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荒島上趕海[直播] 第26節(jié)
那就隨便蒸兩個螃蟹吧,反正剛剛得了一籮筐,而且螃蟹蒸起來不費時間。 云青不餓,所以就只蒸了兩只面包蟹。 饅頭一只,小黑炭一只。 蒸完、把螃蟹往碗里一放,其他云青就不管了。 洗澡去,洗完澡睡覺。 躺在床上時,云青明明挺困的,卻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找到地籠前的情景——他跟著小黑炭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撿螃蟹,然后小黑炭不見了。他去找小黑炭,找到了貓,發(fā)現(xiàn)了椰子螺,也找到了他的地籠。 好幸運啊,也好巧啊。 這個“巧”字在云青腦中一掠而過,而后仿佛被忽然漲起的潮水淹沒,尋不見蹤跡。 云青的睡眠質(zhì)量一向極好,沒多久就睡著了。 燈關(guān)了,外面的風(fēng)也停了,屋里安安靜靜的,有一抹月光從窗臺溜進落在瓷白的地板上,將那小片地方映得分外亮。 忽然,邊緣處有一只爪子踩過,陰影投下,但很快又消失。悄無聲息的,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錯覺。 單越又聞到了那股香氣,這一次他沒有看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將目光鎖定在床上。 睡在單人床上的青年睡姿過于自由,睡覺前脫下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蹬到了地板上。 云青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去了一間向往已久的書吧里,正想找個角落坐下來,旁邊一個放滿了書的菱形架子忽然變形木架拆開,書本飛起,剎那變成一朵巨大的蒲公英。 明明書吧里沒有風(fēng),但云青卻看見這朵巨大的蒲公英朝他而來。 毛絨絨的冠狀絨球在蒲公英被吹散后解體,瞬間把他淹沒。 絨球拂過他的手臂,癢癢的,又拂過他的胸口、頸脖、小腹等其他位置,明明他還是穿著衣服,但那股癢意好像穿過了衣服,直擊肌膚。 癢得不行,云青伸手,其他將紛飛的絨球驅(qū)趕,又或者是沖過去這片純白的、視野受困的區(qū)域。 腳下驟然有藤蔓攀沿,一圈圈、一層層把他纏住,讓他動彈不得。 云青又慌又急,急得連哼哼,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拂過他身上各處、會帶起難耐癢意的絨球忽然離開。 總算不癢了。 人鮮少會記得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夢,就算有印象,但夢中的情節(jié)也不一定完全記得清楚。 云青醒來后,已經(jīng)裹著被子在床上做了十分鐘了。 他在想昨晚的夢。 那朵將他包裹的蒲公英,太真實了,真實到直到現(xiàn)在,他的皮膚好像都還記得那股癢意。 云青撓了撓胸口。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也刮了一天的風(fēng),今天天氣倒是好。 又在床上坐了會兒,云青起身。 嗯,該起來了。 說起來昨天抓的海貨,他還沒仔細處理呢。 掀開被子,云青起身想去拿衣服,伸手的時候動作一頓。衣服放在床尾內(nèi)側(cè)靠墻的位置,云青對此有些疑惑。 他的衣服,有放在這么靠里的地方嗎? “當(dāng)啷。” 那邊傳來聲響。 云青抬眸一看,頓覺得頭疼,“老天,你們怎么又打起來了?!?/br> 饅頭被小黑炭按到它吃飯的那個碗里去了,腦袋栽進去,四條小短腿在地上蹬著,但由于脖子上摁著一只壞心眼的貓爪,以及肚子上還有傷,怎么也翻不出身來。 不再耽擱,云青拿起褲子套上,兇巴巴警告,“小黑炭,快松爪!” 他聽一位養(yǎng)貓?zhí)貏e有經(jīng)驗的老人說,貓貓犯錯的時候,語氣一定要兇,呵斥它,讓它知道某件事是不能做的。 小黑炭扭頭看向云青,卷頭發(fā)的青年剛剛起床,頭上的小卷毛更卷了些,有幾縷呆毛像天線一樣豎起來。 他生得白,眼眸清澈,迎著光來,整個人仿佛是從雪地里凝出的精怪。 清亮聲線哪怕故作兇狠,實際上也沒有多少威懾力,偏生聲音的主人還不覺得。 云青只穿了褲子,上衣是邊走邊穿的,短袖套下,那片精瓷似的白頓時被遮住了許多。 “不準打架,不然爸爸就不愛你了??!”云青彈了彈小黑炭的耳朵。 第一下得手,想得來第二下時,小黑炭避開。與此同時,貓咪摁著饅頭的爪子也松開了。 云青十分滿意,覺得自己這個爸爸還是有威嚴的。 又看了會兒,確定它們不打架后,云青轉(zhuǎn)身去浴室洗漱。 “早餐吃什么呢?又面包,不了叭,面包好膩?!痹魄嘤檬謸沃掳?。 目光移到昨天撿的海貨上,云青眼睛微亮,“煮個海鮮砂鍋粥吧!” 昨天抓了海蝦,之前撿了幾個鮑魚,而且現(xiàn)在他有不少蘑菇!! “就這么辦,煮個砂鍋粥犒勞下自己。”云青選擇奢侈一把。 要是小地籠沒有找回來,云青是不舍得自己吃那些蝦的,但現(xiàn)在不一樣。 他的小地籠找回來了嘿嘿嘿~云青開了直播,不放過一丁點賺藍珍珠的機會。 昨天雖然沒怎么趕海,但他收獲藍珍珠的數(shù)量竟然比前天多。折算成銀貝殼,一天有個大一百進賬。 云青:搓搓手.jpg直播一開,沒一會兒就有人進來了。 [投訴!我要投訴?。∧晨祭ブ骶尤惶粼谖缫怪辈?,這讓睡美容覺的我怎么活??!][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哥哥最近一次直播居然在午夜,莫名有種被背叛的感覺(狗頭)][我就不一樣了,昨晚我沒有睡(得意叉腰)]云青輕咳了聲,“我是云青,大家早上好。昨晚為了回血,我大半夜出去撿螃蟹,螃蟹撿了不少,幸運的是丟失的兩個小地籠也撿回來了?!?/br> [哇哦,恭喜??!][小地籠找回來了?那好,我原諒你背著我跟其他大兄弟大半夜出去~]云青嘴角抽了抽,“連續(xù)幾天吃面包當(dāng)早餐,有些膩了,現(xiàn)在來煮個海鮮砂鍋粥?!?/br> 之前撿的幾個鮑魚被云青拿了出去。 “鮑魚好吃,但處理的時候,一定要處理干凈。鮑魚跟海螺不一樣,它的rou在外面,直接用勺子就能將鮑魚rou挖出來?!痹魄嗄昧藗€勺子。 沿著殼與rou的邊線刺進去。 “像這樣,不花多少勁兒,就能輕松將鮑魚挖出來?!痹魄鄤幼骱芸欤敕昼姴坏?,便將五個鮑魚全部脫了殼。 “鮑魚rou邊緣有內(nèi)臟,它們的內(nèi)臟是黑青色的……喏,就是這個,大概兩個指甲片大?!痹魄帱c了點一個微型版的‘海螺’。 不同于陸地生物,海鮮的內(nèi)臟其實是很臟的。 因為它們整日生活在水里,內(nèi)臟就像一個凈水機的過濾器,時間久了,所有臟東西都藏在里面。 有些漁民宣稱生吞生蠔、又或者生吃活蝦問題不大,他們常年都這么吃的,不用擔(dān)心生病。 撇開寄生蟲先不談,一點也不處理便直接吃,病會藏起來,像活火山一樣蓄能,等待時機爆發(fā)。 “內(nèi)臟用刀割掉?!痹魄嗨⑺椎度?nèi)臟,“內(nèi)臟去除后,也別忘了把鮑魚的嘴巴一并摘除。” [鮑魚居然有嘴巴??][有有有,這個我知道,就邊緣黑黑的那個。不過上次我去大排檔吃飯,那里的老板就沒有剪掉鮑魚的嘴巴_(:3」∠)_]云青失笑,“其實要去掉嘴巴的,鮑魚的嘴巴藏著很多沙子,不摘除的話口感會不好。你們那里的店不行啊,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br> [跟播主你沒得比!雖然我們這里也臨海,也有很多海鮮,但說實話,我還是覺得你處理的最好,烹飪出來那是一個香!!][瘋狂 1][自從看了哥哥直播,感覺很多店鋪都在糟蹋食物。難道是因為大家都是獸人,以前過慣了糙日子(沉思)][不是沒這個可能,老一輩不是經(jīng)常說大洪水時代才過去么,以前都一門心思想著活命,哪里顧得上整吃的2333]云青稍愣,隱約明白為什么自直播開始,他的粉絲量上漲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 第25章 第25根鐵柱 “鮑魚剛剛已經(jīng)清理好了,為了入味快些,我打算將它切成片?!痹魄鄬⑽鍌€鮑魚一字排開。 哪怕去了殼,又除了內(nèi)臟,這五個鮑魚的個頭依舊顯得非常大。 rou質(zhì)飽滿,邊緣處的rou質(zhì)還在微微蠕動,鮮活得不行。 青年白皙修長的手指扶住鮑魚rou,指甲圓潤干凈,透著健康的粉色,頂端還有一個可愛的奶白小月牙。 刀鋒切過鮑魚rou,利落將它切成片片。刷刷幾下,一個有月餅?zāi)敲创蟮孽U魚就被切成許多小片。 [有一說一,兄弟你這刀功真好。][哥哥,你那兒缺助理嗎,不用給發(fā)工資,也不用包吃包住,不時給我嗦下你的手手就好了qvq][?][???][?當(dāng)我打出問號時,不是我不對勁,而是我覺得……][前面的,不用給他留面子,讓我大聲來說:你有毛?。?!]看著彈幕的小黑炭胡子動了動,目光不由飄到青年那雙白如瓷器的手上。 云青正專注切鮑魚呢,沒留意彈幕,等將鮑魚全部切好,他找了個小碟子將鮑魚片裝起來。 盛起來,待會兒用。 “現(xiàn)在切下蘑菇,我個人比較喜歡在熬粥的時候加點蔬菜,昨天撿了蘑菇,剛好能用上。”云青拿出之前撿的松樹菌。 [這個頭真大,洗白白了也挺漂亮的~][口水呲溜]因為一個人吃,云青也沒切很多,就用了三朵松樹菌。 蘑菇處理完后,云青將目光轉(zhuǎn)向海蝦。 海鮮粥,只有鮑魚一種海鮮當(dāng)然是不夠的。 云青拿出之前抓到的海蝦。 雖然比不上皮皮蝦,但海蝦個頭不小,一只完全伸直了能有云青的手掌長。 “先把蝦頭拆下來,用來熬蝦油。蝦油是蝦香味的精華所在,這是花生油代替不了的。對了,拆卸蝦頭的時候,可以順便將蝦線一起處理了?!本眍^發(fā)的青年不緩不急道。 然而與他從容聲音截然相反的是他手上的動作。 先將蝦頭掰開一點,擠出一團黑黑的東西,揪住用力一扯,整條蝦線就被拉了出來。 擠出蝦線后,蝦頭再掰掉。整個過程形如流水,非常利落。 [學(xué)廢了,學(xué)廢了!]一只兩只三只,云青很快就將海蝦的頭全部掰了下來。 [不知為啥,忽然感覺脖子一痛_(:3」∠)_][哥哥那么會做飯,你老婆以后有口福了~][什么什么!我聽到有人喊我,于是我來啦??!]云青失笑,卻忽然心頭一動,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說吧,沒有關(guān)系的,這里誰也不認識他,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不像以前小村子里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對他滿懷期待的長輩。 在這里,他不需要捏著藏著,就算有人把他當(dāng)異類,也……沒有關(guān)系。 “其實我喜歡男生,所以未來不會有老婆?!痹魄嗝蛄讼麓?,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啊??][我我我,兄弟你看我行不行,身高一八五,今年二十三歲,熊族,五官端正,家里有船隊,17。][你說就說,加什么17?。[17很了不起嗎?弟弟看我,我有18,跟我處對象不?只要求給口飯吃那種。][可惡,我這么會做飯的兒子以后要便宜其他男人了!!]云青懵了,連頭上的小卷毛都翹了起來。 這發(fā)展,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輕咳了聲,云青將話題硬扯了回來,“對了,去餐廳吃自助餐的朋友,你們挑蝦的時候盡量挑蝦身彎曲的,那些直得像筷子的,就不要拿了。因為活蝦下鍋,煮出來身子是彎的,但如果蝦死去挺久才下鍋,微僵硬的rou質(zhì)會讓它們彎不了腰?!?/br> 他有個一起開黑的網(wǎng)友,某次打完游戲,不知怎的聊著聊著就將話題扯到了旅游上。 對方提起自己一次去海邊旅游的經(jīng)歷,并且瘋狂向他吐槽那地方什么都好,就是蝦特別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