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不算高燒,但足以讓林三千頭暈目眩、四肢發(fā)軟。 但他還是咬牙把自己打理整齊,又翻出退燒藥和含有□□的止疼藥一并吞下。 他身上像被火燒一樣難受,暈眩產(chǎn)生了不真實的失重感,他趴著等藥效上來,等著等著又迷糊了,等他再次清醒時已經(jīng)7點20。 林三千強撐著洗了把冷水臉,在□□的作用下他比剛才好了些。 隨后他打了個電話給顧落,說自己得晚點到,顧落那邊好像玩得正嗨,對他晚到并不介意。 他不想再拖下去,迅速換了衣服離開公寓。 他堅持要去的理由,一個是答應了林夫人和顧落見面,就算對方目的不在他但第一次就爽約很沒禮貌; 再就是他想知道用了b621入場券的人…是不是藍。 這才是他堅持的最主要原因。 主辦方租了城郊一處被改造成酒吧的廢棄工廠作為舞會舉辦地點,從公寓到那需要四十分鐘的車程。 計程車駛出鬧市區(qū)后開向城西新開發(fā)區(qū),冷灰的混凝土被落日鍍了層溫暖的光澤。 昏昏沉沉的林三千將頭靠在窗玻璃上,看這座城市陷入夏至遲來的黃昏。 他的臉也被光線一分為二。 一半浮在暖色調的落日中,一半沉入車內(nèi)的陰影里。 林三千透過窗玻璃和自己的鏡像對視。 看著看著,他又沒撐住迷糊起來。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那個人伸手攬住他的肩膀,還張開手掌墊在他和窗玻璃之間,避免車顛簸時他的額頭撞擊窗玻璃。 他的手很涼,體溫很低。 發(fā)燒的林三千輕輕靠著,覺得很舒服,甚至貪戀的用發(fā)燙的臉蹭對方手掌。 對方任他靠任他蹭,像是怕驚醒他般一動不動。 “好好睡一會兒,很快就能見面了?!?/br> “嗯…”林三千夢囈般低低回了句。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唇角呈微微上揚的弧度。 然后他的唇角也被涼涼的東西碰了一下。 這樣安心舒服的狀態(tài)讓時間過得飛快,不多久,他就在司機的叫喚聲中醒過來。 “先生?先生?您到達目的地了?!?/br> 林三千懵懵懂懂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 司機打開車里的燈,光線刺眼,林三千睫毛顫了幾下,下意識遮住眼睛。 “辛苦了,需要付您多少錢?” “一共一百六十二?!?/br> “給您付過去了,謝謝?!?/br> 林三千從車上下來,發(fā)現(xiàn)馬路旁是一片寬闊的原野。 起風了,原本晴朗的夜空被黑云遮蓋,遠處地平線有陣陣閃電劃過。 大概離公路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是舉辦舞會的廢棄工廠。 震天動地的樂聲傳來,林三千站在公路旁都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廢棄工廠被迷幻的光霧籠罩,在野草叢生的原野里顯得有些荒誕。 他朝廢棄工廠走去。 “林教授,舞會已經(jīng)開始好一會兒了,您快進去吧?!?/br> 負責入場的學生大老遠就朝他招手,“那位顧女士已經(jīng)進去好久了?!?/br> 林三千邀請舞伴的事早傳開了。 這學生特意強調了一句,顯然誤會了,林三千也沒解釋什么的打算,只是溫和的笑笑:“謝謝?!?/br> 想了想他又轉頭再次確認:“對了,之前顧小姐說b621入場券顯示已經(jīng)被人使用,請問你這能查到掃碼記錄嗎?” 學生為難的撓了撓腦袋:“今天到場好幾千人,要查的話得從后臺調數(shù)據(jù),這邊設備不太方便,一時半會恐怕有點麻煩…但我估計是顧小姐遇到了系統(tǒng)故障。” 他說得委婉,可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林三千也不再堅持什么:“我明白了,辛苦你們?!?/br> “不辛苦的,林教授快進去玩吧?!?/br> 大鐵被拉開,躁動火辣的氛圍撲面而來。 廢棄工廠內(nèi)是最原始水泥工業(yè)風格,光怪陸離的射燈灑下,打扮成各種角色的學生們盡情跟隨鼓點扭動身體。 林三千剛走進來,就有許多學生熱情的和他打招呼,林三千保持貫常的溫和內(nèi)斂,一一點頭回應。 他穿梭在舞動的人群中,全神貫注的尋找他的藍。 他有種預感,藍在這場舞會上。 雖然他拿不出任何像樣的證據(jù),現(xiàn)在完全是憑直覺在行動。 但他不愿放過任何可能性,畢竟對方承諾了會有「更大的驚喜」。 他相信藍不會食言。 可過于迷幻的燈光、四周彌漫的人造煙霧給他的尋找增加了不少難度。 冷不防的,一雙戴著黑皮革手套的手搭在他肩膀上。 “林老師,你果然沒讓你的學生失望呢。” 說話的是打扮成巫女模樣的白圖南,她上次說過,林三千如果不來會讓很多期待著他的學生難過。 林三千笑了笑:“蔡果還好嗎?” “整體狀態(tài)還不錯,就是有些過于小心翼翼了,讓她徹底放松下來還需要點時間,”白圖南眉頭皺了皺,“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有點發(fā)燒,沒關系的?!?/br> “啊,真是的,得注意休息才行,”白圖南看著他說,“你剛才在找人嗎?” 林三千點頭:“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藍裙子的高挑女生?” 白圖南微微挑眉:“該不會是把你甩了的那位吧?” 林三千:“…嗯?!?/br> “誒,”白圖南瞬間笑了:“啊抱歉,人太多了我沒注意,但祝你好運?!?/br> 打完招呼她離開了,林三千繼續(xù)回到舞池。 足以震破耳膜的音樂聲從不間斷,加之人群密集環(huán)境封閉、空氣里滿是煙草酒精污濁的味道,對發(fā)燒的林三千十分不友好。 只找了不到半小時分鐘,林三千就有些反胃氣悶,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頭疼又開始興風作浪。 他又強撐著轉了兩圈,最后實在撐不住去洗手間吐了起來。 邊吐邊抹掉因為難受產(chǎn)生的生理性淚水。 幾個路過的學生看他的樣子以為喝多了,都有些詫異,猶豫著上前詢問要不要幫助,都被林三千禮貌的回絕了。 他不想給這些來開心的學生添麻煩。 把胃吐空后倒是舒服了些,林三千又吞了止疼藥,等稍微緩過來些,他用冷水給自己降溫。 洗手間的鏡面上,他的臉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蒼白,可因為發(fā)燒的緣故,眼尾和嘴唇呈現(xiàn)一種病態(tài)又潮濕的紅色。 連眼睛都籠了層薄薄的水霧,看起來十分脆弱。 林三千重新戴好眼鏡,把自己脆弱的一面隱藏好。 可就當他想要離開洗手間時,一道閃電滾過窗外,緊接著是巨大的雷響。 衛(wèi)生間的燈忽然滋啦滋啦閃了閃,滅了。 林三千站在原地,窗外閃電接連不斷,沒來得及關的水龍頭嘩嘩作響。 他抬頭的瞬間,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消失了。 準確的說,是他的鏡像再次從鏡子里不見了。 就好像白天他在飛機上看到的那樣。 但這次林三千沒有慌,他只是等在原地,直到半分鐘后洗手間的燈再度亮起,鏡面里再次出現(xiàn)他的鏡像。 鏡像短暫消失…這難道和藍說的「驚喜」有關嗎? 林三千犯暈的腦袋想不了這么復雜的問題,他索性沖了把冷水臉。 從洗手間出來后他沒有立刻回到舞池,而是順著側門去廠房外透透氣。 夜空閃電不斷悶雷滾滾,風越來越大,吹得野草發(fā)出沙沙的蕭索聲響。 原本幾個在外邊抽煙聊天的學生看這架勢要下雨,三三兩兩回廠房里了,外邊只剩下林三千獨自一人。 風越來越大,林三千覺得很舒服。 他靠在有些硌人的水泥墻上閉上眼睛,讓風把過高的體溫帶走一些。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九點半,很快他的生日就要過去了。 可藍的生日驚喜還沒來到。 風里有野草和泥土的味道,林三千從小對大自然的氣息很敏感,也很享受。 有那么一瞬間,他聞到一絲似有若無的「藍色黎明」香水味。 他猝然睜開眼睛,可黑漆漆的荒野上什么都沒有。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顧落打來的。 “林教授,不介意的話我們喝杯酒吧?” 顧落幾乎喊著說話,她身后的音樂太響了。 林三千剛回答好的,她那邊就報了坐標:“c區(qū)11號吧臺,等你啊。” 林三千掛斷電話,那縷香水味也消失了。 他重新折回廠房內(nèi)。 這一次他的身體狀況比之前好了很多。 剛走到c區(qū),坐在吧臺上的顧落就朝他招手:“林教授,這里。” “我對自己擅自答應我爸的見面提議,還提出想要舞會入場券這種麻煩的請求感到很抱歉,”顧落優(yōu)雅的朝林三千伸出手,“剛才有學生給我說你不常參加類似活動,希望我沒給你造成太大困擾?!?/br> 顧落一頭栗色長發(fā)松松挽著,身上穿著寬松襯衣,是很隨性的那種漂亮。 林三千禮貌的握了握她的手:“并不麻煩,我本來也打算來舞會看看?!?/br> 他點了一杯白開水坐下,和正喝酒的顧落聊了會兒天。 很快林三千就了解到,顧落是個拉拉,只喜歡姑娘,而他的父親總是不厭其煩的試圖糾正她的性向。 “我決定過來見面,我爸還挺意外的,”顧落笑著聳聳肩,“他不知道我來這兒是為了找人?!?/br> “一個想要追的女生?!鳖櫬湫φf。 林三千:“找到她了嗎?” 顧落看向舞池的方向,眼睛比剛才多了些光彩:“嗯,所以真的很感謝你?!?/br> 林三千笑:“還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不用啦,追姑娘還是得靠自己?!鳖櫬鋸淖簧掀饋?,朝舞池走去。 林三千獨自坐在吧臺上喝白開水。 c區(qū)吧臺的位置不錯,位于二樓,低頭就能看到舞臺及周圍舞動的人群。 顧落已經(jīng)找到了她要追的姑娘,可他還沒找到他的藍。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半了。 期間好幾撥學生過來邀請林三千跳舞,可意料之中的,他們都被拒絕了。 直到十一點半,藍還是沒出現(xiàn)。 “林教授,這是您的藍鯊?!奔媛氄{酒的學生將一杯藍色雞尾酒放到他面前。 林三千奇怪道:“是不是弄錯了,我沒點酒?!?/br> “是一位女士給您點的?!?/br> 林三千心臟猛地一跳,脫口而出:“誰?” 調酒學生有點為難的撓了撓頭:“他說,待會您就知道了?!?/br> 林三千指尖發(fā)燙,這杯藍鯊卻很冰。 他拿起酒,發(fā)現(xiàn)酒杯下壓著一張紙條—— 「上次喝了你的酒,這次我請客」 就在這時,舞臺上的樂隊停止演奏,一個打扮成吸血鬼模樣的主持人站了上去。 “今晚最后一個游戲即將開始,這次的規(guī)則會很有趣?!?/br> “我們將從入場號碼中隨機抽取一個數(shù)字,被抽中的幸運兒可以邀請在場任何一個人跳舞,任何一個人哦!對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br> 部分學生很喜歡這種滿是荷爾蒙意味的游戲,口哨起哄聲不斷。 “噓——” 吸血鬼主持人從封閉的箱子里抽出一張卡片—— “恭喜b621號獲得本次特權!” “現(xiàn)在你可以拿著自己的編號證明,走到想要邀請的舞伴面前,邀請ta進入舞池?!?/br> 一瞬間所有人都不動了,大家都在好奇誰是這位b621。 顧落拿著自己的新編號牌,印象里她失效的入場券好像就是這串數(shù)字。 聽到b621的瞬間,林三千腦袋嗡嗡直響,他全身血液都燒了起來,直燒向胸腔最深處。 坐在一層a區(qū)暗處的“女士”不緊不慢摁滅手中細長的香煙,他站起身的時脫掉牛仔外套,露出一席冷藍色露背絲緞長裙。 他身段極高挑修長,皮膚呈現(xiàn)接近透明的冷白色,上半邊臉被白色的面具覆蓋,涂了藍色口紅的唇露在面具外。 他微微仰頭向上望,露出修長的脖子、以及脖子上系著的藍色絲質choker。 在他進入舞池的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住。 沒人能從這樣鋒芒畢露的性感中移開眼睛。 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桀驁、神秘又迷人的氣質。 但他始終望向二樓某處,隔著迷幻的燈光和人造煙霧和林三千的目光撞在一起。 燈光照射下,他的瞳孔透著冷郁又危險的藍色。 藍色“女士”順著樓梯上到二樓c區(qū),在林三千面前停下。 他拿出b621的入場號碼牌:“林教授,我可以邀請你跳舞嗎?” 他的目光是有熱度的,被他這么定定的看著,林三千覺出一種被灼燒的錯覺。 整個人仿佛墜入烈火,耳畔噼啪作響,在劇烈的心跳中林三千預感自己很快就會被燒成灰燼。 他聲音很低,除了林三千沒人能聽到他說什么。 但從他的舉動中,所有人都能猜測出他在邀請林教授跳舞。 一瞬間舞池更加安靜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林三千輕易不接受別人的邀請,他們中很多人今晚就碰了壁。 詭異的尷尬和窘迫在沉默中蔓延。 只有站在林三千面前的藍色“女士”神色篤定,他涂了藍色口紅的唇似乎還揚了揚。 兩人的目光始終沒分開過。 沉默中,藍色“女士”朝林三千伸出邀請的手。 “林教授…額…按照規(guī)則您必須接受對方的邀請…但如果…” 平日里溫和的林教授在社交方面很固執(zhí),主持人深知這一點,所以現(xiàn)在的場面令他頭疼。 他在竭力思考待會如何給彼此臺階下,讓這場尷尬消解在幽默里。 可他完全思考錯了。 “好?!?/br>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林三千握住對方的手。 他不接受別人跳舞的邀請,可他的藍并不是別人。 ※※※※※※※※※※※※※※※※※※※※ 藍:感覺在求婚。 不出意外的話下章入v啦,會在7月3日(本周六)凌晨更新v章,v章24h留言會有小紅包~ 剛v很重要,希望這幾天不要養(yǎng)肥我,也謝謝你們喜歡三千和阿藍,筆芯! 安利我的變體自攻自受無限流預收: 《盜版老大重歸恐怖世界以后》 祁咎十八歲生日那天,不小心被卷入無限恐怖世界。 別的玩家九死一生,副本世界尸骨遍地。 新人祁咎死里逃生之余,發(fā)現(xiàn)事情越來越不對勁…… 亂葬崗千年僵尸:“老大,我要申請休病假!躺了一千年腰椎實在不好?!?/br> 午夜婚禮鬼新娘:“老大,我要申請休產(chǎn)假!勞動合同上寫了我有15天假期!” 食人餐廳兄貴老板朝他眨了眨眼:“老大放心,你的那碗我沒加香菜。” 祁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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