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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不熟的東西。” *** 那一掌無量用了九分力。 柳徵云很清楚。 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頂多只能和七分神力的無量相較。 更何況他前天晚上還透支了大量的神力。 太弱了。 事到如今,他還是太弱了。 他運息療著傷,胸口悶悶地疼。 如果是江潭月,這樣一掌下來他現(xiàn)在還有救嗎? 莫名其妙。柳徵云閉著眼笑了笑,牽動了唇角的傷,又是一頓呲牙咧嘴。 “塵姐,你說柳哥這是傷到腦子了?” “……很有可能。” “你說師尊……他什么意思???把柳哥傷得這么重,說話還那么……” 白延話音還沒說完,便被羽塵捂住了嘴。 “禍從口出?!?/br> “不是……這都不能問啊?” 羽塵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沉著臉搖了搖頭。 她們都是被無量救下來的,都欠無量一條命。 可是救她們的初衷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難道會有人在被救之后去懷疑對方的用心嗎? 會。羽塵就是這樣的人。 她生性敏感多疑,受盡了世間生苦,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尤其是在得知柳徵云和楚昭明同樣是在命懸一線時被無量所救之后,她對無量就越發(fā)疏離。 有時候她也會罵自己狼心狗肺,也許無量就是慈悲心腸,四處積德,救了無數(shù)人,恰巧她們幾個是個中翹楚,為報答他拜入嵩岱宗也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但她就是沒辦法和無量親近起來,每當(dāng)看到他那張微笑的臉,她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戰(zhàn)栗。 白延見羽塵一言不發(fā),情緒低落,以為真的那么忌諱,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不再問了。 羽塵回神,唇角回以一個安撫的弧度。 *** “喵?!?/br> “……塵姐,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山上誰養(yǎng)貓了?” “沒聽說過啊……” 話音未落,一只通體雪白的貓便從竹窗處躍了進(jìn)來。 它躍到案邊,抬爪按了按盛著糕點的盤子,像是糾結(jié)了一瞬,但最終還是沒有動。 “臥槽,哪里來這么漂亮一只貓,好想……等等,它朝大師兄走去了,靠……等等,大師兄周身有神魂結(jié)界,它怎么過去的?!!” 白延目瞪口呆,指著白貓手指發(fā)顫。 “別吵……神魂結(jié)界若外力強開輕則神魂受損重則魂飛魄散,大師兄這不是好好的嗎?沒準(zhǔn)是他帶回來的……” 羽塵也一下子被嚇清醒了,這時候找無量也不是,不找無量也不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怎料不遠(yuǎn)處的白貓只是在離柳徵云半步之遙的距離蹲坐下來,抬起一雙貓眼一動不動地盯著柳徵云看。 “……” “這什么意思?” “別問,問就是我人傻了。” 白延愣愣地看著,一時摸不清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靜……靜觀其變吧,反正就算師尊來了也沒辦法。誰也進(jìn)不去……” 羽塵艱難地說道,盯著那突然造訪的白貓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下一瞬間那白貓暴起傷了柳徵云。 他們在結(jié)界外提心吊膽,江潭月卻只是壓抑著怒氣抬眼看著眼前蹙眉療傷的小神。 這才過了過久,怎么就弄得一身傷? 他體內(nèi)還殘存著柳徵云的氣息,是前天晚上他莽莽撞撞往他身體里灌的。 雖然不多,但對于當(dāng)時的柳徵云來說,卻是全部。 看著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這么傻? 江潭月無聲地在心底問著,卻只是起身上前幾步,將毛茸茸的前爪搭在了柳徵云的小腿上,為柳徵云輸入混有他氣息的神力。 變成這樣……他還會推開我嗎? 江潭月注視著自己的爪子,莫名地想扶額卻做不到,不由得默默地嘆了口氣。 柳徵云感到一股熱流途經(jīng)四肢百骸,瞬間撫平了內(nèi)臟的疼痛,正待睜眼看發(fā)生了什么,卻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小腿處被什么東西軟軟地按住了。 睜眼一看,原來是一只瞳色很深的貓,雪白的毛絨絨,看起來很好摸…… 不對……為什么會有只貓? 那貓看見他在看它,輕輕蹭了蹭他的小腿,就這樣臥在了他的腿邊。 像是在撒嬌。 什么情況?柳徵云一頭霧水。 向一旁看去,只見呆若木雞的白延羽塵二人,用同樣一頭霧水的眼神回望。 *** “柳哥……你傷好了?” 白延愣愣開口。 “嗯?!?/br> 突然就好了,還挺奇怪。 “那這貓……” 白延盯著柳徵云懷里懶懶臥著的白貓,有些摸不著頭腦。 “能進(jìn)我的結(jié)界,定然不是凡貓。我先試試它,其它的再說罷?!?/br> 柳徵云說得輕巧,白延卻有些擔(dān)心,萬一是什么妖魔鬼怪變成貓來害他呢? “放心吧,剛剛我療傷的時機那么好,它都沒有傷害我,說不定是哪位仙君走失的靈寵,別想太多了。” “噢……那……我可以摸摸嗎?” “……” 羽塵白了他一眼,取笑道: “現(xiàn)在不怕它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