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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包容地由著那神識圍繞道侶契轉(zhuǎn)了好久。 道侶契一成,二人的感受比起前幾次又大為不同。 對方的每一絲情動和潮涌都隨著結(jié)成的契約傳入識海,帶來雙倍重疊的愉悅。 兼竹能感覺到懷妄的欣喜,鋪天蓋地,都快將他識海淹沒了。 他低眼看懷妄還像只巨型犬一樣啃著骨頭,而自己識海已經(jīng)被沖刷得快要受不住,忍不住拿膝蓋抵了抵催促,“你到底行不行了?” 話一出口,兼竹差點咬下自己的舌頭:酒色害人,他不小心嘴快了! 下一刻果然見懷妄撐起身來,眼底情緒濃稠。 “行?!?/br> “……” 兼竹后腰驀地一顫,余光里幔帳簌地滑落下來。 “不,懷妄,我不是那個意思……嗯?!背隹诘脑捄芸熳兊脭鄶嗬m(xù)續(xù),盡數(shù)消散在了相貼的唇瓣間。 … 接下來的幾天,前來參宴的客人來來走走,卻再沒見著蒼山上的兩位仙君一眼。 而桌案上的紅燭像是燃不盡一般,火光“噼啪”,又亮了整整七天。 · 七天后。 木屋前新搭了架涼棚,棚下一張白玉桌,一把搖搖椅,兼竹正躺在上面一搖一晃,手里拿了本小冊子勾勾畫畫。 懷妄在一旁給人雕著小玩意兒,爐中烹著新茶。 先前種下的玉梓開了花,花瓣如玉石透亮,沉在茶底像盈了一汪日光。 他雕著雕著聽兼竹“嘶”的一聲抽氣,立馬緊張 地抬頭看過去。前幾天做狠了,兼竹還在生他的氣,“不舒服?” 兼竹的目光從小賬本上轉(zhuǎn)向他,涼颼颼的,看了一眼又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清點收到的賀禮。 懷妄把雕好的第七朵九瓣蓮放在石桌上,起身靠過去給人揉腰,腦袋自身后擱在人肩膀上,“別生氣?!?/br> 他補充,“你明知道那句話像是激將法……” 嘩啦,賬本一下合上。懷妄適時地閉上了嘴。 看人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造作,兼竹達(dá)到了警示的目的,大發(fā)慈悲地將此事翻篇換了個話題,“休息兩天是不是該度蜜月了?” 察覺到他態(tài)度的緩和,懷妄眼睛一亮,“嗯?!彼f完去貼兼竹的臉頰,“想去哪兒?” 兼竹在識海中展開輿圖,深感便利,“哪里都想去。” 他在蒹山待了上百年,除了和懷妄在一起的十幾年里偶爾下山、參加一點民間活動,他還沒去過別的地方。 前段時間四處奔波,他才發(fā)現(xiàn)九州之內(nèi)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那就都去?!睉淹浪?,說完又頓了頓,“除了魔界和海里?!?/br> 兼竹,“……” 沒等兼竹應(yīng)聲,懷妄補充,“但如果是秀恩愛,可以經(jīng)常去?!?/br> 兼竹沒忍住笑了一聲,“好?!?/br> 周圍的空氣明顯變得快活起來。 花了兩天時間休整,二人給許師姐留下一枚傳訊石便瀟灑地離開了臨遠(yuǎn)。 飛身出了鷺棲城,兼竹思及許師姐方才一臉姨母般燦爛的笑容,不由感嘆,“她大概是臨遠(yuǎn)立宗以來,最期待門中無仙尊坐鎮(zhèn)的掌門?!?/br> 懷妄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很難不贊同。 “先去看看薛小少主?!奔嬷裾f,“我記得結(jié)契大典那天他似乎挺受沖擊的?!?/br> “好?!毙愣鲪鄢晒Φ膽淹冻隽藵M意的笑容。 等二人到了天闕宗,他們才從薛尋雪口中得知:薛見曉這會兒人在藥宗。 薛尋雪見到懷妄二人時面有愧色。他先前知情不報,以致于受到邪靈蠱惑,修為倒退回了金丹,要想恢復(fù)至少得花上幾十年。 好在未傷及根骨,眼下看著氣色好了很多。 懷妄和兼竹寬慰幾句后告別了薛尋雪,轉(zhuǎn)而去向藥宗。 兩個宗門之間相隔不遠(yuǎn),很快他們便入了宗門。和上次來藥宗時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別,門口的弟子見到懷妄和兼竹,忙將人引了進(jìn)去。 “宗主和薛小少主都在藥圃那邊?!?/br> 穿過門中小道,還沒到藥圃便遠(yuǎn)遠(yuǎn)聽見薛見曉咋咋呼呼的聲音傳過來,“謝老狗!我鼻子塞住了,給我開點藥唄?” “沒有。” “胡說,你肯定有??旖o我找找,我塞得睡不著覺?!?/br> “呵…天天睡覺,都不知道你怎么突破元嬰期的?!?/br> 面前小徑一轉(zhuǎn),熟悉的藥圃映入眼簾。月色的長衫正好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里,屋門“砰”地一關(guān)。 站在院中的薛見曉看見懷妄和兼竹時還愣了一下,接著快步跑出來,“你們怎么來了?” “度蜜月,順路來看看你?!奔嬷裾f。 提及此事,薛見曉又忍不住牙癢癢,“你們、你們瞞我瞞得好辛苦!仙尊也是,虧我還極力撮合你倆,結(jié)果你們早就暗度陳倉!” 指責(zé)的話語并未讓懷妄不悅,他心情看上去相當(dāng)好,還同薛見曉道了聲謝。 薛見曉受寵若驚,立馬停止了譴責(zé)。 兼竹轉(zhuǎn)頭看了眼緊閉的屋門,“你生病了?” 薛見曉面上別扭了一下,接著小聲道,“其實沒病……謝老狗不是受了那傳承,修為盡散嗎?本來就白生生的一個人,現(xiàn)在看著都快變成半 透明的了。我不給他找點事做,我怕他哪天化成一縷煙?!?/br> 兼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