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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傻乎乎地笑,二話不說就上手干活,白黎又嫌棄又開心,便托人回家給兩家人都報了個平安。 只是關(guān)于肥皂的事情只字未提。 等到了臘月二十六日,官府大張旗鼓地在各個商貿(mào)街擺了攤,各處直屬的鋪子也專門鋪了攤位,專門賣兩種皂。 第一天便遭到哄搶,賣了三天,哄搶了三天,有些敏感的商人已經(jīng)嗅到了商機,年底來拜訪知府大人的人絡(luò)繹不絕。 白黎抽空回了趟家,白晴和小六兒歡喜極了,白黎和他們說了會兒話,便讓把他那盆高山杜鵑拿出來。 程九家里更是歡欣雀躍,恨不能給白黎磕頭,不過白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留多久就和程九駕著馬車回到了府城。 白黎去見了朱必,獻上了那盆高山杜鵑,那盆嬌花怒意盛放,竟是熱烈的緋紅,極為喜慶。 朱必愛不釋手,圍著花盆轉(zhuǎn)了好幾圈,連連贊嘆:“怎能開成這個樣子?” 白黎笑到:“大人對我們有恩,這盆高山杜鵑就是我們送與您的新年賀禮,愿大人新的一年紅紅火火,前程似錦。” 朱必笑到:“我一把年紀(jì)了還什么前程似錦,你這花養(yǎng)的可真是不錯,怎么做到的?” 白黎:“獨門手藝,絕不外傳,咱們的交易里可沒這個?!?/br> 朱必笑罵到:“臭小子,摳死你算了?!?/br> 白黎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一事,問:“那天您說是在等小公子考試,不知公子考得如何?” 朱必隨意擺擺手:“案首嘛,沒什么?!?/br> 白黎目瞪口呆,伸出大拇指:“老凡爾賽!” 朱必:“?” 朱必也不和這小子貧嘴,說:“已有許多人來問我這兩種皂的生意,我允諾他們開春之后將手藝傳給他們,但是配方保密,并且只能從你這里學(xué),他們不得私下傳授?!?/br> 白黎想了想說:“保密這一點我能理解,為何不能私下傳授?” 朱必瞪他:“你說呢?” 白黎笑了:“為了保護我?!?/br> “知道就行?!?/br> “謝大人?!?/br> “行啦,這些日子你也夠忙了,早些回家過年吧,等到正月十六再來就行。”朱必說到。 白黎和程九連忙行禮:“是?!?/br> 正要走,朱必又喊住他,將一個紅色小包塞進他手里,說:“這是這三天買皂所得,刨去成本人工和雜七雜八的費用,這是你的提成,回家好好過個年吧。” 白黎掂了掂,錯愕道:“這......大人,咱們的交易是我的方子換程九的自由,你這般還怎么......” 朱必搖頭:“你的方子我收下了,可我們并沒有說你還要免費為我做工,也沒說這方子以后你就不能用了,拿著吧。” 白黎不禁鼻子一酸,哪有這般做買賣的,一般來說方子的交易就是將這一生意完全交到對方手中,朱必這般做完全是體諒他年少生活不易,是官員對子民的愛護,更是長者對晚輩的寬容。 他給朱必行了個大禮:“多謝大人,小民領(lǐng)情。” 朱必笑著揮揮手,白黎和程九便退下了。 一上馬車白黎就打開了那個小紅包,一看就傻了眼,里面包了一包碎銀子,白花花的閃瞎人眼。 程九咋舌:“臥槽,你小子發(fā)財了??!” 白黎捏起一塊銀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后歡呼一聲,摟住程九的脖子:“走,買好吃的去!” “好!” 這倆人買了大塊鮮rou,又買了糖果點心,還要了一小壇子酒,歡歡喜喜地回了家。 到了家,白晴和小六兒看到那些銀子都炸了鍋,他們這才意識到白黎所說的巨大的利益是什么! 他們趕緊把銀子收起來,打開陶罐,白黎一眼就看見了銅錢堆里躺著的一小粒碎銀子,正是葉庭瀾買他奶棗時付的那顆。 白黎拿出那一小粒銀子,恍然想起葉庭瀾那日對朱必說的話,一句話輕描淡寫便促成了這一生意,同時解了白黎兩大難題,白黎心說: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他把那枚小銀子收好,打算過完年找人打成墜子隨身攜帶。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么做,只是覺得看見這小銀子就想起那個人,想起那個人笑意盈盈,衣冠勝雪,就......歡喜的很。 第十一章 白黎還沒和白晴說上幾句話就被程九拖走了,全家都拖走那種。 白黎將程九從牢獄中救出,成了程家的大恩人,程家早早備好了一大桌子酒rou,又備下了謝禮,用最高規(guī)格對這位恩人表達謝意。 白黎歡歡喜喜地就去了,他和程九本就是好朋友,兩家來往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打定主意要狠狠宰那程九一頓! 酒席分了兩桌,男人們一桌,女人們在內(nèi)屋一桌。 男人一桌上有白黎、程家父子,程九的四叔,還有小六兒,女人一桌則是程九母親,白晴和程九的表姐,就是嫁到孫家那一位,孫家出事之后她便被送了回來。 桌上擺的是他們這種人家飯桌上不常見的燉rou、香腸、大魚、rou丸子湯,主食是大白饅頭,純白面的,打了雞蛋加了糖,現(xiàn)蒸的饅頭喧騰有嚼頭,白黎一人能吃盆大的一大個。 程九父親笑著說:“多吃點多吃點,長身體的時候得吃點好的?!?/br> 白黎前世因病不能肆意吃喝,來這個世界因窮不能肆意吃喝,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魚和rou,又是長身體需要大量食物的年紀(jì),這會兒肚子里仿佛定了個瘋狂鬧鐘,鬧鈴是“快吃——快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