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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淚順著莉莉絲的臉頰滑落,但她沒讓黎看見,飛快地低下頭,接過黎遞過來的提燈,逃進(jìn)了馬車?yán)铩?/br> 夜半時分,晝正靠在門前的欄桿上抽著長桿煙斗,被轟然一聲巨響驚動,他扭頭一看,黎四仰八叉地掛在他家門前的槐樹上,帽子和掃帚掉在他的走廊前。 “你再往右偏離一點,就得賠我房子了?!睍兇颐κ掌馃煻?,隔著欄桿打量著黎,他夸張的姿勢像一直倒吊的青蛙。 這只青蛙還咧嘴沖他笑了一下:“是嗎?那可太遺憾了,我本來想就這樣撞毀你的房子,然后順勢邀請你和我一起住大房子呢?!?/br> “……” “你剛才在抽什么啊?唔,姿勢好性感,我也想試試……”黎在倒掛之前,好像看見晝斜靠在欄桿上,手里舉著細(xì)長的煙斗。 他少見地沒帶兜帽,長發(fā)鋪滿肩頭,露出好看的側(cè)臉。 晝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看著掛著黎那搖搖欲墜的可憐枝椏,只花了一秒鐘,就在手背上畫好了“破髓”符陣,一邊擦拭鮮血一邊說:“你知道這話聽起來像個變態(tài)嗎?” “是嗎?”黎醉酒后的表情相當(dāng)精彩,臉上表現(xiàn)出極其夸張的失望,用一種類似舞臺劇演員的可憐兮兮的語調(diào)說,“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大房子嗎?我一個人好寂寞呢~” 他話音剛落,支撐他的枝椏果然不堪重負(fù),樹枝崩離的清脆聲響傳來,黎臉朝地落下。 好在那個嘴毒的黑魔法師還有點良心,出手接住了他,他細(xì)嫩的臉頰才沒能成功觸地,雖然那人的方式稍顯粗魯——晝拎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扔到自家狹窄的走廊上,然后才不慌不忙地給出答案:“當(dāng)然不愿意,誰要和睡覺喜歡捏人手指頭的家伙一起住?!?/br> 大概是兩個人彼時都不那么清醒,才沒有人注意到這句話透露了很多信息。 晝進(jìn)屋倒了一杯水遞給黎,在他兩步之外坐下,托腮問道:“為什么突然喝那么多酒?你來這兒的第一天就喝醉了吧,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只有半羊角杯嗎?” 很快,晝就開始后悔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 黎簡直比鎮(zhèn)上聚集的那些無所事事、以閑聊度日的老太婆們還要啰嗦,他的話匣子一經(jīng)打開,毫無邏輯的詞句便如洪水泛濫一樣往外冒,晝給他續(xù)了三杯水,他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過晝依然從他零散的語句中還原了他醉酒的原因,眸光隨著他的訴說變得冰冷起來。 他一直知道凡人是一種極為多變的生物,多數(shù)時候,他們需要的是代表救贖的符號,并不是救贖本身。一直以來,白魔法師與凡人的相處模式都是維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和神秘感,但他知道以黎的個性大概會打破這種距離,所以他申請調(diào)來萊卡,要保護(hù)他免受凡人的傷害。 當(dāng)黎費盡心機(jī)想要親近人們的時候,晝一直在不遠(yuǎn)處看著,后來他發(fā)現(xiàn)黎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令人放心,人們對他的敬畏逐漸轉(zhuǎn)化為了愛戴——就晝所見,鎮(zhèn)上大多數(shù)人都喜歡黎,待他如朋友一般真誠??蓵儧]想到,與凡人拉近距離會帶著這么多副作用。 “晝,我并不是因為維護(hù)你拒絕莉莉絲,其實……黑魔法師對我而言還有別的意味,我一直在找的哥哥可能成為了黑魔法師,所以……凜鴉有沒有一位失語的魔法師?年紀(jì)大概比我大一點,也是像你一樣黑色的頭發(fā),笑容尤其溫柔?!?/br> 黎稍顯迷離的眼神望過來,像是盛了一半春潮水,光芒如落花一般在其中沉浮,氤氳的水汽揮散出來,落在人身上如同輕柔地?fù)崦?/br> 晝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他竟然一直在找他。 他曾以為那短暫的少年時光只是他一個人緬懷的回憶,原來并不是這樣。 “……不,我并沒有見過這樣的人?!?/br> 晝少見的沉默時黎還以為他想起了什么,聽到答案后,眼中的光點便如退潮般散去了。 有那么一瞬間,晝幾乎要脫口而出他就是那個人,可理智終究占據(jù)了上風(fēng)。幸好黎并沒有順著這個話題談及往事,不然晝無法保證自己能一直保持理智。 少時,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在懷中摸索一通,掏出一個東西捧在手心:“差點忘了這個?!?/br> ☆、 I light your dle 那是一盞比手掌稍大一些的提燈,燈籠骨架漆成了復(fù)古的青褐色,牛皮紙制燈罩上印有繁復(fù)的螺旋花紋,但圖案的對稱性稍顯不足,看上去像是手工印制的,遠(yuǎn)不如莉莉絲強(qiáng)塞給黎的那盞精致。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少女的一面?!睍冋f。 “這是我為流火節(jié)準(zhǔn)備的燭燈,大概是五六年前做的,或許更久,我不太記得了。”黎解釋說,看來復(fù)古的漆色并不是他有意為之。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在行李中帶上這東西,根本就沒人來點燃它,或者這輩子也沒有人會點燃它?!崩杩酀匦α艘幌?,“我以為之前的流火節(jié)過得已經(jīng)足夠糟糕了,沒想到今年更糟,我光顧著灌酒,連流星都沒看到?!?/br> 黎打了個酒嗝,開始像小怨婦一樣抱怨起來。 “其實,我在凜院的時候也學(xué)習(xí)了一些星系的魔法。”突然,晝打斷他囫圇不清的抱怨,偏頭略帶玩味地看著他?!?/br> “什么意思?你會變流星的魔法嗎?我可聽說星系的魔法所有派系中最難的魔法,魔法消耗相當(dāng)大?!崩枰蜃砭贫噪碾p眼瞪大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