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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125節(jié)

    “不會的——”

    若能力會消失,那最該消失的便是活了最長久的那一個!

    馮殃——

    安皇后眼底的妖紅慢慢地匯聚,最終凝聚在了眼珠的深處,若是將所謂威脅鏟除了,那哪怕能力真的會消失有有何好懼的?

    這個天下依舊是她的!

    “陛下,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會給你留下一絲血脈的?!?/br>
    她俯下身,輕輕地親了下那雙微涼的唇,爾后又取了水漱口,似乎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似得,那陰沉冷厲的神色將寢宮內(nèi)的宮人嚇的更加小心翼翼。

    “啟稟娘娘,安國公求見?!?/br>
    安皇后丟了拭嘴的帕子,起身離開,不必她吩咐,寢宮內(nèi)的宮人便各就各位、各司其職地將皇帝牢牢地看顧住,如此嚴密的看顧,更像是監(jiān)視。

    可無人敢質(zhì)疑,哪怕在心里想一想都不敢。

    而隨著安皇后的離開,一道身影同樣悄無聲息地離開。

    ……

    西郊的王府別院,殷長佑今日又一次接到了來自宮中的旨意,命令其三日后出發(fā),否則便是抗旨。

    三日之后。

    殷長佑低頭,握緊了雙拳,半晌后抬眸看向旁邊的信國公,“母妃還是沒有消息嗎?”

    “宮里封鎖,任何消息都傳遞不進去?!毙艊嗍菓n心忡忡,比起去南邊的圣旨,更讓他憂心的是宮里的淑妃,皇帝的旨意下來之后,淑妃一點動靜都沒有,“殿下,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br>
    殷長佑臉色更難看,“不會的!母妃不會有事的!”

    “我也希望如此?!毙艊珖@了口氣,“可以你母妃的性情是不可能毫無動靜的,哪怕安皇后再只手遮天,可你母妃在宮里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這一次他們分明是要你的命,你母妃如何會坐得???二殿下……”

    “夠了!”殷長佑喝止了他的話,許是情緒過于激動,說完便身體痙攣,口噴出了一口血。

    “二殿下?”信國公大驚,“來人!”

    奴仆應(yīng)聲進來,見了這情形也是嚇了一跳,“國公爺?”

    “快去請葉姑娘!”信國公急忙喝道。

    “是!”

    很快,一個少女提著藥箱踏著不緩不急的步伐走來。

    第121章 找人

    “毒發(fā)了?!鄙倥渲粡埬?,絲毫也沒有因為眼前的情況而有多波動,輕描淡寫地給出了答案,甚至都沒有探脈問診,敷衍的態(tài)度與過于年輕的年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大夫,更別說是神醫(yī)了。

    可偏偏,上一次便是她將人從閻王爺手里拉回來的。

    信國公也不信眼前的少女,可滿天下的大夫卻只有她能救二殿下,哪怕她的身份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更不該為二殿下看診,他們也不得不用她。

    “勞煩葉姑娘。”

    葉晨曦面色依舊冷,似乎沒聽到對方語氣中的威脅似得,“把人放下。”

    信國公小心翼翼地將殷長佑放回了床榻上,自己退開了位置,但并未遠離,更別說離開了,同時還暗示身邊的人去把其他大夫一并請來。

    他們不懂醫(yī)理,不得不防。

    葉晨曦恍若未覺,不緩不急地取針施針,將原本臉色蒼白的殷長佑扎的臉色紅暈,繼而又滿臉漲紅,再來便是泛出了青色,最后回到了原先的蒼白,驚的信國公幾次差點忍不住出手阻止。

    而在床邊的銅盆里,低落了一大灘的黑烏烏的血。

    從二皇子手腕上針孔流出來的。

    整整一個時辰,葉晨曦幾乎沒有停歇,“好了?!?/br>
    兩個字,結(jié)束了這一切。

    信國公看著面色微白的少女,心里頗為有些過意不去,“葉姑娘辛苦了。”

    “不敢當(dāng)。”葉晨曦不領(lǐng)這情,轉(zhuǎn)身收拾東西便要離開。

    “葉……姑娘……”而這時候,躺著的殷長佑卻喊出了這一聲。

    信國公大喜,“二殿下?”

    葉晨曦轉(zhuǎn)過身,冷眼看了過去。

    “葉……葉姑娘……”殷長佑側(cè)過了頭,不知是因為太過虛弱還是因為別的,并沒有說下去。

    葉晨曦也不打算等下去似得,轉(zhuǎn)過身繼續(xù)離開。

    “二殿下。”信國公上前,“你是有什么要和葉姑娘說嗎?”

    殷長佑搖了搖頭,“不……我……我只是……”只是什么,后面到底沒說出來,過了半晌,才道:“舅舅……莫要為難她……她……她也是個苦命人……”

    信國公皺了眉,當(dāng)初將人帶回來便是為了用她來給安皇后致命一擊,可這小姑娘卻向他們證明她的作用并不大,容貌相似卻毫無關(guān)系之人天下多得是,而滴血驗親更是無法證明,她當(dāng)面證明了這一點,哪怕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也能融血!既然無用,本該處置掉的,可她卻說她能幫他們對付安氏,她要為父親報仇。起初他們不信,如今,倒是有幾分相信,但也絕不敢貿(mào)然輕信,至于為二皇子救治一事,那更是迫不得已,“殿下放心,只要她一心為殿下救治,我們不會為難她。”

    “那便好……”殷長佑呢喃著,便昏睡了過去。

    信國公看著隨時都可以丟了命的二皇子,一直懸而未決之事最終落了下來,“去回稟老王爺,三日后殿下會如期啟程。”

    “國公爺……”

    “去吧?!毙艊珦]揮手,說道。

    “……是?!?/br>
    ……

    葉晨曦背著藥箱回到了離二皇子住處不遠的院子,放下了藥箱,便轉(zhuǎn)身走到盛著水的銅盆前洗手,一次又一次,像是沾上了什么特別骯臟的東西似的,洗的手都發(fā)白了還沒有停下來。

    “啊——”

    一聲厲喝,水花四濺,銅盆咚落地。

    滿身是水。

    “葉姑娘?”門外有人喚到。

    “滾!”葉晨曦轉(zhuǎn)身喝道,蒼白的臉龐猙獰的可怕。

    聽到動靜進來的丫鬟見了嚇了一跳。

    葉晨曦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后睜開,失控的情緒已經(jīng)收了起來了,“我沒事,請出去?!?/br>
    “……是?!毖诀邍藝送讼?。

    葉晨曦彎腰將地上的銅盆撿起,放在了架子上,取了毛巾將洗的發(fā)白的手擦拭干凈,然后轉(zhuǎn)身走到桌子旁,打開藥箱,將用過的銀針拿出來做后續(xù)的清理工作,清水沖洗,烈酒浸泡,燭火焚燒,再用清水洗刷,最后,取出了一個瓷瓶,將所有銀針全部放入其中。

    幽幽的藥香從瓷瓶中散發(fā)出來。

    葉晨曦慢慢的將瓷瓶抱入懷中,過于瘦削的身子慢慢地顫抖著。

    “爹……”

    安靜的可怕的房間內(nèi)響起了一聲低喃,像是從骨子里喊出來一般。

    “爹……”她輕輕地喚著,閉上了眼睛,仿佛又一次投入到了父親的懷抱中般,“爹,晨兒好想你……”

    直至今日,還是父親在保護她。

    始終保護著她。

    “爹,晨兒一定能做到的!晨兒一定能!一定能——”

    低聲的呢喃,轉(zhuǎn)為了決絕。

    ……

    次日,京城康王府。

    自被皇帝降旨訓(xùn)斥之后,康王府上下那是一個愁云慘淡,九十多歲高齡的老王爺更是當(dāng)場就暈死了過去,要不是身邊常跟著太醫(yī),哪怕不一命嗚呼怕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就要癱在床上過了。

    康王爺收到了別院那邊的稟報后臉色十分的糾結(jié),身為宗親,看著自家的子侄下場凄慘心里自然不舒服,亦有兔死狐悲之感,后宮外戚一家獨大,打壓宗親更是讓他憤怒不忿,可作為康王如今的當(dāng)家人,卻并不希望摻和進這等事情中來,這等事情,一著不慎便是滿門獲罪、萬劫不復(fù)!

    “父親,真的讓二殿下去嗎?”康王府世子很是擔(dān)憂,別說二皇子這樣的身子骨,便是康健的怕也是有去無回,看看大皇子便知道了。

    康王爺嘆了口氣,“不然呢?學(xué)著那些大臣死諫嗎?”

    “可若連二皇子都沒了,我們殷家的江山怕是真的要落到安家人手里了!”比起祖父與父親,康王世子還是存著一份血性的。

    康王又長嘆了一口氣,“陛下……”沉默良久,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昏君嗎?

    康王世子在心里嘟囔,這些年陛下所做的事情,的確是越來越往昏君方向發(fā)展了,“以前陛下……”話戛然而止,腦海中生出了一個念頭,“父親,你說先前的那個傳聞是否可信?”

    “什么?”康王一愣。

    康王世子壓低了聲音,“便是說陛下是給安氏……”

    “慎言!”康王喝止了兒子的話,“如今康王府已經(jīng)身處風(fēng)口浪尖了,這樣的無端猜測以后莫要輕易提及!”頓了頓,又道:“再說,你瞧瞧先前早朝陛下那模樣,像是被人控制了的樣子嗎?所謂的控制無非是藥物之類的東西,哪怕是南疆那邊傳說的蠱毒,也都是毒,可太醫(yī)院時時刻刻都守著陛下,哪怕安氏再本事也不可能將整個太醫(yī)院都控制住吧?你祖父用慣的太醫(yī)也肯定陛下的身體并沒有被人下毒。”

    “可陛下……”康王世子總是覺得才十來年便變了個樣的陛下十分的不對勁,可父親說的很對,安皇后雖然看似要隔絕陛下和朝臣,可每一次不管是朝臣還是宗親提出為陛下診治,她從未拒絕,一點也不像是有貓膩的模樣,“真的就變了嗎?”

    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安氏?

    可都這么多年了,別說安氏算不上世間少有的絕色,即便是,那都過去了十幾年了,美人遲暮還能有如此魅力嗎?

    同樣是男人的康王世子怎么想也想不通。

    “總之,如今康王府不宜再出頭了。”康王正色道,“切記,謹言慎行!”

    康王世子頷首,“是,父親?!?/br>
    ……

    三日之后,二皇子拖著病弱之軀,回到了京城,原本是要進宮去向皇帝辭行的,可是卻連皇宮都進不去。

    皇帝回話說,不必辭行,徑自出發(fā)即可。

    這話至于是皇帝說的還是安皇后說的,大家心里也清楚。

    連皇帝皇宮都進不去,想要向淑妃辭行的請求自然也得不到應(yīng)允。

    以淑妃先前的行事作風(fēng),早該大鬧起來才是,可如今卻安靜的仿佛根本便不知道她兒子被送去死一樣,宮里宮外早有猜測淑妃估計已經(jīng)讓安皇后禁錮起來,所以,二皇子和信國公府才會乖乖地領(lǐng)命,誰也沒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