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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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林嫂》里面的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下雪的時候野獸在山坳里沒有食吃,會到村里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阿毛坐在門檻上剝豆去。現(xiàn)在改改,就改成了,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空無一人的院里,就不會是平常人,我不知道我也會遇上。于是我相信了他的話,讓他帶我回城里。 裴長卿面容僵硬地看著坐在馬車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看著奏折的白衣男子,內(nèi)心咆哮:我就不該信你的什么玩意鬼話叫我跟你萍萍叔是故交,這叫故交?! 尬笑著挪了挪屁股,裴長卿看著男子挑眉瞟了一眼自己,瞬間求生欲極強:“那個,那個,叔叔你是皇帝陛下嗎?”“怎么,你這小丫頭剛才還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現(xiàn)在倒是知道怕了?”看著笑的極為狗腿還試圖給自己遞上一顆剝好的橘子的裴長卿,慶帝開口。 “我……您……那個啥……”被慶帝盯得后背發(fā)毛,裴長卿一時間笑的更狗腿了“那個啥,那個,陛下,您看這都進城了,監(jiān)察院和皇宮不是一個方向,您看您要不就……” “陛下,監(jiān)察院到了?!?/br> 馬車忽然停下來,裴長卿聽到外面的人稟報的聲音的一瞬間蹦起來想往外跑,卻被慶帝薅著領(lǐng)子拎到自己懷里,皮笑rou不笑地來了一句:“別跑啊。來,朕抱你下去?!薄爸x,謝陛下。”笑道面部抽搐,裴長卿一臉安靜如雞地在對方的示意下抱住慶帝的脖子,下了馬車。 直接把臉往慶帝懷里一埋,裴長卿聽著耳邊傳來的一聲聲“參見陛下”開始自我催眠,你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我是透明的?!澳銈兌枷氯グ?,朕今日來找你們院長敘個舊。”感覺到懷里的小姑娘愈發(fā)的不自在,慶帝不由得哼笑了一聲,隨后擺手示意無關(guān)人員離場。 “老臣參見陛下?!笨粗驹谧约好媲斑€抱著個熟悉的奶娃娃的慶帝,陳萍萍一臉嚴肅地問“不知陛下親臨,有何貴干?”“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慶帝抬手把黏在自己身上的裴長卿撕下來交給伸出手的陳萍萍“你倒是養(yǎng)了個好丫頭?!?/br> 伸手拍拍做賊心虛般地鉆到自己懷里死活不肯起來的裴長卿,陳萍萍嘴角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陛下謬贊了。”示意影子退下,慶帝伸手接過陳萍萍的輪椅,熟門熟路地往監(jiān)察院的深處走去:“朕今日過來,一方面是為了送這個跑出城的小丫頭回來,另一方面,還真是找你有事?!?/br> “可是北齊有什么動靜?但是監(jiān)察院并未收到相關(guān)密報?!?/br> “找你來就一定是北齊或者東夷城?”推著陳萍萍進了屋,慶帝看著進屋就突然滿血復(fù)活的裴長卿跳到地上又是開窗又是燒水煮茶,問了一句“你們?nèi)幍馁M介呢?” “陛下找費介有事?”有些驚訝地聽著慶帝說出來的名字,陳萍萍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影子示意對方前去叫人,而后似有所悟地看了看忙忙碌碌就是不敢看自己的裴長卿,問“是長卿做了什么沖撞了陛下,還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孩子還小,還望陛下恕罪?!?/br> “無妨,朕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但是具體是什么事,就讓小丫頭來跟你說吧?!?/br> 冷不丁地聽到了慶帝別有深意的話,裴長卿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后狗腿地湊上前給陳萍萍和慶帝各倒了一杯茶水,下意識地給自己進行開脫:“我這,我這能有什么事啊。陛下,您看您這……”后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在慶帝似笑非笑地神情中漸漸消音,算了算了,還是閉嘴吧。 “長卿?”目光在明顯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情的裴長卿和慶帝之間一轉(zhuǎn),陳萍萍迅速板起臉敲了敲輪椅的扶手“說實話?!北惶釂柕赖呐衢L卿頓時瞠目結(jié)舌:“不是,萍萍叔,我這,我,我真沒干什么。” “說實話,不然就去思過?!?/br> 看了看仍舊是一臉似笑非笑事不關(guān)己的慶帝,又看了看板著張臉的陳萍萍,裴長卿忍不住撓頭嘆氣:“萍萍叔,天地良心,我真的沒干什么。我就是給您采藥的時候路過了一個院子,然后看見陛下,我也不知道這位叔叔就是當今陛下就順手把了個脈,跟他說,跟他說……” “跟朕說朕被下了毒?!笨粗衢L卿抓耳撓腮努力解釋的樣子,慶帝似乎是被娛樂到了,心情頗好的在她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加上了后半句,卻嚇了陳萍萍和剛進門的費介一跳。 “有人要給陛下下毒?”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費介一瞬間變了臉色,陳萍萍更是直接把想趁著放茶壺的功夫溜到門口的裴長卿拎回來,面色陰沉地盤問:“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知道。” 老老實實地被人拎著衣領(lǐng),裴長卿摸摸腰間的毛筆,又扭頭看了一眼正緊鎖眉頭給慶帝把脈的費介,低聲解釋:“我最開始也不知道陛下中了毒,只是聞著陛下的衣物上有藥香味,想著說我既然闖了人家的院子怎么著也得幫人點,然后就毛遂自薦把了個脈?!?/br> 看著陳萍萍示意自己接著往后說的眼神,裴長卿接著解釋:“陛下這病本來很好治,就是虛火旺盛,但是在用藥方面,虛火旺盛之人切記不可服用防風(fēng),仙茅,麻黃這三種藥材,但是這三種藥材我在陛下的衣袖上都聞見了。所以我就懷疑是有人想要利用這次治病的機會給陛下下毒?!?/br> “費介?”凌厲的目光一絲一毫都不曾從裴長卿身上偏移,陳萍萍半晌才開口問把完脈的費介“是這樣嗎?”放下手重新站到陳萍萍身邊,費介攏了攏袖子,點頭:“裴丫頭判斷的是沒錯,陛下確實中了毒,而且這毒吧還下的極為巧妙,若不是虛火旺盛恐怕也不能覺察出服用了毒藥?!?/br> “有解嗎?”確認消息無誤后,陳萍萍放下揪著裴長卿衣領(lǐng)的手,還替人撫平,問。費介低頭看了幾眼站直身體任由陳萍萍動手的裴長卿,摸著下巴想了想,隨后拱手:“有倒是有,但是就是……”“不知陛下服用這藥用了多長時間?”摘下腰間的毛筆握在手里,裴長卿在開口的一瞬間心中劃過了萬種思緒,但最終仍舊堅定地看向了慶帝“若是服藥時間過長,那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說話間,筆墨流轉(zhuǎn)。 看著散發(fā)著淡綠色的光圈降落到慶帝身上,裴長卿握緊了手中的毛筆,盯著三個人驚詫的目光問道:“不知,陛下現(xiàn)在感覺如何?”“胸中郁氣疏散,神清氣爽,你這是……”感受到自己身上仿佛是搬開了一座大山一般身體輕盈渾身舒暢,慶帝下意識地追問。 抬手又在對方身上把太素九針刷了個遍,裴長卿轉(zhuǎn)著手中的毛筆,回答:“這是我所學(xué)武學(xué)當中的一種,名為‘離經(jīng)易道’,是醫(yī)學(xué)之根本。習(xí)之可精通岐黃之術(shù),可驅(qū)疾病,健體魄,亦可解除百毒,懸壺濟世。”“以后不能這樣了?!笨粗凵駡远ㄎ罩P的裴長卿,陳萍萍有一瞬間的恍惚卻迅速回神,張了張嘴最后只能是一聲嘆息。 迎上陳萍萍復(fù)雜的目光,裴長卿突然笑了,而后把毛筆掛回腰間,伸手抱住了眼前人瘦弱的過分的腰身:“我只是……不想瞞著你。”停頓了兩秒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裴長卿抬起頭看著他,伸出三根手指:“我裴長卿在此發(fā)誓,此生此世,一定會治好你的腿,如有背叛,定會……” “住口!”沒等裴長卿說完就直接打斷,陳萍萍頭一次對她露出了嚴厲的神色“說什么話呢!”“我只想讓你活?!苯z毫不畏懼地瞪著陳萍萍,裴長卿紅了眼眶“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什么樣!” “好了好了,都這么大火氣干什么?!笨粗鴥扇藙Π五髲埖臓顟B(tài),慶帝終于開了口,隨后把目光投向了裴長卿,感慨“有的時候真不覺得你像個十多歲的小丫頭,明天我會派人給你送宮里的腰牌?!闭f完這句話,慶帝站起身一甩袖子,丟下一句“不用送了”便出門離去。 看著慶帝離去的背影,裴長卿抬頭看看眼神復(fù)雜的費介,最終看著神情冰冷的陳萍萍,“咚”的一聲跪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裴長卿,永生永世絕不背叛您,和監(jiān)察院。雖有難言之隱,但絕不會置監(jiān)察院與您于危險之中。今日所言,皆為實話,若有半句假話,您大可將我押至地牢,我絕無怨言!” “……長卿,我看著你長大。”看著裴長卿倔強的目光,陳萍萍沉默了良久,才發(fā)出一聲嘆息,伸手試圖把對方從地上拉起來“你從小就很有想法,我知道你與其他孩子有所不同。”停頓了兩秒,他看著仍舊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裴長卿,神色變得有些無奈:“起來,地上涼?!?/br> 反手把對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試圖溫暖對方,裴長卿向前膝行了幾步,仰頭看著陳萍萍深邃的雙眼,突然笑了:“您不信我,沒關(guān)系?!甭牭竭@句話,陳萍萍張了張口,試圖解釋什么,卻沒再說話。 “沒關(guān)系的,真的,沒關(guān)系?!钡皖^忍不住紅了眼眶,裴長卿吸了吸鼻子,重新抬起頭的時候仍舊是笑的眉眼彎彎“我相信您就夠了,您只需要知道我永遠不會害您,就夠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證明給您看。” “裴丫頭……” 神色沉寂地看著跪在地上執(zhí)意不肯起來的裴長卿,費介開口:“你明天要進宮嗎?”“進?!被仡^看向費介,裴長卿神色不變“他畢竟是南慶的皇帝陛下?!?/br> “你與冰云是不同的?!睊觊_裴長卿握住自己的手,陳萍萍一手拉起她,一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我并非不相信你,我只是……有些不太習(xí)慣?!?/br> 安靜地跟在陳萍萍身邊,裴長卿一手扯著他的衣袖,一邊迅速地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不要隨便瞎看?!睊吡艘谎垩壑榈瘟鱽y轉(zhuǎn)的裴長卿,陳萍萍開口,聲音有些低沉。 “萍萍叔,那邊有人。”把有些囂張的目光收回來,裴長卿輕輕地扯了扯陳萍萍的衣袖,輕聲說道?!盁o妨?!迸呐氖质疽馑灰o張,陳萍萍露出了一個有些陰沉的笑容“不過是個刺客而已,還是個……不太精明的刺客。”聽到這句話,裴長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而后不再說話。 “參見陛下?!?/br> “參見陛下?!?/br> 恭恭敬敬地做足了表面工作,裴長卿看了看站在慶帝身邊的那位候公公,繃著張臉問了句:“陛下,草民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屏退左右?!?/br> “嗯,都下去吧?!睋]手示意所有服侍的人都退下,慶帝懶洋洋的摩挲著手中的箭矢,看著仍舊一臉面無表情的裴長卿,不由得失笑“小丫頭昨天不是還挺活潑的?怎么今天就成了這幅樣子?!?/br> 推著陳萍萍上前,裴長卿抬手示意慶帝把手腕伸出來,輕聲說道:“回稟陛下,君臣有別?!薄耙院螽斨薜拿娌挥眠@么拘謹,隨便些?!笨粗矍皣烂C認真的小姑娘,慶帝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的極為慈祥。 沒有拒絕也沒有回答,裴長卿摸完了兩只手的脈象,抬手摘下了腰間的毛筆,平鋪直敘:“陛下的毒相較于昨天來講有所緩解,但是仍然現(xiàn)階段無法根治,要想徹底根除的話……” “啟稟陛下,您該喝藥了。” 門外忽然傳出了小太監(jiān)稟報的聲音,讓裴長卿不由得眼前一亮:“我能看看那碗藥嗎?或許有幫助!”“這有何不可?”隨口讓送藥的小太監(jiān)進來,慶帝示意對方直接把藥放到桌上,看著裴長卿湊過去聞了聞,隨后皺緊了眉頭。 認真地檢查了眼前散發(fā)著一股苦味的湯藥,裴長卿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毫不猶豫地把湯藥往一旁的盆栽中潑了下去。端著空碗,裴長卿摩挲著手中的毛筆,先給人套了一層驅(qū)散,隨后正色道:“不知陛下可否把開方子的御醫(yī)請來?草民有些疑問想讓這位御醫(yī)大人解答?!?/br> 安安靜靜地站在陳萍萍身邊,裴長卿看著跪在下面的御醫(yī),聽慶帝開口說道:“朕近日認識了一個小丫頭,他說她對醫(yī)術(shù)很有興趣,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上前一步對慶帝行了一禮,裴長卿對正抬頭看自己的御醫(yī)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后脆生生地說道:“這位叔叔,我剛學(xué)醫(yī)不久,對您開的這張方子很感興趣,所以特意央求陛下將您請過來,就是想問您幾個問題,還望叔叔諒解。” 說著話,裴長卿笑瞇瞇地伸手拿過桌上的空碗,小腿一盤“吧唧”坐在御醫(yī)面前,單手托腮笑的人畜無害:“叔叔,我在民間學(xué)的醫(yī),所以可能比不上您這宮里的人,但是師傅告訴我說,虛火旺盛之人用藥,切忌服用防風(fēng),仙茅,麻黃等物,但是我聞了聞叔叔開的這藥,這三味藥材里面好像都有啊,這是為什么?” 聽著御醫(yī)磕磕絆絆地胡編亂造,裴長卿歪著頭看了看手里的空碗,干脆利落地往后一扔,隨即身子前傾,裝作沒有看到御醫(yī)突然間的一抖一樣,笑瞇瞇地問:“我聽說,南疆有蠱,其名‘惑心’,只需要以水為媒介就可進入人的體內(nèi),但是這種蠱蟲有一些奇怪的味道,需要用其他的味道來掩蓋,不知道叔叔你知道不知道呀?” “哦?南疆的蠱蟲?” 身后響起了衣料的摩擦聲,慶帝的聲音忽然在裴長卿的頭頂響起,帶著一絲疑惑:“小丫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突然間想起來辛辣的味道或許可以掩蓋一些事情?!碧ь^笑嘻嘻地看著慶帝,裴長卿連象征性地挪窩都沒挪。 看著慶帝甩著袖子又回到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裴長卿伸手拍了拍因為慶帝的存在嚇得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的御醫(yī),安慰:“哎呀叔叔你別抖嘛,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不知道,又不是說專門跑過來嚇唬你的?!?/br> 嘴上說著不害怕,裴長卿實際上心里樂開了花,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尤其還是有大佬給我撐腰,這種神仙日子不知道可不可以多一點?!皢ⅲ瑔⒎A陛下。”被裴長卿拍完了肩膀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御醫(yī)誠惶誠恐地一邊磕頭一邊抖著聲線回答“臣,臣并不知道這位姑娘說的是什么……” “常御醫(yī)此言差矣。”聽到這句話慶帝干脆利落的把手里的折子往桌上一丟,隨后背著手走過來,一臉誠懇地伸手扶起額頭都磕腫了的御醫(yī),拍著對方的手說道“常御醫(yī)一心為了朕的身體健康著想,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回去之后還是要敷一敷藥。”停頓了幾秒,慶帝看了看拍拍屁股站起身的裴長卿,指著她說道:“裴丫頭說話不知分寸,常御醫(yī)莫要放在心上?!?/br> “老臣,老臣不敢?!?/br> 背對著兩人翻了個白眼,裴長卿一溜小跑回到陳萍萍身邊,笑嘻嘻地說道:“是呀,常叔叔你不要這么緊張嘛,我也不是什么洪水猛獸?!薄昂[臺?!毙闹敲魇桥衢L卿和慶帝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陳萍萍還是忍不住抬手點了點對方的額頭“不許這么胡鬧,給常御醫(yī)道歉。” “常叔叔對不起嘛?!比斡申惼计加行┍鶝龅氖种复猎谧约耗X門上,裴長卿一邊把揣在懷里的暖手抄拿出來給人戴好,一邊扭頭對臉色慘白慘白的常御醫(yī)說道“我不該這么嚇您的?!?/br> “下藥的人不是他?!笨粗St(yī)哆哆嗦嗦地退出去,裴長卿剛剛還笑瞇瞇地臉瞬間就沉了下來,開口“但是他至少知情?!薄澳阌X得會是什么人做的?”把手里的箭矢扔在一邊,慶帝的臉也沉了下來“一個個都當朕是個傻子?!?/br> 沖慶帝拱手,陳萍萍終于開口了:“臣會下令監(jiān)察院徹查此事?!薄叭?,朕給你三天時間來查?!逼v地揮揮手,慶帝聲音低沉“下去吧?!?/br> 看著身后沉寂的宮城,裴長卿放下手中的簾子,嘆了口氣。 “好好的,嘆什么氣?!痹鹃]目養(yǎng)神的陳萍萍聽到這聲嘆息,不由得失笑“這天下想殺陛下的人太多了?!北ヲ榭s在馬車的角落里,裴長卿輕聲開口:“我知道,但是這件事如果真的要查,背后之人且不說是不是在皇宮里,但是至少是女性?!?/br> “女性?為什么?” 抬頭看著陳萍萍,裴長卿張了張口,最終輕聲說道:“陛下他確實是中了惑心蠱。這也是我今天剛反應(yīng)過來的,中藥的味道可以掩蓋惑心蠱本身所散發(fā)出的味道,所以我一開始并沒有察覺到?!蓖nD了兩秒,裴長卿伸手拉住對方的衣袖,繼續(xù)說道“惑心蠱若想激活,需要用純陰之人的鮮血澆灌?!?/br> 聞言,陳萍萍皺了皺眉,伸手把小姑娘剛剛蹭亂的頭發(fā)理了理,問:“也就是說,對方必須是一位女性,才能夠讓相思蠱的蠱蟲活過來。”“而且還要有錢。”蹭了蹭陳萍萍還未拿走的那只手,裴長卿斟酌著說道“相思蠱這一類的蠱蟲都比較貴,一般人家也買不起這種東西。” “這樣嗎……” 看著陷入沉思的陳萍萍,裴長卿眨巴眨巴眼睛,試探性地伸手碰了碰對方的雙腿,在沒有遭到拒絕后喜滋滋地挽了袖子開始按摩,一邊揉一邊開口:“萍萍叔,要不我明天再進宮的時候,幫您看看?”“你當真還要進去?”抬眼看了看按摩的起勁的裴長卿,陳萍萍有些不贊同。 “陛下畢竟現(xiàn)在算得上是我的病人,而且您今天也看見了,御醫(yī)院的人現(xiàn)在都不可信,還不如我進宮把病治好了?!敝狸惼计荚趽淖约海衢L卿內(nèi)心劃過了一股暖流,抬頭沖對方笑了笑。 “他是帝王。” “我知道,他也是我的病人。我有分寸,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