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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又抖擻起來,打直了腰背梗著脖子大聲問:“你怎么找到這里的?電話里我不是讓你往前面走嗎?” 燕行抬頭往斜上方看。 另外三人情不自禁也順著方向看過去,而后cao作無人機的老表我靠了一聲,一個想法脫口而出:“是無人機暴露了我們位置?!” 其實只是隨便看一眼的燕行:“……” 顯然這個答案給了三人足夠的底氣。 畢竟“神出鬼沒”與“有點腦子”相比,自然是捉摸不透的前者更讓人膽慫。 在左右兩人的捅咕下,飄哥重新找回狀態(tài),拽得二五八萬流里流氣地說:“找到了又怎樣,你服務(wù)態(tài)度不好,讓大爺我不爽了,就是不收,就是要投訴,哎嘿怎樣?打我啊。” 賤兮兮的,看得直播間里的觀眾都有人覺得忍不了了。 【這他媽也太賤了!】 【惡臭的主播,現(xiàn)在真是什么玩意兒都能在網(wǎng)上丟人現(xiàn)眼了】 【小哥揍他!】 也有人嘻嘻哈哈給飄哥加油打氣。 【飄哥撐住!能不能破屋換別墅就在此一舉了!】 【不揍不是真男人】 【哈哈哈打起來!打起來!】 老表把無人機調(diào)過來,也跟表哥笑嘻嘻等著對方忍不住先動手。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都這樣兒了,還能不動氣? 然而身為當(dāng)事人的燕行只是在那里站了一會兒,就心平氣和地說:“明白了,很抱歉讓您有了不好的體驗,期待下次更愉快的相遇?!?/br> 這些都是員工手冊上的禮貌用語,其他人很少用,但燕行卻一條條都記下來了,并積極地進行著實踐。 說完,燕行就又拎著餐盒準備離開,一沒生氣質(zhì)問,二沒憋屈愁悶,竟像是無事發(fā)生一樣。 無事生非就等著搞事炒熱度的飄哥傻眼了:“不是,你都不問問我為什么要讓你在下面兜圈子嗎?” 為什么天底下會有這種人! 面對他,飄哥覺得很憋屈。 上班一個月,已經(jīng)多多少少明白顧客的要求千奇百怪不足為奇了,雖然對方已經(jīng)在言語上表示要拒收了,可網(wǎng)上訂單還沒取消,暫時性的雇傭關(guān)系未解除。 所以燕行很平淡地滿足對方要求:“哦,那你為什么要讓我兜圈?” 如此古井無波的表情,如此冷淡的眼神,如此平靜的語氣,反而像是一瓢潑在火上的油,讓本來就覺得今天這事兒不順心如意而深感惱火的飄哥陡然怒火狂燒。 都說粉隨真豬,直播間里特意蹲守看熱鬧的粉絲也憤憤不平,開始慫恿飄哥給這外賣小子一個教訓(xùn)。 【教他做人】 【讓他叫爹!】 【硬了,拳頭硬了】 【草TM,這小子挺拽的啊,不就是仗著那張吃軟飯的臉嘛】 腦回路之奇葩,簡直令路人拍案叫絕。 相較于直播間里的粉絲,正面對上燕行的三人更有一種被瞧不起,被輕視的恥辱感。 飄哥這種人,他可以羞辱別人,但自己卻受不得半點輕蔑。 飄哥跳腳,臉紅脖子粗地叫囂:“傻子,我就是在耍你?。∧氵@種沒文化的人,幾塊錢就能讓你跪著叫爹!” 燕行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要走。 飄哥越發(fā)火大,上前扯著人不讓走:“喂,你怎么這么慫?沒種是不是?”說著話竟然當(dāng)真伸手要去掏燕行褲/襠。 燕行避開,飄哥卻嚷嚷著叫自己兩個同伴上前,一左一右把燕行拉住,自己又去把鏡頭挪了挪,更近距離地直接懟著燕行,“老鐵們,你們好不好好這慫蛋有沒有蛋?要看的扣1,不看的滾蛋!” 這發(fā)展,也算是高潮了。 直播間與飄哥臭味相投的粉絲嗷嗷叫成一片,覺得惡臭無法接受的則悄然退出去,或是默默點了舉報。 一時間鏡頭里評論刷到飛起,看起來還真有種沸騰激烈的熱鬧感,鬧得人來瘋的飄哥越發(fā)來勁,伸手推搡起燕行。 “嗯?不是挺牛的嘛?來啊,動手啊?!?/br> “還他媽找到這兒來了,挺驕傲嘛小子?!憋h哥回頭看了眼直播間,而后給兩個同伴打了個眼色,“來,脫他褲子,讓咱們一起來看......” 飄哥說話的同時伸手,手指搭上了燕行皮帶扣。不料就是在感受到金屬冰涼觸感的同時,手腕忽然傳來一陣侵蝕神經(jīng)的劇痛。 “啊——”沒有人看清那一瞬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看見上一秒還拽上天的飄哥突然間抱著手腕跪地慘叫。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等回過神來時,老表跟表哥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動手。 老表扣肩,手卻搭了一空,手腕被燕行三指輕飄飄捏著,卻如同鐵鉗般讓他掙脫不得。 另一邊表哥沙包大的拳頭帶著風(fēng)襲來,位于中間的燕行一個后仰,身體若游魚滑過,手指一帶,左右兩側(cè)的二人便撞到了一起,老表生生硬挨了這一老拳。 老表抬手按過去,本意是推開自己兄弟。誰知手肘被人一拍,輕按變重拍,一掌打得表哥肩膀痛到懷疑骨裂。 如此,兩人但凡有一點動作,不管初衷如何,最后都在第三人或點或帶或踢的協(xié)助下,變作拳腳擊向彼此。 直播間里的觀眾一個呼吸都沒喘勻,就見鏡頭里變換了情況,人高馬大的兩名“主播助手”自己打了自己人,主播忍痛沖上去,卻只是讓“二人扭打”變成了“三人混戰(zh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