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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一靜,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都被舞臺上的姑娘牽線cao控。 一曲舞罷,密集的鼓點再次如狂風(fēng)暴雨般驟然降臨,迅速席卷人群,屏風(fēng)撤下,舞臺上的秋燕羞羞答答抱著琵琶半遮面,她沒有勾魂攝魄的嫵媚風(fēng)情,卻有著讓人瘋狂的青澀少女氣息。 特別是這少女隨著鼓點扭動腰肢,清唱出聲,更特別是她輕移蓮步,一雙白嫩玉足踏上紅毯,熱情地邀請一位觀眾跳了一圈...... 不過幾分鐘,全程觀眾都沸騰了,無論男女,在長期含蓄壓抑的社會風(fēng)氣下被點燃,孫奉跳到臺上振臂一呼,許多人便尖叫著扭動身體,加入到了這場狂歡中。 一支舞曲反反復(fù)復(fù),直到月上中天,主辦方叫停了多次也沒有平息這股熱潮,最后還是孫奉心疼秋燕,這才得以終止,那胖子還不忘高聲吆喝:“沒玩夠的各位,歡迎到我們澄州珠玉樓一起歡唱!” 下面一片叫好。 主辦方公布成績,原定的是金鈴閣嬋月蟬聯(lián)花魁,可是主辦方只說了花魁,還沒念出名字,人群中就齊聲吶喊:秋燕!秋燕! 聲音完完全全蓋住了主持人,無論主持人再說什么,這次花魁非秋燕莫屬,而不管主辦方有多么霸道,多么財大氣粗,也不敢與這樣狂熱的人潮作對。 金鈴閣老板捏碎了手中的瓷杯,雙眼血紅,閃爍著不祥的光。 雖然已是半夜,澄州這群人依舊興奮異常,白黎孫奉五個人吆喝著,親自抬了秋燕的轎子,倒是讓秋燕很局促。 這幾人都是熱血奔放的年紀(jì),又狂歡了一場,這時候都挺上頭,找地方大吃大喝慶祝了一頓,除了白黎年紀(jì)小不能飲酒,其他人都喝的有點多。 等到所有人都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這會兒已經(jīng)趕不回去了,他們只能又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再出發(fā)。 這一日他們住處要拜訪秋燕姑娘的人絡(luò)繹不絕,孫奉全都一一婉拒,讓他們?nèi)コ沃菰僖姟?/br> 竇乙哥問:“為何不趁熱打鐵,再收割一波人氣?”這話還是他跟白黎學(xué)的。 孫奉說:“現(xiàn)在見了能怎么樣,不過是說些rou麻的癡情話罷了,等到了澄州,回了珠玉樓,茶水、點心、表演,我有的是辦法能撈他們的銀子?!?/br> 白黎贊到:“妙啊!還可以順便給會所打廣告!” 兩個見錢眼開的一拍即合,被眾人笑著鄙視。 這晚眾人睡得都很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fā),一路上哼著小調(diào),吃著水果,比來時不知要快活輕松多少。 走到快中午頭,正是饑餓難耐的時候,孫奉讓把車停下吃些東西上個廁所,這會兒日頭毒辣,路上除了他們車隊一個人也沒有,白黎總覺得心里慌,催促著快些走。 孫奉正要招呼出發(fā),路邊突然躥出一群拿著刀的匪徒,孫奉大喊:“小心!有山賊!” 車隊眾人心驚rou跳,他們中只有三四個會功夫的隨身帶著刀,其他人身上并沒有可以與山賊對抗的家伙事。 這群山賊嚷嚷著:“砍了那女的和那胖子!” 白黎心中如冰般透骨寒,他還從未遇到過動輒要人命的惡徒,以往在電視里小說里見過很多,但是真到了眼前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恐懼。 一個認(rèn)知在白黎腦中無比清晰——這些匪徒不會放過他們?nèi)魏我粋€人,今日不是死就是活。 眾人顯然也都意識到了,姑娘們花容失色,驚嚇著躲在一起尖叫哭泣,男人們胡亂抓起身邊的東西戰(zhàn)戰(zhàn)兢兢。 白黎從拉設(shè)備的車上扯出一根木棍大喊道:“哥幾個,為了活命,拼了!” 孫奉大叫:“老子早就準(zhǔn)備好了!”說著使出渾身力氣把伴奏用的大鼓摔了出去,砸倒三四個人! 竇乙哥他們也都拿起棍棒,招呼著家仆與那些匪徒血戰(zhàn)。 白順沒有合適的武器,抄起了秋燕的琵琶,一直護在白黎左右。 山賊大約有二十多人,白黎這邊五個人加上帶的家仆也差不多是這個數(shù),雙方勢均力敵,都是大男人,拼的就是勇氣和血性。 這一場廝殺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白黎這邊有九個人重傷,其他人也全部掛了彩,白黎的臉上挨了好幾拳,背后挨了一刀,虧得有白順拉了他一把,不然這一刀幾乎可以要了他的命! 在看孫奉、竇乙哥、尚惠、初子義四人也是滿身刀口,鮮血將衣衫染透,初子義人狠話不多,沖在最前面,這會兒臉色蒼白,看上去隨時會倒下。 在他們瘋狂地以命相搏下,山賊們死傷也挺慘烈,不過他們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為的是錢,并不想沒命花,陸陸續(xù)續(xù)逃了幾個,剩下十個左右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戰(zhàn)斗力,有幾個死活不知,這一戰(zhàn),白黎等人慘勝。 這些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公子哥哪里見過這陣仗,等到徹底勝利了,才后知后覺害怕起來——自己竟然跟土匪拼命了。 姑娘們跑出來哭哭啼啼地給他們包扎,白順胳膊上挨了刀子,傷口很深,白黎讓他先去處理傷口,自己喘著粗氣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個還在掙扎的土匪前面,那貨被砍斷了腳筋,跑不了了,身上的傷倒是不算太重。 白黎拄著根棍子問:“說,誰派你們來的?” 土匪猶豫了一下,白黎毫不留情把棍子捅到他腳步的傷口里,冷冷地重復(fù)道:“誰派你們來的?” 土匪劇痛,嘶嚎如殺豬般,白黎加大了力度,那貨立刻就說了:“是周老才!是他出錢讓我們截殺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