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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讓承讓。” 眾人在河邊讓戰(zhàn)馬喝了水,就有許多兵士紛紛下水洗澡了,呂承澤還不想去,于是牽著馬在河邊,看著下游下餃子一樣的眾人,不由得笑笑。 他好久沒有真正行軍打仗過了,在游戲里差不多停留了快十年,整天用奇怪的技能和玩家對戰(zhàn)。 天逐漸暗下來了,月光灑下來,讓照影通身的毛色也顯得皎潔明亮,河面上亦映出照影駿逸的身形。呂承澤撫摸著愛馬,照影溫順的咴了一聲,蹭了蹭呂承澤。 呂承澤正愜意間,忽然感覺照影不那么安分了,它似乎覺察到了什么,開始探頭望向一個方向,并且更加不安分的原地踏了幾步。 馬是會比人的感覺敏銳的,難道有什么他沒發(fā)現的殺機?呂承澤也望向那個方向,只見兩人縱馬遠遠的向這邊過來,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呂承澤看著遠方的那一幕,不由得又想起了一首詩,颯沓如流星,果然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 月色下,那兩人逐漸離得近了,好多在那邊的士兵紛紛行禮,呂承澤忽然感覺不對了。 銀鞍照白馬,白馬……呂承澤看著行在前面的騎在白馬上的人,臉色忽然黑了。那不會是皇帝吧?! 不會不會,如果是皇帝怎么會沒人通知他,皇帝不知會他就不聲不響的來了,而且自己的斥候和警戒哨兵發(fā)現皇帝也不來報? 呂承澤正在想的時候,那兩騎迅速奔到了離他很近的地方,呂承澤的希望頓時破滅。 ☆、夜話 沈奕騎著驚鴻馬,如風如電般奔到呂承澤身邊,翻身下馬,呂承澤只感覺太陽xue都開始突突直跳,但還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抱拳行禮。 “參見陛下。陛下怎么會來這里?帶了多少人?” “帶了三千人,在那邊挨著你們扎營了,朕便過來找你?!鄙蜣纫荒樑d奮的說道,似乎對出征這件事極為熱切。 “陛下太胡鬧了,圣駕出京,有個閃失該如何?” “沒事,朕相信呂卿能保護好朕。” 這個時候,張子遠也策馬到了跟前,下馬行禮,呂承澤氣不打一處來,斥道:“你們怎么搞的,也不看好陛下?” “是屬下們失職?!睆堊舆h連忙低頭認罪。 “許文和怎么說的?” “將軍沒有出征多久,陛下也一定要出京,許先生說可以,就讓末將帶兵保護陛下過來了?!?/br> “……許文和就那么痛快的同意了?”呂承澤覺得頭更疼了,枉他這么信任手下,手下卻這么擅長給自己挖坑。 “無事,朕覺得跟在呂卿身邊親征更安全,也能學到些東西,就過來了?!?/br> 呂承澤扶額無言,這下諸侯知道了這件事后估計會覺得自己對拿捏權力非常執(zhí)著,出征都要帶上皇帝。不過,帶這么點兵還帶皇帝,看起來是更像神經病還是顯得狂妄自大。 好在相州和大名這邊守城也挺容易,大名府更是陪都北京,城池堅固且兵員雄厚,糧草充足,就算勤王軍殺回來也能抵擋。 “陛下還是進城吧,明日再去大名府,莫在外面?!?/br> “呂卿放心,叛軍就那么些人,守城還行,他們不敢出來的。就是出來也不是呂卿的對手,朕又何懼之。”沈奕神色輕松道。 “明早我們去臨漳攻城,陛下不能去,雖然沒什么危險,但是雍賊舊部有認識陛下的人,恐消息泄露?!眳纬袧煽粗矍暗纳倌昊实?,嫌棄道。 “嗯,明早攻城朕就不去了?!?/br> “那陛下還是要進城,現在何必在外面一宿?”呂承澤莫名其妙。 “天色已晚,不進城擾民了,而且朕也想體驗一下行軍住軍帳的感覺?!?/br> “我們睡的帳篷可跟陛下的寢宮沒法比,陛下睡得習慣?” “無妨?!鄙蜣葷M不在乎的回答,興致仍然很高。 “好吧。”呂承澤也不勸了,反正沈奕要是有個什么,他就再從宗室里找個人登基,沈氏皇族有的是。 “驚鴻,來喝點水?!鄙蜣纫矤恐R到河邊,呂承澤這才想起驚鴻馬對沈奕頗溫順,于是詫異道:“陛下能駕馭驚鴻了?” “嗯,看來朕與驚鴻馬還是有些緣分的?!?/br> “不愧是天子,看來陛下的王霸之氣把它鎮(zhèn)住了。”呂承澤嗤道。 “……”沈奕沉默。 “陛下吃飯了嗎?” “還未?!?/br> 好么,自家軍隊都吃過飯了,又要再為沈奕開灶,真是折騰人。 “張子遠,去打只雁給陛下吃,等會兒別忘了給陛下去燒點熱水?!眳纬袧烧f道。 等張子遠去尋獵物后,呂承澤就覺得后悔了,還不如他去打獵,讓張子遠陪著沈奕。 五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傍晚卻涼爽很多,呂承澤視線轉了一圈,看到下游紛紛上岸的部曲,眼前一亮,招呼旁邊的人道:“你們,先陪著這位沈二公子,我去下水洗個澡?!?/br> 幾個部曲上前后,有一個認得沈奕的部將立刻愣住了。 “陛下御駕親征,咱自己軍中的人可以知道,對外人誰也別泄露?!眳纬袧膳呐哪遣繉⒌募缯f道,其他幾個人瞬時也呆若木雞。 呂承澤很快就沐浴完了,坐在河邊擰掉長發(fā)上的水,然后任風吹得半干,隨便束起綁好,便往自己的帳篷那邊走,走了沒多久就被一陣香味吸引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