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和離了嗎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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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叫賣聲和人群之間的交談聲此起彼伏,一齊涌入她的耳朵,宋湘寧平日都待在公主府里,鮮少會出門,自然也很少見到這樣熱鬧的場面,她知道今日是趕集的日子,所以特意在早膳之后就出了門,也是想要湊一湊這個熱鬧。 她跳下馬車,招來錦心和言笑,要她們兩人陪著自己一起逛逛。 反正現(xiàn)在離約定的時間也還早,她們有好長時間可以逛呢。 錦心看著宋湘寧眉眼間的喜色,自然是不愿意掃了她的興,于是便從錢袋里掏出幾塊碎銀子遞給那車夫,叫他把馬車停好之后,自己找個地方喝點茶,等過了晚膳時分,再到順清樓來接人。 那車夫得到銀子之后立馬喜笑顏開地應(yīng)了幾聲,架著馬車朝一旁人群偏僻的街道駛過去。 錦心和言笑一左一右地站在宋湘寧身側(cè),一行人放慢了步伐,不疾不徐地走著。 她們越往里走,卻越發(fā)現(xiàn)那些人們似乎都在朝著一個方向涌動。 言笑踮起腳尖四處望了望,聲音里帶了幾分激動。 “公主,怎么那些人都在往那邊去,是不是那里賣了什么好吃的?” 錦心無奈地瞪了她一眼:“你成天就只想著吃!” 言笑沒有跟她拌嘴,晃著宋湘寧的袖子撒嬌道:“公主,我們就過去看看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只是去看一眼而已?!?/br> 宋湘寧本就是來“湊熱鬧”的,自然是樂意跟著一起去看看,于是三個人便結(jié)伴跟在人群后面,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越往里走,圍著的人就越多,宋湘寧看不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名堂,只聽見圍觀的人嘴里念叨著什么“可憐”、“有孝心”之類的話。 言笑自然也聽到了這些,她面上激動的神色一瞬間便被失望取代,悶悶道:“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樣?!?/br> 錦心看著她這副樣子,默默搖了搖頭,她四處張望了一圈,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一個從人堆里擠出來的中年男人,問道:“請問這位大伯,那里面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大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回道:“是個賣身葬父的姑娘,唉!可憐吶!” 他一邊搖頭,一邊嘆著氣走遠,宋湘寧盯著他的背影,對他口中的那位姑娘倒是起了幾分好奇。 這姑娘應(yīng)當在這里待了不久,不然也不會引來這么多人圍觀,只不過怎么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個人肯出面將她買下來呢? 京城里的大戶人家并不在少數(shù),替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出一口棺材錢,倒還是能出得起的,可怎么這些人卻只是圍觀,而不幫她一把? 言笑聽見那男子的回答,不由得眼神一亮,拉著她的袖子道:“賣身葬父?沒想到京城里居然也有賣身葬父的人,我還以為這種事只會發(fā)生在平嶼村那種小地方呢?!?/br> 言笑的這一番話,倒是勾起了宋湘寧的回憶,當年她跟著爹爹一起微服私訪,在平嶼村里幫過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 那姑娘生得水靈,氣質(zhì)柔和溫婉,瞧著也是從小被父母細心呵護著長大的,只是家中遭難,竟然淪落到了賣身葬父的境地。 其實當時圍觀的不少人都有心將她買下,只是平嶼村那種小地方,沒有什么富貴人家,與其拿這些錢去買一個看起來就嬌滴滴的丫頭,倒不如去買幾兩rou來得實在。 宋湘寧看她和自己年歲相仿,于是就動了惻隱之心,只不過那時她身上一點銀錢都沒有了,只好將包袱里僅有的一把小銀鎖給了她,讓她當了換錢,好安葬自己的父親。 那把小銀鎖還是她救下來的那個小公子偷偷塞給她的“謝禮”,原本她是想留下來做個紀念的,不過思來想后,她還是決定用那把鎖繼續(xù)做個善事,畢竟那把鎖對她來說并不稀奇,可是對那姑娘來說,卻是能夠緩解燃眉之急的東西。 錦心顯然也是想起了當初的事情,不由得嘆道:“也不知當初平嶼村的那個姑娘,現(xiàn)在過得如何了?!?/br> 她看了一眼宋湘寧的神色,問道:“公主想要幫她嗎?” 其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里就有了答案。 如果宋湘寧沒有出手相助的念頭,早就在方才聽見那大伯說的話之后就走了, 圍觀的人群松散了些,宋湘寧輕輕點頭,回道:“去看看吧?!?/br> 三個人從人群間的縫隙擠了進去,總算是看到了那姑娘的真容。 那姑娘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襲麻布孝衣,此時正跪在地上,身前放了一塊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寫了“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她生的倒也清秀,五官還算端正,放在膝蓋上的手有些粗糙,看起來是做慣了粗活的樣子。 只唯一不足的是,她右側(cè)的面頰上,有一塊圓形的胎記。那胎記倒也不算大,只是正正好長在了顴骨的部位,乍一看有些嚇人。 宋湘寧看著,心里無端生起了一股憐憫之心。 如今已是深秋,街上的人都穿起了小夾襖,她更是披上了一層斗篷,而這小姑娘卻只是穿了一層薄薄的壽衣,即便冷得發(fā)抖,卻依然端正地跪在地上。 宋湘寧沖著錦心使了個眼色,錦心了然地點點頭,上前將自己的錢袋遞到那姑娘面前。 “這是我家小姐給你的,將你父親安葬之后應(yīng)該還能剩下不少,足夠你另謀出路了?!?/br> 一旁圍觀的路人見有人相助,感嘆幾聲之后便一個接一個的散去了,那跪在地上的姑娘臉上的淚痕還沒干,驟然見到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遞到自己面前,還猶猶豫豫地不敢接。 錦心見狀,索性抓住她的手,將錢袋塞進了她手里,叮囑道:“這錢你可一定要藏好了,莫要被壞人搶了去,知道嗎?” 那姑娘怯怯地點了點頭,抬起眼來望著宋湘寧,輕聲回了一句:“謝謝小姐……” 宋湘寧隨意應(yīng)了一聲,便帶著錦心和言笑準備離開。 誰知才轉(zhuǎn)過身子,便看到一只手臂橫在了自己面前,隨后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用她熟悉的語氣說道:“許久未見,寧寧還是這么心善啊?!?/br> 宋湘寧偏過頭望過去,就看到溫瓊瑜正站在她身側(cè),雙眼含笑地盯著她。 似乎是見到她呆愣在原地卻不回話,溫瓊瑜收回自己的手臂,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問道:“怎么,是不是見我變得更俊朗,所以不敢認了?” 第25章 除非……你讓我親一下…… 若說她方才的確是被溫瓊瑜的樣貌給唬住了,那么現(xiàn)在她卻是完完全全地回過神來了。 這樣輕佻的話,也只有他才能說得出口了。 不過,他的確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小時候的溫瓊瑜胃口總是不好,什么東西都只是吃一兩口便不吃了,所以長得格外緩慢,一直都比宋湘寧矮半個頭,直到他離京那年,也只不過是將將好長得跟她一樣高。 可是現(xiàn)在,他整個人的身量都竄了一大節(jié),如今倒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到她要仰頭才能同他對話了。 不過宋湘寧自然是不愿承認這個事實,她白了溫瓊瑜一眼,哼道:“我當是誰呢,丑得我都說不出話來了。若不是你開口,我定要讓錦心報官把你抓起來,免得嚇到百姓!” 溫瓊瑜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只好無奈地輕嘆一聲,轉(zhuǎn)而帶著她朝順清樓的方向走。 本來是約在晚膳時分見面的,可現(xiàn)在兩個人既然已經(jīng)相遇,那就不如提前去看看,正好順清樓這會正有先生在說書,他們也可以過去聽一聽。 宋湘寧一向是最不喜歡做計劃的,既然溫瓊瑜都安排好了,那她就跟著他走,總之不會無聊就是了。 而等她到了順清樓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也是溫家的產(chǎn)業(yè),因為他們準備回到京城定居,可是大部分產(chǎn)業(yè)都在南方,未免在京城待著太過無聊,所以就開辦了這家酒樓。 宋湘寧在一旁聽著,只覺得溫瓊瑜的身邊好像籠罩了一層金光,襯得他整個人閃閃發(fā)亮。 她捏緊了自己袖口中包好的步搖,決定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 溫家如今這么家大業(yè)大,她的這點小東西,沒準他還真看不上。 幸好溫瓊瑜不僅沒有找她要見面禮,反而給了她不少好東西,還告訴她如果以后想來順清樓用膳,不管點什么都一律免單。 兩個人到底是多年未見了,彼此之間有說不完的話題,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 錦心和言笑原本在雅間外頭守著,準備等到了時辰就去叫宋湘寧出來,誰知日頭才剛剛落下,里面的門就人拉開,溫瓊瑜攬著醉得昏昏沉沉的宋湘寧,無奈地對著她們兩人道:“你們還是趕緊帶她回府吧,她喝醉了?!?/br> 錦心連忙接過宋湘寧,驚訝道:“公主怎么喝成這樣?她平日里都是不飲酒的啊?!?/br> 宋湘寧聽見她說話,強撐著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嘴里不停嘟囔著“我沒醉”。 溫瓊瑜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這事怪我,我們許久未見,就想喝點酒來慶祝一番,本來替她點的是不會醉人的果酒,誰知卻搞錯了,這就……” 事已至此,再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只能趕緊將宋湘寧帶回去,喝一碗醒酒湯解解酒比較好。 于是言笑到樓下去叫車夫,錦心則半拖半抱地將宋湘寧帶出順清樓。 溫瓊瑜站在樓上,看著宋湘寧的背影,沉默不語。 “公子?!?/br> 他的隨身侍從走到他身側(cè),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低聲問道:“公子怎么不親自送公主回去?” 目送錦心和宋湘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轉(zhuǎn)過身,重新進了雅間,臨關(guān)門前,撂了一句話出來: “她如今已然成家,我總要避嫌?!?/br> “是我,回來得晚了……” - 因為害怕馬車顛簸,再讓宋湘寧將胃里的東西都吐出來,所以錦心特意吩咐,讓車夫盡量慢點走。 于是這一耽擱,等回到府里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錦心和言笑兩個人一左一右,攙著宋湘寧回了院子,誰知才推開院門,便看到沈訣站在院子中央,正跟小廝說著什么。 見到她們回來,沈訣揮退了小廝,走了過來。 他正準備開口,卻突然聞到宋湘寧身上的酒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眼神凌厲地望向她們,聲音也沉了下來:“公主喝酒了?” 沈訣對下人一向都是溫和以待,就算有人犯了錯,也基本不會責(zé)罰,鮮少會露出這樣嚴厲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毫不猶豫地下令,讓人把她們拖出去家法處置似的。 言笑被嚇得不敢說話,只得偷偷向錦心投去求助的目光,錦心見狀,也只好硬著頭皮小聲開口:“就喝了,一點點……” “一點點?”沈訣氣極反笑,指著宋湘寧問:“她這樣,是喝了一點點?” 宋湘寧似乎是被吵到了,從兩人的臂彎里猛地抬起腦袋,伸出來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沈訣,瞇著眼睛沖他吼了一聲:“你是誰??!不許欺負錦心和言笑!” 話音落下,錦心明顯看到沈訣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她連忙將宋湘寧的手扒拉下來,小聲附在她耳邊,道:“公主,是駙馬!” 沈訣重重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宋湘寧撈進自己懷里,對著她們二人道:“你們下去吧?!?/br> 錦心和言笑對視一眼,雖然覺得就這樣把公主丟下實在是有些不厚道,可她們亦不能違抗駙馬的命令,于是只好行了個禮,依言退下。 宋湘寧被沈訣攬在懷里,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試圖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沈訣皺著眉頭,一把按住她的腰,將她的手臂箍在身體兩側(cè),不許她亂動。 他從來沒想到,素來端莊知禮的公主,喝醉了酒之后居然是這樣一副德行。 到底是誰,帶著她喝成了這樣? 他開口,說出來的話里帶著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慍怒:“你今日去見誰了?” 宋湘寧從他懷里仰起自己的臉,卻答非所問:“她們說你是駙馬?真的嗎?” 沈訣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回她:“是?!?/br> 宋湘寧卻猛地搖了搖頭:“我不信!” 她踮起腳尖,整個人湊到沈訣面前去:“除非……” 她的臉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掛著兩團紅暈,此時明明困極,卻努力睜大了兩只眼睛看他,眼含春水,明明最是純情的樣子,可現(xiàn)下看來卻又勾魂動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