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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被撞個滿懷,青之手足無措,眼睛只能瞧見懷里的人的黑發(fā)。 方蘭生闔上眼睛,只將上半身靠著青之,下半身依舊僵硬的站著,兩人之間沒有再多的親密。 青之一開始整個人都不敢一動,只能直勾勾的盯著他背后的發(fā),可到后來,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方蘭生的僵硬,還是因為那陣熟悉的蘭香,他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手,將方蘭生往懷里,摟了摟。 這摟的動作,很是講究。 動作輕緩不快,繞過方蘭生肩,依次往下滑,隨后在他的腰處用力,將他貼近自己。 青之在心里,又給自己點了個贊。 只在一瞬,方蘭生嘴邊的笑像是綻開的花,不再是平日那般淡的同水一般。 “蘭生,我在這,也只有同你能說些心底的話,其實很多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活的輕飄飄的,到哪都沒有實在感。我想往東走,但是好像有根繩子,硬拽著我,不讓我往東,只能按照原來的路線,這樣真累,真他媽累!只是看到你,我才覺得自己真實一點,真的蘭生,我好像只有對著你,才能說些心里話。” 青之自己也清楚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么,這些話憋著已經(jīng)好久,他穿來之后,不是擔心過未知的未來,小侯爺那該死混亂的情感圈子已讓他應(yīng)接不暇,結(jié)果前門發(fā)水還沒給平下去,他自己的后院又著了火。 一個勁的告訴自己要穩(wěn)住要穩(wěn)住,小侯爺?shù)臍ぷ酉矚g男人是出于條件反射,但是骨子里的他可是根正苗紅的標兵,不能踏上歪路。 但不巧的是,他就只一條黑道,跟著小侯爺走到底了。 冒了這樣的想法出來,讓青之心慌了好久,也逃避了好久。他不能大喇喇的跑去同顧小哥說,更不能揪著傅言信的脖子問這到底是為什么! 所以他只能抓著方蘭生這根稻草,左右他同小侯爺以前從不認識,可以說,他認識的,才是真正的,重生之后的百里青之。 青之腦中轉(zhuǎn)過千百個彎,口中說著難得的實話,眼前的人卻自顧自的將他后頭想說的話給截了胡。 方蘭生推開青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淡淡的笑著說:“侯爺這是從哪學(xué)來的感悟?還是想同傅都統(tǒng)或者皇上敘話,讓蘭生先聽著,看看是否有哪不對?好能提前將口供改成一致?” 青之失神的看著空蕩蕩的懷抱,只好訕訕干笑回道:“說笑了,說笑了。” 方才沒一點感覺,此下懷里一空,被風(fēng)吹起了衣袍,才發(fā)覺內(nèi)里頭的衣服,早是被汗水浸濕了。 青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方蘭生已是走遠兩步,卻又回頭站定,對著青之說:“侯爺,這次前來赫爾穆本是為了秋獵,只是上次侯爺走失加之西涼封王一事,耽擱了這些,今日皇上同西涼王一道前去草原了,想來要到夜里才會回來。傅都統(tǒng)今日沒有隨駕而行,侯爺若是無事,大可前去找他,也能稍解無聊?!痹捯魟偮?,也不給青之回話的機會,腳下帶風(fēng)的走了。 青之怔怔的看著被放下的門簾,門外六福的身影猶豫的該不該進來,他來回踱了兩三步,掛起苦笑——方蘭生啊方蘭生,你到底是明白了老子想說什么,卻又給老子堵了回來。 老子就是個無恥的人,怎么地了? 喜歡上男人已經(jīng)夠要命的了,還一下中掛了叁在心中,那又怎么地了?他死而復(fù)生已經(jīng)是逆天的存在了,還有什么是他百里青之不敢的? 只是方蘭生——你個龜孫!你要辦個月老給人拉紅繩,也要看看老子樂不樂意你去當! “?。。?!”他大吼一聲,門外的身影也給嚇了一跳,急忙掀了簾子沖進來,一臉驚嚇的問:“侯爺?怎么了?” “沒怎么!”青之惡狠狠的回了一句,旋即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在毛氈上,灌了口茶,——又把六福喚了過來:“六福,你說本侯爺怎么就碰不著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還能說得清楚明白,兩廂情愿的人?” 六福很自然的完成彎曲,下跪,磕頭高唿:“侯爺恕罪!” 心里掛著叁,只是那叁一個兩個的,都當他是小侯爺,所以才會對他如此的。如果他們都知道了他丫的就是個水貨…… 而如今,那第三個人——看著也要離他遠去了。 【作者有話說:哎呀媽呀,這是要虐的節(jié)奏啊~~~今天忘定時了,回來一瞧才發(fā)現(xiàn)沒更文ORZ,本來今天打算連著雙更幾天的,既然搞錯了,那就從明天開始吧~】 第119章 并肩而行 自打青之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后便一直郁郁寡歡,整日賴在營帳里也不出去,只讓六福三餐定時送些飯菜。 就這么晃晃悠悠過了五天,等他再踏出帳篷外時,便是要回長安的時候了。 帳外一片混亂,青之以手遮著額頭,好久不出門竟讓他一時間沒法適應(yīng)外頭的光亮。六福還在里頭吭哧吭哧的朝外搬著行李,青之站在原地指揮著:“這要蘭生不愛,嗯……這狐貍毛能給顧小哥送去當圍脖,哎,這西涼刀給我收好了!小傅估計能用得上——” 不遠處站定的人靜靜的聽著,沒說一句話。 “皇上,是否要通報侯爺一聲?”李順站在一旁,瞧著自己主子的模樣,有些發(fā)憷。 顧己修掛起一絲冷笑,抬手阻止:“無妨,朕也想看看信陽侯到底要送多少個好寶貝給別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