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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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手摘下被自己掛在馬鞍上的斗笠,裴長卿翻身上馬后用食指和中指抵住自己的額角微微一抬,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陛下,山高路遠,我們有緣再見!” “小裴姑娘?!笨粗衢L卿坐在馬背上神采飛揚,戰(zhàn)豆豆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她都未曾察覺到的羨慕,真摯地祝?!罢渲??!?/br> 點點頭隨后把目光收回來,裴長卿猛地一勒韁繩隨后輕快地一甩手中的馬鞭,向著城門口的方向飛馳而去,風中隱約飄來她的叮囑:“陛下,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 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凝重的戰(zhàn)豆豆,司理理搶在對方轉頭之前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裴長卿的背影上,一直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這才試探性地往戰(zhàn)豆豆的身后走了一步:“陛下?!?/br> 搓了搓似乎仍舊殘留著幾分藥香的指腹,戰(zhàn)豆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沾染了些許灰塵的鞋面,頭也不回地問道:“怎么了?” 低著頭不敢直視戰(zhàn)豆豆,司理理的目光在對方的手指上轉了一圈后彎下腰恭敬地開口:“苦荷大師已經出發(fā),圣女也即將出發(fā)前往安西等地。” “朕知道了?!彼坪跏切α艘幌?,戰(zhàn)豆豆一甩袍袖轉身往回走,聲音中充斥著幾分懶散“過段時間,朕將親自前往東夷城,你就不用跟著去了。” 說著,戰(zhàn)豆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發(fā)出一聲冷笑,手指不經意地劃過自己的腹部,冷淡地吩咐道:“回宮吧,該到吃藥的時候了?!?/br> 低著頭跟在戰(zhàn)豆豆身后往回走,司理理在一陣風吹來之后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已經變得有幾分枯黃的樹葉,重新低下了頭。 一路晝夜兼程,裴長卿終于在第八天的時候,遇上了同樣前往東夷城的四顧劍一行人。 “阿澤!” 老遠就看見了正靠在樹上沖自己招手的李承澤,裴長卿的眼睛瞬間都變得亮了起來。同樣用力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看見了,裴長卿足尖用力一點,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飛了出去。 幾個起落間就落到了李承澤面前,裴長卿先是胡亂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隨后脆生生地叫了聲:“阿澤!我來啦!” 微微低頭看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的裴長卿,李承澤在愣了愣之后突然舒展開了一直緊鎖的眉頭,釋然地抬手毫不客氣地揉了一把裴長卿的頭發(fā):“來了?” “嗯嗯嗯,我來了。”激動的一時間臉頰微微有些泛紅,裴長卿忙不迭地點頭說道“其他人呢?是不是都一起過來了?” “小裴姑娘這是只看見二殿下了啊?!睆鸟R車后繞出來,四顧劍滿臉笑意地看著正沖李承澤扮鬼臉的裴長卿,一直緊繃的臉上也多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看來,我這個老頭子還是很沒有存在感啊?!?/br> 笑嘻嘻的沖四顧劍拱手行禮,裴長卿撓了撓后腦勺,笑容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諂媚的意味:“哪兒能啊,我哪兒能看不見前輩啊是不是?您看我這不是第一眼看見阿澤了嗎,哪兒敢忘記前輩啊?!?/br> 嬉皮笑臉地說完了這句話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裴長卿淡笑著摘下腰間的畫卷轉了幾圈,對同樣也在觀察自己的四顧劍說道:“看來,前輩這段時間休息的還不錯。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氣色好了很多?!?/br> “還要多虧小裴姑娘的藥酒?!蔽⑽㈩h首,四顧劍平靜地說道“小裴姑娘,好久不見?!?/br> “哎喲喲,這是誰來了?”肩膀突然一沉,吳樂天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調侃“這不是我大祖宗嗎?” 直接翻了個白眼,裴長卿毫不客氣的給了吳樂天一記肘擊,挑著眉問道:“知道是你大祖宗我過來了,怎么也不提前出來迎接啊?” “嘖嘖嘖,祖宗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鳖D時擺出了一副想要和裴長卿促膝長談的架勢,吳樂天語重心長地說道“祖宗你得這么想,如果不是我駕車的時間把控的這么精確,你怎么能這么順利就找到我們呢?你說是不是?” 說話間就不停的對裴長卿擠眉弄眼,吳樂天還沒來得及說出下面的話,就被裴長卿一把推開了:“起開!你對你自己的體重沒有一點正確的認知嗎?重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說話的同時直接拍開吳樂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裴長卿在擺脫對方的同時一巴掌直接糊在了吳樂天的后腦勺上,翻著白眼吐槽:“還夸夸你,你怎么臉這么大呢?” 對于吳樂天極為夸張的哀嚎并不抱有任何的同情心,邀月等到這個時候才上前從裴長卿的臂彎里接過對方脫下來的罩衣,溫聲說道:“邀月見過少樓主?!?/br> “邀月姐好久不見!”看見邀月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裴長卿晃著頭湊到邀月身邊探著頭對謝必安擺了擺手“哈嘍!” 看了看裴長卿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正扭著身滿含笑意地看著自己的李承澤,謝必安有些僵硬地點點頭:“嗯?!?/br> 好不容易等到謝必安的答復沒想到就一個字,裴長卿皺皺鼻子繞過邀月走到謝必安面前仰起頭看著他,撅了噘嘴:“你怎么永遠都是一副我欠了你八百萬一樣的表情,這么長時間沒看見我就不能笑笑嗎?” “……你眼睛沒事了?”看著裴長卿那張臉看了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謝必安下一秒就收到了來自李承澤滿含殺氣的目光。 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愣了愣隨后聳聳肩,裴長卿像是沒有感覺到謝必安的尷尬一樣輕松地說道:“是啊,我在經歷了費叔和范閑強強聯手,又灌湯藥又扎針,還要每天敷藥的折磨之后,我終于沒事了。” 僅僅只是聽到裴長卿的這句話就忍不住面露同情,李承澤看著對方看似輕松實則咬牙切齒的表情,忍不住用牙齒咬住了自己兩腮的rou,拼命地忍住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 忍得已經有些微微發(fā)抖,李承澤最終干咳了兩聲之后上前幾步看著裴長卿的眼睛,輕聲說道:“嗯,辛苦你了?!?/br> “想笑就笑別忍著。”這下是真的沒忍住沖李承澤翻了個白眼,裴長卿轉身從剛一路小跑到了自己身后的馬上取下自己掛在馬鞍上的斗笠,有些別扭地說道“又不是說不允許你笑了,真是的。” 說著她無視了李承澤在自己身后發(fā)出的低低的笑聲,而是指著東夷城的方向問了一句:“前輩,咱們大概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東夷城?” “半個時辰左右?!笨戳丝刺焐挚戳丝磁衢L卿手指的方向,四顧劍的手指不斷地摩挲著劍柄的位置,沉聲說道“到了東夷城之后,先去見見副城主,然后再說其他的事情吧。” 順從地翻身上馬,裴長卿跟在馬車旁慢慢悠悠地往前走,一邊有些好奇地問道:“前輩,我聽說這東夷城中最有名的地方就是劍廬,其他的還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玩兒的地方?” 聞言側頭看了一眼裴長卿,四顧劍點了點劍柄,突然甩給裴長卿一塊牌子:“拿著。” “前輩?”準確地抓住后裴長卿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用朱砂刻畫的那個“劍”字,下意識地追問道“您這是……” 這次再看向裴長卿的目光中竟然帶了幾分鄙視,四顧劍還是頗為好心地解釋道:“這是可以自由出入劍廬的令牌,反正我也沒用,你就拿著吧?!?/br> “劍廬乃是東夷城的禁地,只有手持令牌者和東夷城的城主才有資格能夠進入到劍廬里?!币粋€沙啞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接著一個人從上面翻下來,單膝跪地地跪在馬車前,對著四顧劍行禮“師父?!?/br> “你來了。”對于這個人的出現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四顧劍反而是極為冷淡地點點頭“東夷城一切還好?” 順從地站起身對著裴長卿和馬車里撩起簾子的李承澤冷漠地點點頭權當行禮,那人對著四顧劍重新低下頭恭敬地說道:“是,城內有副城主的調度,一切還好?!?/br> 已經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裴長卿低頭轉著自己手中的畫卷,等到那師徒兩人說完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裴長卿,見過王十三郎?!?/br> “我聽說過你?!苯┯驳攸c點頭,王十三郎嘴上說著緩和的話,卻并未卸下自己渾身的戒備??戳丝蠢畛袧捎挚戳丝磁衢L卿,王十三郎的眼睛里浮現著的是nongnong的涼意:“你們是南慶人,為什么和我?guī)煾冈谝黄?。?/br> 對于王十三郎的這句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沒有做出任何被冒犯到的反應,裴長卿的目光在對方的手腕上打了個轉,隨后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畫卷勾了勾唇角。 抬了抬下巴,裴長卿笑意盈盈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十三郎,聲音懶洋洋地開口:“既然說到這兒了,那我作為大夫也還是需要提醒你一句。之后練劍的時候呢,小心點你的手腕,若真是到了那個時候,可別怪我這個當大夫的沒有提醒你。” 聽著裴長卿的話瞬間臉色一變,王十三郎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劍柄上,明顯是一臉被裴長卿戳到了痛處的反應。長劍微微出鞘,王十三郎一時間連看著李承澤等人的表情也變得不友好起來:“你什么意思?!?/br> “嘖嘖嘖,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這腦子里一天到晚都是打打殺殺的事情?!币谎劬涂闯鰜硗跏上胍鍪裁矗衢L卿艱難地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沖動,一邊吐槽一邊從自己的腰包中翻找了半天,丟過去一個小瓷瓶。 托著臉耷拉著眼睛,裴長卿抬起手指了指被王十三郎捏在手里的小瓷瓶,打了個哈欠:“別這么看我,這玩意又不是毒藥。喏,一日兩次,每次都是繞著手腕涂一圈,七天保證你藥到病除?!?/br> 頓了頓,裴長卿抬眼沖對方露出一個帶著些許挑釁意味的笑容:“當然了,既然是我裴長卿出品的藥膏,肯定是有保證的,若是七天到了你的手腕當真沒有好利落,我任你處置,你看如何???” 說完了這句話徑直轉向有些擔憂和責怪地看著自己的李承澤,裴長卿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真是的,你愛用不用,反正藥我是給你了?!?/br> 說著噘嘴哼了一聲,裴長卿斜眼看了一眼正低頭仔細辨認小瓷瓶中的藥的王十三郎,接著吐槽:“到時候手腕壞了的又不是我。” “阿裴?!卑雅衢L卿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李承澤看了看眉頭緊皺的王十三郎,看著正翻著白眼毫無形象的裴長卿,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提示道“別鬧?!?/br> 看到李承澤眼里的無奈和提示,裴長卿又看了看同樣看著自己的四顧劍,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欲言又止的王十三郎。鼓了鼓臉搶在王十三郎前面開口,裴長卿的聲音中這次帶上了幾分無奈的意味:“好吧,那我們說正事?!?/br> 用畫卷點了點王十三郎右手的手腕,裴長卿做了一個揮劍的動作,解釋道:“我為什么這么跟你說,是因為你的手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前段時間有被傷到。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沒有好好去養(yǎng)它反而是在被傷到之后仍舊用劍過多,對你本來就沒有恢復好的手腕造成了二次傷害。如果你還不好好養(yǎng)傷的話,你這只手就距離徹底舉不起劍來不遠了?!?/br> 說到這兒突然面露幾分嘲諷的意味,裴長卿干脆翻身下馬站在地上看著神色凝重的王十三郎,嘆了口氣勸道:“姑娘家家的,咱能不能好好照顧好自己?雖然我承認我是南慶人,但是我好歹也是個大夫,大夫的話你不聽你是想干嘛?”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王十三郎過了半晌之后才抬頭看向裴長卿,想要說些什么卻收到了來自四顧劍警告的目光。 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頓時憋了回去,王十三郎看了看微微歪著頭的裴長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瓷瓶,略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地磨出一句:“……謝謝?!?/br> “客氣?!睓喈斖跏墒窃谡嫘膶嵰獾馗兄x自己,裴長卿轉了轉手中的畫卷之后極為敷衍地笑了笑“我就當感謝收下了?!?/br> 剛想重新翻身上馬,裴長卿就聽到了四顧劍的聲音:“小裴姑娘?!薄扒拜呌惺??”轉頭看向面露懇求之色的四顧劍,裴長卿下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荷包,有些警覺地問道“怎么了嗎?” 看了看正低著頭把小瓷瓶收好的王十三郎,四顧劍跳下馬車站到裴長卿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手臂:“不知小裴姑娘可否幫老夫把這只胳膊截去?” 瞬間就瞪大了眼睛,裴長卿先是抬頭和同樣滿臉震驚的李承澤對視一眼,隨后看著四顧劍的雙眼,有些磕磕絆絆地問道:“前,前輩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直接把自己的佩劍解下來塞進裴長卿的手里,四顧劍眼中一閃而過陰冷的神色,冷聲說道:“老夫此次回東夷城,想要確定一些事情,所以還希望小裴姑娘能夠幫老夫這個忙?!?/br> 感覺自己手中的劍重若千鈞,裴長卿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長劍,看著四顧劍已經撩起來的袖子,咬住了下唇。 在腦海中迅速的搜索著能夠兩全其美的辦法,裴長卿游移的視線突然被不遠處的一棵樹吸引了。 用牙齒磨了磨自己的食指,裴長卿原本緊皺的眉頭在看到樹下的那幾株不起眼的小草的時候逐漸舒展開,同時三步并作兩步地跨過去半跪下來。 手指在上面搓了搓,裴長卿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笑容,她伸手把那幾株草全部都拔下來,隨手拍了拍根莖上的土之后沖四顧劍晃了晃:“我們可以制造一個假象?!?/br> 吩咐謝必安和吳樂天去砍一些樹枝回來,裴長卿從那幾株草里面挑了一株自己看著順眼的草塞進碗里遞到王十三郎手上,一抬下巴說道:“把這個草搗碎,這個工作你沒問題吧?” 說完了就不去看對方的表情,裴長卿從馬車里扒拉出一張矮幾放在地方,把自己藥包里的那些瓶瓶罐罐都取出來擺在上面,開始配藥。 “你這是在配什么藥?”看著藥碗里的藥逐漸往詭異的顏色的方向發(fā)展,李承澤在把裴長卿點出來的藥遞給對方時候,忍不住問道。 抽空抬頭看了一眼李承澤,裴長卿抬手接過王十三郎還給自己的碗,隨后重新一頭扎進制作藥膏的工作當中,語速極快地解釋道:“這是跟小師叔學的,小師叔說這個是一種可以偽造成傷口潰爛的方法,到時候把這些東西糊在前輩想要制造出傷口的部位,就會非常的真實?!?/br> 用最快的速度把假象制造出來,裴長卿笑瞇瞇的把吳樂天剛剛做好的拐杖塞進了正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四顧劍手里:“前輩拿好這個,這個是前輩可以好好偽裝成重傷的利器?!?/br> 夾在腋下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四顧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右臂上即使裹著紗布都能夠隱隱聞到一些臭味的“傷口”,點點頭表示了滿意:“如此,多謝小裴姑娘了?!?/br> “前輩客氣?!毙Σ[瞇的把自己的瓶瓶罐罐收好,裴長卿徑直坐在了吳樂天旁邊,同時指了指自己剛剛騎著的那匹馬對王十三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要勞煩姑娘前頭帶路,畢竟前輩傷勢較重,還需要及時醫(yī)治才是。” 這時候對于裴長卿的印象已經有所改觀,王十三郎目送著四顧劍鉆進馬車里,這才沖駕車的吳樂天和裴長卿點點頭。翻身上馬,王十三郎先是彎腰順著馬鬃毛摸了兩把,隨后一夾馬腹:“駕!” 跟在王十三郎身后順順利利的進了東夷城,裴長卿一手壓著頭上的斗笠,另外一只手虛虛地攏著韁繩,聽著耳邊逐漸變得熱鬧的叫賣聲,忍不住低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很高興?” 進了城之后就改成了牽著馬步行,王十三郎的這個角度恰好看到了裴長卿唇角的那抹笑容,忍不住有些奇怪。 把斗笠抬起一個極小的角度,裴長卿臉上的笑容恰好能夠讓王十三郎和身邊的吳樂天看見,而坐在馬車里的其他人則是順著微風聽到了她的解釋:“因為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這樣的景象了。畢竟在我這一年的時間里,大部分都是隱藏在大師那邊暗中調度,沒什么時間和經歷能夠去外面逛一逛?!?/br> 對于北齊皇室的那些事情心知肚明,馬車里的四顧劍在聽完裴長卿的解釋之后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之后用一種不屑和嘲諷的語氣吐出三個字:“老禿驢?!?/br> 對于這三個字已經從最開始的一聽到就想笑成功的進化到了現如今的面不改色,裴長卿只是扭頭清了清嗓子之后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無奈。 “你有意見?”并沒有錯過裴長卿清嗓子的聲音,四顧劍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對于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不滿的聲音透過馬車的簾子傳了出來。 裴長卿聞言頓時一個激靈,一臉嚴肅正經地直視前方,辯駁道:“意見當然是沒有的,晚輩只是單純的覺得東夷城在前輩的治理下極為井井有條,所以十分佩服前輩而已?!?/br> 聽著裴長卿半真半假的解釋和夸贊,四顧劍也緩和了自己臉上有些陰沉的臉色,哼了一聲之后沒再說話。 重新把目光投向地面,裴長卿不著痕跡的長出了一口氣,對著正豎起拇指看向自己的吳樂天比了一個中指。 “布谷,布谷?!?/br> 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突然聽到了幾聲有些詭異的布谷鳥的叫聲,裴長卿先是一愣,隨后迅速轉頭看向了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卻只抓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 就在裴長卿想要瞇起眼睛辨認對方穿的布料是什么的時候,對方已然消失在了窗邊。 盤著腿坐在馬車上一手托著臉另外一只手抓著韁繩防止自己一不留神掉下去,裴長卿在吳樂天控訴的目光中光明正大的神游天外,試圖想要把自己腦子里的內容和剛剛一閃而過的那片白色衣角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