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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悄吟完全不知道宋雁書的小心思,此刻她只感到忐忑。她不明白宋雁書為什么會帶她參加他們朋友間的聚會。 她看過不少小言,書上都說一個男人一旦帶一個女人去見他的朋友,這就代表他在宣示主權。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一定會發(fā)生點什么。 所以宋雁書此舉也有這個意思嗎? 她會不會想多了? 身為母胎solo,她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對男女之間這些微妙的感覺并不敏感,相反的她還有些遲鈍。 越想越糾結(jié)。索性不去想。 反正不管他要帶她去哪里,去見誰,她都是默許的。暗戀一個人就是這樣沒有原則。 車子七拐八拐進入堰山社區(qū)。 這一帶完好地保留了許多上個世紀的老房子,古樸陳舊,煙熏火燎,滄桑感撲面而來,很有老青陵的風情。 海盛酒店的設計風格多半是參照了這些老房子。 季悄吟很快便看到一片別致古意的建筑。 白墻黑瓦,仿的也是青陵的老建筑。 堰山這帶這樣的住宅并不多見,常見的都是歐式小洋樓。 眼前這片都是統(tǒng)一規(guī)整的中式格局,假山流水,庭院深深,古舊典雅。 一座庭院,一曲回廊,入眼繁華,寸土寸金。 堰山社區(qū)住的都是青陵有頭有臉的本地人,沒點身份地位,你還真買不了這里的房子。 在一面恢宏氣派的大門前,季悄吟輕輕抬頭,看到匾額上碩大顯眼的一個“余”字。 余家老宅。 雖然格局一樣,戶型一樣,占地面積也一樣,可余家老宅比起周圍房子明顯要滄桑許多,年代感撲面而來。 只因這是余家祖上就傳下來的老房子,歷經(jīng)了上百年的風風雨雨。而其他人家的房子都是后來仿的。 余家如此顯赫,怕是宋家和秦家都比之不及。 自打余家老爺子去世以后,余家老宅便已無人居住。余家人逢年過節(jié)才會過來一趟。 雖未住人,可也請了專人打理,宅子里終年干凈整潔,纖塵不染。 而這群富二代,富三代們真就是過來搓麻將的。 一張老舊的八仙桌,搓的還是十多年前最原始的麻將,手洗的那種。 在一座上百年的老宅子里搓麻將,想來也只有這群公子哥們才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七八個人,麻將就只有一桌,大家伙輪著來。 季悄吟對麻將一竅不通,硬是被宋雁書拉上了牌桌。 他坐在自己身旁指點江山。 紀岑立馬不干了,“頭一次見打麻將還帶軍師的,你倆擺明了欺負人嘛!” “老紀,就你話多!”宋雁書毫不客氣地踢了紀岑一腳,“我倆是一家,贏了歸她,輸了算我的?!?/br> 他緊挨著季悄吟,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讓她心神搖擺,呼吸不穩(wěn)。 我倆是一家。 一家?。?/br> 誘惑力太大! 她要暈了! 心海瞬間被人吹了口氣,潮起潮落,漣漪泛泛。 開局之前,宋雁書先跟季悄吟科普了一下規(guī)則。 她雖然一竅不通,但腦子好使,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很多東西宋雁書教一遍她就會了。 新人技藝不精,可運氣往往是極好的。 一個小時不到,季悄吟連贏五把,把把大胡。 紀岑輸?shù)米顟K,一局沒胡過。 他嚷嚷著底褲都要給輸沒了,趕緊換人。 這回換上的是余初和的大哥余初塵。 夏君岱也派自己的太太南絮上場。 牌局繼續(xù)。 季悄吟照舊運氣爆棚,回回贏錢。 南絮笑著調(diào)侃:“季小姐今天是要將我們通吃?。 ?/br> “我就是單純運氣好。”季悄吟說著就要丟出去一張五條。 宋雁書眼疾手快抓住她手,笑著提醒:“那張可不能打!” 他握住她左手手背,硬是把牌給拽了回來。然后自己換了張九萬扔出去。 余初塵不滿道:“雁書,落子無悔,打出去的牌哪能收回來,你這是犯規(guī)??!” 宋雁書一臉無辜,“她這不是沒扔到牌桌上嘛!” 余初塵:“……” 看看,多不要臉! 眾人合力吐槽:“無賴!” 他聳聳肩,笑得沒心沒肺的。 這人像是完全忘記了他還握著季悄吟的手,全無意識地把玩,一會兒捏捏她手指,一會兒碰碰她手背。 直到她把那張五條放回去,他也沒放開她的手。 眾目睽睽之下,季悄吟怕惹眼,悄悄把左手放在牌桌底下。 然后他果然不再把玩她的手了,不過也并未松開,而是改成了十指緊扣。 季悄吟:“……” 宋雁書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那天姜美惠突然到訪,逼她去見生父,他趕過去解救她。他拉著她離開。他握住她的手,完全不如此刻來得親密。 十指緊扣,手指貼手指,手心貼手心,完完整整的親密。 他果然是故意的,故意抓著她手不放。 如此曖昧的舉動,季悄吟的腦子一下子就炸開了,氣血翻涌,耳根染上大片潮紅。 下意識扭頭去看始作俑者,卻發(fā)現(xiàn)這人一臉坦然,并未感到任何不妥。雙眸含笑,像是蓄了一團烈焰,璀璨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