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跑哪里去?！?/br>
    “那可說不準(zhǔn)?！?/br>
    兼竹說完卻不見懷妄像往常那樣俯身?下來摟著他，他又投去幾道?目光，“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對(duì)面似是思考了一下，接著俯身?下來摟了摟他，“我去給你做晚飯?！?/br>
    兼竹立馬拋開心頭的那一小絲在?意，“你去吧。”

    懷妄去做飯，兼竹就坐在?院中?的躺椅上。rou香四溢，三菜一湯很快端到桌上。

    他照常邊吃邊和懷妄聊天，順手?將好吃的夾到后者碗里。但不知怎的，懷妄今天看?著興致不高，只低頭吃著偶爾應(yīng)兩聲，也不接話。

    兼竹從碗口抬眼看?了看?懷妄，卻見后者并無異色，“你怎么了？今天好像不開心?！?/br>
    懷妄說，“沒有不開心?！?/br>
    “胡說，你都不怎么說話，也不看?我，也沒露出?你的一口皓牙?！彼f完，懷妄就抬起頭看?著他。

    “……”兼竹不滿，“你不要像個(gè)小蛤. 蟆，戳你一下，你跳一下?！?/br>
    “好?！?/br>
    看?他應(yīng)下，兼竹又低頭吃飯。

    ·

    酒足飯飽，兼竹手?一揮將桌面收拾干凈，隨后照例拉過懷妄，“快來。”

    來開啟我們的快落時(shí)光！

    這次他自己靠在?躺椅上，仰頭將懷妄拉至身?前?，銀發(fā)垂落在?他肩窩里，撓得他直癢癢。兼竹笑了一下，整個(gè)人籠在?懷妄身?前?的陰影中?。

    “我們還像上次那樣。”

    懷妄低頭“嗯”了一聲。

    兼竹就伸手?勾上他的肩，將他拉下。他抱著懷妄，后者卻只撐在?他身?側(cè)一動(dòng)不動(dòng)。

    他，“……？”

    他甚至沒感覺懷妄的呼吸亂了，心跳也平穩(wěn)得像在?推演算卦。兼竹將懷妄推開一點(diǎn)，去看?他的神色——一副坐懷不亂僅憑吩咐的模樣。

    “你今天不想?做？”

    “沒有?！?/br>
    “也對(duì)，你明明天天都想?做?！?/br>
    “……”

    兼竹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最后目光定在?他下方一處，眉心一皺心頭火起，“可你的身?體不是這樣說的！”

    懷妄垂眼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他是什么意思。兼竹發(fā)出?譴責(zé)，“你都沒感覺?！?/br>
    懷妄恍然，接著rou眼可見地有感覺了。

    兼竹，“……”這是什么人聲cao控嗎？

    他心里起了疑惑，眼見著懷妄這樣確實(shí)?沒有氣?氛，他輕嘆一聲將人推開坐起來，“算了?！?/br>
    那處感覺立馬消下去。

    兼竹，“……”夠了。

    他這下終于明白過來：這次的幻境大概是出?了什么問題，沒有上次那么逼真靈性。

    難道?是因?yàn)樯洗魏谘虺粤俗响F蛇過于亢奮，超常發(fā)揮？

    想?到這里，他打?算有空再去魔域逮一條紫霧蛇，下次喂給黑羊吃吃看?。

    反正這次已經(jīng)做不成了，兼竹也不浪費(fèi)剩下的時(shí)間，拉著懷妄和他一起飛身?上了屋檐并排躺下。

    “那我們就純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理想??！彼f著頓了一下，“算了，也聊不出?什么人生理想?，你只會(huì)‘嗯’。”

    懷妄，“嗯?！?/br>
    兼竹，“……”

    .

    大概是因?yàn)榭?了一晚上的星星，第二天兼竹睜開眼時(shí)，眼前?還冒著一片金星。

    他頭昏眼花地?fù)纹鹕?來揉了揉額角，抬眼看?向?角落里眼巴巴的黑羊，恨鐵不成鋼，“崽啊，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給力？”

    黑羊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

    兼竹嘆了口氣?，翻身?下床，“算了，等我研究一下再說。”

    “咩~”

    因?yàn)槭窃?訟閣的總部，兼竹沒有像平日?那樣放松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他推開屋門?，此刻天邊正浮出?一絲亮線。

    而?其他天級(jí)的殺手?似乎還在?住處，又或者是去出?任務(wù)沒有回來，院中?空無一人。

    他在?院內(nèi)沒站多久，便聽“吱呀”一聲。

    靠近他住處的那間屋門?推開，懷妄從里面走了出?來。

    “你醒了？”兼竹同他打?招呼。

    懷妄沒有應(yīng)聲，幾步之間走近站在?兼竹跟前?，低頭看?著他。眼底醞釀著濃稠的情緒，像是想?和他說些什么，卻又硬生生忍下。

    “怎么了？”兼竹抬頭看?他，他感覺到懷妄的氣?壓非常低，甚至比面對(duì)烏瞳時(shí)還要低，面色看?著有些疲憊，不像是修煉了一夜神清氣?爽，“你昨天沒休息好？”

    隔了半晌，懷妄“嗯”了一聲，“你昨晚休息好了？”

    他出?口聲線嘶啞，兼竹這才發(fā)現(xiàn)他嘴唇起了層干殼，“喝點(diǎn)水。”

    “不用?！睉淹f完，袖間的手?緊了緊，繼續(xù)著剛才的問題，“你昨晚……”

    兼竹想?到昨晚就頭疼，他皺眉，“也沒怎么休息好?！?/br>
    話落，懷妄似乎愣了愣。他看?著兼竹的確不像興致盎然的模樣，他昨夜枯坐一宿輾轉(zhuǎn)煎熬的心底忽而?又生出?了一絲希冀。

    “你不開心。”懷妄試探。

    兼竹沒有隱瞞，“被你看?出?來了?！?/br>
    滿懷期待地進(jìn)了幻境，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還看?了一晚上的星星，眼睛都要給他看?花了。這像是能開心起來的樣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