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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鏡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無法再度安心修煉,他快速掃過眼前的四人,明白自己的近身搏斗以及與人斗法的能力并不占優(yōu)勢。 他一把撈起攤坐在自己身前的重明,左臂成圈,右手成爪,瞬間扣上了他的咽喉,讓重明動彈不得。 重明被他鉗制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師叔?”重明只覺得喉嚨一陣劇痛,呼吸困難,窒息感漸漸襲來。 云鏡的手牢牢地控制著重明的脈門,他不無遺憾地感慨道,“本來沒想讓重明出來這么早,他可是我養(yǎng)了那么多年,打算留到最后的底牌! 可誰知道,半路跑出來了一塊破石頭,擾亂了本尊的計劃?!?/br> 重明用力掰著云鏡的手,喉嚨面前能發(fā)出些細弱的聲音,“師...師叔,這只是你的計劃....對不對?” 云鏡憐愛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臉,“小重明,你怎么還是這么容易輕信別人呢?” 顧靈翰怒火中燒,“云鏡,你這個大魔頭,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鏡看了顧靈翰一眼,搖頭遺憾道,“乖侄兒,面對師叔,你真是沒有禮貌啊。” 就在這時,一直緊鎖著眉頭沒說話的儀羽終于再也壓抑不住,冷聲警告道,“放開他!” “這不是在意的很么?”云鏡看著儀羽滿臉隱忍的樣子,竟然心情很好似的輕笑出聲,“儀羽,我要你把你的鳳凰髓取出來.....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他?!?/br> “要知道,他早就失了仙骨,現(xiàn)在只是一介凡人,要不是這么多年本尊好好供養(yǎng)著,早就丟了命?,F(xiàn)在,只要本尊手上稍微用力,他這細嫩的脖頸,咔的一聲,就會斷了?!?/br> “與我何干?”儀羽努力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握緊雙拳,從喉間艱難地擠出一字一句,“反正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于我桐宮來說,早已無用?!?/br> 聽到儀羽說出這句話時,重明已經淚流滿面,他安慰自己那只是窒息帶來的生理性淚水,他看著那人冷硬又不帶一絲溫度的臉,心中又酸又疼,但卻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哭。 云鏡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他看向儀羽緊握著劍穗的右手,篤定道,“別以為你能騙得過我,你那劍穗上掛著的,就是重明身上的羽毛吧?” 儀羽心中一凜,立刻把那柄劍藏到了自己身后。 “怎么?想不到堂堂青華仙尊的大弟子竟然也是個情種?。」?!”云鏡仰天大笑起來,眼神卻帶了幾分落寞,“真是不像他的徒弟.....”當年他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聽到這話,一直護在顧靈翰身后的顏如玉眼神微動了一瞬。 顧靈翰聽不得云鏡詆毀師尊半分,他咬牙反駁道,“你胡說!” “桐宮如今七零八落,師父身殞,二師兄落凡,皆是因為你與修仙者們結下了血海深仇!當年你殺光了他們所有元老,你倒好,瀟瀟灑灑地墮入魔界,只留我們師尊為你收拾爛攤子。 若非如此,我們桐宮也不會被他們針對至此!” 云鏡疑惑地看向顧靈翰,不解道,“小朱雀,你莫不是被那些修行者洗腦了罷,明明是他們貪得無厭,不知滿足。” 他嘆了口氣,感慨道,“當年若不是你師尊與我恩斷義絕,要趕我走,桐宮哪兒至于到現(xiàn)今這個地步......” 聽到云鏡的這句話,顧靈翰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冷笑道,“不趕你走?難道放任你殺光九重天上所有生靈嗎?” 云鏡依舊大言不慚地說著自己信服的道理,“他們若是不害我,我必然不動他們。我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br> 顏如玉方才還快跳幾分的心,又寂滅了下去。 是啊,那人是云鏡,是視生靈如草芥的云鏡魔尊,自己怎么能奢望他的心中有半點善念。 儀羽攥緊了手中的劍柄,他心中看著云鏡身前面色逐漸漲紅的重明,心中滿是殺了云鏡的念頭。 趁著云鏡緬懷往事的功夫,他第一次拔劍出鞘,向前一躍,飛身而起,直直地朝著云鏡的頭頂劈去。 利刃的破空聲飛速傳進了云鏡的耳朵里。 他來不及躲閃,只能抬起雙臂正面迎接這柄迎面而來的利刃。 漫天的水霧在他的身前迅速凝結,巨大的冰盾在他面前形成。 “噗呲”一聲。 刀劍沒入皮rou的聲音傳到眾人耳里。 云鏡看著自己面前完好的冰盾一時無言。 他低下頭向下看去,只見那把利刃竟直直地插進了重明的脊背。整條劍身連根沒入,只剩下一方劍柄,還有劍柄上掛著的那串黑色的重明鳥的羽毛。 那把從未出過鞘的劍,剛一出手,就這樣直直地插進了重明的脊背之上。 “二師兄!”顧靈翰目眥盡裂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這一幕真的發(fā)生了。 云鏡看著重明倒在自己身前的身體,十分意外,他沒想到自己剛才那么對待他,他竟然還會來替自己擋劍。 剛才那一瞬間發(fā)生的太快,在場眾人都以為是千鈞一發(fā)之際,重明不顧生死擋在了云鏡身前。 但倒在地上的重明卻看著儀羽的方向,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滿眼都是絕望,“師兄...你為什么......” 陸森眨著一雙豎瞳,沖到儀羽身前,朝著儀羽怒罵道,“死鳳凰,你騙得過別人但是騙不過本王,你這劍分明就是沖著重明來的,你的目標本來就是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