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和離了嗎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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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寧上前,壓下自己心中的所有思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哥貴為太子,容貌又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秦小姐必定歡喜不已。我就先恭喜哥哥抱得美人歸了?!?/br> 宋星暉自然是對這句話很是受用,還想要拉著她好好問一問今日都和秦婉若說了些什么,可她執(zhí)意要回府,于是他只得作罷,叫人安排了轎子將她送回去。 錦心在外面候著,知道太子派人備了轎子送她們,便捂嘴笑了起來。 “奴婢還以為公主來找太子是為何事,原來只是要個轎子?!?/br> 宋湘寧低垂著頭,聽見錦心說的話,也只是敷衍地笑了一下,并未接話。 直到上了馬車,她才終于疲憊地將身子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 如今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何爹爹會知曉她心悅于沈訣的事情。 為何爹爹會有意要給他們兩人指婚。 原來一切,都只是在給哥哥鋪路罷了。 當初,沈訣和秦婉若在一同參加詩會以后,京中便有關于他們二人的傳言,她那時聽了,心中雖有些難過,卻仍舊存了幾分僥幸的心思。 因她知道,京城里的謠言大多都是憑空捏造,并不可信。沈訣初到京城,與秦婉若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shù),又怎會和她兩情相悅。 可哥哥卻不同了,他那個時候就對秦婉若有意,自然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格外上心。 不管這謠言是真是假,他都不能讓沈訣有一絲一毫威脅到他的機會。 難怪那個時候,他在娘娘宮里對她說了那樣的一番話,想必就是在試探她了。 他身為太子,有自己的探子并不稀奇,她每天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根本就不用費心去查。 所以在知道她對沈訣有意的時候,他便去求了爹爹,為他們兩人指婚。 一邊是雖有才華卻并非無可替代的狀元郎,一邊是自己培養(yǎng)了數(shù)年的皇位繼承人,爹爹會選哪一個,自然是無需猶豫。 在爹爹看來,她既然喜歡沈訣,那么這樁婚事便是兩全其美,一舉兩得。 宋湘寧將手覆在面上,壓下自己眼中的酸澀。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哥哥謀劃中的一枚棋子。 如果當時京城里的傳言并非捕風捉影,而是沈訣和秦婉若確實對彼此有意,那他們又成了什么? 豈非是為了一己私欲便棒打鴛鴦,硬生生將兩人拆散? 宋湘寧不敢細想,她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的罪孽好像又多了一樁。 思索了一路,她只覺得自己腦中好似有千頭萬緒,不斷地纏繞著她,擾得她不得安寧。 下馬車的時候,無端刮起了一陣冷風,吹得她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雙臂。 等到一切歸于平靜,錦心去扶她,卻在看見她面色的時候嚇了一跳。 “哎呀!公主怎么臉色這樣蒼白?別是著了涼!” 今早出門的時候天色還算尚可,所以宋湘寧便穿得單薄了一些,如今被這道冷風一吹,薄薄的衣衫緊貼著皮膚,卻帶不來分毫暖意,反倒是料子又滑又涼的,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這吹來的風再冷,也敵不過她心頭的那股冷意。 宋湘寧深吸一口氣,將手放下,由著錦心攙著自己走進了院子里。 才回到房里,錦心就給她披上了一層披風,將她攏得嚴嚴實實的,言笑見兩個人回來,興沖沖地跑過來,問她們今日回宮都做了些什么,卻被錦心給攔了下來。 “公主累了,我們還是先退下,不要打擾公主休息?!?/br> 錦心素來心細,看得出宋湘寧面色不好,知道此時此刻她應當是想自己獨自歇息,于是便拉著言笑離開了。 宋湘寧和衣躺在床上,心頭轉過萬千個想法。 本來在知道沈訣因為和她成親而不能參與朝政以后,她便對他有些愧疚,可如今知道了哥哥和秦婉若的事,她的愧疚又多加了一層。 不管他是否對秦婉若有意,總歸都是因為那些傳言,才會讓哥哥動了勸皇上給他指婚的念頭。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做,才能彌補對沈訣的虧欠了。 她心中揣著事,即便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索性從床上起身,想要練練字來紓解心結。 這兩日她閑來無事便會在小隔間練字,因為是沈訣的字,所以她學得格外認真些,一筆一畫都放慢了速度仔仔細細地去寫,這樣練得久了,倒也讓她沉下了自己的心思,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只不過,她雖認真,可寫出來的字還是有些難看,她不想沈訣失望,總想著等練得更好一些再拿去讓他看。 她推開小隔間的門,像往常那樣走到書桌前,可桌上卻只有一沓白紙,再無其他的東西。 宋湘寧愣了一下,拉開桌下的抽屜,可那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那字帖是沈訣拿給她的,所以她格外珍視,就連翻頁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將墨跡給沾了上去,再污了那上面的字。 這小隔間平日里不會有人過來,所以她每日練完了字也只是將字帖擺在桌面上,并不會刻意收起來,會被誰拿走? 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小隔間里的確沒有字帖的影子,她才出了門,揚聲喚了錦心和言笑進來。 “你們兩人誰進了那個小隔間?我的字帖怎么不見了?” 她們二人聞言,皆是一臉的疑惑。 “公主上次見到字帖是什么時候?” 宋湘寧回憶一番,才發(fā)現(xiàn)上一次見到字帖就是在前天,而昨天她整日都窩在房間里看話本,從未見有人進過隔間,今日一大早她又帶了她們兩人出去,她們自然是沒有機會去碰那本字帖的。 錦心知道宋湘寧極為寶貝那本字帖,如果真的丟了只怕要難過好久,于是沒有多言,直接在房間里找了起來。 “或許公主拿了出來,隨手放在了哪里,自己卻給忘了?!?/br> 這話一說出口,宋湘寧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或許字帖不在隔間,而在這間屋子里。 于是她也開始跟著一同找起來,才在床上床下都翻過一遍,就聽見沈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在找什么?” 宋湘寧猛地直起身子,有些不安地看著他。 原本因為那兩件事,她已經(jīng)覺得有愧于他,如今她又弄丟了他的字帖,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 沈訣見她沒有回話,只好走上前來,站在她面前直視著她。 他的眼神似乎能夠透過她的眼睛,看穿她內(nèi)心的一切想法。他薄唇微抿,面色有些不虞,好像是在為她的隱瞞而生氣。 宋湘寧頓時心虛起來,她偏過頭躲開他的視線,小聲道:“你給我的那本字帖找不到了……” 說完這話,她便將頭垂下去,老老實實地“聽候發(fā)落”。 沈訣送給她字帖,是希望她能夠好好練字的,可現(xiàn)在她卻把字帖給弄丟了,他必定會失望。 原本以為會被他訓斥一番,誰知話音落下,卻聽見他輕笑一聲,道:“不用找了,那字帖是被我收起來了?!?/br> 宋湘寧愕然抬頭,就見他從袖中又拿出來一本嶄新的字帖放到了她的手上。 “我考慮了一下,或許是我的字不太適合公主,所以公主才會不想練。公主往后還是照著這本來練吧。” 宋湘寧隨手翻了翻那本新字帖,發(fā)現(xiàn)上面的字的確是她從前在宮中所練的那種蠅頭小楷,與沈訣的字相比,更加秀氣了些。 這上面的字的確更適合她,可她的私心,還是更想學習沈訣的字體。 她喜歡沈訣,所以哪怕就連字體都想與他是一樣的。 就算學不出來神韻,僅僅只是有些相似,她便已經(jīng)很心滿意足了。 于是她將手中的字帖還了回去,道:“可我還是想照你的那本來練?!?/br> 沈訣聽了這話,眉心微蹙,似乎是對她的想法有些不解。 在他眼中,練字并不是想照著什么練就照著什么練的,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 宋湘寧這些天都沒有將自己練的字拿給他看,顯然是練得不夠順利,既然如此,就完全沒必要強求。 他沒有接過那本字帖,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問:“既然公主說想照著從前那本來練,那么公主之前練習的字,可否拿來讓我看看,再做決定?” “我……” 宋湘寧垂下頭,沉默著沒有接話。 沈訣要的字,她拿不出來。 因為臨摹的是他的字,所以她對自己的要求格外高,哪怕是有一星半點的錯誤都不行,所以那些她不滿意的字,全都被她拿去扔掉了。 沈訣看到她的神色,便猜到了她拿不出來練字的紙,他輕嘆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失望。 “公主是真的想練字,還是只想借機同我親近?” 第17章 公主若是心不在此,大可…… 宋湘寧猛然抬頭,眼里帶著幾分震驚。 她從來沒想過,沈訣會對她說出來這樣的話。 那日在書房,她的確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她想要練字的初心卻是沒錯的啊。 難道在沈訣的眼里,她就是那種只沉溺于男歡女愛,對任何事情都不曾上心的人嗎? 宋湘寧還未說話,一旁的錦心便先為她辯解道:“駙馬誤會了,公主這幾天都有在練字,只不過公主對自己的要求高,那些字她不滿意,就全都扔掉了?!?/br> 錦心的話落下,宋湘寧便滿懷期冀地抬頭望去,希望他能夠相信這一番話。 可沈訣的面上卻沒有任何波瀾,他甚至都沒有看過錦心一眼,只是默默地轉過身子,等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淡淡道:“公主若是心不在此,大可不必強求?!?/br>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邁起腳步離開,衣袂翻飛,只片刻便走出了她的視線。 “公主!駙馬怎能如此?全憑自己想象,半點也不給人解釋的機會!” 言笑在一旁看著,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憤憤地走到門邊,沖著他離去的方向重重“哼”了一聲。 宋湘寧看了一眼手中被自己攥得有些發(fā)皺的字帖,輕輕將它放到床上,嘆道:“錦心不是解釋了嗎,只不過他不愿意相信罷了?!?/br> 或許在他眼里,她就是個不學無術,蠻橫驕矜的女子,他對待功課一事如此認真,必然是不想看到她在習字以外,還有其他的小心思。 更何況,她當初的確是有以練字為由來和他親近的想法,他倒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宋湘寧的手指拂過那本字帖的封面,終于還是把它拿起來交到了錦心的手上。 “算了,你把這個放到隔間里去吧。既然他認為我練這個更合適,那我就聽他的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