熟,連紙巾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這又怎么解釋? 以解顏的警惕性,被監(jiān)視絕不可能,那季清淮的種種行為又怎么解釋? 而且…… 解顏突然發(fā)現(xiàn),季清淮的一些行為似乎都是無意間暴露的,如果是對他心懷惡意而來,這個智商是不是有點感人? 季清淮有沒有可能是對他沒有惡意?可若是如此,從見面到現(xiàn)在的種種巧合又是怎么回事?季清淮又為何一門心思想接近他呢? 解顏有些想不通,這個季清淮,究竟是敵是友? 季清淮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太冒失了,如果解顏追問他,他可能就要暴露,這可太險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面上卻都裝作若無其事,解顏說要教季清淮做飯,季清淮倒也樂意學(xué),就進到廚房給解顏幫忙。 解顏給季清淮分配了第一個任務(wù)––––切土豆絲。 季清淮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按著土豆,幾刀下去把土豆切成片,又改刀切絲,季清淮看著自己切出來的土豆絲欣賞了會兒,自我感覺挺滿意。 大小粗細看著都差不多,我可真是個天才,切土豆絲也沒多難嘛。 季清淮放下菜刀,“我切好了。” 解顏聞言轉(zhuǎn)身看過去,他本來也沒對季清淮抱多大期望,更沒指望這位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能有什么出神入化的刀功,他的要求是能成絲就行。 但是…… 看著刀板上一條條半指粗的土豆條,解顏深覺自己錯了。 他就不該抱任何期望。 土豆被切成這樣,再改刀就得費些時間,解顏只好道:“不吃土豆絲了,改炸薯條吧?!?/br> “好?!奔厩寤赐耆珱]意識到他的“土豆絲”存在什么問題,反正解顏廚藝那么好,做什么都好吃,他才不挑。 經(jīng)過剛才這一出,解顏是確定季清淮對廚藝真的是一竅不通,就沒再讓他做什么,季清淮在旁邊看著,視線一直未曾從解顏身上移開,心里不由贊嘆。 不愧是他喜歡的人,做個飯都能這么賞心悅目。 解顏對季清淮對他的高評價渾然不知,只安靜做飯,在季清淮全程目睹下做出了四菜一湯。 季清淮幫忙把菜端上桌,盛了兩碗湯出來放涼,先前季清淮切的土豆條被炸成了飯后小食。 兩人面對面坐下,食不言似乎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一段時間不見,解顏的廚藝有增無減,季清沒忍住多吃了一碗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