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鑰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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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機(jī)繼續(xù)行駛,林富貴的聲音挺帶勁兒:“最喜歡林老師跟大川接送了,別人都不會開拖拉機(jī),笨!等俺長大的!” “我長大了也要學(xué)開拖拉機(jī)!”這是唯一的女生林丹陽的宣告。 “你是女娃子——” “女娃子怎么啦?林老師能開拖拉機(jī),我也能開!”林丹陽意志很堅定,因為林錦瑟就是她的榜樣,處處都想學(xué)她,包括說話用詞和腔調(diào)兒。 “我也要學(xué)!” “咱們都學(xué)!” 小屁孩們迅速達(dá)成了一致,就跟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一樣激動不已,貌似還有跳起來的,后車斗發(fā)出“通通”的聲音。 少年的愿望是風(fēng)的愿望…… 錦瑟沒插話,她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時代,脖子上系著紅領(lǐng)巾,紅領(lǐng)巾下面掛著個鑰匙,胳膊上別著紅彤彤的三道杠,傲嬌的班干部。 那時候家里日子也一般,但從來不用考慮吃飯能否吃飽的問題,跟小伙伴在一起不會談起拖拉機(jī),而是談更虛幻的理想,比如“我想做科學(xué)家”“文學(xué)家”“畫家”…… 哪一個要是理想里面沒有那個“家”字,自己個兒就覺得抬不起頭來。 跟自己的少年時代截然相反的還有女兒陳丹陽的理想,她總是說:“我還沒有想好……” 哎,這是想孩子了,想那個可以任性活著的女兒,活在富足的物質(zhì)條件里,只為了自己的感情缺憾傷悲。 拖拉機(jī)駛進(jìn)場院,又看到了林有財,帶著幾個村干部要跟她確認(rèn)一下軍區(qū)的合作業(yè)務(wù),不是不相信,是為了心里多樂呵一下。 “嘿嘿俺家里還有不老少干草菇,一并換成錢?!?/br> “明兒咱們就招呼人手上山唄,不耽誤地里的活兒?!?/br> 錦瑟笑瞇瞇站到偏斗旁邊當(dāng)吉祥物,倆孩子已經(jīng)坐進(jìn)了偏斗里,她忽然做了個摸兜的動作,臉色也變了,聲音著急:“我家里的鑰匙呢?” 拖拉機(jī)的摩托車的鑰匙都在,就是家里的鑰匙不見了。 錦瑟趕緊往拖拉機(jī)那兒去找,駕駛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摸索了一遍,沒有,真沒有。 幾個村干部也過來幫著找,還有鉆到后斗下面查看的,進(jìn)場院這一截路上…… 林有財撐著褂子搖頭,眼睛里都是“俺有先見之明”的睿智光輝,說道:“俺說啥來著?林老師你走的時候鑰匙放的地兒就不牢穩(wěn),瞅瞅,是掉了吧?” “要不咱們一塊兒往回找,保準(zhǔn)兒就在咱村跟邊山屯這條路上掉的?!?/br> 這主意靠譜兒,心大的錦瑟卻說:“路上竟是土,就那倆鑰匙掉下去也沒人注意,明兒再找吧,我得先帶孩子們吃晚飯去,不能耽誤了掃盲班上課?!?/br> 聽聽,多敬業(yè)。 “那你咋進(jìn)家哩?” “還有鑰匙呢,放心,不礙事。”錦瑟跨上了偏斗摩托車,瀟灑離去。 “實在找不著就換把鎖,別叫小偷摸到家里去!”林有財再次發(fā)揮“俺有先見之明”的本領(lǐng),在身后喊道。 全村最富有的就屬林錦瑟了,吃喝穿戴用的玩的,都遠(yuǎn)超靠山村其他人家。 “好嘞!”錦瑟的聲音飄蕩在夕陽下、 其實,心里在說:“快叫小偷來吧!” 因為鑰匙丟了一套,只能掏出藏在土坯縫里的備用鑰匙開門,錦瑟建議倆孩子跟自己一起去掃盲班,萬一小偷在外面開了鎖進(jìn)來怎么辦? 錦瑟堅持,倆孩子只能同意,一人裝一根蠟燭在書包里,還有一面方鏡子,巴掌大小,能撐開前后腿斜放。 因為錦瑟晚飯時給他們講了“愛迪生用鏡子反光幫助醫(yī)生做手術(shù)救母親”的故事,倆孩子打算試一試,鏡子反射的光線是否比純用蠟燭的光線更亮。 “娘講的故事肯定是真的!” “可是姨說她不能保證是真的,她沒見過愛迪生……” 倆孩子走在前面,嘀嘀咕咕。 錦瑟保持沉默跟在后面,大老黑陪著她,安安靜靜的甩著尾巴,因為它被主人下了禁口令,不許出聲吠叫,又因為它剛受了傷,不許跑動。 走出一截了,還能聽見小藏獒憤怒的叫聲,為毛兒留下它看門啊?很孤單的,家里的母雞跟小貓咪都不好玩兒。 廠房的整體輪廓確實蓋好了,新上的房頂茅草顏色還挺新鮮,跟土坯墻搭配和諧。 三人一狗經(jīng)過二狗子家那條胡同,最少得有二十幾個村民造成了交通堵塞,胡同里還有人影呢,全是閑的慌來瞧新媳婦的。 “狗日的二狗子,咋就不打光棍了?非找個娘兒們麻麻煩煩……” “且不說模樣咋樣兒,帶個拖油瓶他還樂呵哩,喜當(dāng)?shù)?/br> “(ˉ▽ ̄~) 切~~,就二狗子那德行還娶媳婦,連個喜糖喜煙都沒有,窮摳!” 語氣酸溜溜,不消說,靠山村另外幾個光棍湊一起了,吃不著葡萄說葡萄的不是。 看到錦瑟的幾個婦人打招呼:“林老師,也來看新媳婦唄!” “人多,下次來?!卞\瑟回應(yīng),心里怪同情二狗子的新媳婦,一點婚禮儀式?jīng)]舉行,也沒扯證,就帶孩子住進(jìn)來了,要是二狗子很快就恢復(fù)原形,又成了懶漢二流子可怎么辦? 自己一頭虱子還沒撓清呢,別cao心別人的事兒了。 錦瑟一左一右牽著倆孩子繞過人群,大老黑表現(xiàn)不錯,不叫不跑,繼續(xù)甩著尾巴跟在主人身旁。 “娘,是狗叔娶媳婦了?”石頭頗感興趣的問。 “對?!?/br> “那放炮仗了嗎?我們在學(xué)校里聽不見?!?/br> 石頭的認(rèn)知里,娶新媳婦是要放炮仗的,多少不論,反正能聽個響。 “應(yīng)該沒有吧?聽說才把新媳婦接來,還來不及準(zhǔn)備喜慶的東西?!卞\瑟解釋。 其實不會有準(zhǔn)備了。 石頭忽然站住,扯扯錦瑟的胳膊,略帶點不好意思的問:“娘,我們能去給狗叔吹口琴不?今天新學(xué)的曲子!” 是為了給二狗子家添些喜氣,還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 “去吧,別忘了祝福你們狗叔與新嬸嬸新婚快樂白頭偕老。”錦瑟看看天色,決定站在原地等候。 倆孩子全都興奮起來,其實不咋會吹的新國完全沒有心虛的意識,“嗷嗷”叫著往人堆里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