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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時的她,總是格外好說話。謝風遙擦干凈手,翻身上榻,跪到了床尾去,握著她腳腕搭在膝頭,“系在這里,好不好?!?/br> 又是一聲倦懶的:“嗯?!?/br> 圓潤嫩白的小腳被握在掌心,纖細的腳踝上,系了一根紅繩,粗糲的指腹細細磨挲,本就蠢蠢欲動的瘙癢自骨血深處綿綿滲出,匯聚在一處。少年呼吸漸漸濁重,手下也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楚南楠倏忽驚醒,意識到危險,腿往回抽,卻被牢牢的制住,動彈不得。她撐著身子坐起,一抬眼,猝不及防跌進他情.欲彌漫的黑眸,被其中滔天風浪吞噬。 “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彼蛟谒_邊,捧著她一雙足,低低哀求。 窗外雨聲狂躁,遠方隱有悶雷,燭火被窗縫里溜進的風吹得搖曳,帳中人影在墻壁投下模糊的影。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許是她本就不是無情之人,許是心中好奇應該怎么幫,楚南楠鬼使神差點了頭。 她仰面躺著,雖無法因此情動,卻還是覺得又新奇又羞.恥。 居然、居然,還能這樣嗎,他竟對她的……迷戀至此。 許久,一聲似野獸自喉中發(fā)出的低嚎響起,楚南楠哆嗦了一下,如夢初醒。 大雨還在繼續(xù),雨聲卻明顯舒緩了。 她扯著被子掩住半張臉,偷偷去看他,撞進眼簾的,是此生都無法忘懷的妍靡一幕。巨龍未歇,蓮瓣染濁,空氣黏黏膩膩,栗子花香彌漫,少年醉眼迷離。 楚南楠欲起身,再次被握住腳踝,她早已疲累不堪,這時卻突然很有精神,音調不自覺揚高,“還來??!” “嗚——”少年氣息尚且不穩(wěn),抓著她腳踝的手用了幾分力道,慌忙去撿了自己的中衣,“我給你擦干凈?!?/br> 他心慌得不得了,胡亂擦拭著,那本就染粉的蓮瓣又添了幾道紅印。他垂首盯著,就這樣雙手捧著,好半天沒有動靜。 楚南楠奇異在這靜默里,讀懂了他的渴求。他抬起頭,濕漉漉的眸子望向她,欲.望明明白白不加掩飾。 楚南楠想,這段時間,他真的憋壞了。她不是一個自私的人,自顧著自己快活,不管人家。她側過臉,把腳往他那邊遞了遞,示意他喜歡就自己弄。 小少年一下沒明白,眼睛眨巴眨巴,懵懵的。 楚南楠干脆抬腿碰了碰,再次被燙得一激靈,卻還是強忍著沒有逃跑,嗓子里含糊的嗯嗯兩聲,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謝風遙臉瞬間爆紅。 “啊——”他抱住腦袋,跪坐在那里,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楚南楠身體僵了一會兒,才默默收回腳。他突然猛地撲過來,抱住她,埋在她的肩窩里,悶悶道:“師尊,對不起,不要嫌棄我!” 熱氣撲撒在頸側,楚南楠后脊骨一陣麻,身子又軟了下去。其實她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如果他喜歡這樣,也很好,至少她不需要太辛苦。 她一向善解人意,輕撫少年脊背,松松攬住他,無聲給予安慰。 半晌他似不相信地抬起頭,追問,“真的不嫌棄?” 楚南楠想嘆氣,卻又不敢,怕傷了他的自尊,微微頷首,“不嫌棄的?!?/br> 她的聲音有點啞,卻還是那么低,那么柔,他便又來吻她,與她糾纏,想看到她真實的反應,是不是真的不嫌棄。 直到楚南楠面色潮紅,有些苦惱他如此充沛的精力,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無奈地低嘆,“我真的累了,想休息了,我保證不嫌棄你的。” 打來水為她擦洗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布巾擦拭盡附著在上面的粘稠,又變得干干凈凈,粉粉嫩嫩。愛不釋手把玩就一會兒,謝風遙到底還是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腳背。 抬起頭,見她已經熟睡,長睫低垂,呼吸均勻,他偷偷地抿著嘴唇笑。 好快樂,好喜歡。 雖然已經有過無數次肌膚相貼,但其實兩個人真正膩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 早上見一次,謝風遙便要去尋地方練刀了,中午回來吃個飯,下午繼續(xù)練,只有晚飯后到睡覺前這一小段時間能呆在她屋里。 見不到她的時候,分外想念,見到了,又怎么看夠看不夠。 這是二人第一次同宿,謝風遙哪舍得睡,他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掀開被子躺進去,手臂慢慢地將她攬進懷里。想親一親她的唇,她的臉,咬一咬她的耳朵,終是不敢擾她睡夢,乖乖躺著沒亂動。 第36章 不要隨便走后門 滂沱大雨,家家關門閉戶,沉沉夜色下,一隊人馬向此而來。 為首身材高大的男子著黑色鮫織雨披,臉藏在寬大的兜帽下,背負黑色長匣。 旁邊一男人落后他半步,抱臂垂首,臉同樣藏在兜帽下。 他二人身后跟了五六個同樣穿鮫織雨披的,再往后,是或握劍,或提刀的武修,雨水尚未沾濕他們,已化為白霧蒸騰。 隊伍末端,八個馴獸師,腰間掛獸首銅牌,牽十六只狼犬。 狼犬四肢均束有獸枷,嘴筒戴黑鐵籠套,藏青色的皮毛被雨水打濕。它們身形修長,訓練有素,垂首低尾,四肢穩(wěn)健有力,一路小跑著。 客棧中,淺眠的謝風遙和正在運功打坐的柳飄飄,同時睜開眼睛。 柳飄飄嗅到了水汽里的危險訊息,謝風遙則是感覺到了狼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