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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從最初的溫柔廝磨到后面的激烈洶涌, 兩人?浮在水面上,兼竹被懷妄掐著腰身,后頸落入寬大?的掌心不得后退半分。 呼…呼…… 唇舌間?盡是?懷妄的氣息,灼熱的, 熾烈的, 有?千萬種?他未能理解的情緒纏繞著,像要把他的思緒全部抽空。 細碎的氣音自相貼的唇間?泄漏,明明最開始主動的是?兼竹, 這會兒他卻被親到氣息不穩(wěn)。 熟悉的夜晚,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姿勢……熟悉的一切都讓他生出一絲危機感。七天七夜剛過,他這會兒經(jīng)不起任何折騰。 眼看差不多了, 兼竹一手抵在懷妄胸前推了推。 他的力道不大?,這一推拒卻叫懷妄順勢退開了身。 兼竹抿了抿紅潤的唇,扒著懷妄往池岸邊游,“我?們先回去?!?/br> 他將沉默的懷妄扒拉上岸,見后者還?垂著頭濕漉漉地站在旁邊,像只落水狗。又貼心地替二人?烘干了身上的水跡。接著抓起懷妄的手,穿過蒼梧林往回走去。 一路上懷妄都未說話。 兼竹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模糊的樹影落在后者身上,影影幢幢,懷妄像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沒?有?回過神?來。 他便問起照陽山的情況,“事情處理好了嗎?照陽山真有?人?墮魔?” “嗯?!睉淹龖艘宦暎皼]?有??!?/br> 兼竹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還?有?事情討論?!?/br> 懷妄的回答相當簡短,似乎對?此事心不在焉。兼竹便將話題拉回來,“你趕回來是?因為那塊玉佩讓你感應到了我?的危險?” 牽著他的手緊了緊,“是??!?/br> 兼竹給他捏了回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況且只要我?有?危險你都能感覺到,雙重保險。” 幾句話間?,他們已走出蒼梧林到了小木屋下方。 石階僅通一人?,兼竹牽著懷妄,自己走在前面。他又安撫了懷妄幾句,等走到門?口轉(zhuǎn)回頭,卻見后者面上并無絲毫松動。 “懷妄?” 靜了幾息,一只手忽然抬起來覆在他腦后。懷妄抬眼看來,就?在兼竹以為他又要親上來時,那只手收了回去,“歇下吧?!?/br> 兼竹,“……?” 不啃骨頭的懷妄不是?好狗勾。莫非這趟出門?被墟凈大?師的佛光普照,六根清凈了? 兼竹皺眉:應該不至于,明明剛才還?把舌頭探進來了。 但今晚的確折騰,兼竹聞言沒?再糾結,想著沒?什么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便道,“那就?睡吧?!?/br> 他說著走向床榻,正?思考要不要叫人?一起上榻,還?沒?開口便看懷妄轉(zhuǎn)身走回了自己那間?屋,坐在桌案前閉目打坐。 兼竹張開的嘴又緩緩閉上。 罷了。他掀起被子翻身上榻,兩人?都累得夠嗆——他恢復精神?靠睡覺,懷妄恢復精神?大?概是?靠打坐。 兼竹沒?想太多,抱著被子睡了過去。 興許是?神?識經(jīng)歷了太大?的波動,他今晚睡得并不安穩(wěn)。 朦朦朧朧中,感覺榻邊陷下了一側。溫熱的指腹擦過他的面頰,似有?眷戀而隱忍的吻落在他眼角。 · 翌日起來,兼竹睡了一覺神?清氣爽,神?識已無大?礙。 他還?不忘關心懷妄的身心健康。轉(zhuǎn)頭看了一圈卻見屋中沒?有?后者的身影,他便換上弟子服推門?而出。 走下石階,穿過蒼梧林到了席鶴臺。靈鶴和黑羊在花圃間?打鬧,崖邊一抹銀色的身影挑云起劍,攪動著霞光和云潮。 自從懷妄“春宵苦短日高起”后,兼竹已經(jīng)好久沒?看見他在崖邊練劍了,今天也不知是?起了什么興致。 他沒?有?出聲打斷,只揣著袖子走過去,站在一旁離得不近不遠。 “刷——”一道劍意偏折了一下,劃過腳下的地面,留下一道三丈長?的溝壑。懷妄劍勢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兼竹。 兼竹看著腳下的痕跡,“我?打擾到你了?” 握劍的那只手緊了緊,“……沒?有??!彪S即懷妄回過頭,看樣子打算繼續(xù)練劍。 兼竹這會兒終于回過一絲味兒來:他昨日只當懷妄是?過于緊張才訥訥無應,現(xiàn)在看來并不完全是?這樣——若換作?平時自己問這句話,懷妄早就?收了劍過來拉他;要么就?是?沒?皮沒?臉地親他,說“你看,你總是?這般多心”云云。 兼竹目光瞬間?犀利!他按住懷妄抬起的手將人?轉(zhuǎn)了過來,“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漠,仿佛我?們不曾愛過!” “……”那張薄唇張了張像被哽住,但很快懷妄又抿起唇,“沒?有?這回事。” 還?說沒?有?,那唇線分明平行于地面,連一絲甜蜜的弧度都沒?有?! 兼竹審視地看了他幾息,“你有?什么小秘密?” “沒?有?小秘密。” “可你都沒?有?正?眼看我?。” 停頓片刻,那雙淺色的眸子對?了上來。兼竹看向懷妄,后者眼底沉著一絲糾結,像是?想下定什么決心,卻又時時刻刻被動搖著。 兼竹湊近,“你瞳孔里?好像有?人?在仰臥起坐……” 懷妄一下別開眼,“你是?不是?該去學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