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危機四伏
柳常青在床沿邊坐下,摟著鐘晚。 鐘晚半躺在他懷里,拽著他那泛著死氣的衣袍,有些費勁兒的問道:“我是不是,中毒了?” 柳常青抹了抹她臉上的汗,說道:“沒什么大事,只是積了些鬼氣,你現(xiàn)在魂魄不全,所以難受些,躺著睡吧,明晚再上山。” 柳常青把鐘晚重新放回床上,讓她躺著。 鐘晚躺下后覺得更難受了,鼻塞頭暈,還反胃。 她趕緊拽著柳常青的衣服,往他身上爬,柳常青無奈的把她又抱了起來。 周大嬸用雕花白碗盛著水,端到鐘晚床前。 她對于柳常青的出現(xiàn),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柳常青接過碗,說道:“我來吧。” 周大嬸恭恭敬敬的將碗遞了過去:“這是我家后院井里的水,干凈的?!?/br> “嗯?!绷G喟阉菇o鐘晚喝下。 井水冰涼,勉強潤了潤嘴唇,鐘晚不敢多喝,稍微好了一些她就躺下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聽見柳常青問周大嬸。 “你為何要幫她?” 衣服摩擦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似乎是周大嬸向著柳常青跪了下來。 她說:“我老公死的時候,見過一回鬼差,那鬼差當時就是拿著鐘妹子手里的那個手機,對著我老公拍了一張照片,然后我老公就消失了,所以我猜鐘妹子雖然是人,但她肯定有些本事在身上的?!?/br> 柳常青聲音冷冰冰的,有些質問的語氣:“你幫她,所求何事?” 周大嬸似乎說了些什么,不過鐘晚已經聽不清了,她只覺得有柳常青在身邊異常安心,還沒聽到周大嬸同他說的話,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鐘晚聽見柳常青叫她。 鐘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怎么了?” 透過窗戶,鐘晚看見,天邊已經有些微亮,柳常青竟然在她身邊坐了一個晚上。 柳常青用手摸了摸鐘晚的額頭,確定她現(xiàn)在是清醒的,他才說道。 “這村子有問題,白天自己機靈點,等著入了夜我來找你,今晚就上山?!?/br> 鐘晚這會高燒退去,神清氣爽,聽著柳常青的計劃,她點了點頭:“嗯,天亮了,你快走吧。” 柳常青站起身來,說道:“屋子里的那個女人勉強可信,但也不能全信,入了夜等我來找你,我們再一同上山,如果白日里有任何異變,你就立馬出村,不要一個人硬抗,知道了嗎?” 鐘晚也嚴肅起來:“知道了。” 交代完后,柳常青的身影漸漸模糊,直至消失。 窗外的第一抹晨光,也在那一刻照進屋內,落在了鐘晚微顯蒼白的臉上。 昨晚在那喪席上沒吃什么東西,一回來就倒下了,鐘晚這會餓得有些頭暈,她不敢再吃這里的食物,哪怕是周大嬸家的她也有些排斥,索性翻出背包里的小面包吃了幾個,勉強充饑。 鐘晚正吃下最后一個,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鐘晚頓時神經緊繃的看著那門。 吱嘎一聲,門開了,周大嬸快步走了進來。 哪知周大嬸臉上的表情,比鐘晚還緊張。 她一進屋內,就沖鐘晚說道:“快躺下,一會兒不管誰問你,你都說身上還難受著,千萬別說自己好了,往差的方面說。” 鐘晚覺得自己像玩偶一樣,被周大嬸一陣擺弄著。 她躺回了床上,周大嬸還拿過厚厚的被子給她蓋上。 鐘晚還沒來得及問她原因,就聽見腐化的木質樓梯,被很多人踩得吱嘎響的聲音。 鐘晚瞬間猜到了什么,趕緊兩眼一閉,裝暈。 但是鐘晚不是什么天生的演員,她如果不知情還好一些,這會一知半解,胡亂猜測著,心頭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她的兩只手在被子下緊緊握成拳頭,克制著自己千萬不要發(fā)抖。 有的時候,眼睛是具有欺騙性的,鐘晚把眼睛閉上,感受著身旁的一舉一動,這才覺得,村里的這些人,是有多么的不對勁。 他們除了走路說話有聲響,一旦這兩樣都沒了,她身旁就像沒人似的,靜悄悄的,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這屋子,好像就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可是她知道,自己身旁是有人的,只是這些人,可能都不是人。 完了完了,鐘晚越想越怕。 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在不停的輕顫著。 別,別抖了! 她把拳頭捏得緊緊的,努力克制著自己,但她的眼皮就像是進了逆反期似的,她越是想冷靜,越是顫抖得厲害。 鐘晚干脆心一橫,猛地把眼睛睜開。 她的身旁,站滿了人,整間屋子,滿滿當當。 他們面無表情地看著鐘晚,所有人都是同一個神情。 嘴角向下撇著,兩眼空洞無神。 鐘晚假裝沒看出異樣來,裝出虛弱得樣子坐起身來。 她問周大嬸:“怎么這么多人???” 周大嬸似乎也很緊張,就連鐘晚問她,她都沒反應過來,兩只小眼睛不停的瞄著村長。 鐘晚順著她的目光,也向著村長看了過去。 村長見鐘晚看他,原本像尸體一樣的面容,猛地擠出個笑來。 “鐘老師,聽說你病了,我和村鄰都來看看你?!?/br> 他一笑,四周的那些村民也像是一瞬間活了過來,全部都有了人的神態(tài)。 你一言我一語的,有的關心鐘晚,有的聊著家常,還有的在互相打趣。 只有周大嬸,還是之前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鐘晚記得周大嬸的叮囑,用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可能是水土不和,剛來就發(fā)燒,給你們添麻煩了?!?/br> “欸,不打緊不打緊?!贝彘L擺手道,“那這樣鐘老師,我一會兒讓村里的赤腳大夫來給你看看病,你就先休息著,我們就先走了?!?/br> 說完,村長就吆喝著把村民全部都帶走了。 他來得快,走得也快,似乎就是為了來看一眼,鐘晚死了沒有。 不過,這村長看著有些老jian巨猾的樣子,鐘晚也很不確定,自己剛才演得像不像,有沒有瞞過他。 周大嬸送完村長后回到屋里,鐘晚問她:“瞞過去了嗎?” 周大嬸嘆了口氣:“不清楚,如果瞞過去了,他不會叫赤腳大夫來,可如果說沒瞞過去,他又讓我告訴你,今天夜里不用去吃喜飯了?!?/br> “喜飯?” 周大嬸說:“如果昨夜里,你吃了那喪飯沒發(fā)燒,今天就得去吃喜飯。現(xiàn)在喜飯倒是不用吃了,只是一會兒那大夫要來……我會幫你盡量瞞著,如果瞞不住……” 周大嬸看著桌上鐘晚的背包:“瞞不住,你就趕緊走?!?/br> “去哪?” “出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