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誰在氣誰
元香不知道鐘晚心中的醋意,還當(dāng)她是在替自己解難,當(dāng)即投了一個感激的目光過來。 鐘晚只能苦笑回應(yīng)。 但她說的這番話,田國富似乎是接受了,眼里不再埋怨,只是有些悵然,隨后同意跟嚴(yán)正一同回地府去。 眼看著他們就要返回地府,鐘晚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說她有一件東西要交給周成龍。 周成龍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似乎有些好奇,鐘晚能有什么東西給他。 隨后,鐘晚從包里掏出周曉麗寫給周成龍的信,她把信給他,還告訴他這時周曉麗千叮萬囑要她帶給他的。 周成龍微笑著點頭,隨后也沒打開,就把信放進(jìn)了袋里。 就在這時,朱茉他們回了院子,嚴(yán)正立馬抬手設(shè)下結(jié)界,讓這群學(xué)生看不到他們。 朱茉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鐘晚,立馬沖上前將她抱住,連連埋怨道她讓自己擔(dān)心死了。 陳華也一臉激動的來拉鐘晚的手,可還沒碰到鐘晚,他的手就被柳常青隔空拍了一掌,整個人直接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鐘晚這會兒本來心里就不舒服,見柳常青把陳華打在地上,她恨了柳常青一眼,然后上前去扶陳華起來。 “你沒事吧?摔痛了沒有?”鐘晚故意裝出一副關(guān)心陳華的樣子,她這會兒正生柳常青的氣,知道現(xiàn)在人多,他不能直接顯身在眾人面前,所以故意這樣氣他,哪怕她去扶陳華,柳常青也拿自己沒辦法。 不過,鐘晚一看到柳常青氣得黑了臉的樣子,心里就痛快極了,只覺得自己找到了情緒的發(fā)泄口,她報復(fù)性的還伸手擦了擦陳華額頭上的汗,完全不搭理一旁氣炸了的柳常青。 陳華受寵若驚的從地上爬起來,又死心不改的來拉鐘晚的手,只不過這一次,他還沒說上話,就被柳常青再次狠狠的打趴在地,直接摔暈過去。 嚴(yán)正看了柳常青一眼,道:“可以了?!?/br> 柳常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敢碰老子的人,弄死他都不為過?!?/br> 聽他這樣說,嚴(yán)正警告的看了鐘晚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姜子牙看妲己似的,禍國殃民的妖妃! 鐘晚視若不見,招呼著班上的男同學(xué)趕緊把陳華抬回房間里去。 等其余人都離開后,朱茉有些八卦的跟她說:“我剛剛才知道,這次活動是陳華他為了追你,所以讓韓朵朵組織的一次活動,我剛剛看你那么關(guān)心他,怎么,你是改變主意了,想答應(yīng)陳華了?” 鐘晚看了柳常青一眼,見他目光似火的盯著自己,渾身緊繃。 鐘晚擔(dān)心柳常青把醋意灑在朱茉身上,于是讓朱茉先回去,自己一會兒去找她。 朱茉沒有疑心,當(dāng)真就走了。 一邊走她還叮囑鐘晚小心些,他們?nèi)慷急豢床灰姷臇|西丟到墳里去了,后來費了好大力氣才從下頭爬了上來,聽那兩個同學(xué)說,田老板瘋了要殺人,大家都怕得很,打算明天就離開這里。 鐘晚讓她放心,自己在這里沒事。 朱茉或許是又累又怕,也沒有多的心思再管鐘晚,自己回房去了。 等鐘晚送走朱茉后,一轉(zhuǎn)身,差點撞到柳常青身上去。 她抬頭一看,柳常青眼神冷得嚇人,似乎能噴出火似的。 鐘晚越過他往后面看了一眼,問道:“嚴(yán)正他們呢?” “走了?!绷G嘁а狼旋X。 “哦……走了啊。”鐘晚轉(zhuǎn)身就跑,被柳常青一把拽住衣領(lǐng),把她扯了回來。 “你干什么,快放開我,再不放手我叫了??!”鐘晚死命掙扎著,開玩笑,她剛剛摸了老虎的屁股,這會兒就她和老虎在,她不跑,那不是找死嗎? 但柳常青壓根就不理她,直接把她往肩頭上一扛,什么都不說,冷著臉就往天上飛去。 鐘晚一看自己離那地面越來越遠(yuǎn),嚇得趕緊大喊:“你要帶我到哪去!我東西還在那里,朱茉要是找不到我,他們要急死的!” 柳常青冷笑道:“他們?你是想回去找你朋友,還是去找那個男人?” 鐘晚氣得要死,口硬道:“你管我找誰,跟你有關(guān)系嗎,你能有白若雪他們,我就不能有人喜歡嗎,柳常青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柳常青抬手拍了鐘晚屁股一巴掌:“當(dāng)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你還覺得自己沒錯!” “親親我我又怎么了,你心里不也是有其他女人嗎!”鐘晚醋意滔天的說出這句話,柳常青卻沉默了,他不再搭理她。 鐘晚的肚子被他的肩膀頂?shù)秒y受,她用手使勁捶打柳常青的背,捶了半天,她手都錘紅了,柳常青卻仍舊沒什么反應(yīng)。 不罵她,也不打她,反正就是不搭理她。 被天上的冷風(fēng)一吹,鐘晚忽然就冷靜下來,她覺得自己這會兒無論說什么都沒用,柳常青是鐵了心的要帶她走,至于要去哪里,也只有柳常青知道。 鐘晚就待在他的肩上,看著下方只有坐飛機才能看到的風(fēng)景。 柳常青飛過市區(qū),把她帶入了一座荒山野嶺,那樹長得又粗又高,這里像是千年老樹的聚集地一樣,然后柳常青才開始減速,一頭扎入林中,直到在一座十分老舊的房屋前停了下來。 他一把將鐘晚扔在地上,隱忍著怒氣,冷著臉,看也沒看她,走上前將門推開,自己進(jìn)了屋。 鐘晚揉著發(fā)麻的屁股,心里怒罵柳常青沒人性,簡直就是個直男,半點不會疼人。 明明就是他一直什么都不跟自己說,一會兒一個白若雪,一會兒一個紅衣女人的勾搭,自己不過就是去扶了下陳華,他就這樣折騰自己。 鐘晚坐在地上想著,眼睛也紅了,她就用這種無聲的態(tài)度,向柳常青表示她心里的不滿。 柳常青突然在屋里暴聲呵斥:“滾進(jìn)來!” 鐘晚被他突來的怒吼嚇得渾身一抖,擔(dān)心他把自己弄死在這里,趕緊不情不愿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拖著腳往屋里走去。 鐘晚才剛剛跨過門欄,就被一條繩子綁了起來,嚇得鐘晚趕緊躲。 但她哪里是柳常青的對手,直接被柳常青用索魂鏈捆在了板凳上。 鐘晚看了看自己這狼狽的樣子,氣得質(zhì)問柳常青:“你憑什么綁我!” 柳常青走到她身邊,低頭,狠狠的吻了她,然后在她嘴唇上使勁兒咬了一口。 發(fā)泄之后,他微微退開,掐著她的下巴冷笑了一聲:“憑什么,憑我是你相公?!?/br> 鐘晚抬腿去踢他:“我沒跟你結(jié)婚,我才不是你老婆,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最后這句話,直接激怒了柳常青,他一把掐住鐘晚的脖子怒道:“你敢!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他兩眼通紅,渾身鬼氣直冒,嘴里放著狠話。 鐘晚不是沒見過柳常青的鬼相,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柳常青對自己露出鬼相。 鐘晚差點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哭了,趕緊哀求道:“我不說了,你放我走吧,我不說你了?!?/br> 柳常青扯了扯嘴角:“走?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放過你,還敢跟其他男人親親我我,老子現(xiàn)在就弄死你,等你死了把你鎖在陰宅,永遠(yuǎn)都不許出去!” 柳常青死死的按住鐘晚的肩膀,整個人處于崩潰的邊緣。 此時的柳常青,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他就是惡鬼,他比惡鬼還可怕。 鐘晚干脆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將臉撇到一旁。 但柳常青對她這個樣子很是不滿,他一把掐著鐘晚的脖子,命她睜眼:“你躲什么?為什么你每次都是這樣,總是要躲,總是要逃?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除了勾引我,是不是還勾引過很多個男人?。 ?/br> “看我愛你,看我為你發(fā)瘋,你心里很得意是吧?你很有成就感是吧?等我愛上你,再將我拋棄,以此來證明你的魅力?”柳常青咬牙切齒道,“我曾想過,在見到你后我一定要親口問你,問你為何說好了要和我在一起,卻又將我一個人丟下,我也發(fā)過誓,等你回答我后,我要親手殺了你,殺了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鐘晚被他這段話給氣死了,睜開眼大吼道:“我不是她!!是她丟了你又不是我,憑什么她的錯要我來還?。 ?/br> 她死命掙扎著,只覺得自己真的太冤了。 親口聽到柳常青這些話,就像有刀子在割她的心一樣,生不如死的痛,讓鐘晚也快瘋了。 她使勁踹他,哭喊著:“我他媽遇到你真是我倒霉!要是時間能重來一次,我他媽寧愿被楊天殺了,也不會找你幫我報仇!” 鐘晚崩潰了,柳常青卻突然冷靜下來。 他跪在地上,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哀求道:“你看看這里,都是我為你畫的畫,為什么你不明白呢,為什么你總是要質(zhì)疑我對你的感情,為什么你要離開我,為什么?” 鐘晚突然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四周。 只見這貧困不堪的屋子,掛了滿墻的畫,四面八方全是畫。 那是上好的畫紙,精心塑封起來的,每一幅畫里,都是同一個女人,那個跟鐘晚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畫上的她,或站或坐,有時是一襲紅衣,有時是一襲輕紗,畫上末端有落款,從那時間來看,他們一起度過了好幾個年頭。 每幅畫里的女人,都是那么美,能把她畫得這么美,柳常青一定很愛她吧。 鐘晚面無表情的說道:“柳常青,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是鐘晚,我不是她,你愛的人,是她,不是我?!?/br> 鐘晚心死如煙,她心痛的喘不上氣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柳常青退開一步,輕撫著鐘晚的臉。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兩人眼里的感情,都深沉如海。 柳常青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樣,問她:“那些記憶,你恢復(fù)多少了?” 鐘晚這會兒心很累,也沒有跟他繞彎子的心思,直接跟他說,是院子里的觀音像讓她看到了以前的幾個片段,所以對于前世的事,她也不清楚。 柳常青聽后,怔愣的看著她。 然后他沉默的伸出手來,替鐘晚解開身上的索魂鏈。 他將索魂鏈丟至一旁,小心翼翼的給她揉了揉手臂上的淤痕。 鐘晚痛得瑟縮了一下,柳常青低頭,溫柔的給她吹了吹:“疼嗎?” 他要是兇她,她還沒這么難過,可他突然這么一問,鐘晚瞬間就委屈了。 她的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咬住嘴唇點了點頭,嗚咽道:“疼?!?/br> 淚水如洪堤崩潰,在她臉上流淌而下,鐘晚沒有去擦,只是攥緊了自己的褲子,壓抑著哭泣。 柳常青心疼的為她擦去淚水:“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 鐘晚抬頭看他,看著眼前已經(jīng)恢復(fù)成正常模樣一臉關(guān)心的看著她的柳常青,鐘晚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上前抱著他的脖子哭訴道:“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說嗎,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鐘晚像小孩子一樣,一邊哭一邊埋怨道。 柳常青抱著懷中哭得打嗝的鐘晚,抬手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是我不好,我不該用這種方式,但是你要知道,我心里真的是有你的,而且只有你,明白嗎?” 鐘晚聽他還這樣說,頓時又反駁道:“前世和今世不是同一個人?!?/br> 柳常青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前世,一直都是你,只不過是你忘記了而已?!?/br> “真的?”鐘晚像是個被戳了洞的氣球,什么怨氣憤怒都沒了,心中升起巨大欣喜。 “你沒騙我?”她退開他的懷抱,求證似的看著他。 柳常青點了點頭:“我或許會隱瞞你,但我不會騙你。” 他將她從凳子上扶起來,然后帶她去到第一幅掛畫前道:“這是我第一次見你時,你的模樣?!?/br> 鐘晚抬頭一看,掛畫上的她,穿著一襲輕紗,手里拖著一盞酒,兩個酒杯,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