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疼愛 第8節(jié)
…… 等會兒,肇事司機? 時淺盯著傅知寒看,后者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完全沒覺得自己剛剛有在誤導(dǎo)人。 時淺在心里給傅知寒畫了個圈圈,在惠以云面前也不好跟他理論,只能把所有氣憤咽下去。她進去看外公之前把傅知寒?dāng)r在門外,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惜時淺長相偏清純可愛,她自以為地“狠”并沒有什么殺傷力,就像自以為是老虎的貓咪撓癢癢,反而像賣萌。 傅知寒瞇了瞇眼,沒給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時淺原以為外公的情況有點嚴(yán)重,進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狀況還好,惠鴻年躺在病床上,沒有出現(xiàn)昏迷等狀況,雖然腿受傷了但是沒有多痛苦的樣子。 時淺見他板著一張臉,知道這是老爺子好面子,哪怕再痛也不表現(xiàn)出來,以免顯得自己沒什么男子氣概。 不知道為什么這畫面竟然又有點心疼,又覺得好笑。 “外公?!?/br> 惠鴻年見時淺來了皺了皺眉頭,“我沒什么事,你工作重要,用不著來看我?!?/br> 轉(zhuǎn)而看到傅知寒站在她身后,惠鴻年又補充,“小傅來了就行?!?/br> 時淺還記仇剛剛的事,小聲道,“我是你親外孫女,他跟你又沒關(guān)系?!?/br> “什么?”惠鴻年沒聽清。 “沒什么沒什么,我說今天放假,沒什么事才過來的。”時淺幫他掖了掖被子,“外公你好好休息?!?/br> 傅知寒安排的病房是單獨的,不會被其他人打擾?;蔌櫮晁耍瑫r淺照顧了一會兒,精神終于完全松懈下來,但是痛經(jīng)還沒有得到緩解。 惠以云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傅知寒在,時淺也不好意思說,“沒事,我就是有點難受,等會兒就好了。” “什么就好了,你臉色這么難看,擱我在這裝呢?”惠以云拽了一下她的手,一片冰涼,“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不是,等會兒就好了,很正常?!?/br> 惠以云見她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給你倒杯熱水?!?/br> 時淺先去了趟衛(wèi)生間,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傅知寒不在了。她呼出一口氣,終于放松下來,畢竟被傅知寒盯著總覺得自己像是什么獵物一樣。她接過惠女士的水喝了兩口,已經(jīng)沉浸在傅知寒已經(jīng)離開的喜悅感里。 沒想到?jīng)]一會兒傅知寒就回來了,惠以云剛出去,時淺意外地看著他,“你怎么還沒走?” 這話語里的趕人和嫌棄意味太重,她說完就有點后悔,一看,果然傅知寒低著頭凝視他,帶著幾分壓迫感。 時淺抿了抿唇,一抬眼見他手里拿著止疼藥。 她心跳漏了一拍,完全沒想到傅知寒會這么細(xì)心,大概是猜出來了還給她買了止疼藥。 傅知寒遞過來,時淺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只是還沒碰到面前的男人嘴角突然沾了細(xì)微的笑意,“我這么關(guān)心你,你男朋友不會生氣吧?!?/br> “……”時淺被噎了一下,這時候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傅知寒沒有繼續(xù)為難她。時淺沒有吃止疼藥的習(xí)慣,每次都覺得自己能捱得過去,但是今天她真有些受不住。時淺吃了止疼藥,雖然晚了一些但是止疼效果還是有的,腹部雖然還有些墜痛但是緩解了不少。 在醫(yī)院呆了一晚上,惠以云讓傅知寒送時淺回家,明天還要上班。 時淺有些猶豫,因為走到傅知寒的車面前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沒帶司機。所以車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人,怎么看都有些微妙。 傅知寒的外套早就脫了下來,襯衫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流暢的肌rou線條,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盤上,見她猶豫了半天不上來,冷淡的眼睛看向她。 “怎么,怕我技術(shù)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沒關(guān)系,小傅闊以輕點~~ 第8章 聚會 時淺本來腦子里就裝滿了黃色廢料,聽他這么立馬想歪,臉頰漲得通紅。她視線落在傅知寒臉上,卻沒有讀到任何輕佻的意思,他那雙眼睛雖然生得好看,卻被身上的冷淡硬生生壓住了輕浮。 時淺只好上車,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想。車窗外的風(fēng)景向后行駛著,耳邊一時間安靜得過分。 她思忖了一會兒,出于禮貌還是開口,“謝謝你今天來醫(yī)院。” 傅知寒仍然在專注開車,聽了她的話臉上淡淡的沒什么表情。 “怎么謝?” “???” 見男人挑眉,從車內(nèi)后視鏡里看她,時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不對。不過這不能怪她,她就是客套一下,一般的人難道不應(yīng)該說不客氣嗎? 她抿了抿唇,糾結(jié)地拽了拽衣角,小聲道,“改天請你吃飯?!?/br> 男人的嗓音像秋天早晨冰涼的露珠,“下周末。” “什么?” “到時候通知你。” 時淺:“……” 明明是她請他吃飯,怎么好像自己是他的什么下屬,要配合他完成什么工作。她被噎住了,好半晌沒說出什么話。難怪沒女朋友,時淺想象著他跟女朋友交往的畫面,女朋友要跟他約會,他說下周末,時間另通知。 這跟多了一個領(lǐng)導(dǎo)有什么區(qū)別,就無語。 夜色濃重,時淺沒再跟傅知寒說話,不一會兒她就靠在窗邊睡著了。車緩緩?fù)T跁r淺家的附近,傅知寒回頭看了一眼,女孩睡顏恬靜。 他走到后排,打開車門俯身看她。時淺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很好聞,不知道是什么香水。傅知寒剛想彎腰抱她,睡夢里的時淺大概是做了什么噩夢,突然抬起手打在他臉上。 “啪”,聲音異常地清脆。 時淺睜開惺忪的睡眼,意識到自己好像打了人,再一抬眼就看見傅知寒那張俊臉上留著淡淡的巴掌印。 “……” 犯罪證據(jù)如此顯眼,就讓人難以解釋。 時淺看他的姿勢,決定惡人先告狀,“你想對我做什么?是不是想趁我睡著了占我便宜?” 傅知寒淡淡打量了她幾眼,“你有?” 短短的兩個字,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男人松開放在椅背上的手,慢慢直起身,看她的眼神似乎還帶著幾分不屑。 時淺氣得在他身后揮了揮拳,心想什么沒有,她明明什么都有。大概是因為她在心里罵傅知寒的聲音太響,后者側(cè)過身看了她一眼。剛剛還囂張的時淺擺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假裝無事發(fā)生。 她趕緊下車,心里默默祈禱之后再也不會碰見傅知寒。 車廂里重新平靜下來,后座上靜靜地躺著一只耳環(huán),在燈光下折射出淡藍(lán)色的光芒。 時淺睡覺前卸妝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少了一只耳環(huán),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仍舊記不起來是在什么地方丟的??赡苁侨メt(yī)院的路上太急了? 雖然這對耳環(huán)不值錢,但是她特別喜歡的一對。算了算了……時淺覺得自己沒必要因為耳環(huán)難過,趕緊躺到床上休息。 之后的幾天時淺都是抽空去看外公,惠鴻年雖然住院了但十分精神,要不是他單獨住一個病房,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跟其他人嘮起嗑來了。他打開電視看了會新聞,看到時淺,雖然臉上止不住的開心,但還是說,“你工作那么忙來看我干什么?” “這兩天沒什么工作?!?/br> 其實并不是沒什么工作,只是時淺不能放著外公不管,她這兩天要寫的稿子還挺多的,但是回家加班也不是不可以。 惠以云想倒杯水給她喝,拿起熱水瓶才發(fā)現(xiàn)沒水了。時淺接過來,“我去打個水吧?!?/br> 燒開水的地方在走廊的盡頭,時淺打完水過來,剛走到門口聽到傅知寒的名字,腳步頓了一下。 “你看小傅多靠譜,將來把小淺交給他我也放心,更何況我當(dāng)初對他家有恩,他們不可能虧待小淺的?!被蔌櫮陣@了口氣,“活到我這個歲數(shù),真不知道哪天就沒了,死之前還想喝一口小淺的喜酒?!?/br> 惠以云用責(zé)怪的眼神看著他,“別亂說話?!?/br> “小淺從小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就想她后半生好好的,有個歸宿,老了也有人陪??偛荒芟衲惝?dāng)年一樣,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就跟我對著干,結(jié)果呢……” “爸……” 時淺咳嗽一聲,“你們在說什么呢?” 兩個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惠以云尤甚,她說,“沒什么,你過來坐會兒?!?/br> 接下來幾個人都沒再說話,可時淺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事。她聽說她媽以前就是因為自以為找到了真愛,跟外公鬧掰了,不惜要到跟他斷絕關(guān)系的地步都要和她爸結(jié)婚??墒腔楹螅莻€男人家暴,完全不像婚前那樣甜言蜜語。 時淺很小的時候,惠以云說她爸爸是愛mama的,可是時淺從來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他對惠以云一絲一毫的愛意。如果真的愛過,那么愛情本身就是個笑話。 后來她爸爸動手打了她,她還記得自己臉頰腫得高起,鼻子流了好多血,把惠以云嚇到了。從那之后惠以云離婚,再也沒在她面前提起過那個男人。 想想外公活這么大歲數(shù),好像一直在為后輩cao心。她之前還很堅定,但是現(xiàn)在卻有些動搖,其實和傅知寒結(jié)婚,好像也不是一件壞事。 她不愛傅知寒,就不會走惠女士的老路。 她嘆了口氣,心里有一點點的妥協(xié)?;厝サ穆飞蠒r淺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闞子璇,后者正在追劇,“結(jié)婚嘛,要么為了錢要么為了顏要么為了人品要么為了愛情,反正總得圖一個,不然你不如一個人。其實如果真的要結(jié)婚的話,傅知寒那樣的,還真是最理想的結(jié)婚對象,就夢里想到都會笑醒的那種。” 時淺抬起胸脯,“你看不起我,他夢見我也會笑醒?!?/br> 闞子璇損她,“你確定不是噩夢?”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一無是處嗎?” 她的老色批閨蜜當(dāng)然把注意力放在了別的地方,化身祖國的小黃花,“當(dāng)然不是了,你還有胸,軟軟的,下次給我摸摸?!?/br> 時淺:“……” 轉(zhuǎn)眼到了周末,時淺還記得自己有個同學(xué)聚會,特意穿上上次買的那件低調(diào)復(fù)古的花朵裙,她打開首飾盒,從里面挑出山茶花的耳墜戴上。 嗯……時淺從鏡子里打量了一下自己,覺得整體還不錯就穿上高跟鞋出了門。 闞子璇開著她sao包的粉車到樓下接她,見時淺走過來,眼前一亮,“這是誰家的女朋友?跟姐去吃個飯嗎?” 時淺覺得好笑,拉開副駕駛位坐了進去,“可以啊,晚上還能回你家?!?/br> “嘖,輕浮?!?/br>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同學(xué)聚會的餐廳,闞子璇挽著時淺的胳膊,小聲說,“那個簡依等會兒又要泡茶了,聽說最近混得還挺好的。” 曾經(jīng)因為她被流言傷害過,要讓時淺完全釋懷怎么也是不可能的。 闞子璇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員,轉(zhuǎn)而跟著時淺往里面走,后者余光瞥到旁邊有一輛邁巴赫的車,很像傅知寒的。 她搖搖頭,不對不對,上次就認(rèn)錯了,怎么一看到邁巴赫就想到傅知寒呢?世界上開豪車的又不止他一個。 時淺剛這么想,進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傅知寒在和服務(wù)生說著什么,身邊還跟著一個同樣穿黑色西裝的助理。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