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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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有自己人和不是自己人這么一說?”忍不住看了看這位蘇管家,范閑輕聲問道“什么情況,連宮里現(xiàn)在也不安全了嗎?”“宮里一直就不安全?!蔽⑽⑥D(zhuǎn)頭沖著范閑笑了笑,裴長卿同樣輕聲說道“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看了看對于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表現(xiàn)出太過于驚訝的李承澤,范閑又看了看一直都表現(xiàn)出一副波瀾不驚的裴長卿,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沒說話。 他現(xiàn)如今越來越強(qiáng)烈地感受到了自己仿佛就是一個誤入了大佬的世界的小菜雞,不僅不太懂大佬們的日常cao作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懂大佬下的每一步棋到底跟之后有什么樣的關(guān)聯(lián)。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別擺出一副這么凝重的表情?!庇酶觳沧擦俗材樕惶玫姆堕e,李承澤在對方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笑容,安撫道“雖然確實不安全,但是這不是這么多人在呢嗎,不會出什么大事的?!?/br> 看了看同樣看著自己的裴長卿,范閑猶豫了幾秒之后點點頭:“好吧,那咱們現(xiàn)在去陛下那兒?”“嗯哼?!被瘟嘶文X袋,裴長卿彎了彎眼睛,輕笑著說道“當(dāng)然,畢竟不能讓父皇他們等著急了不是?” 跟著蘇管家往前方走去,李承澤突然問道:“阿裴,你覺得這回來的人會是誰?”“這你不能問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李承澤,裴長卿笑著抬手指著另一邊的范閑,說道“這個你應(yīng)該是問范閑,畢竟我們的小范公子剛從北齊回來沒多久?!?/br> 突然被點名,范閑先是摸了摸鼻子之后有些猶豫地說道:“北齊的小皇帝來我覺得似乎不太可能的樣子,司理理的話……可能要改身份過來吧。還有一種可能是那位苦荷大師過來。” 腳步微微一頓,裴長卿轉(zhuǎn)著手中的畫卷想了想之后微微側(cè)頭看向了李承澤,輕聲開口:“我記得葉流云也到了。”“嗯哼~印象深刻?!蔽⑽⒁惶裘急硎九衢L卿的猜測沒錯,李承澤看著前方的道路哼笑一聲,聳了聳肩膀。 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了人群中似乎有一抹極為亮眼的白色,裴長卿先是瞇了瞇眼睛之后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塊地面,小聲嘀咕:“這個……反光有點嚴(yán)重啊?!?/br> 站在裴長卿身邊把這句話聽完之后瞬間“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李承澤有幾分尷尬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咳嗽了一陣之后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壓制住自己騰升而起的笑意:“咳咳,阿裴你不要說的這么直白好不好?!?/br> “我難道說錯了?”理直氣壯地看向李承澤,裴長卿一扭頭“你問范閑我說的對不對。”“為什么你們倆吵架要加上我?”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表情,范閑攤攤手“雖然我也覺得確實很亮就是了?!?/br> 在距離慶帝等人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下,裴長卿對著蘇管家微微躬了躬身:“多謝這位公公。”“不敢當(dāng)?!币凰Ψ鲏m還禮,蘇管家的聲音也恢復(fù)成了原本尖細(xì)的嗓音。 把拿在手中的畫卷掛回到腰間,裴長卿微微瞇起了眼睛:“北齊國師苦荷?北齊唯一的一個大宗師?”“是他沒錯。”攏著袖子上前半步,李承澤湊到裴長卿耳邊壓低了聲音“不過他好像比我之前見的時候要瘦?!?/br> 聞言和范閑同時轉(zhuǎn)頭看向李承澤,裴長卿一努嘴:“你們之前見過?”“大東山在之后就改成了用來祈求上蒼福澤眾生的地方了?!蔽⑽⒁惶а燮ぃ畛袧蓧旱土寺曇粽f道“每隔十年祭祀一次,南慶,東夷城,北齊都要參加的。我就在十年之前參加過,見過他一面?!?/br> 眨眨眼睛剛想說些什么,裴長卿卻突然間聽到了一陣亮如洪鐘般的笑聲:“哈哈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二殿下?!?/br> 迅速把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咽下去,裴長卿三人不約而同地整了整衣擺后擺出了一副乖乖巧巧的表情,看向了正和慶帝一起走來的苦荷:“見過苦荷大師?!?/br> 站在三人面前,苦荷的目光依次掠過三個人,在裴長卿那一頭白發(fā)上明顯停頓了幾秒后沖李承澤一笑,帶出了幾分獨屬于出家人的慈悲和善意:“老衲仍記得上一次見到二殿下的時候,二殿下還未及老衲的腰,想不到都長這么大了?!?/br> 微微頷首,李承澤笑了笑之后大大方方地拱手行禮:“承澤見過苦荷大師。十年未見,不知苦荷大師身體可還硬朗?”“哈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呢!”一臉滿意地拍拍李承澤的肩膀,苦荷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就站在一旁的裴長卿“想必,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小裴姑娘了吧?” “裴長卿,見過苦荷大師。”臉上帶著屬于“小裴神醫(yī)”的溫和,裴長卿不卑不亢地拱手說道?!安桓耶?dāng)?!眰?cè)身躲過裴長卿的這一拜,苦荷極為正色地說道“小裴神醫(yī)以醫(yī)術(shù)救了天下人之事,老衲也是知曉的。還希望小裴神醫(yī),受老衲一拜!” 剛想躲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按在原地?zé)o法動彈,裴長卿趁著苦荷彎腰的時候微微抬頭看向了慶帝,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深沉。 受了苦荷這一拜,裴長卿伸手扶著對方起身之后才淡笑著說道:“大師折煞在下了。行醫(yī)救人不過是醫(yī)者的本分罷了,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還望大師以后莫要如此。” 直起身看著裴長卿,苦荷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慶帝,意味深長地笑了:“南慶有這樣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當(dāng)真是一大幸事??!”說著,他又看向了范閑:“小范大人近來可好???” “勞苦荷大師掛念,范閑還不錯?!毙Σ[瞇地一拱手,范閑說道。 一直等著苦荷慰問完這三個孩子,慶帝才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帶著他往里走:“走吧,你我二人之間也是有很久沒有見面了,就讓孩子們自己去玩兒吧?!?/br> 躬身行禮等著慶帝和苦荷從自己面前走過,裴長卿這才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了跟在兩人身后的蘇拂衣,微微一笑,看來今天晚上是有的忙了。 正想著,身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有些刺鼻的香氣,裴長卿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李云睿:“姑姑。”“哼!”冷哼了一聲從三人身旁走過,李云睿壓低了聲音丟下一句“我們走著瞧吧?!?/br> 看著李云睿進(jìn)去的背影,裴長卿站在原地突然嗤笑了一聲,點點頭感慨:“成吧,這好像是我第一次這么被人威脅的毫不走心?!薄耙灿锌赡苁钦娴臍庹??!蓖嶂^聳了聳肩,李承澤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該呀~” “殿下你這句話為什么說的這么欠揍。”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李承澤,范閑感覺自己正在逐步往老父親的心態(tài)方向發(fā)展“以后可不能這么說啊?!薄霸撟吡??!贝驍嗔死畛袧杉磳⒁隹诘脑?,裴長卿揉著自己的太陽xue滿臉無奈“你們兩個能不能再外面表現(xiàn)出一點有智商的樣子?” 說著,裴長卿轉(zhuǎn)回身點了點范閑,又點了點李承澤,撇著嘴說道:“一個小范詩仙,一個南慶二殿下,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像兩個三歲的小孩兒一樣?我都替你倆覺得丟臉,多大人了?心里都沒點數(shù)嗎?” 被裴長卿嫌棄之后頓時變得極為老實,范閑甚至還對站在裴長卿身后欲言又止的一位小公公露出了一個有八顆牙齒的笑容:“裴哥,后面有人找?!薄斑@位公公有些面生啊?!鞭D(zhuǎn)回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小公公,裴長卿歪了歪頭,慢條斯理地說道。 “咱家是陛下派來領(lǐng)三位去房間的?!钡兔柬樠鄣貜澲?,小公公回答的極為恭敬“咱家不太懂小裴姑娘的意思?!薄安欢疀]關(guān)系?!蹦抗庥行┍龅貟吡艘谎圻@位小公公身上明顯不太合身的衣服,裴長卿一勾唇角“勞煩小公公帶路?!?/br> 跟著這位小公公一路走到里面,裴長卿突然停下了腳步,略帶笑意地開口:“李云睿把你們教的不錯?!薄靶∨峁媚铮俊鄙碜游⑽⒁唤?,小公公有些不知所措地轉(zhuǎn)過身看著一臉?biāo)菩Ψ切Φ呐衢L卿,猶豫地開口“咱家不知小裴姑娘這是何意。” 歪著頭抱著雙臂看著眼前的這位小公公,裴長卿突然笑了出來,不住地點頭說道:“成,不知道是吧,沒關(guān)系,我教你怎么知道?!痹捯魟偮?,裴長卿直接把鏈刃甩了出去。 一把就把對方拽到自己面前,裴長卿一手握著鏈刃,另外一只手掐著小公公的脖子,冷笑著說道:“你確實從身形以及走路上都偽裝的不錯,但是我并不記得宮里什么時候多出來了這么一位苗人太監(jiān)?” 雙手死死地抓著裴長卿的手腕掙扎著,那位小公公抬起了自己的頭,一臉怨毒地瞪著裴長卿:“你們,你們漢人,都是瘋子!”“我們漢人都是瘋子?”抓著那位小公公直接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里,裴長卿一臉諷刺地笑了“你怎么不說李云睿是瘋子?” “她是,她是能拯救我們的英雄!”目眥欲裂地瞪著裴長卿,小公公試圖用腳踹向她卻直接被范閑打折了腿“長公主,是能拯救我們的大英雄!只有你們!只有你們漢人殺了我們苗人!你們不得好死!” 看著自己手中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的這位小公公,裴長卿擰著眉想了想之后突然松手讓他摔在地上:“李云睿是個英雄這個詞我當(dāng)真是頭一次聽說。”說著,裴長卿摘下腰間的畫卷拿在手里,蹲下來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公公,冷笑著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盯著裴長卿垂落下來的白發(fā),小公公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最后倔強(qiáng)著說道:“我管你是誰!你們漢人都不是好人!” “我叫裴長卿?!币稽c也不在意小公公的這句話,裴長卿伸手摸了摸他被范閑打折的地方,慢條斯理地說道“漢人都不是好人這句話,是李云睿跟你們說的?”“確實像她的風(fēng)格。”站在一旁突然開口,李承澤冷著一張臉說道“看來南疆比我們想象的要復(fù)雜?!?/br> 干脆盤腿坐在地上,裴長卿伸手從包裹里掏出了一個小藥盒,又伸手去固定住小公公的腿,這才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我倒是不怎么驚訝她會做出這種事情?!蓖nD了一下,裴長卿威脅般的晃了晃手中的武器,聲音冷冰冰地說道:“你不想你以后都在輪椅上渡過就別動!” 繞到另外一邊也蹲下來,范閑幫著裴長卿把這位小公公固定住,這才看向了裴長卿手中的小藥盒,問道:“這玩意能治骨折?”“短時間內(nèi)的可以?!敝苯右话丫桶褜Ψ降难澴恿闷饋恚衢L卿一邊抹藥一邊說道“但是像陳院長那種時間過長的只能是一點點調(diào)理,最后也有可能站不起來?!?/br> 點點頭表示明白,范閑直接伸手點了小公公的啞xue,皺著眉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處理他?丟在這兒不太好吧?”“你晚上的時候把蘇管家請過來?!备杏X到自己手下的這條腿在不住地顫抖著,裴長卿安撫般地揉了揉對方的頭,說道“我先把他放到阿澤那屋?!?/br> “正好讓必安看著他?!笔疽庵x必安去外面看著有沒有動靜,李承澤也蹲下來戳了戳無法動彈的小公公的臉,滿意地收回手“嗯,這下不會無聊了?!薄拔矣浀糜白邮鍛?yīng)該也在?!笔蘸眯『凶犹统黾啿迹衢L卿突然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shù)倪@一片天空,開口。 “你找我?”影子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漠然“是有什么需要的嗎?”“影子叔幫我查查這小孩兒到底是誰唄?”一邊給繃帶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裴長卿仰起頭笑瞇瞇地說道“辛苦影子叔啦!” 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影子沖著目瞪口呆的范閑微微一歪頭之后,又消失在了原地:“兩天?!?/br> 把手伸到范閑面前晃了晃,裴長卿笑嘻嘻地說道:“喂!回神了!”“影子他,他!”瞪著影子消失的方向愣了愣,范閑突然一個猛回頭看向了笑瞇瞇的裴長卿,忍不住瞪眼“你早就知道他在這兒?!” 和李承澤同時點點頭,裴長卿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對啊,影子叔早就來了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薄拔腋杏X我被全世界欺騙了?!币荒槦o語地看著裴長卿,范閑任命般地站起身在他們倆的示意下抱起小公公往外走“我就是個無情的工具人?!?/br> “那你要是工具人的話,我豈不是賺大發(fā)了?!敝苯邮疽夥堕e把人放到床上,裴長卿手腳麻利的和謝必安一起收拾屋子,笑著開口“不過你確實挺好用的?!薄奥犅?,你說的是人話嗎?!表樖置艘话研」膬赏戎g,范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瘋婆子這么神經(jīng)病,當(dāng)真搞這個?” “怎么了?”手微微一頓之后直起身子,裴長卿走過來看著渾身僵直的小公公,摸著下巴問道“真割了?”點點頭,范閑讓出一個人的位置,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小公公“瘋婆子當(dāng)真是瘋婆子?!?/br> 抿著唇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裴長卿摸摸鼻子:“這個我可辦不到,畢竟我也不能給他憑空長出一個部件。”“這我懂?!币彩且荒橆^疼地揉揉額角,范閑輕聲說道“那我現(xiàn)在去同時一下那位蘇管家?” 擺擺手表示范閑可以走了,裴長卿頭也不抬地叮囑了一句:“不要特意去找,偶遇就好,回見?!?/br> 直接在李承澤的屋子里一直待到天黑,裴長卿借著燭光趴在窗戶邊看了看,突然問道:“要不要夜里去找點樂子玩兒?”“你想去哪兒?”靠在謝必安身上昏昏欲睡,李承澤懶洋洋地問道。 邁著四方步踱回到床前,裴長卿伸手捏暈了一直清醒著的小公公之后,這才說道:“去看看尸人去,走不走?” “這有什么可看的……” “好啊!” 和謝必安說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李承澤直起身子對著床上那位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反正你不是讓蘇管家晚上過來嗎,這小子也跑不了。”說著,李承澤抱住謝必安的胳膊晃了晃,撒嬌般地說道:“你就去看看嘛~萬一有了什么收獲呢?!?/br> 確實也很想去看看但是又放心不下李承澤,謝必安面露難色地看著正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李承澤,猶豫著說道:“可是,殿下這邊……”“哎呀不要擔(dān)心嘛~有蘇管家在我不會有事的?!贝链林x必安的胸肌,李承澤笑瞇瞇地說道“有事了我就放你給我的信號,好不好?”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伸手示意李承澤他們安靜,裴長卿和謝必安對視一眼后同時用掌風(fēng)撲滅了所有的蠟燭,而后慢慢地挪到了門前,握住了鏈刃。 來人在門前停下卻沒有直接進(jìn)來,而是十分有禮節(jié)地抬手敲了敲門,甚至還敲出了一定的節(jié)奏。 聽了聽敲門聲,裴長卿隨后放開了自己握著的鏈刃,沖謝必安一點頭打開了房門:“蘇管家?!薄靶∨峁媚铩!贝藭r已經(jīng)換成了自己原本的容貌,蘇管家對著裴長卿微微一頷首“我聽范閑說你找我。” 側(cè)身讓蘇管家進(jìn)來,裴長卿在探頭看了看兩邊之后關(guān)上門,也沒再點蠟燭,就這么借著月光輕聲說道:“今天下午的時候抓了一個李云睿安插進(jìn)來的苗人小太監(jiān),被范閑打斷了腿如今在床上躺著。”“她的手已經(jīng)伸這么遠(yuǎn)了?”眉頭一皺,蘇管家的臉色有些難看“多謝小裴姑娘。” 搖搖頭表示沒什么大事,裴長卿接著說道:“此次請?zhí)K管家過來,是因為我和謝必安要去看一趟尸人那邊的具體情況,好為之后的行動做打算?!?/br> “好,這邊的事情交給我?!秉c點頭表示明白裴長卿的意思,蘇管家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正襟危坐的李承澤和謝必安,微微一福身“在下姓蘇,叫蘇邢,二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阿裴叫我蘇管家就好。” 有些拘謹(jǐn)?shù)攸c點頭,李承澤看著起身的裴長卿,伸手把鏈刃遞了過去:“自己要小心,情況不對就回來?!薄胺判陌??!卑焰溔斜吃谧约荷砗?,裴長卿伸手從包裹中翻出兩個面具遞給謝必安一個,說道“這事兒我心里有譜?!?/br> 跟著裴長卿翻窗而出往尸臭味的來源前行,謝必安忍不住用力扯了扯自己臉上的面罩,試圖阻擋一些氣味鉆進(jìn)自己的鼻子里。“給?!鄙焓痔统鲆粋€小瓶子遞過去,裴長卿停下來輕聲說道“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會好得多?!?/br> “看來尸人并不算少數(shù)。”深吸了一口瓶子里的空氣,謝必安感覺自己終于把自己飽受折磨的鼻子拯救了出來,面容有些凝重“如果尸人失控的話會很麻煩?!薄叭绻娴某霈F(xiàn)這種情況,答應(yīng)我,不要管其他人,就保護(hù)好阿澤。”半跪在房頂上,裴長卿聲音低沉地說道。 把手中的瓶子還回去,謝必安半跪在裴長卿身邊,仰起頭看了看掛在天空中的那輪月亮,瞇了瞇眼睛:“那現(xiàn)在呢?我們?nèi)ツ膬???/br> “噓——” 突然一把拽著謝必安翻進(jìn)了一旁的小巷子里,裴長卿迅速地躲在一摞箱子后面指了指外面,擺了幾個口型:“有人來了?!?/br> 點點頭表示明白,謝必安轉(zhuǎn)身和裴長卿背對背,凝神注意著從巷口傳來的聲音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這并不是南慶的官話,聽起來口音似乎和下午抓著的那個小公公有點像。 感受著身后傳來的溫度,裴長卿壓低了自己的身子聽著從外面清晰地傳來的對話,一只手敲敲的伸到背后點了點謝必安的手:放慢呼吸,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 一點點的把自己的呼吸聲調(diào)整到和風(fēng)聲一樣的頻率,謝必安盯著自己負(fù)責(zé)警戒的區(qū)域,點了點裴長卿的手:他們是什么人? 是苗人。回答了謝必安的問題,裴長卿的眉頭忍不住慢慢地擰緊,太陽xue開始突突突的疼。她曾經(jīng)確實跟著隸屬于南詔分布也就是負(fù)責(zé)著有關(guān)于苗疆這一片地區(qū)的師兄學(xué)過一陣苗語,但是她現(xiàn)在好長時間不用也只能勉強(qiáng)聽個大概:“大東山……皇帝……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