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和離了嗎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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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宋湘寧不知道,但她想,秦夫人的病,多半跟趙仙媛的死有關系。 不過秦大人在朝中頗有威望,竟然這么輕易就將自己的權利放下了,可見他和秦夫人著實是夫妻情深。 但這樣一來,秦婉若在宮中的依靠便不如從前了。 不過宋湘寧有所耳聞,哥哥很是寵愛秦婉若,想必這件事情并不會對他們二人造成什么影響。 將一頁佛經(jīng)抄完,她把毛筆擱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酸痛的手腕。 門外響起敲門聲,宋湘寧揚聲道:“進來?!?/br> 錦心推門而入,向她行了一禮,慢吞吞地走到她身邊。 宋湘寧休息完了,將抄好的佛經(jīng)放到一邊,又重新鋪開一張紙,示意她磨墨。 錦心上前,一邊磨墨,一邊小心翼翼道:“公主,奴婢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br> 宋湘寧一邊蘸墨,一邊隨口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說的?!?/br> 錦心頓了頓,小聲開口:“是……關于沈大人的?!?/br> 其實她倒也不是對沈訣起了惻隱之心,只是聽到那兩個宮女說的話,難免會有些生氣。 公主好心將菜賞給那些乞丐們吃,可是他們卻不懂得感恩,竟然為了羞辱沈大人,把菜全部都倒掉了! 宋湘寧蘸墨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落筆,淡淡道:“說吧。” 錦心得了她的允許,便將自己從兩個宮女那里聽到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末了,憤憤道:“公主,您說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宋湘寧聽著錦心的話,雖然拿著筆,卻遲遲沒有動作。 墨汁順著筆尖滴到紙上,暈開一大片痕跡,宋湘寧默默將這張廢了的紙收起來,一邊鋪新紙,一邊道:“下次若再有宮女議論無關緊要的事情,就罰她們一個月的月俸。” 錦心聽了宋湘寧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只是在說要如何罰背后說閑話的宮女,卻對沈大人一事毫無表態(tài)? 錦心狐疑地盯著宋湘寧的側臉,等著她接下來的吩咐。 宋湘寧卻同樣回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問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見?” 錦心連忙垂下頭,“沒有?!?/br> 宋湘寧淡淡嗯了一聲,道:“那你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br> 錦心愣了一瞬,隨后應了聲是,默默退下。 出了門,錦心不由得有些懊悔,早知道公主是這樣的反應,她方才就什么都不說了。 這一回倒顯得她是在有意為沈大人說話似的。 她一臉的郁悶,憤憤地踢開自己腳邊的碎石子,跺著腳跑遠了。 因為有了亂說話的教訓,所以當沈訣再次托人將食盒放到諸宜宮時,錦心直接吩咐人道:“還是拿出去送給城外的乞丐?!?/br> 反正公主每一次都是這么做的,這一回,她便不把這個東西拿過去讓公主煩心了。 得到吩咐的宮女應了一聲,提著食盒就要走,錦心突然想到什么,開口叫住她。 她走上前,把食盒最底層拉開,果然看到里面放了一個做工精美的鐲子。 錦心將鐲子拿出來,對著光打量了一下,撇了撇嘴。 不得不說,這沈大人的審美是不錯,送過來的首飾都挺好看的,只不過他還是有些失策了。 上一次他就送了鐲子過來,這一次又送,公主能有幾只手帶這么多鐲子? 不過她還是好生將鐲子收起來,沖著那個宮女擺了擺手:“行了,你走吧?!?/br> 宮女應了一聲,向她行過禮之后便轉(zhuǎn)身欲走,誰知這一次又有人出聲叫住了她。 錦心回頭一看,來人竟然是公主。 宋湘寧走到兩人身側,低頭望著宮女手里的食盒,輕聲道:“這是要去哪?” 錦心回道:“奴婢讓她去把這個分給城外的乞丐。” 她說著,將自己手中的鐲子遞了過去,道:“這是……沈大人送來的?!?/br> “沈大人”這三個字,她說得格外小聲,因為她覺得,宋湘寧應當是不大喜歡聽到這三個字的,連帶著他送過來的東西,也一并不喜歡。 然而,宋湘寧的目光在那鐲子上停留了半晌,卻伸手將它接了過來。 她上前兩步,走到小宮女身邊,將食盒的蓋子掀開。 里面不像往常一樣,是雞鴨魚rou,而是綠豆湯,應當是冰鎮(zhèn)過,還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涼氣。 宋湘寧將蓋子蓋上,淡聲道:“不必拿出去了,你們自己分了吧。天氣炎熱,也是時候該喝碗綠豆湯降降火了?!?/br>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離去,誰知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來,對錦心吩咐道:“以后若是再有這些東西,你們自己分掉即可,不用再拿出宮去了?!?/br> “既然那些人不愿意珍惜,那以后不給就是了?!?/br> - 此后的一段時間,沈訣送過來的吃食全部都被錦心言笑還有其他宮女給分吃了,至于宋湘寧,則只會將食盒最下面那一層的東西拿出來。 自從沈訣第一次送鐲子過來之后,他便再也沒有送過其他的首飾,只有紙條和鐲子這兩樣東西。 而他送的這些鐲子,除了樣式格外新穎之外,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只有宋湘寧一個人能戴。 有一次宋湘寧突發(fā)奇想,召了宮里年齡最小的宮女過來,戴倒是能戴上,只是這鐲子在她的手上顯得格外大,她只要稍微一垂手,鐲子就會順著她的手腕滑下來。 至此,宋湘寧總算是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鐲子應當是沈訣在京城里的首飾店特意定制的。 他既然能托宮女太監(jiān)幫他送信傳話,想必諸宜宮的事情,他也都知曉一二。 他知道她會把他送過來的耳環(huán)、發(fā)釵、項鏈等首飾都賞給其他的宮女,所以他就故意送鐲子過來,讓她不能再轉(zhuǎn)送給別人,只能收下,或者扔掉。 她還好奇過,沈訣是怎么知道她手腕的尺寸,叫人做出來這么合適的鐲子的,她仔細回想之后才想到,兩人還未和離的時候,沈訣有幾次牽過她的手腕。 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記了下來。 這是不是證明,他也曾經(jīng)是對她上過心的…… 宋湘寧拿出首飾盒,將沈訣送給她的幾只鐲子都擺了出來,一一拿在手中把玩著。 她才挑出來一只,剛想戴在手上看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揚聲道:“進來。” 錦心推門而入,因為是跑過來的,她的臉上還掛著汗珠,呼吸有些不穩(wěn)。她望著宋湘寧,臉色頗為凝重。 宋湘寧瞧著她,心里的不安一點點放大,她皺著眉,問道:“怎么了?” 第53章 毒藥和解藥 錦心咬唇,小聲回道:“公主,是溫公子……溫公子他出事了?!?/br> 宋湘寧猛地站起身子:“你說什么!” 溫瓊瑜怎么會出事?他明明跟她保證過,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她越過錦心朝外面走去,邊走邊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我要去看看。” 錦心連忙攔住她,道:“溫公子還沒有回來,是太子派人先送了信回來,他們明日才到?!?/br> 宋湘寧聞言,頹然地坐回到椅子上,眼里閃著無措。 怎么會這樣?明明走之前,他還是好好的,他還說紅月教的那群余孽根本就不足為懼,可為什么他還是受傷了! “對了!不是有太醫(yī)跟著一起去了嗎?他是不是只受了輕傷,與性命無礙?” 宋湘寧想到這個,眼中冒出一絲期冀。 是了,還有太醫(yī)一起隨行的,他一定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 溫瓊瑜從小就這樣,他每次受傷,都很喜歡小題大做地騙她,好讓她為他擔心,這次一定也是一樣。 等到他回來,她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 錦心卻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信上只說溫公子受了傷,卻沒有說傷勢如何。” 雖然沒有從錦心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可宋湘寧卻堅定地相信溫瓊瑜只是在與她開玩笑,她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對錦心吩咐道:“明日他們回來,一定要及時通知我?!?/br> - 雖然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可夜晚宋湘寧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擔心起溫瓊瑜來。 萬一…… 他真的傷勢嚴重可怎么辦?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宋湘寧便猛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溫瓊瑜是有福氣的人,一定能逢兇化吉的。 心里惦記著這件事,宋湘寧一直熬到深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下,第二天一早,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錦心,溫瓊瑜回來了沒有。 錦心和言笑對視一眼,支支吾吾地沒有說話。 宋湘寧察覺到不對,冷著臉色瞧她們:“你們對我也要隱瞞嗎?” 錦心連忙搖頭,小聲道:“太子殿下已經(jīng)回來了,溫公子……情況不太好,太醫(yī)們正在祈祥殿救治呢?!?/br> 其實他們昨天夜里就已經(jīng)回來了,只不過那時候溫瓊瑜的樣子比如今還要駭人,錦心怕嚇到宋湘寧,也怕擾了她休息,便一直忍到如今才說。 宋湘寧聽到錦心說溫瓊瑜情況不大好,心就已經(jīng)沉了下去,她沒有追問錦心為什么不提前告訴她,只吩咐她們兩人趕快為她梳妝。 等拾掇好了自己,宋湘寧連早膳都顧不得用,匆匆向祈祥殿跑去。 她推開祈祥殿的大門,就看見父親、母親、哥哥,還有溫瓊瑜的父母,他們都在臥房門外等著。父親的面上一臉凝重,而溫父溫母則是互相依偎著,壓抑自己的啜泣。 宋湘寧走過去,向皇上皇后行了一禮,見他們兩人面色都不大好,她不敢多言,只走到宋星暉身側,小聲問道:“哥哥,溫瓊瑜怎么了?” 宋星暉抿唇,面上露出一絲懊惱之色,“此事怪我,如果他不是為了救我,此刻也不會……” 站在一旁抹淚的溫父聽到他的話,連忙道:“殿下嚴重了,犬子雖沒有在朝為官,可也是大周朝的子民,保護殿下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宋星暉聽到這句寬慰的話,面上的神色卻依舊沒有什么好轉(zhuǎn)。他看了一眼宋湘寧,帶著她走到回廊拐角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 其實他們此行還算是比較順利的,他們知道紅月教的人已經(jīng)做好了請君入甕的準備,于是便將計就計,聲東擊西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