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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階白玉磚,在月色下隱隱泛紅,仰頭望去似乎無邊無際,一眼看不到盡頭。 蕭磬驚嘆:“這是......”“千山宗的山門。”裕笙皺著眉幵口道。 蕭磬一口冷氣倒吸:“怎么會是山門?我們不是在萬劍峰嗎?” 裕笙扭過頭掃了他一眼:“我們現(xiàn)在在秘境里?!?/br> 言簡意賅,但也足夠說明眼前的情況。 秘境的內(nèi)部是會因為進入的人不同,而有所改變的。 現(xiàn)在裕笙和蕭磬一起進入秘境當中,秘境里的景色換成了千山宗。 ......雙月同天的千山宗。 一切都散發(fā)著nongnong的不對勁。 “那怎么辦?”蕭磬一直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或者說從自己安然無恙地下來,但師尊狠狠摔下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 “能怎么辦?”裕笙冷笑了一聲。 狗屁的本命武器。 本命武器就這么為難他? 真有病。 “當然是上山嘍?!?/br> 不過裕笙向來沒什么可怕的,他能讓那把本命武器臣服第一次,就能讓其臣服第二次一一但蕭磬卻下意識頓了頓,弱弱道:“師尊,我們現(xiàn)在沒有靈力,這怎么上去啊......?”裕笙拉著蕭磬,轉(zhuǎn)身就走。 “抄近路唄,還能怎么走?” 從山下進千山宗的地方,有一處近路,正常凡人一天都爬不完的白玉階,抄近路幾個時辰便可到達。別問,問就是裕笙當?shù)茏拥臅r候犯錯,被師尊封了靈氣,怒扔下山。 蕭磬迷茫地眨了眨眼,跟著裕笙往前走。 繞了一小段路走到密林當中,裕笙有點放松了下來。 這個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就連隋奕對此都一無所知。 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這個認知給裕笙帶來了一絲安全感。 ......雖然現(xiàn)在蕭磬也知道了。 耳邊只有兩個人踏在地上,撲簌簌的腳步聲,還有淡淡的呼吸聲。 裕笙本來是以為,兩個人可以就這樣一路相安無事,到達千山宗山門的。 然而就當裕笙徹底松懈下來的同時一一兩道黑影突然從側(cè)方的樹林當中沖了出來,緊接著順著前方的小路,身形暴掠而去! 這秘境當中,還有別人!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裕笙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緊接著毫不猶豫:“追!” 蕭磬也注意到了那兩道人影,但不明白師尊為何如此迫切,只能任由裕笙拉著朝前方奔去。 裕笙晈了晈嘴唇,突然提速的猛烈奔跑讓他的喉嚨里冒出鐵銹味的澀意,心跳隨著奔跑的速度愈發(fā)猖狂,咚咚咚一下接著一下,仿佛要沖破他的胸膛一一裕笙最熟悉的人,是他自己。 即便那兩道人影只是從自己的身前一閃而過,但是裕笙也能清楚地認出來一一其中一個人,是他自己。 第五十四章 太好了,四批! 心臟跳動像是強烈的鼓點在胸腔敲響,粗重的氣喘淹沒耳膜,汗水順著額角滴落滾到眼睫上,眨眨眼睛向下落去。 人還是跟丟了。 裕笙氣喘盱盱地停在原地,和蕭磬相握的手到現(xiàn)在都沒有松開,濕漉漉地出了滿手的汗。 裕笙想要把手從蕭磬指縫間拿出來,蕭磬下意識一勾,裕笙用力才抽出來。 冷颼颼的風一掠過,寒意從指尖攀上來,裕笙才恍惚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涼的厲害。 想想也是,這世界上哪有人在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xiàn)在面前還能淡定如常的,裕笙已經(jīng)算得上冷靜了。 但手腳還是忍不住泛寒,泛著一種從心口生出來的,朝著四肢百骸蔓延而去的寒意。 才發(fā)現(xiàn)不抓著什么東西的時候,居然這么冷。 裕笙幾乎沒怎么猶豫,重新把手送到蕭磬的手心,一開始相貼的時候是濕漉漉冷冰冰的,隨后對方的熱度傳了過來。 “師尊......很冷嗎?” “你說呢?”裕笙晈著牙道。 本來這山里的晚上就寒涼,一陣陣冷風吹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才奔跑的時候又出了一身汗,風一過就是透心涼,濕漉漉的掌心迎上去,好不容易積攢的溫度全都沒了。 蕭磬也縮了縮脖子眨眨眼抬起頭看著裕笙:“師尊,剛才那個人影,好像和您一模一樣......”裕笙嗯了一聲,陷入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雙月同天,這樣的異象前所未見。 但是裕笙已經(jīng)隱約有了一些思路。 這里還是千山宗的模樣,卻出現(xiàn)了另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裕笙記得自己師尊說過,太極兩儀生萬物,一黑一白,可以看做兩個相似又不同的世界。 而這兩個世界之間,必定有什么可以被觸發(fā)的交界點,相互穿梭。 古有陶姓人誤入桃源,師尊就曾經(jīng)將陶姓人經(jīng)過的桃林比作不規(guī)律出現(xiàn)的,通往相似世界的入口。 只是史料可沒記載,陶姓人在那個世界當中遇見了另一個自己。 裕笙把自己的猜測給蕭磬說了一遍。 蕭磬也沉吟了一會,然后開口道:“師尊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未必在秘境當中?” 裕笙點頭。 相似世界的入口是不規(guī)律出現(xiàn)的,或許和秘境的入口重疊,或許是進入秘境當中之后。 而這雙月同天,就是世界重疊的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