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有樹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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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易苦笑:“這等奇技乃是天賦,豈是后天能訓(xùn)練出來的?不過王遂枝招攬那么多臘月生的孤兒,到底要做什么?” 羽童一邊給兒子的碗里添菜,一邊說道:“還能做什么?不過是老毛病犯了,找些模樣鮮嫩的養(yǎng)眼……” 說到這里,羽童急急住口,因為她的主人當(dāng)初也是被沐清歌招攬進(jìn)來養(yǎng)眼的。她這么說,生怕觸碰到了主人的心頭傷疤。 不過沐仙師現(xiàn)在與西山無關(guān),她有個能招財氣的徒弟,不缺錢銀,愛多養(yǎng)徒弟,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只要她別來招惹主人便好了。 再說王遂枝帶著那些孤兒們回來見師父的時候,一旁的幾個隨從多嘴,說出了見到薛冉冉的事情。 剛剛調(diào)息完畢的沐冉舞慢慢抬起頭,盯看著王遂枝道:“你覺得那個姑娘如何?” 王遂枝不知恩師這么問的意思,便照實說道:“倒是個和善的姑娘……” 沐冉舞棉里藏刀的眼神立刻投遞過去,不動聲色問道:“就是因為她照顧年寡老人?當(dāng)初在天脈山上,含血噴人,污蔑我的……可就是你嘴里的這個和善的小姑娘?!?/br> 被恩師這么一提醒,王遂枝猛然警醒,連忙抱拳道:“請師父放心,我定然謹(jǐn)記,不會再被她的假象蒙蔽……不過老十四似乎跟蘇易水的私交甚好,現(xiàn)在西山師徒們還都住在老十四名下的馬行里?!?/br> 沐冉舞想到曾易光禿禿的手掌,倒也不甚在意。 只一個廢人,愿意跟蘇易水廝混,就廝混去吧。畢竟jiejie有能耐的徒弟如今都被她籠絡(luò)在了自己的身邊,也不缺個手掌殘疾的廢人! 王遂枝看著恩師似乎還沒消氣,便寬解道:“師父您如今又開始廣收學(xué)徒,將來尋得名山,徒兒定然為師父修建不遜于西山的宮宇,您可自創(chuàng)門派,發(fā)揚(yáng)光大,到時候西山豈能與您相比……只是師父您要愛惜羽毛,不可再給別人污蔑你的機(jī)會。我看著前些日子,似乎有高坎那邊的人來拜訪您……” 沐冉舞瞟了他一眼后,微微笑道:“我與夷陵王雖然不曾有過私交,不過他傾慕仙道甚久,便叫人來拜訪我也很正常,怎么?我的一言一行,還需得處處向你匯報?” 王遂枝連忙擺手說不敢。師父向來是隨心所欲,豈能樣樣事情向他這個徒弟匯報? 沐冉舞也不再多言,揮手叫王遂枝下去。jiejie的這些徒弟,被她教導(dǎo)的都有些一板一眼,看來自己與高坎那邊的聯(lián)系,還要再謹(jǐn)慎些。畢竟她現(xiàn)在須得仰仗著這些徒弟們幫襯。 而且高坎的夷陵王,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想到自己明明給了他馭獸符,卻還被薛冉冉他們算計,讓冉冉在三大門派前露了臉,沐冉舞就覺得一陣氣悶。 身邊都是些不中用的家伙,自己的功力一直不能精進(jìn),眼看著她被薛冉冉一個病秧子給漸漸追攆上了,實在叫人心急。 所以沐冉舞決定另辟蹊徑,找尋些簡便的路子,將在皇宮里折損的功力修補(bǔ)回來。 想到屠九鳶無意中跟她提的那個法子,沐冉舞起初并不愿意。 她知道自己從jiejie那搶奪來的靈氣乃是仙修正氣,可不是魔修一類。 若真效仿了魏糾的法子,可就偏離了正道。但是想到薛冉冉已經(jīng)能與九華開元真人打斗,且占了上風(fēng)的情景,沐冉舞再也顧不得正邪了。 魏糾當(dāng)初也是依靠剝奪他人的靈力根基而快速提升自己的功力的,所以屠九鳶所說的采補(bǔ)之法是可行的。 但是她必須做得隱秘,不叫人察覺才行。因為她是樹上轉(zhuǎn)生,所以需要至陰的孩子,才可匹配。 于是她讓王遂枝招攬了臘月至陰生辰的孩子。 有天賦的孩子開靈竅往往比成年人要來的迅速,待這些孩子有了根基,她再將靈氣吸到自己的身上,那些孩子頂多虛弱生病而已,不會被人察覺。 看著王遂枝找來的十幾個臟兮兮的孩子,沐冉舞略略松了一口氣。她畢竟有著根基,這樣的天賦豈能荒蕪? jiejie,這一世,我絕不會讓你超越我的! 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得要比預(yù)想要快。 因為開戰(zhàn)前便有高坎數(shù)百官兵被俘,加上之前那場大戰(zhàn)突然出現(xiàn)神影,一時間各種神鬼之說頓起。 高坎國原本就迷信鬼神,敬奉神靈,這下子影響得士氣低迷。夷陵王惱羞成怒,幾次責(zé)問他新奉的國師沐仙師為何沒有應(yīng)對之策。 可是沐冉舞卻不再搭理他。只依靠著她那個將軍徒弟,龜縮在五馬鎮(zhèn)里不出來,最后他派去的使者都不見回來。 夷陵王懷疑使者被沐清歌給弄死了,卻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一時氣得暴跳如雷,懷疑自己再次被沐清歌給耍了,她莫不是還在為大齊做事,給自己設(shè)了圈套? 一時間,睚眥必報的夷陵王算是徹底恨足了他的沐仙師。 不過雖然戰(zhàn)事暫時結(jié)束,但是延續(xù)了多日的戰(zhàn)爭,哀鴻遍野,尚未掩埋的尸體引得烏鴉盤旋不肯離去。 當(dāng)高坎的大軍退去,沐冉舞帶著徒弟們走在兩軍廝殺過的荒草地上時,已經(jīng)是入秋了。秋風(fēng)蕭瑟,可是漸漸變黃的草地里卻長出了紅艷艷的花骨朵…… 沐冉舞瞇眼看著地上的花骨朵,總覺得這些花,似曾相識…… 她突然想起,jiejie前世闖入陰界前,她也曾經(jīng)在靠近陰界的入口處,看到這樣一片絢爛詭異的紅花。 她忍不住抬頭看天,只見天空陰云密布,乃是至陰寒氣聚攏之兆。就算沒有看過《梵天教志》,她也猜到,這是天地生變的異象。 想到西山師徒一直留在這里不曾離去,他們是不是在等待著什么呢?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荒野的另一側(cè)也來人了。蘇易水帶著西山的徒弟們也來到了此處。 沐冉舞瞟了一眼身后的秦玄酒,心里有著底氣,就算蘇易水發(fā)覺自己是假的又如何? 依著他的心性,是絕對不愿意jiejie繼續(xù)頂著沐清歌的名頭的。那個狗皇帝也并不在意自己到底是誰。與死心塌地跟著蘇易水的薛冉冉相比,蘇域需要的是個能站在他這邊的戰(zhàn)娘娘,是真是假都無所謂。至于那個魏糾,看樣子也不想揭穿薛冉冉的真實身份。 所以沐冉舞現(xiàn)在氣定神閑得很。只是現(xiàn)在她的實力尚且虛弱,不適宜跟西山一派當(dāng)面硬剛。 而且這些紅花有何詭異,還需得西山先去探探究竟。所以看蘇易水他們來了以后,沐冉舞只清冷表示回去,還不等打照面,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當(dāng)冉冉看到了財神爺王遂枝時,本想和善地打聲招呼,順便謝謝他上次的指點??墒峭跛熘s冷眼瞪著她,然后扭身離去了。 冉冉不由得訕訕,跟一旁的丘喜兒吐了吐舌頭,可還來不及吐槽,便被荒原上的紅花吸引去了。 兩國邊界的殺戮,終于積攢起足夠的陰氣,在鮮血染過的土地上開出了奇怪的花…… 當(dāng)初兩軍交戰(zhàn)時廝殺最激烈的戰(zhàn)場,搏殺之時,血流成河,那里的紅花最是繁盛,已經(jīng)連成一片了。 要知道這是秋意深濃的草原,那些青草都開始轉(zhuǎn)黃了。而這個時節(jié)生出叫不上來名字的紅花,就是件詭異稀奇的事情。 當(dāng)兩國的兵卒撤軍之后,牧民的馬牛也開始繼續(xù)來到荒原放牧吃草??墒欠彩情_著那鷹嘴一般彎鉤的紅色花骨朵的地方,馬牛們都不肯靠近,任憑牧民抽爛了鞭子,也只是立在原地哀叫。 冉冉看著眼前的花骨朵,只是覺得它們的顏色暗紅,恍如凝結(jié)的血塊,而且形狀如兇悍的鷹嘴,透著森森殺氣。 她不由得想起《梵天教志》里那一句“鷹嘴魔花,逐血而開”,這些在血跡上生出的花兒,便是樹上記載的鷹嘴魔花嗎? 看來師父的猜測不錯,這些兇花的確開在了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上。 “……怎么出現(xiàn)了這么多的鷹嘴花?難道這天下又要生出邪魔?” 冉冉循聲看過去,原來是一個坐在馬背上的老牧民突然聲音嘶啞地說道。 “老伯伯,你認(rèn)識這些花?”冉冉好奇地問。 可是當(dāng)那個老牧民轉(zhuǎn)過頭來時,冉冉身邊的丘喜兒直接嚇得“嗷”叫了一聲。 原來那個老者長得干瘦,布滿皺紋的臉上,只有兩個干枯深陷的眼窩,兩個眼珠子卻全都不翼而飛。 最近天氣一直陰云密布,不見陽光透出。在這樣陰沉的天氣里,冷不丁在荒原詭異的花海旁看見這樣一個老人,膽小的真的能原地嚇尿。 冉冉其實也嚇了一跳,不過她更疑惑的是,他沒有眼睛,怎么看到這么多的鷹嘴花的? 可是看那老人,除了模樣嚇人一點,身上毫無靈脈涌動,就是個普通人啊。 丘喜兒也問了出來:“你……你是人,還是鬼,沒有眼睛怎么能看到這些花的?” 老牧民聲音蒼涼道:“我以前也是邊關(guān)的將士,曾經(jīng)跟著戰(zhàn)娘娘在樊爻大戰(zhàn),出生入死一遭,丟了一對招子。那時候,尸橫遍野的樊爻沙場上也到處開滿了這花,看過一次,便再難忘了它的樣子……小姑娘,聽聲音你們還小,離這些花兒遠(yuǎn)一點,它們都不是什么好物,我雖然沒有眼睛,卻能看到它們,你說它們是不是很邪氣?” 說完這話,老牧民催動了胯下的老馬,側(cè)頭聽著聲音趕著羊群便要往回走。 冉冉在他身后又問:“請問,這些花會吃人嗎?” 老牧民這次頭也不會道:“不會吃人,卻可以讓人吃人,別去看它們,更別去聞,小心丟了魂兒……” 說話間,伴著老馬身上的脖鈴聲,眼瞎的老牧民使勁催趕著老馬,快快遠(yuǎn)離這些紅花。 冉冉看著他的背影,轉(zhuǎn)頭想跟師父說話,卻發(fā)現(xiàn)師父方才一直在直勾勾地看著那成片的紅花。 她連忙伸手去拉他,小聲道:“師父,你怎么了?” 蘇易水似乎猛回過神來,他勉強(qiáng)忍住了眼底逐漸擴(kuò)散的紅,對冉冉他們說:“快些走吧,這些花兒如今只是花骨朵,一旦它們盛開后,花兒就會散發(fā)出毒性,人聞多了,會迷失本性?!?/br> 聽了這話,已經(jīng)邁腿踏入花海的高倉和羽臣連忙急急后撤。 就在眾人要離這些花兒遠(yuǎn)些的時候,突然刮來一陣西風(fēng)。當(dāng)風(fēng)兒吹過成片的花海時,那些如鷹嘴一般的花骨朵,突然慢慢綻放,如同一個個突然張開的鷹嘴,從鷹嘴里吐出了血紅的花蕊,如同一個個小舌,在風(fēng)中戰(zhàn)栗。 剎那間,整個花海里花香彌漫,一股濃郁的香氣擴(kuò)散開來。 冉冉反應(yīng)最快,她從懷里迅速掏出了一顆靜心丸,將它搓成兩個小丸子,往身旁師父的鼻子上塞過去。 他的身上已經(jīng)有了靈泉魔性,若是再中魔花之毒,簡直就成了人形殺戮機(jī)器。 蘇易水似乎覺得這般有損風(fēng)雅,偏頭一躲,可是拗不過冉冉,還是被塞了進(jìn)去。 他無奈地看著冉冉又往她自己的鼻孔里塞,便道:“閉氣就好了,弄這個做什么?” 依著師父的修為,在水下閉氣三天三夜都不成問題,只要他不聞,就沒有問題??墒侨饺讲环判模€是塞著比較安全。 冉冉雖然達(dá)不到師父的境地,但是閉氣一炷香的功夫,也能做到??伤踩藘深w藥丸封住了鼻孔。 可是站在花海離的大師兄和喜兒顯然毫無防備,等冉冉想要給他們?nèi)亲拥臅r候,他們已經(jīng)將花香花粉全都吸入了鼻子里。 頃刻之間,他們倆的身體被淡淡的紅暈籠罩。 接下來,突然丘喜兒的眉眼,仿佛被畫筆渲染了一番,五官變得立體美艷,身材變得愈加凹凸有致…… 一旁的冉冉也看呆了,這……不是大變活人嗎?聽到了冉冉的話,丘喜兒立刻從懷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銅鏡,當(dāng)她看清鏡子里的自己時,有些不敢相信銅鏡,連忙又走到旁邊水洼里看自己的倒影,立刻驚訝不敢置信地趴伏在了水坑旁,顫抖地?fù)崦约旱哪樀溃骸拔摇以趺醋兊眠@么好看?我變成絕世的美人了!” 可是她離得花海遠(yuǎn)些的時候,那臉上的模樣竟然又漸漸得平庸了。丘喜兒試探著又往花海里走,鼻梁再次高挺了起來。 再看高倉,當(dāng)他吸入了一口花粉,渾身冒起紅光之后,只覺得丹田熱氣蒸騰,有些靈氣抑制不住的感覺,于是他哇哇怪叫,揮手便閃出一記靈球,擊向遠(yuǎn)處的大樹,那樹應(yīng)聲而倒,功力不容小覷。 高倉也是一臉驚喜地狂笑:“我變強(qiáng)了,你們看到了嗎?我變得這么厲害!” 可是他狂喜著遠(yuǎn)離花海的時候,丹田的真氣一下子就空了,再也不能劈山削石了。 于是他也不信邪地又靠近花海,大口呼吸花香。 冉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急切地問:“師父,他們怎么了?” 蘇易水?dāng)Q眉道:“這些花粉似乎能激發(fā)人本身的潛力,滿足人心底最大的渴望……” 冉冉聽得瞪圓眼睛,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三師姐的模樣變得有些像沐仙師。成為艷壓群芳的美人的確是三師姐最大的愿望。 不過這花居然有這等功效?豈不是要人人爭搶?為何方才那老牧民卻警告說,不可靠近這花呢? 就在這時,蘇易水說道:“快些將他們弄出來,不然花粉吸入太多,大約是會上癮的,到時候他們就會淪為這些魔花的奴隸?!?/br> 羽童和羽臣的鼻孔里也堵上了冉冉給的藥丸,再用巾布蒙了嘴,連忙屏氣飛身入了花海將高倉和丘喜兒拉拽出,丘喜兒的容貌再次變得平平無奇,而高倉的神功也瞬間消失。 這下子他倆都有些不甘心,雖然聽了師父說這花粉邪性得狠,被冉冉拉拽著也是一步三回頭地望著鷹嘴花海。 蘇易水揮手設(shè)下靈盾籠罩住花海,免得這花的味道外泄。 這些魔花是陰界入口的標(biāo)志,可是放眼望去,除了成片望不到邊際的詭異紅花以外,再看不到別的什么異常了,也找不到什么陰界入口。 當(dāng)他們四個返回城中時,曾易聽到那魔花的詭異,不由得擔(dān)心道:“既然它們?nèi)绱四?,還是盡早毀掉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