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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慶余年]我自橫刀向天笑在線閱讀 - 第 16 章

第 16 章

    揉揉有些脹痛的額角,裴長卿先是側(cè)耳聽了聽周圍若隱若現(xiàn)的呼吸聲,這才點(diǎn)著手腕小幅度地做了幾個手勢,說道:“這幾天我都會在監(jiān)察院,估計可能要忙上幾天,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話,就直接去監(jiān)察院找我吧。”

    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明白,李承澤朗聲一笑,起身陪著裴長卿往府門口走去,這才笑著說道:“那就看看,范閑什么時候能把那位司理理姑娘追回來吧?!薄昂脩蚩扉_場了。”等著下人去牽馬的功夫,裴長卿靠著門口柱子,聲音中帶著滿滿的笑意“等著看吧,看看究竟是誰能笑到最后?!?/br>
    伸手拿過謝必安手里的披風(fēng),李承澤對裴長卿招了招手:“過來。”

    “干嘛,賄賂我啊?”笑著走上前,裴長卿看了看李承澤手中的披風(fēng),眉眼帶笑“賄賂我用不著這么貴重的東西,請我吃頓飯就行?!比滩蛔》藗€白眼,李承澤一臉嫌棄地把披風(fēng)給她披上:“怎么話這么多?還不是看你穿的太薄,回頭再染上風(fēng)寒可別上我這兒哭!”

    看著李承澤滿臉的嫌棄,裴長卿忍不住嬉皮笑臉地行禮:“小的謝二皇子賞~”行完了禮,裴長卿這才收了臉上的笑容,對李承澤輕聲叮囑:“人要是瘋了,可什么都能干得出來,你自己要小心?!?/br>
    背著手,李承澤迎風(fēng)而立,眉眼間竟然帶上了幾分從前絲毫不曾有過的張狂:“放心吧,阿裴,我們都會贏的?!?/br>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裴長卿的唇角也綻開了一抹溫暖的笑容。翻身上馬,裴長卿對著李承澤微微一歪頭,而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監(jiān)察院的方向離去,風(fēng)中隱約傳來她的聲音:“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自從那日告別李承澤回到監(jiān)察院之后,裴長卿帶著阿甘一頭扎進(jìn)了王啟年的檔案庫開始核對那份得到的名單,除了每日定時定點(diǎn)被特意跑過來的宣九拉出去吃飯之外,連睡覺都一并在檔案處解決了。

    就這樣連續(xù)工作了四五天之后,王啟年終于和范閑抓捕司理理歸案,看著仍舊埋頭在浩瀚的檔案中的裴長卿,忍不住說道:“我說,小裴姑娘啊,您看您想找什么,要不讓我來找?我聽宣九大人說,您已經(jīng)四五天沒好好休息了。”

    “你們把司理理抓回來了?”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過于不修邊幅,裴長卿抬手隨意地理了理頭發(fā),感覺到手上的油膩感后先是皺了皺眉,而后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王啟年,問“路上遇見什么人了嗎?”

    搖搖頭,王啟年跪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看了看站在一旁搖搖晃晃的阿甘,猶豫不定地問了一句:“您知道,我們這一路經(jīng)歷了什么?”

    “我不知道?!鄙焓纸o自己倒了杯濃茶,裴長卿放下手中的毛筆,當(dāng)著王啟年的面把桌上的紙塞進(jìn)了阿甘的肚子里之后有些漠然地回答“我這幾天都在你這兒,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下官沒有任何的問題。”連忙笑著否認(rèn),王啟年眼底劃過一抹疑惑后,剛想說什么就聽見裴長卿問他:“怎么,既然司理理已經(jīng)抓捕歸案了,你不是應(yīng)該陪著范閑嗎?怎么又回這里了?”

    笑容頓時變得有幾分討好,王啟年看了看裴長卿杯中的濃茶,搓了搓手:“小裴姑娘這是哪里的話,我王啟年怎么說也還是監(jiān)察院的人,哪兒能不回來啊。”

    “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啊王啟年?!蔽⑽⒊读顺蹲旖?,裴長卿轉(zhuǎn)身從阿甘的肚子里取出一張銀票推過去,揮了揮手“成了,你也用不著跟我這兒打馬虎眼,院里有問題的人我已經(jīng)列了一份名單,就在你這檔案處里,你自己慢慢找吧,還有,這張銀票你拿走,你現(xiàn)在回去找范閑,不論他說什么,你都答應(yīng)下來?!?/br>
    看了看桌上仿佛閃爍著光芒的銀票,又看了看重新埋頭進(jìn)檔案當(dāng)中的裴長卿,王啟年最終張了張口,收了銀票一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聽著王啟年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拐角處,裴長卿這才抬起頭,環(huán)視了一圈有些空空蕩蕩的檔案處,莫名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查出來了多少?”

    “咔啦——”

    左搖右晃地湊過去,阿甘從肚子里彈出了一個小抽屜,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之前放進(jìn)去所有查出來的名單。

    取出來數(shù)了數(shù)一共六十多個,裴長卿一手揉著太陽xue,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四天半才六十七個,有點(diǎn)少了?!?/br>
    “咔啦——休息——咔啦——”看著裴長卿眉眼間掩蓋不住的疲倦,阿甘輕輕地用自己圓滾滾的身子拱了拱她,催促?!昂煤煤?,等我把這些東西收拾完了,我就去休息?!睂櫮绲嘏呐陌⒏?,裴長卿撐著桌子站起身,把所有堆在自己身邊的卷宗整理好放回原處,這才慢悠悠地推門出去,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屋的途中遇見迎面而來的朱格,裴長卿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走來,隨意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朱大人下午好啊,您這是剛從那兒回來?。俊?/br>
    看著擋在自己的路中央對自己歪著頭皮笑rou不笑的裴長卿,朱格定了幾秒之后一甩袖子,干脆利落地繞過對方丟下一句:“用不著你管!”

    順從地側(cè)過身讓出一條路,裴長卿看了幾眼朱格離去的方向,忍不住摸著下巴又看了看對方來時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后,意味不明地笑了:“這還當(dāng)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裴長卿?你怎么在這兒?”言若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帶著一如既往的嚴(yán)肅和一絲絲的古板“現(xiàn)在還沒到開飯的時間?!?/br>
    轉(zhuǎn)身恭恭敬敬地行禮,裴長卿臉上瞬間掛上了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回復(fù):“言大人此言差矣,我該看的都看完了,也就不用宣九大人特意去叫我吃飯了,所以我這不是出來透個氣,待會兒回去休息休息嗎?!?/br>
    “傷好了?”皺著眉看著裴長卿身上明顯單薄了不少的衣料,言若海皺著眉問道?!鞍??哦,傷啊?!北煌蝗缙鋪淼膯栴}問的一愣,裴長卿眨了眨眼睛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回答“好的差不多了,勞您關(guān)心?!?/br>
    “嗯,那你好好休息?!背聊藥酌?,言若海看著在自己眼中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地那抹笑容,頭一次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半是困惑半是好笑地目送著言若海四平八穩(wěn)地離去,裴長卿抱著雙臂半晌突然笑了出來:“這一個個的,都什么情況?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闭f著,她抬手一拍阿甘的身子,邁步往前走去:“走了,回去睡覺!”

    一覺醒來之后,裴長卿還沒來得及從床上爬起來,王啟年的聲音突然伴隨著敲門聲響起:“小裴姑娘?您醒了嗎?小范大人邀請您去一趟范府?!?/br>
    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坐起來,裴長卿打了個哈欠,有些疑惑地問道:“范閑邀請我?怎么,是審訊出了問題?那也不應(yīng)該找我啊,找七處才對啊?!?/br>
    “跟審訊無關(guān)?!蓖鯁⒛晁坪跏撬闪丝跉猓@才笑著回復(fù)“是小范大人想邀請您去范府商量些事情。”“好。”揉了揉頭發(fā),裴長卿有些懶散地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收拾收拾就過去,別著急?!?/br>
    “咔啦!咔啦!”

    聽著王啟年在門外告辭的聲音響起后,裴長卿這才不緊不慢地爬起來洗漱,阿甘順勢也蹭了過去,用身子拱了拱她的腰,不住地左右搖晃著。

    忍不住笑了出來,裴長卿伸手抽過架子上的帕子擦了臉,伸手彈了彈阿甘:“走吧,這幾天也辛苦你了,待會兒跟我一起去吧?!?/br>
    “咔啦——朋友——咔啦——”得到裴長卿肯定的答案后,阿甘蹦蹦跳跳地扭到衣柜前,從肚子里伸出工具打開柜門,轉(zhuǎn)向了正往臉上涂涂抹抹的裴長卿“衣服——咔啦——”

    把瓶瓶罐罐放回到原處,裴長卿失笑:“我就是去見小師弟,又不是去見別人,何必還要特意挑衣服。”就跟沒聽懂裴長卿的抱怨一樣,阿甘執(zhí)拗的在衣柜前晃悠著身子:“咔啦——朋友——”

    “好好好?!毙χ鴵u頭走到衣柜前,裴長卿頗為無奈地扒拉了幾下衣柜后挑出了一件儒風(fēng)套在阿甘面前晃了晃“我穿這件好不好?”

    看著阿甘一蹦一跳地離開衣柜前,裴長卿干脆利落地?fù)Q好衣服,而后又破有閑情逸致地倒騰了頭發(fā),這才摘下墻上的武器別在腰間,回頭對著阿甘招招手:“走了!”

    大搖大擺地帶著阿甘走在街上,裴長卿眉眼帶笑,時不時對沖自己打招呼的人笑著招招手,回一句:“您可安好?”又把手上剛從小販那里買來的糖葫蘆送給了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子,得到一句甜甜的:“謝謝大jiejie!”

    “我怎么不知道裴哥你還有這愛好?”

    得到裴長卿會來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守在府門口,范閑抱著雙臂看著裴長卿把手里的糖葫蘆送了別人,忍不住酸溜溜地來了一句:“裴哥怎么不想著說送我?”“你要是個半大小子我也送你?!狈藗€白眼,裴長卿拍拍手走上前站定“你怎么在門口待著?”

    側(cè)過身讓出一條路,范閑笑瞇瞇地解釋:“這不是怕裴哥找不著我嗎?”“我還以為你被你爹轟出府了?!焙咝σ宦暎衢L卿看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范閑損道“在門口站著等著我領(lǐng)養(yǎng)你呢?!?/br>
    張了張口,范閑看著裴長卿眼眸中閃爍著的笑意,忍不住鼓了鼓臉:“裴哥哪兒有你這么說的,我再怎么樣也不會落魄街頭啊。哎,裴哥,這個小玩意是什么啊?”

    “這是阿甘。”低頭笑著拍拍阿甘的身子,裴長卿說道“我的好助手?!薄笆菣C(jī)甲人嗎?”忍不住停下腳步蹲下來仔細(xì)觀察,范閑眼睛都亮了“好神奇啊?!?/br>
    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自豪的笑容,裴長卿拍拍范閑的頭,輕聲說道:“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其實有很多東西只要有零件我就能做得出來。好了,先進(jìn)去吧,你不是說有事找我嗎?”

    領(lǐng)著裴長卿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范閑關(guān)好了門,這才一屁股坐到裴長卿身邊,聲音低落:“裴哥,昨天晚上我問了司理理,她說,這件事是林珙做的?!?/br>
    拍著手臂的手一頓,裴長卿先是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扒拉出林珙的資料,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林珙……好像是太子一脈的人。”“???太子?”聽到這句話范閑忍不住一愣,撓撓頭發(fā)“我現(xiàn)在的命這么值錢的嗎?”

    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阿甘身上,裴長卿抬腳踩在自己坐的木板上,搖搖頭:“倒不是說你的命值錢,而是殺了你之后得到的東西更值錢。”停頓了一下,裴長卿看著范閑困惑地目光接著補(bǔ)充“最近黑市上好像有你的懸賞令,不過被監(jiān)察院攔下來了,我瞅了一眼好像你的人頭是八百兩白銀,要是活著的話更多。”

    看著裴長卿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不知該說些什么,范閑張著嘴想了想之后才頗為感慨地說道:“原來,內(nèi)庫的繼承權(quán),這么搶手的嗎?我這才剛來京城多久啊,就有人想要我的命了?!?/br>
    “知足吧你?!敝逼鹕砼呐陌⒏首屗约涸谠鹤永锕?,裴長卿扯著嘴角露出一抹假笑“你在來京城的路上沒遇見刺殺的就算是不錯的了。話說,那位雞腿兒姑娘,你找到了?”

    點(diǎn)點(diǎn)頭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范閑想想就覺得自己仿佛是全世界最幸運(yùn)的人了:“嗯,找到了,我沒想到她就是婉兒?!?/br>
    “那你可知道林珙是婉兒的二哥?”目光帶了些涼意,裴長卿毫不猶豫地潑了盆冷水“要是我猜的沒錯,你想殺了林珙?”

    “……所以我才找你想問你該怎么辦。”

    指尖輕輕點(diǎn)了幾下地板,裴長卿笑的意味深長:“你想殺林珙我不攔著你,如果不是你親自動的手,那么相對來講婉兒就不會記恨上你了?!薄芭岣??”看著裴長卿的目光中帶了幾分詫異,范閑突然間覺得自己周圍好像微微有了一絲涼意。

    低頭一笑,裴長卿悄無聲息地收斂散發(fā)出的淡淡的殺氣,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了范閑空蕩蕩的腰間,慢悠悠地開口:“你要知道,監(jiān)察院檢察天下,并非虛言。更何況,從你決定來到京城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jīng)處在整個京城的漩渦當(dāng)中了?!?/br>
    “那裴哥你呢?你也在這其中嗎?”看著云淡風(fēng)輕的裴長卿,范閑突然間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看懂過他的這位老鄉(xiāng)。嘴角的那抹笑容逐漸淡了下去,裴長卿深吸了一口氣:“是啊,我早就在這趟渾水中出不來了。”從多少年前的太平別院開始,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眨著眼睛想了想,裴長卿突然開口問道:“陳萍萍,這個名字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說過了吧?”“嗯,司理理跟我說過,而且在追司理理的時候黑騎也在。”點(diǎn)點(diǎn)頭,范閑單手托腮“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半闔著眼睛,裴長卿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了那個坐在輪椅上清瘦的身影,先是一笑之后半是嘆息半是篤定地說了句:“他連黑騎都給你調(diào)動了啊……”

    “裴哥想說什么?”湊到裴長卿身邊,范閑盤腿一坐,有些好奇地問道“陳萍萍這個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你沒有聽過茶樓說的書?”抬眼看了看一臉好奇的范閑,裴長卿笑了笑問道。

    “我聽了啊,但是一聽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甭柫寺柤纾堕e追問“裴哥,這位陳院長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

    聽到這個問題,裴長卿張了張口,眼前浮現(xiàn)出了陳萍萍在收到儋州傳來的情報后瞬間柔和了的眉眼,不由得鼻頭一酸,卻仍舊低低的笑了一聲,這才說道:“千張嘴有千張嘴的陳萍萍,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終究還要你自己見了才知道,不過有句話,我得提前告訴你,不管他將來要做什么,你都要記住一件事,他都是為了你?!?/br>
    看著裴長卿一如往常那般溫柔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的苦澀,范閑忍不住皺眉:“裴哥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視你母親為此生唯一的信仰?!闭Z速不自覺的加快,裴長卿深吸了一口氣“你要知道,當(dāng)年你被帶去儋州之后,陳萍萍血洗了整個京都城來為她報仇?!?/br>
    “……裴哥……”

    “其實有些話不該由我來說?!敝匦碌拖骂^盯著腳邊的地板,裴長卿沒有理會范閑震驚和欲言又止的目光,接著說道“但是我守了他這么多年了,他太累了。你母親死后,他查真兇,又努力讓天下人成為自己的主人,仿佛天大的難事到了他面前就什么都能解決,但是他也是人……”

    看著裴長卿不自覺的紅了眼眶,范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卻停在了半空中,蜷縮起手指收回來,撇開頭問道:“裴哥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因為他在給你鋪路,范閑。”雙眼通紅地瞪著范閑,裴長卿聲音顫抖“他給了你提司腰牌,又為了你調(diào)動了黑騎,當(dāng)年派費(fèi)叔千里迢迢去儋州教你一技之長,他為了給你鋪路他什么都干得出來!”

    愣愣地注視著裴長卿,范閑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干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慌亂的垂下眼逃避裴長卿的視線,范閑聲音嘶啞地問道:“因為我是葉輕眉的兒子?”“因為你是葉輕眉的兒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裴長卿恢復(fù)了原來溫溫和和的樣子,重復(fù)著范閑說的話。

    看著溫溫和和的裴長卿,范閑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中帶著急迫,嘴唇也顫抖著卻不知想說些什么。抬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裴長卿輕輕彈去了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微微一笑:“他前半生遇見了一束光,那束光的名字叫葉輕眉,后來這束光消失了,于是他把他后半生的柔情都放在了你身上?!?/br>
    心底驀地一疼,范閑看著眼前眉眼帶笑,仿佛像是鄰家大jiejie一樣溫柔的裴長卿,有些手足無措地抬手想拍拍她的肩膀,最終只能問出一句:“我老娘,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繛槭裁此麄兌寄钅畈煌??”

    “葉輕眉嗎?”想起蘇拂衣跟自己說過的故事,裴長卿笑了笑“她是這個世界的一個傳奇,不管是內(nèi)庫,還是監(jiān)察院門口的那塊石碑,她都是想建立一個民主的世界,但是可惜的是這個世界容不下她。”

    垂下眼,范閑聲音低落:“所以,他們就殺了她?!薄皩?,因為葉輕眉破壞了他們所有關(guān)于這個世界發(fā)展的構(gòu)想。”點(diǎn)點(diǎn)頭,裴長卿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在推著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甭曇糁谐涑庵悦#堕e微微搖頭“我明明只想富甲一方,然后過上平安喜樂的生活?!?/br>
    “其實最后歸結(jié)起來,所有的原因不過都是因為你是葉輕眉的兒子?!毙α诵Γ衢L卿把手放在對方的頭頂,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在京城,所有人都在做著身不由己的事情,包括你,包括我?!?/br>
    停頓了一下,裴長卿笑著感慨:“你裴哥沒那么大的本事,救得了天下的人,我所有能做的無非就是愛我之人和我愛之人都平安,就足夠了?!?/br>
    沉默了一會兒,范閑突然問道:“裴哥,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喜歡的人?”裴長卿頓時一愣,好半晌才低頭掩蓋住眼眸中流露出的苦澀“有了啊?!?/br>
    回想了一下剛剛裴長卿的眼神,范閑猶猶豫豫地問道:“那,他是陳院長嗎?”先是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范閑,裴長卿隨后大方地點(diǎn)頭承認(rèn):“是啊,就是他,我都忘了我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的他了?!?/br>
    歪頭想了想,范閑疑惑的問道:“那,你沒有試圖告訴過他嗎?”“告訴他什么?”斜眼看了看范閑,裴長卿活動著脖子“告訴他我喜歡他?”

    “是啊,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應(yīng)該告訴他嗎?”

    搖搖頭,裴長卿說的極為輕描淡寫:“但是我守了他這么多年,我太過于了解他,其實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我能得到他的照顧也不過是因為我同樣死去的父母和葉輕眉有些關(guān)系罷了,或許等他的計劃徹底完成的那一天,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