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獻(xiàn)魂
鐘晚松了口氣,但她的腳步不敢慢下。 她一路狂奔,諾大的校園卻見不到一個人,就好像除了她與那具干尸,就再也沒有第二個能動的東西。 漸漸的,鐘晚跑不動了。 她停了下來,累得直喘氣。 鐘晚摸了摸骨哨,天色大亮,她原本想把柳常青叫來,可她又不想拖累柳常青。 萬一又害得他陷入危險,那可就麻煩了。 鐘晚四下看了看,所有的建筑都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層石灰一般,遮住了那些建筑原本的色彩。 唯有不遠(yuǎn)處的體育館的玻璃還反射著耀眼的光芒,讓人就這樣看一眼,就覺得那里是溫暖的,是安全的。 和灰塵覆蓋的教學(xué)樓和圖書館相比,鐘晚下意識地就往體育館走。 沒準(zhǔn),還有人在里面運動也不一定。 她現(xiàn)在別的都不想了,只要讓她看到一個人,哪怕一個也好。 體育館內(nèi)的頂燈全部都開著,鐘晚跑到門外,還能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的聲音。 她豎著耳朵仔細(xì)一聽,似乎不是說話,而是在念叨著什么,就跟廟宇里和尚念經(jīng)似的,語速稍快,聽不真切。 鐘晚推開門往里走去。 一陣陣轟鳴聲在那半弧形的體育館里回蕩著,不知道為什么,鐘晚覺得體育館里的溫度似乎比那外面的溫度還要冷上很多,她忍不住抱緊自己的胳膊,不斷地上下搓著。 鐘晚繼續(xù)往里走,直到她走到了體育館的正中心。 鐘晚忽然不敢懂了,她僵在三號門的下方,停住,一動不動的往著前方。 只見體育館的正中心,擺著一張實木桌子,桌上放了一具人的下半身的雕像,沒有上半身,只能看到雕像的下半身。 一個跛腳瘦削的男人的腿。 鐘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段下半身,就是那具干尸的,只因骨形和他的上半身一模一樣。 無數(shù)穿著黑色衣服,頭頂黑紗的人,將那中間的干尸下半身團(tuán)團(tuán)圍住。 他們跪在地上,十分虔誠的兩手相合,閉著眼,上下嘴皮不停的翻動。 他們像是在禱告,又像是在祈求。 鐘晚躲在一邊,想著,之前在教學(xué)樓大廳的時候,她看到的那些探險社團(tuán)好像沒有這么多的人,現(xiàn)在她所看到的人,幾乎把整個體育館都給站滿了。 而且全部披著黑紗,著裝與神態(tài)都異常統(tǒng)一。 鐘晚心想,怕是學(xué)校讓這些人穿校服都沒有這么統(tǒng)一,如今求一具干尸倒是這么齊心。 她躲在一旁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想著謝必安讓她找干尸的下半身,如今倒是找到了,可是謝必安沒有告訴她,找到了過后應(yīng)該怎么做比較好。 是把他的上半身找來合在一起? 還是把這下半身先毀掉,然后她再返回宿舍把那上半身給毀掉? 鐘晚不知道方法,擔(dān)心自己搞砸了,她拿出手機,打算給謝必安發(fā)條信息。 哪知她的手剛碰到法器,法器忽然就劇烈的震動起來。 鐘晚心驚了一瞬間,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那些人都在禱告,應(yīng)該沒人會注意到她這邊。 哪知這個時候,體育館內(nèi)部的顯示屏砰的一聲打開了,而鐘晚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就出現(xiàn)在體育館的大屏幕上,所有正在禱告的人,全部一瞬間抬頭看向屏幕。 鐘晚的背瞬間泛涼,她四下看了看,沒找到那個拍攝她的攝像機在哪。 鐘晚這會兒也不敢給謝必安發(fā)什么信息了,她覺得自己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拿著法器就打算悄悄離開體育館。 哪知她才剛一轉(zhuǎn)身,又一場變故在她眼前出現(xiàn)。 只見體育館內(nèi)那些披著黑紗禱告的人,全部同一時間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們沒有先后順序,所有人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整整齊齊的左倒去,像是一朵綻開的黑郁金香,神秘又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鐘晚被這突變嚇得渾身繃緊,她警惕的四下張望著,仍舊找不到拍攝她的攝像頭在哪。 體育館太大了,要躲藏一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鐘晚擔(dān)心是有什么迷煙趕緊抬手捂著口鼻。 這時,館內(nèi)又是咚的一聲響,鐘晚聞聲看去。 原來并不是所有人都昏迷了,在那人群之中,靠著最中心位置的還站著一個頭頂黑紗的人。 這人面朝鐘晚,似乎同鐘晚一樣高,然后他向著鐘晚跪了下來,那咚的一聲,就是他的膝蓋與體育館的地面碰撞所發(fā)出來的聲音。 實實在在的跪禮,聽得鐘晚頭皮發(fā)麻,就像是她自己的膝蓋砸到地上的感覺。 那人跪下后,又向著鐘晚做出一系列詭異的動作。 那些動作看起來十分扭曲,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動作,沒有特定的含義,并不是你好,或者再見的那種姿勢。 鐘晚后退了一步,她想離開這里。 哪知道她的腿才剛剛移動,地上那些昏迷的人,同時向著鐘晚偏過頭來。 整齊劃一,無一例外。 他們從頭到腳都被黑紗籠罩,但鐘晚就是覺得,他們在看著自己,而且是用一種十分陰冷的眼神。 為什么會這樣,這些到底是人是鬼? 鐘晚想著想著就有些郁悶,覺得自己的鬼眼是白開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在這時,那跪著的人忽然說道:“主人,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將這些生魂取來了,還請您笑納?!?/br> 鐘晚聽著他的聲音,覺得異常耳熟,好像是那個徐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