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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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看著臉色慘白的裴長卿,蘇拂衣吞咽著口水突然紅了眼眶。“哎呀小師叔怎么了嘛~”嘴角勉強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裴長卿吃力地伸手摸摸床榻的邊緣,嗓音依舊帶著幾分缺水的沙啞“別哭啊,你知道我最怕別人哭了?!?/br> 扭開頭深吸了一口氣,蘇拂衣冷著臉問道:“裴長卿,你告訴我你多大我多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塌下來還有別人幫你扛著?” 看著蘇拂衣滿臉都是想要把自己手邊能扔的東西全都扔到她臉上的表情,裴長卿一邊笑著一邊咳嗽了出來:“咳咳,咳,哈哈。小師叔別生氣,別生氣?!?/br> 把臉放在自己的胳膊上,裴長卿緩了緩之后看著蘇拂衣的雙眼,聲音輕柔地說道:“小師叔,若要當(dāng)真是算年齡的話,我的年齡可要比小師叔要大上好多啊?!?/br> “但是我是你師叔。”一點都不想聽裴長卿的話,蘇拂衣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剛剛都快要落下來卻被裴長卿的話快氣回去的眼淚憋回去,氣勢洶洶的開口“輩分上我就比你大!出了事應(yīng)該是我扛著而不是你!” 低下頭看著地面,裴長卿的手指輕輕地?fù)徇^自己手邊的武器上的紋路,聲音有些低沉傷感:“但是小師叔,你知道如果天塌下來之后的后果的,我不想讓你和陛下分開?!闭f著,裴長卿突然又咳出一口血,有些狼狽地笑了:“這毒發(fā)作的還挺快?!?/br> 裴長卿對欲言又止的蘇拂衣擺擺手,隨即抖著手給三個人又套上好幾層驅(qū)散,這才抹抹嘴角接著說道:“安安還小,小孩子的忘性會讓她不記得一個叫裴長卿的人的。至于說大人,如是我死了……” 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裴長卿微微抬眼看了看蘇拂衣的臉色,這才輕笑著補充上了最后一句話:“我會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的?!?/br> 鼻頭止不住的發(fā)酸,蘇拂衣抿著嘴唇撇開頭不去看正努力把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的裴長卿,目光緊緊地盯著灰白色的墻壁沒說話。 “所以你是打算讓所有人都忘了你?”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蘇拂衣才勉強從喉嚨里擠出這樣一句話來“沒有別的辦法嗎?” 聽著蘇拂衣聲音中帶著的細(xì)微的哭腔,裴長卿突然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剎那間詭異的平靜了下來,仿佛她對于接下來的宿命已經(jīng)無所畏懼。 裴長卿靠在椅背上看著窗戶外晴朗的天空,舔舔下唇露出一個笑容,聲音極為平淡:“因為我一定會死,到那個時候與其讓所有認(rèn)識我的人因我而傷心難過,還不如讓我提前結(jié)束他們對我的記憶?!?/br> 突然想起來自己對徐爻和邀月的命令,蘇拂衣空出來的一只手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指腹,猶豫著問道:“所以,你最先把陳萍萍的記憶去除的原因?” “小師叔也知道這件事情?”先是微微一愣之后反應(yīng)過來,裴長卿微微點頭,語氣當(dāng)中多了幾分悵然“是啊,這就跟恨比愛好是一個道理。雖然我的確愛他。” 聳了聳肩,裴長卿故意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小師叔,喜歡并不能代表一定能在一起啊是不是?不然的話要那句祝愿天下所有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不就沒什么用了嗎?!?/br> “裴長卿!”怔怔地看著裴長卿臉上掛著的那抹明艷動人的笑意,蘇拂衣在幾乎是嘶吼出她的名字之后,所有想說的話就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一樣,怎么也說不出來。 清醒的可怕,裴長卿點了點自己胸口的位置,隨后把柔和的目光放到了仍舊昏迷不醒的李承澤的身上,有幾分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抱月樓的那個什么藥水不夠用,所以還是要麻煩小師叔幫個忙了?!?/br> 還沒等蘇拂衣說什么,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還有那一疊聲的“參見陛下?!?/br> 和蘇拂衣對視一眼,裴長卿轉(zhuǎn)回頭重新癱在椅子上,雙眼閉合間已經(jīng)把剛剛所有流露出的情感小心的掩藏好,重新浮現(xiàn)出了平靜的神色。 在象征性地敲了敲門之后推門而入,慶帝看著正癱在椅子上嘴角還掛著一抹血跡的裴長卿,皺起了眉頭:“事情都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情況怎么樣?” “四天。”彎彎眼角,裴長卿無視了自己現(xiàn)如今只要動作一大就開始嘎吱作響的骨頭,抬手伸出了四根手指晃了晃,語氣當(dāng)中帶著幾分輕快“父皇給我四天的時間,我就能做得出解藥了?!?/br> 心底的那一抹怪異怎么也揮之不去,慶帝在沖裴長卿點點頭表示明白之后,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眼眶有些發(fā)紅的蘇拂衣身上,頓時有些慌亂的上前:“怎么哭了?” “沒哭!”生硬地丟出這句話,蘇拂衣撇著嘴一揚下巴“快點的,既然你那邊事情處理完了就過來接替我!磨磨唧唧的干什么?!?/br> 對蘇拂衣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百依百順,慶帝連連點頭把自己的罩衣往旁邊一丟,隨后坐在蘇拂衣身邊,聲音輕柔:“別生氣別生氣,朕這不是來了嗎?!闭f著,慶帝把自己的手抵在李承澤的后心,接替了蘇拂衣的工作。 干脆利落地抽回手,蘇拂衣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慶帝,隨后坐在床沿開始打坐,嘴里還問道:“范閑和四顧劍那邊你去看過了嗎?”“四顧劍有苦荷在忙,范閑……”壓根就沒往兩人的屋子走過,慶帝眨眨眼睛有些心虛地說道“不是有老五在呢嗎?!?/br> 心知肚明慶帝這番話是什么意思,蘇拂衣又好笑又好氣,忍不住回身敲了慶帝的腦門,笑罵:“胡鬧,你是不是壓根就沒去過?好歹去一趟露個臉不懂啊?!逼财沧?,蘇拂衣滿臉無奈的點點裴長卿又點點慶帝,嘆氣:“我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br> 說著,蘇拂衣站起身有些暴躁地胡嚕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打開了衣柜門:“阿裴,我借你件衣服穿啊?!薄靶熓咫S便用?!毙ξ臄[擺手,裴長卿甚至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那個粉色的小師叔穿可愛!” “你走!”想都沒想就直接無視了裴長卿的建議,蘇拂衣甚至還回頭瞪了她一眼“這件粉色的是我要給你穿的,你讓我穿想都別想!” 隨便挑了件衣服換上,蘇拂衣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有些亂糟糟的頭發(fā),一邊有些疲倦地說道:“我去看看范閑和四顧劍,還有什么需要我順便去關(guān)懷一下的嗎?” 把自己從癱在椅子上的動作改成趴在桌子上,裴長卿從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一個細(xì)長的瓶子用手帕包好推出去,頭也不抬地說道:“那小師叔要不要幫我去看看謝必安都買回來什么藥材了?” 聞言整理頭發(fā)的手頓時停了下來,蘇拂衣轉(zhuǎn)身接著日光觀察了一番裴長卿的臉色,硬邦邦地點頭:“好,我會盡快催他回來,還有什么是需要我去辦的嗎?” “那小師叔再幫我找個人過來?”趴在桌子上點了點自己剛剛推出去的那瓶藥,裴長卿有些懶洋洋地說道“我想問問他一些事情?!薄澳莻€苗人小公公?”捏著手腕,蘇拂衣想了想之后問道“這毒他能知道嗎?” 手指無力地敲了敲桌子,裴長卿低頭輕輕地咳出一口血,又給李承澤刷了一個驅(qū)散,這才輕聲說道:“知不知道,只有問了才能知道。”“好,我去幫你把人提過來。”看著裴長卿已經(jīng)開始泛青的臉色,蘇拂衣抿了抿唇,隨后點點頭就要往門口走。 推開門看著外面一片祥和的景象,蘇拂衣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頭看著余光里的裴長卿,像是在告訴自己,也像是在告訴裴長卿一樣:“等我回來?!?/br> 沒等到裴長卿回答,蘇拂衣徑直關(guān)上門大步離去。 先去查看了范閑的情況,蘇拂衣又對著蘇邢交代了幾句之后來到了四顧劍的房間:“今天感覺怎么樣?”“托小裴姑娘的福,還不錯?!币呀?jīng)能夠自己坐起身,四顧劍對著蘇拂衣露出一個笑容卻在看到對方的臉色之后瞬間凝固“怎么了?” 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不太好,蘇拂衣沒跟兩個人客氣,直接抄起桌上的茶壺試了試溫度之后就往自己嘴里灌:“不痛快。”“李云羲欺負(fù)你了?”知道蘇拂衣和李云羲的關(guān)系,苦荷瞬間冷著臉問道“我現(xiàn)在去揍他?!?/br> “你能不能有一點你作為出家人的自覺?”劈手直接把茶壺丟向苦荷,蘇拂衣有些暴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臉“不是老李,是我自己的問題?!?/br> 聞言和四顧劍對視了一眼,苦荷雙手合十微微彎腰:“阿彌陀佛,不知施主有何煩惱,老衲愿與施主分憂?!薄皾L蛋,老禿驢天天在這兒裝什么深沉?!碧志桶芽嗪傻墓忸^扒拉到四顧劍的旁邊,蘇拂衣一臉嫌棄地說道“也就北齊的那些皇室還能信。” 嘿嘿一笑,苦荷摸著自己的大光頭說道:“要保持好自己的神秘感,當(dāng)然要說話作一點?!薄澳氵@叫神棍謝謝?!狈藗€白眼,蘇拂衣站起身拍拍衣服說道“成了,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話就去找我?!?/br> 知道現(xiàn)在蘇拂衣的心情好了很多,苦荷面帶微笑地點點頭:“好,那你和老李一般都什么時候有時間?找你倆去喝酒。”“你個和尚還想喝酒?”這回開口的是坐在床上的四顧劍,帶著調(diào)侃的意味“不是說要吃齋念佛嗎?” “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裝模作樣的雙手合十,苦荷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欠打“所以只要心中有佛,大口吃rou大碗喝酒是沒關(guān)系的?!?/br> “那你可太棒了。”毫不走心的夸贊,蘇拂衣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等喝酒也四天之后吧,如果要是沒什么大問題的話?!闭f著自己上前拍拍這位“北齊第一神棍”的肩膀,蘇拂衣一歪頭:“我先走了,有事去找我?!?/br> 聽著蘇拂衣的腳步漸漸消失,苦荷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床榻上面色同樣有些凝重的四顧劍,低頭用腳蹭了蹭地面:“你覺得呢?”“昨天夜里有人來找過李云羲?!钡皖^用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頭發(fā),四顧劍冷冰冰地說道“聽上去像是李承澤身邊的那個叫謝必安的人?!?/br> 大大咧咧的往床榻上一坐,苦荷盤著腿把四顧劍的腿往里挪挪,隨后摸著下巴說道:“看來是這位二殿下出了問題,這就有點好玩兒了。”“幫忙?!钡皖^盯著自己身上的被子,四顧劍突然開口說道“裴長卿有危險?!?/br> “什么?”一瞬間沒趕上四顧劍的思路,苦荷先是一愣之后瞬間反應(yīng)過來臉色變得有幾分陰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br> 沒有說話,四顧劍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正飛過的小鳥,微微閉上了眼睛。 京城,監(jiān)察院。 “啪?!?/br> 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抽,陳萍萍原本端著茶杯的手無端地松開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有些無措地捂著自己突然開始怦怦直跳的心臟,陳萍萍怔怔地看著地上四散開的瓷片,唇齒間溢出一聲悶哼。 “院長?!”原本在一本正經(jīng)地匯報工作的宣九瞬間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就扶住了陳萍萍的后背,滿臉焦急地問道“要屬下去把費大人找過來嗎?” 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陳萍萍沒有去管地上的那些碎瓷片,而是用力地按了按自己剛剛抽痛的部位,擰緊了眉頭。 膽戰(zhàn)心驚地扶著陳萍萍的胳膊,宣九看了看地上的瓷片又看了看皺著眉一言不發(fā)的陳萍萍,下意識的想去尋找影子:“影……”“我沒事?!贝驍嗔诵诺脑?,陳萍萍輕輕掙了掙示意宣九放開自己,聲音中帶著幾分虛弱“你去吧言若海叫過來?!?/br> “是,……言大人?”先是條件反射地應(yīng)下來,宣九隨即反應(yīng)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院長不需要去叫費大人嗎?”“不必?!蹦樕幊恋挠行┛膳?,陳萍萍捏著自己胸口的布料的手猛地收緊,聲音中帶著幾分薄怒“快去!” 連忙躬身往門口的方向退,宣九自動自覺地加快了腳步:“是,院長?!?/br> 似乎上一次見到陳萍萍發(fā)怒還是在二十多年之前,那一次京都城中彌漫著三天都無法消散的血腥氣息,而這一次…… 仰頭看了看天空,宣九一邊趕路一邊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知道這次又會是誰用鮮血來平息陳萍萍的怒火。 低著頭靜靜地注視著被自己摔在地上的茶具,陳萍萍像是突然間清醒過來一樣,彎腰試圖撿起地上的碎瓷片。 指尖突然一疼,陳萍萍在愣了愣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碎瓷片劃了一道口子出來。下意識的把自己手上的手指放在嘴里,陳萍萍轉(zhuǎn)頭透過隔窗看向了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無法忽視自己內(nèi)心的恐慌,長卿出事了? 腦海中一瞬間劃過了無數(shù)種裴長卿會出事的方式,陳萍萍忍不住用手指不停地敲打著輪椅的扶手,有些煩躁地問道:“言若海怎么還沒過來?” 藏在暗處的六處的那些暗衛(wèi)們對視了一眼,隨后推出來一個人。被自己的一眾兄弟們推出來,那個暗衛(wèi)硬著頭皮一拱手說道:“院長,屬下這就去催言大人?!闭f完了拔腿就拍,暗衛(wèi)生怕自己再拖一秒都會被陳萍萍的怒氣波及到。 剛踏出院門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言若海和宣九,暗衛(wèi)緊走幾步抓著言若海的衣袖就往回跑:“言大人,院長大人在催您了,特意讓屬下前來接言大人過去?!?/br> 連碎瓷片都沒有心情去收拾,陳萍萍沉著臉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口地抿著,指尖敲擊著扶手的速度越來越快:“怎么還不過來?” “院長!”幾乎是被暗衛(wèi)拖到陳萍萍的屋門前,言若海喘著氣說道“屬下進來了。”“來了就進來。”重重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陳萍萍眉頭緊皺地看著大步走進來的言若海,冷聲問道“大東山有消息了嗎?” 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被宣九提醒了今天陳萍萍的心情不是很好,言若海停在離陳萍萍還有五尺的地方,微微搖頭:“沒有。所有飛往大東山的信鴿無一返回,連派出去的暗探都毫無音訊?!?/br> 隨著言若海的話說出口,陳萍萍的臉色rou眼可見的更加陰沉了起來。他停下敲擊的手,似乎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院長,需要屬下……”和趕過來的宣九對視了一眼,言若海上前一步試探性地問道。 “等?!贝驍嗔搜匀艉5脑挘惼计嘉⑽㈤]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面色略有緩和地說道“大東山那邊繼續(xù)跟進,一旦有消息立刻報告給我?!薄笆恰!焙托磐瑫r彎腰,言若海在答應(yīng)下來之后并沒有離開,而是安靜地等待著陳萍萍接下來的吩咐。 將目光轉(zhuǎn)向桌上的一個大的玻璃瓶上面,陳萍萍的神色rou眼可見的柔和了下來,他低頭抻了抻毛毯的邊角,接著問道:“南疆那邊有什么進展?!?/br> 感覺到整個屋子里壓抑的氣場緩和了許多,言若海在心底默默地長出一口氣之后公事公辦地回答道:“南疆地區(qū)經(jīng)過調(diào)查已經(jīng)基本上可以證實長公主和太子之間有聯(lián)系,并且希望借助此次大東山之行來除掉陛下。” 指尖對指尖,陳萍萍突然冷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除掉陛下?還有什么消息嗎?”“南疆地區(qū)的官員經(jīng)過一次大換血,但是這件事情監(jiān)察院并不知道?!卑炎约旱玫降那閳笕鐚嵉膮R報出來,言若海又感覺到了一股冰涼的氣息在自己的周身圍繞。 “院長,邀月姑娘到了?!?/br> 隨著幾聲敲門聲,朱格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說是找院長有要事相商。” 邀月,她怎么來了? 皺著眉揮手示意言若海和宣九下去,陳萍萍用手撐著自己的臉吩咐:“進來吧。” 看著被徐爻扶進來的邀月,陳萍萍的目光落在了對方那件厚厚的斗篷上,剛有松開的趨勢的眉頭又皺緊了:“不好好養(yǎng)傷,來這里做什么?!?/br> “陳院長?!睕]有回答陳萍萍的問題,邀月徑直坐在了床榻上,捧著自己手里的湯婆子推過去一張紙“這個需要我們親手交給您。” 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容嚴(yán)肅的邀月,又看了看一直板著一張臉的徐爻,陳萍萍在伸手拿過那張紙之后瞬間一愣,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一串串名單,詳細(xì)到今年多少歲,具體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 面不改色的把手上的這張紙疊起來,陳萍萍低頭盯著案幾上的茶杯,突然問道:“這是那份名單?”“對,是那份名單?!弊旖锹冻鲆荒ǖΓ挛⑽⒁活h首“受人之托,來送給您的?!?/br>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陳萍萍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那張紙,有些急切地問道:“是不是長卿?” 這下真的笑了出來,邀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還在散發(fā)著熱度的湯婆子,語氣中帶了幾分笑意:“是,少樓主吩咐我們說如果四天之后她還是沒回來,就讓我們把這份名單交給陳院長?!?/br> “少樓主?”聽到一個有些陌生的詞匯,陳萍萍展平紙張的手指一頓,有些疑惑?!疤K樓主把令牌給了少樓主。”并不想對陳萍萍做過多的解釋,邀月只挑了重點來說“所以少樓主就從小裴姑娘改為少樓主了?!?/br> 目光轉(zhuǎn)向邀月身后的徐爻,陳萍萍微微瞇了瞇眼睛,緩緩開口問道:“這件事情你也知道?”“是。”坦坦蕩蕩地點頭承認(rèn),徐爻干脆直接把自己抱月樓的標(biāo)志露出來,誠懇地說道“我也是抱月樓的人?!?/br>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陳萍萍接著問道:“那這監(jiān)察院里,有抱月樓的人嗎?”“沒有?!睋u搖頭表示否定,邀月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斗篷,輕聲說道“蘇樓主當(dāng)年下過令,不允許任何一個抱月樓的人進入監(jiān)察院?!?/br> 眼神中一閃而過某些看不懂的情緒,陳萍萍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這份名單,接著問道:“為什么長卿說要給我?在她的印象里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忘了她了才對?!薄暗悄潜O(jiān)察院院長陳萍萍?!边B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邀月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淡然“不管記不記得,這份名單都理應(yīng)給您?!?/br> 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這份名單,陳萍萍的聲音有些干澀地問道:“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