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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千機真名后,周小姐思來想去,便把原本的直呼其名改為了“千哥”,外人聽來像是在喊“遷哥”,他們兩個卻自知其意,如此,不是別有一番甜情蜜意么? 周老爺子可不管小兩口如何改稱呼,只要不影響感情便是。 千機在一旁也幫腔,真心實意如此這般一說,周老爺子也意動起來,喃喃道:“這倒也是,可不能亂認了祖宗,不然以后子子孫孫都成了沒根兒的浮萍,下到黃泉都找不著落腳地......” 如此,千機雖不是上門女婿,孩子卻都姓了周。此消息自然又是在鎮(zhèn)上掀起了一小股議論之聲。與周老爺子交好,對千機秉性也很看好的人自然是連番恭喜,亦有那酸言酸語無事生非之人斷言這是周家女婿未雨綢繆,走的是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法子,想要光明正大奪周家家產(chǎn)呢。 至于孩子姓周?害,以后周家一切都捏到他手里了,身為孩子的親爹,想要改啥姓不能夠呢? 隔壁趙老板說得最是起勁兒,活似被奪了家產(chǎn)的是自己,每每說起都是言之鑿鑿義憤填膺,唾沫星子都不知噴出去多少。 好在沒過多久,隨著初春咋暖,小鎮(zhèn)上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議論的事也變成了山上掌門真人壽誕之事。 且說年前青山劍派邀請了俠肝義膽的江湖同仁義士共商大事,卻因魔教自行內(nèi)部分裂而中斷。 后又得知魔教教主居然十年如一日潛伏進了某名門正派,甚至還占據(jù)了重要地位,包括青山劍派在內(nèi),江湖各門各派都忙起了內(nèi)部自糾,以防魔教教主在自家門派內(nèi)當真奪權成功,既讓自己門派名存實亡成為魔教爪牙,又毀了多年清譽淪為笑柄。 如此忙忙碌碌,到了年后元宵節(jié)剛過不久,忽然爆出北少林那位高情邁俗清雅絕塵的圣僧寂淳竟是隱藏在名門正派中十年之久的魔教教主! 轟隆一聲,如同驚雷炸翻了整個江湖。 有人無法接受,懷著質(zhì)疑的心態(tài)去追本溯源,想看看這消息到底是從何而起。有人恍然大悟,做起了事后諸葛亮為魔教教主此舉更添幾分傳奇色彩。 總之就是元宵過后,老百姓們還沒如何動彈,江湖人就已經(jīng)東奔西走忙活開了。 等出了正月,再過二月二龍?zhí)ь^,老百姓開始了春耕,此番消息又有了進展,說是寂淳出走少林,曾在關外出現(xiàn)過,看起來應該是要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到得三月初,魔教教主徹底失去蹤跡,青山劍派發(fā)出邀請函,一為掌門真人慶生,二為商討滅除魔教。 青山小鎮(zhèn)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位置偏僻的福來客棧也住滿了從外地趕來的江湖游俠。 樓上僅有的兩間客房被人直接包了一個月,樓下兩間大通鋪也住滿了人,一日三餐就很需要費些功夫。 客棧里只有千機跑堂招待客人送菜倒茶自然是不夠的,周老爺子在廚房也忙不過來,因此商量過后,又臨時請了兩名短工,一個大嫂子幫廚,一個半大小子幫忙打雜送水伺候住店的客人送水送飯等事宜。 周小姐也挺著稍稍顯懷的肚子,站在柜臺后幫著結賬。 一家子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到了晚上在后院一算帳,周老爺子喜得見牙不見眼,連連捋著胡須點頭說:“給孩子置辦新宅院的錢又添了不少?!?/br> 一家三口住在客棧后院還算湊合,可有了孩子,周老爺子就不樂意讓孩子打小在客棧這樣人員復雜的地方長期生活了,因此早就起了另買院落的心思。 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定下來要姓周,周老爺子更加費心。當然,不管這個孩子之后的其他孩子是否也跟著他周家祖宗姓,周老爺子都決定一視同仁,不偏心哪一個。 幫工的半大小子晚上還要負責在前面值夜,半夜三更有人來敲門住店,或是哪位住客大半夜不知從哪里回來,叫著要熱水洗漱,這在這群江湖人里頭也是常有的事兒。 “要我說,這小豆子就該一直雇著,如此以后晚上也不用你跟爹爹去值夜了。”房間里,握著一本書斜靠在床頭懶洋洋翻看的周小姐如此說。 不希望爹爹值夜,是擔心他身子骨兒熬不住夜。不希望千機值夜,自然是為了方便晚上有機會纏著他讓他帶自己出去看熱鬧。 要知道每次青山劍派有事,鎮(zhèn)上一群群江湖人齊聚一堂熱鬧非凡時,周小姐晚上躺在床上,聽著房頂隱約動靜,每每都是好一番心神向往。 那會兒她也就是想想,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F(xiàn)在有了爹爹運氣大爆發(fā)給她撿回來的相公作為依仗,周小姐可是懷著竊喜的心思盼望了好久,才終于等到這等江湖盛事呢。 可不能因為相公要值夜就錯過了。 千機如何不知道她那點兒小心思,笑著脫了衣裳掀被上床,做出疲累的模樣往下一躺,翻身面朝外面,揣著手閉著眼聲音懶洋洋道:“昂,爹說要攢錢買院子......” 看他那么累,周小姐納罕,疑惑地推了推他:“怎么這么累?是哪里不舒服嗎?” 本是要逗她一逗,卻不想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 千機心頭一暖,也沒心思繼續(xù)逗耍她了,翻身坐起身,笑著將人攬進懷里,對上娘子茫然的雙眸,再輕輕撫觸到凸起的肚子,此時此刻千機只覺得但凡是她想要的,自己都巴不得全部捧著送到她面前來,只盼望她能高興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