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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允站在一旁有些懊惱,今早是他先發(fā)現(xiàn)方大人不在房間,正急著到處找他時卻被睡不著出來熘達的青之撞見,見他一路行動鬼祟便起了興趣瞧瞧跟在身后,沒想到就瞧見這副模樣。 雖然一開始平允多少也猜出青之的身份該有些特殊,但絕對想不到他就是失蹤的信陽侯。在皇上親臨后知道真相的平允下巴都要垂下地上了。信陽侯為國出使西涼之事在一年前早是傳遍朝野,事后為國捐軀之事亦扭轉(zhuǎn)了眾人對他之前的看法,一時間信陽侯百里青之成了民族英雄,而平允,自然也對這位英雄異常佩服。 卻沒想到自己心中那樣以為深明大義的英雄人物,如今竟是這個模樣。 “我可不知道你盯著我心里又在琢磨什么事,但我只知道顧小哥在這個時辰差不多已經(jīng)起身了,你如果還站在這里傻愣愣的,讓這兩個家伙被老板瞧見了這副模樣,估計很快也要滾回老家種田了?!闭f罷哼了一聲上前一步,先推了推方蘭生,果然他立馬便睜開雙眼,而另一邊的傅言信可就沒那么容易,汗了幾次,才勉強瞇起一條縫,模煳中見是青之,嚇了一跳,想要起身卻全身無力。 青之嘆了口氣,不能喝還喝那么多酒? 用身子架起傅言信,此時方蘭生已是完全清醒,他回想起昨夜的事,知道自己竟在后院之中睡了一宿,臉上頗有些不自然,這也難怪,傅言信三杯就倒,算算這里的酒,五壇之中,四壇半能算到自己頭上,不醉才真正出奇。 “你們昨夜怎么喝酒也不叫我?”青之讓平允扶好傅言信,手中在腰際摸索,他記得身上是帶有醒酒丸的,可怎么也找不著。 方蘭生揉了揉太陽xue,他腦子雖然還算清醒,但卻也因為宿醉而有些頭疼。青之眼尖,將終于找到的醒酒丸先遞給了他:“吃下去?!币娝湃胱炖铮派焓掷^續(xù)去掏:“我記得帶了幾粒來的,……算了,猴兒那一定有,你在這等我一下?!闭f罷扭頭就要去找猴兒。 傅言信同方蘭生兩人對望一眼,一人開口道侯爺留步;另一人便是直接移動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了?”青之不由得的失笑:“你們兩人今天怎么都如此奇怪?一起喝酒醉倒已是難見,怎么現(xiàn)在說的話做的事也都那么默契?難不成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嗎?” “他們是有事瞞著你?!?/br> 四人同時回頭,顧己修踱步慢慢走來,他展開手中的信紙,盯著青之看:“你師兄已經(jīng)離開了?!?/br> “什么?。俊币粫r明白過來的青之差點沒跳起來,旋即反應(yīng)過來,勐地轉(zhuǎn)頭望向方蘭生。而蘭生亦沒有狡辯的意思,微微點了頭:“昨夜是我送向公子與藍小公子,還有猴兒離開的?!?/br> “蘭生——”青之自然大驚,若是顧己修出面做這種事他到不覺驚訝,可如今確是從蘭生口中聽到是他出面讓天問等人私下離開? “你為何要這么做?!”青之厲聲問道,若是讓侯府里下人們瞧見青之青之的模樣,定都要傻眼了。別說厲聲了,就連說話的聲音大聲一點也都沒有。 方蘭生自然不會回答,周圍的人也不會說話。青之將在場的人一一掃過,他如何不明白他們心中所想,可是……他不能去想!不能去站在他們的立場去想問題,一旦某種想法竄了出來后,他就怕再也難以將它收回去了! 他是一定要回百草澗的,當年從西涼城墻下躍下就早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在趟小侯爺這趟渾水,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他私下?lián)Q來的人生。 “我不管你們究竟打著什么心思,不過既是已經(jīng)讓天問他們離開,那么我也不奉陪在此。事情都已解決,想必有皇上,方大人與傅都統(tǒng)在,這慶州城的事也能告一段落,其他的事,與我自然沒有干系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送我?guī)熜蛛x開,那么勞駕,也煩請方大人也替我備一匹馬,好讓我能夠早些離開?!鼻嘀D(zhuǎn)身,他心里暗暗下著決心,絕不能回頭。 周圍的人還是沒動,青之一咬牙,正準備抬腳回房收拾行李,忽然聽見前院傳來一聲洪鐘之聲:“誰說你可以走的?”青之皺眉,等會……這聲音好像很耳熟! = 青之板著一張臉,半天不說話,望著眼前悠然喝茶的人,又看看一旁站著的始作俑者,最后忍不住出聲:“先不提我走不走的問題,你們先幫我松開不行嗎?這樣是好好談話的態(tài)度嗎?” “老夫何時需要同人”好好談話”了?”劉老國丈又吹了一口茶水,泡的濃淡正好看,他喜歡。 “這君針是宮里頭帶出來的?” “正是。”方蘭生點點頭:“下官一直隨身帶著。” “你倒有心?!彼Φ溃D(zhuǎn)頭又看向一旁的顧己修:“難怪太皇太后還同我抱怨,說是這一年進貢的君針似乎越發(fā)少了,想不到不是少了,而是皇上私下都送到信陽侯府里存著了?!?/br> 顧己修也不爭辯,只是笑笑,端起一旁的茶也掀蓋子飲了一口。 “外祖為何會來?” 終于說到了話題上,劉俞自然不同他在打馬虎眼,咚的一聲放下茶杯,正色道:“皇上前些日子私下出宮已是不對,如今又是胡來在外受傷,皇上龍體乃是萬民所依賴的,怎可有一絲損傷?!皇上已不再是垂髫小童,怎的做事還如此魯莽,不曾瞻前顧后好好考慮清楚而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