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疼愛 第21節(jié)
這是什么癖好?為什么總是那么執(zhí)著地讓自己戴戒指?莫非他的初戀以前就戴著這樣的戒指? 時淺頓悟,立即將自己包裝成一個可憐兮兮的替身,“我知道了,戒指以后一定會戴的?!?/br> 才怪。 這語氣十分矯情,惹得傅知寒多看了她兩眼,好奇自己妻子今天是不是犯了什么病。 “所以剛剛那個人對你有好感?” “……”時淺意識到自己不打自招,內(nèi)心有些后悔,“我的意思是假設(shè),假設(shè)他對我有好感,我也不會回應(yīng)的?!?/br> 他沒說什么,眼底的濃烈的情緒翻滾,有些窺探不清,接下來一路車廂里都很安靜。 傅知寒將時淺送到闞子璇那里,臨走前看向她,“放心,以后你不會再被那個人打擾。” 他剛準(zhǔn)備走,時淺又演上了,“不會吧傅總,難道你想表演天涼王破?” “什么?” 很顯然,不喜歡浪費時間在網(wǎng)上沖浪的傅知寒觸及到了知識盲區(qū),不太懂天涼王破是個什么梗。 時淺又接著說,“還是說你要做些違法的事,萬萬使不得,現(xiàn)在掃黑除惡,可不能搞□□那一套?!?/br> 傅知寒看她的表情像是看智障,他額頭上似乎劃下一根根黑線,“你在說什么?” “我懂我懂,你們霸道總裁都是說一句話就能改變很多事?!?/br> “……”男人腮幫動了動,“你晃晃腦袋?!?/br> 時淺沒理解什么意思,但還是照辦了,然后她就聽見傅知寒問自己,“聽見水聲了嗎?” “……” 被人身攻擊了的時淺不想再跟傅知寒交流,氣得轉(zhuǎn)身走上臺階,大概是因為太急的緣故,高跟鞋差點崴到腳。時淺回頭看了一眼,某人眼底擔(dān)心的神色剛褪去,正遙遙地看著自己。 又被看笑話了…… 時淺尷尬到未來三天都不想見到傅知寒,她趕緊上了樓,一進客廳就看見闞子璇正躺在沙發(fā)上激情敲著鍵盤。時淺以為她在寫小說,“上次那本替身文學(xué)還沒寫完?” “什么啊,我是在跟鍵盤俠理論?!?/br> 時淺搞不懂她又卷入了什么網(wǎng)絡(luò)罵戰(zhàn)中,有些無語地坐在一旁。她剝了個橘子,還沒吃,闞子璇張著嘴,時淺只好喂她。 “你今天自己回來的?傅知寒的司機沒來接你了?” 時淺也吃了一口,“傅知寒送我回來的。” 說著她又把今天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闞子璇感嘆,“他這是吃醋了啊,他想讓你每天戴著戒指,別人就會知道你已經(jīng)結(jié)婚,就不會再接近你了?!?/br> “怎么可能,肯定是他喜歡的人就喜歡戴那什么戒指?!睍r淺想,自己才沒有把房子戴在自己手上的愛好。她這種窮人,要是身上帶著這么貴重的東西,根本沒有心思工作,恐怕每三分鐘就要看一眼戒指丟沒丟,還是放在家里鎖起來比較保險。 闞子璇點點頭,“那你們準(zhǔn)備辦婚禮嗎?” “他沒說,應(yīng)該不會吧,沒必要。” 然而事情和時淺想象得完全不一樣,傅知寒不但開始著手準(zhǔn)備婚禮,而且看樣子好像很重視。先是選定了一座海島作為婚禮舉辦地點,又請了設(shè)計師設(shè)計婚禮用到的禮服等。 時淺看了婚禮策劃發(fā)過來的圖片,可恥地心動了。像這樣的海島婚禮確實是她想要追逐的浪漫,可偏偏結(jié)婚的那個人不是她喜歡的人。 “在看什么?” 聽到冉可的聲音,時淺趕緊把圖片關(guān)閉,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沒看什么啊,就是跟別人聊天。” “是這樣啊?!比娇蓻]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因此也沒有仔細(xì)看她的手機屏幕,“話說你帶的那個實習(xí)生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我今天無意間聽說她要辭職。” “辭職?” 時淺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正在打印文件的連星,她似乎在低著頭想什么。干他們這一行無非就是壓力大,但是要成為優(yōu)秀的財經(jīng)記者,這些壓力又是必須要承受的。她能一畢業(yè)就來這么好的雜志社實習(xí),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你這樣的老師,能學(xué)到多少東西?” 時淺垂眸思忖著什么,不一會兒走到連星身旁,她手上還端著一杯咖啡,“你最近有什么困難嗎?” 說著時淺把資料放在復(fù)印機上,她今天穿的一身十分干練,給人幾分壓迫感。連星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要結(jié)婚了,他們讓我辭職回家做全職主婦。” 時淺輕笑了一聲,“那不是好事?” 連星有些意外,抬頭看向她,“你覺得是好事?” “不用工作了還不好?”時淺把咖啡放在一旁,認(rèn)真地整理著稿件,“不過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就等于沒有家庭地位。像你這樣一畢業(yè)就不工作當(dāng)家庭主婦的人,哪怕有一天離婚了也找不到工作,你的文憑還沒有一張白紙有用?!?/br> 女孩低下頭,“我知道,而且我不覺得他那點工資能養(yǎng)得起我。” “就算養(yǎng)得起,也不能因為任何東西放棄自己的生活?!睍r淺信誓旦旦地說,“有時候工作不單單是為了錢,我們年輕人就是要熱愛工作,就比如明天周末不上班,我還不是要寫稿子?!?/br> 話音剛落,時淺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一看—— 闞子璇:“明天去吃龍蝦,別跟我說要加班,推了推了,朕給你發(fā)工資?!?/br> “……”雖然剛說了熱愛工作,但是她給得實在太多了。 時淺剛準(zhǔn)備答應(yīng),傅知寒又發(fā)了條信息過來,“明天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工作先放一放。” 這怎么又來一個? 時淺問,“明天要做什么?” “帶你去挑婚禮需要的飾品?!?/br> “……” 連星看了她一會兒,“姐,你為什么不說話了?” “我說到哪兒了?” “你說年輕人要熱愛工作?!?/br> 時淺點點頭,“是這樣,最近總覺得疲憊,看來是年紀(jì)大了。” “?” 時淺原本以為只是去珠寶店看看那么簡單,但是事情好像沒有她想象得那么簡單,第二天傅知寒先帶她看了禮服、再和婚禮策劃討論一些細(xì)節(jié),做完這些就已經(jīng)下午了。 她原本還想著回來還能和闞子璇一起吃龍蝦,但是看這情況她的計劃應(yīng)該是泡湯了。時淺坐在一旁,悄悄給闞子璇發(fā)消息,說明了情況。 闞子璇假裝生氣需要人哄,時淺單手支著腮幫打字各種哄她吹她彩虹屁。 突然她覺得周圍安靜下來,抬頭一看傅知寒正看著自己,他眉頭微微皺著,“累了?” 她敷衍地笑了笑,“沒有沒有,你們繼續(xù),我聽著呢?!?/br> 傅知寒起身,走到窗邊打了個電話,他逆著光,整個人更顯得高大。 打完電話后沒一會兒,有人送來了下午茶和點心,時淺確定這是給自己的,因為旁邊的人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她心里小聲說,傅知寒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吃這些的? 幾個人還在認(rèn)真地談話,傅知寒偶爾偏過頭欣賞女孩吃東西腮幫鼓鼓的樣子,唇角掛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用過晚餐,傅知寒又帶她到珠寶店看預(yù)定好的首飾,時淺心想結(jié)婚也太累了,難道不是領(lǐng)完證就沒了嗎?至于搞這么麻煩?難道是因為傅知寒覺得自己這個身份的人婚禮不應(yīng)該簡單? 出神之際,溫?zé)岬挠|感撫上耳垂。時淺顫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傅知寒在幫她戴耳釘。男人修長的手指慢慢摸索,似乎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時淺屏住呼吸,敏感的耳垂燒了起來。 她甚至能感覺到傅知寒溫?zé)岬臍庀娫谒?,剛想抬手拒絕,傅知寒已經(jīng)成功將耳釘戴了進去。熱度從耳根蔓延,將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時淺趕緊拿起另一只,“我……我自己來?!?/br> 傅知寒收回手,帶著幾分掠奪性的目光還放在她身上。 時淺覺得不舒服,暗示道,“你不覺得這樣策劃婚禮,有點對不起某個人嗎?” 醒醒傅總,我不是你的初戀。 她以為傅知寒一定能聽懂自己的弦外之音,然后想起自己還有個白月光于心不忍,于是就會放棄這么用心地去準(zhǔn)備婚禮。沒想到傅知寒認(rèn)真思忖了半晌,“你說得很有道理?!?/br> 這就對了…… 然后他接著說,“婚禮應(yīng)該再隆重一點,不然對不起你的家人。” 第22章 禮物 時淺愣住, 組織了一下措辭,“你想不到其他人,比如初戀什么的?” 傅知寒仿佛抓住了什么重點, 瞇了瞇眼,反而反過來問她, “你想起你初戀了?” “……” 這番交流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時淺覺得他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 于是放棄跟他繼續(xù)溝通。她拿起盒子里和耳釘一套的項鏈戴在脖子上,因為不好扣上弄了半天。 傅知寒伸出手, 時淺下意識地避了一下,似乎對他的親近有些抵觸。但最后因為弄不上, 沒辦法只能讓傅知寒幫忙戴上。她心里想著狗男人肯定不是第一次給女孩子戴項鏈,動作這么熟練。 冰涼的鏈子落在脖頸上,時淺松了口氣, 原以為溫?zé)岬挠|感會消失,沒想到傅知寒修長的手指臨走前揉了揉女孩的天鵝頸, 動作有幾分曖昧。 她咽了口唾沫,表情有幾分慌亂,抬眼看他的時候只覺得他的眼神深邃, 有些看不太清。她在窺探他眼底的情緒的同時, 傅知寒也在觀察她。 他的眼神落在時淺微紅的耳骨上, 在想那是因為她想到了誰。 店長沒忍住笑了一聲, “傅先生傅太太好恩愛?!?/br> 莫名多了一個新稱呼的時淺面上微怔, 而后心想他們兩個跟“恩愛”這兩個字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這店長拍馬屁都不會拍,像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然而時淺沒想到這馬屁還真拍對了地方,傅知寒雖然面上不顯,但心情有幾分愉悅, 最后店長推薦的基本都買了。 時淺累了一天,回到闞子璇那,沒想到對方居然給自己留了龍蝦。她有些驚訝,“你怎么這么好?” 這話闞子璇有些不愛聽,“我什么時候不好了?” 時淺脫下高跟鞋,光著腳走過去。為了見傅知寒,她特意戴了之前的戒指,這會兒趕緊把戒指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的柜子上,而后戴上手套,美滋滋地剝起了蝦殼,“這時候要是有人幫我剝蝦殼就好了?!?/br> 闞子璇假裝聽不懂暗示,“你怎么那么懶呢,吃飯是不是還要別人喂?” “也不是不行?!?/br> 她坐起來,另一只手拿著抱枕,開始提起了餿主意,“以后讓傅知寒喂你啊,交男朋友不就是用來使喚的嗎?” 時淺像是聽了笑話,皺著眉頭問,“你覺得可能嗎?” 她根本想象不出來那樣的畫面,感覺完全不會是傅知寒能做出來的事。印象中的傅知寒應(yīng)該就是西裝革履、衣服永遠(yuǎn)燙得沒有一絲褶皺,他會在談判桌、會在辦公室認(rèn)真嚴(yán)肅地辦公,但是絕不會溫柔地給別人剝蝦殼。 就算會,溫柔的對象也絕不會是她。 “那你就撒嬌嘛,不是說撒嬌女人最好命?”闞子璇想了想,“說不定你撒嬌,他覺得惡心就從了。” 時淺:“……” 秋天的空氣里依舊帶著悶熱,之后一段日子里時淺都很繁忙,就連國慶的假期也沒有什么休息的日子,還要和兩方的家長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