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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楠不知道書中的老楚是否中過毒,也不知其中經(jīng)過,畢竟他們不是主角,這事的時間線也還早。 其實以老楚的修為,這樣的毒根本傷不了她分毫。 奈何,奈何這個楚南楠是個不折不扣的馬大哈,施個法都能把自己困死在屋子里,那飛頭蠻還沒動手跟她斗法她就被自己的術(shù)法給弄得手忙腳亂。 本就是半妖之體,鉤吻再毒,也屬木靈,毒素入體時只需運氣調(diào)息,便能像搓泥丸那樣把它搓出來排掉。 要是想,甚至可以將毒素儲存在身體里,需要的時候,下次與人斗法時給草藤淬毒。 法道主修神識和法術(shù),一般法修修到一定階段,靈府中都會孕育出屬于自己的靈寶,主人危難時,靈寶便會根據(jù)主人周圍環(huán)境和身體狀況作出調(diào)整。 楚南楠當然也是有靈寶的,且因為體質(zhì)特殊,她的靈寶也跟常人不同。 意識在黑暗浮沉間,楚南楠眼前忽然綻開了一絲光亮,她睜開眼,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看見了一棵高大的櫻桃樹,冠如華蓋,枝繁葉茂。 待走到近前,抬起頭,見那樹上掛了個臉盆大的紅果子,果香四溢。 那果子看見她,圓圓的身體突然彈出來火柴棍一樣的四肢,紅臉蛋上擠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紅果子掉下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唱歌:“主人沒本事呀呼嘿,還得本果出馬嘿,本果揉吧揉吧,本果捏吧捏吧,呀呼,搓出了一個綠團團嘿。” 它真如歌里唱的那般,火柴棍小手這里揪了一團,那里揪了一簇,捏吧捏吧捏出了一個小綠球。 小果子繼續(xù)唱:“啊嗚一口就吃掉!”隨即張開血盆大口,把那綠團團嚼吧嚼吧吃掉了。 楚南楠站在一邊看,見那紅果子吃完也不走,便好奇跟上去。 紅果子繞著大樹轉(zhuǎn)了一圈,在樹下?lián)炝艘桓鶚渲Γ瞪硖饋硗X袋上敲了一記,“笨蛋!這點小事還勞煩本果出馬!” 楚南楠只覺頭頂像被人用板磚狠狠砸了一下,意識再次陷入混沌。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苦澀的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苦得她臉都皺成了抹布,隨即醒來捂著胸口猛咳,將肺腑的淤血和化開的藥汁全都吐了出來。 少年跪在腳踏邊,手忙腳亂收拾,見她醒來,又是一通磕頭認錯。 楚南楠哪敢跟他計較啊,喘勻了氣,攙著他起身,“不怪你,不用怕?!?/br> 他開始哭,這次眼睛里是真心實意的懊悔和擔憂:“求師尊不要趕我走,徒兒知錯,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師尊寬恕……” “我真的不怪你,”她指腹抹去他臉頰淚水,也不知道這淚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只覺得心累,什么時候才能自在活著呢。 她尚在病中,神情懨懨,帶了幾分不耐,少年更加惶恐。 往常她若是占了上風,必定會以此要挾,要同他親近,若是不愿,便要用強。 是以這時候,他只當她是假意推辭。 少年忽然起身,楚南楠心里發(fā)怵,被他氣勢一激,身子后仰倒在床上。他傾身,一只手撐在她耳邊,長腿半跪在榻上,一只手開始解腰封,“師尊想要我,徒兒再不會反抗?!?/br> 第7章 老妖婦消受不起 少年精致的眉眼近在眼前,身如玉山將傾,威壓甚重,楚南楠別過腦袋,伸手推拒,“你……太客氣了?!?/br> “師尊?!彼兆∷氖郑丛谘g,外袍不知何時滑落,薄薄中衣下是少年結(jié)實的腰腹。 楚南楠如被火燙,飛快縮回手:“你不要這樣??!我不是這種人!” “師尊——”語氣有些無奈。 楚南楠雙手捂臉,“你快出去!” “師尊,你從前不是這樣的?!鄙倌旯蜃诖查竭吘墸眢w擋住了大部分光亮,他逆著光,半張臉更顯得輪廓分明,像一尊精致的石雕。 楚南楠從指縫里偷瞄他,有短暫的失神,但僅僅只是人類對美麗的事物的向往,絕無半點雜念。 就算她有那個色心,也沒那個色膽。 “你把衣裳穿好,我們好好談一談。” “這樣也可以談。” 楚南楠稍作讓步:“那你把衣裳穿好?!?/br> 兩個人坐在床邊,中間隔了半個人的距離,楚南楠緊張揪著衣角,想起書中一段情節(jié)。 【浪頭將小船高高拋起,致死致愉的巔峰里,寒芒一閃而過。楚南楠悶叫一聲,捂住脖頸,驚恐睜大眼睛。】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開口,嘴里就不斷涌出鮮血。身上的男人還在粗喘著,三年間,他早已褪去青澀,不知何時長成一把鋒銳的劍。這把劍,最終刺穿了她的喉嚨?!?/br> 【楚南楠沒想到,她竟然是在這種時刻,以這種方式死掉。三年教養(yǎng)之恩,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無數(shù)次歡愛。自此,你追我逃的游戲終于結(jié)束。】 這段話的背景就在這張雕花的拔步床上,老楚就是死在這張床上的,在跟小徒弟嘿咻時。 閉上眼睛,稍微想象了一下畫面,她后背就出了一層冷汗。 “師尊,你在害怕嗎?”他疑惑地轉(zhuǎn)頭望過來。 難道我不應該害怕嗎?你都給我下毒了……楚南楠側(cè)過身,郁悶揪著白帷帳。 少年沒有得到回應,哀傷垂下眼簾,“是徒兒下的毒,前日,徒兒還在浴池邊撒了皂莢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