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九耀，就是很好的例子。

    九耀被贏塵拋棄后，終于遲緩地反應(yīng)過來，瞳孔咔咔咔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到洛未諳身上。視線一會兒看著她的臉，一會兒看著她身上的衣服，一會兒看旁邊的小黑，結(jié)巴了：“你不會……不會……真是，那什么吧……”

    小黑殘忍地點了點頭。

    “臥槽！”九耀猛地退后半步，瞳孔rou眼可見變大，抽出袖中的孔雀扇，如一只受驚的孔雀，指著她道，“什么時候的事？你什么時候復活的？我們和藹可親的司命夫人呢？你將她弄到哪里去了？！”

    在九耀眼里，也許認定是洛未諳謀害了落安，并占用了她的身體?；蛘摺麘岩桑骸斑@話冊子是你開的？”

    “大哥……”洛未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無語道，“這可是仙界神器，受始祖仙神的庇護，于魑魅魍魎有天然的殺力，我又不傻，我冒著危險開這個干嘛？”

    九耀：“……”

    雖然但是，他還是懷疑：“萬一話冊子可以助你重生呢，畢竟你就是從這里出來后……就變成這個樣子嘛！”

    小黑瞥了他一眼，很想說話，嘴唇忍了忍，最終咽了下去。

    洛未諳失笑，搖了搖頭。

    “我只有十分之一的神力了?！?/br>
    “大人！”小黑抬起眸來，不情愿地望著她，似乎在責怪她的口無遮攔。

    “沒關(guān)系，”洛未諳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撫，瞇著眼笑了笑，“我呢，自天庭走一遭后，自認為識得了一些朋友。他們不似從前的仙神愛殺戮，認死理，似乎多了許多人情味?！?/br>
    九耀愣了愣，執(zhí)扇的動作頓了頓。

    洛未諳：“也不怕告訴你，我嫁贏塵之前，便重生在這具身體中，雖不知從前的落安是何種人，霸占了她的身體，雖深表歉意，但非我所愿?！?/br>
    “神力只剩十分之一，怨氣被鎮(zhèn)壓在七彩璃花神器中，被彼岸河的業(yè)火所毀后，重塑了我如今的身體。除了神力只剩十分之一可以感知，其余的，都是我被秦彼澤推進彼岸河后才知曉的。”

    “你應(yīng)當知道，我修的鬼道神力，只剩十分之一去強行開神器，定是又一次飛灰湮滅?！?/br>
    “九耀仙尊，”洛未諳看向他，九耀望著她，仿佛與曾經(jīng)司命夫人的模樣重合了起來，“我不是曾經(jīng)的洛未諳了，你們也不是一萬年前的仙神了?！?/br>
    是了，現(xiàn)在想來，落安確實與洛未諳有幾分相似，當時不覺得，如今被放大后，更覺神奇。

    他微張著唇，向來話癆的他，此刻突然找不到言語。他確實沒有從前那些仙者的成見，卻始終對這位傳說中的鬼神，懷有敬畏。

    如今這位鬼神就站在他面前，說著兩人也許是朋友的話，他靈活的腦袋亂成漿糊，不知在思索什么。

    ……

    九耀離開后，小黑跟著洛未諳身后，微微不滿。

    “大人，你為何要將自己的短板暴露給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仙界的人對你有多壞。要是他回到天宮后告訴了神武……”小黑想想，更擔憂了，“不行，立刻回鬼界，整頓鬼軍?！?/br>
    洛未諳走在前面，不曉得聽他的話沒，略略“唔”了聲：“你先回去整?！?/br>
    小黑：“那您呢？”

    洛未諳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又“唔”了聲：“我嘛，還有點點事要去做?！?/br>
    小黑驚訝地抬起眸子來：“你干嘛去？”

    洛未諳“唔”著，心中已有了打斷，決定跳過這個話題，頓時引了另外的話題：“話說你現(xiàn)在帶我去哪里？我們不是要先去鬼界嗎？”

    小黑點點頭：“對啊，我們不馬上到入口了嗎？”

    洛未諳頓住腳步。

    環(huán)視四周，城春草木深，盲目瘡痍，廖無人煙。紅蓮業(yè)火滅，彼岸河成為了普通河。鬼界入口似乎仍舊是萬年前的模樣，有似乎又完全不一樣。

    洛未諳茫然地問：“這是夜之趾？”

    小黑點點頭。

    “夜之趾真的被毀了？”

    小黑繼續(xù)點頭：“我從蝕骨深淵和您分開后，去了許多地方找烈祖玄鳥，對鬼界的事知道得少了些。回來后第一時間感知了您的氣息，又進了話冊子中。我呆在假鬼神身邊后，借機去鬼界探了份虛實。話冊子困住了你們，或許是執(zhí)筆之人相信我吧，便沒有困住我。我在鬼界打聽道，確實一夜之間變?yōu)閺U墟，也確實神武路過時渡了道結(jié)界，才避免眾鬼傾巢而出，凡間泛濫成災(zāi)。”

    如果真正的鬼城不見了，有的，只有一座普通的人間廢城，無人問津。洛未諳難受得閉上眼。

    “如今鬼界管事的人有嗎？誰毀的？有查嗎？”

    小□□：“大鬼分團，小鬼抱團，若正要論權(quán)利大小，大約就屬赤鬼步驍最為龐大。至于誰毀的……”小黑頓了頓，遲疑，“這事根本不用查……”

    他似乎難以啟齒，小心地看了洛未諳半晌后，才弱弱道：“是城主流止?！?/br>
    洛未諳：“……？？？誰？”

    “流止……”

    洛未諳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吃流止？！”

    那可是最接近鬼神的男人，功德最高的男人，在洛未諳心目中，誰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流止。

    小黑也頹然地低下頭：“聽說夜之趾有幸存者，是幸存者趁著入口打開爬進鬼界，告訴步驍?shù)?。我當時也不相信，但鬼界的大家都說……是他這些年早已不滿于做一位城主，都說他是最接近您的人，誰都會貪心，這種話聽得多了后，他就想在鬼界制造混亂，取代您的位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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