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替身 第61節(jié)
“轉(zhuǎn)過頭來?!?/br> 撐住地面的手無聲捏緊,落安心中殺意前所未有的擴大。 “嘖,”那人輕嘖了一聲,正要伸手鉗住落閑下頜,強行帶過來時。 他動作頓住,眸子中帶著幾分nongnong不悅,連著壓制落安的靈氣也停滯了半息。 只聽見一個熟悉的罵罵咧咧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這什么鳥不拉屎的破地方?熱死老子了!” 是應(yīng)聶。 “應(yīng)聶,你個沒用的廢物!” 憑借著這人因應(yīng)聶分心而停滯的半息時間,落安一鼓作氣破開束縛,聲音中夾著靈氣,清晰無比地傳到應(yīng)聶耳中。 “你才是廢物!居然敢說老子是廢物!” 唰! 話音方落,無數(shù)高階術(shù)法劈天蓋地瘋了般沖過來。 壓制住落安人不得不分心應(yīng)付一下這些怒氣沖沖飛過來的術(shù)法,就在此時,靈氣壓制稍松,落安火靈氣蓄勢待發(fā),如餓虎直直撲向這人面門。 在為了應(yīng)對落安以及應(yīng)聶時,終于靈氣撤掉大部分,落安當即一把取出數(shù)張疾行符。配上疾行符和自身修為,落安身形轉(zhuǎn)眼只剩一道殘影。 末端,應(yīng)聶那華麗張揚的紫袍出現(xiàn)在視野中,一雙星眸幾欲炸出來火來。手中瞬間結(jié)出好幾個高階術(shù)法,不要靈氣地一窩蜂對準聲音來源砸過來。 說他廢物?!還敢說他沒用?! 方看見人,一個身影從他身側(cè)劃過,清澈悅耳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虛弱,傳音入了他耳。 “快跑!” 落安?! 這是落安的聲音?! 等會兒?什么意思?! 落安怎么在這里?他不是去了劍修秘境嗎? 沒等他想個明白,落安唰一下沒影了,他再看向?qū)γ妫瑢ι弦粡堦幊量膳碌哪?,他心里咯噔一下。只見自己引以為豪的高階術(shù)法,一下子聚攏了好幾十個,連出竅期修士都害怕的,對面那人竟是撕碎紙張一般,輕而易舉撕裂。 靈氣瞬間蒼白,裂成無數(shù)碎渣掉落在地,隨后散開。 這哪跑出來的怪物?! 應(yīng)聶二話不說,又瘋了地往對面一下子砸了近十個高階術(shù)法,然后唰一下,同樣往自己身上貼了個增加速度符箓,猛地跑得沒影了。 殘留的術(shù)法痕跡在衣袍邊流動,那人眸子黑沉,看著落安逃跑的方向。追尚且追得上,不過沒必要。 來日方長,自己闖上門的獵物才有意思。 想罷,他輕蔑看著手中凌翎的空間手鐲。純粹到極致的金靈氣從掌心而出,周遭所有靈氣全部逃散開來。 空間手鐲在金靈氣之中,連帶著里面那些所謂的保命法寶全部一點一點,扭曲、變形、融化,湮滅,最后徹底消失。 本來解決掉一個不順眼的東西,沒想到還能有意外之喜,這一趟,倒也不算過于浪費時間。 衣袍劃過干燥的風,一個身影直直撞上樹干,然后緩緩下墜。 “咳!” 手撐住粗糙的樹干,手背抵住雙唇,一抹艷紅緩緩流下。他因強行突破桎梏,而受了內(nèi)傷。 僅憑一只手,廢了他的劍。只是簡單的靈氣束縛和威壓,就已經(jīng)讓他掙脫不了。應(yīng)聶的高階術(shù)法在那人面前也形同虛設(shè)。 他在劍鋒,同他師父過招時,也從未有過這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不敢想象,那人修為究竟在什么等級。 而且看其穿著氣勢并不像尋常人,難道是大衍皇朝的人?可為什么察覺不到和謝開顏一樣的氣息? 落安來不及多想,火靈氣清理掉不小心滴在地上的血。隨后他又強行運氣離開,找到一顆樹,飛身而上,藏匿在茂密的樹叢中。 小心放輕呼吸,神魂展開,裹住自己。身子緊貼樹干,沒多久,傳來衣袂破空聲。 “喂!是不是你?剛才怎么回事?” 應(yīng)聶平時看起來雖然大大咧咧,但并不笨,他猜到落安瞞著所有人來這邊可能是有難言之隱。所以他并未直接喊出落安的名字。 不過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落安,畢竟他沒看清臉,又只聽見兩個字。 “在這邊嗎?” 應(yīng)聶簡單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嘀嘀咕咕:“看著是往這邊來的,到底是不是啊?若真是有什么不能和老子說的?老子又不是大嘴巴?!?/br> “長了八條腿嗎?!跑這么快?!到底去哪兒了,人影都沒瞧見一個?!?/br> 嘀咕了幾句,應(yīng)聶到底還是放不下心,立馬往更遠的方向追了去。 確定應(yīng)聶走遠,空氣中再次歸于平靜。落安終于緩了一口氣,他知道即便告訴應(yīng)聶他是來殺凌翎的,應(yīng)聶不僅不會泄密,反而會幫他瞞著。但一旦告訴應(yīng)聶,那么這些事和應(yīng)聶便扯不開干系。 他與應(yīng)天宗的事,雖然如今他身為越陽宗弟子,還拜了劍鋒峰主為師,但他從未想過借別人之手。 此次的事,他怕落閑不放心他,所以刻意瞞著落閑,趁落閑去丹峰時獨自來找凌翎。雖然他不再推開落閑,不準備躲著落閑,可他也不想告訴落閑,不想讓落閑再沾惹上這些事。 對于別人,他認為這是他的事,與別人無關(guān),不想牽扯別人牽扯??蓪τ诼溟e,他只是不想,不想看見落閑因為他受傷,更不想看見落閑卷入這無盡血腥仇恨之中。 金靈氣是所有靈氣中侵略性最強,破壞力最高的靈氣。因為強行沖破時,金靈氣滲入筋脈,影響傷勢痊愈。 落安沉心靜氣,準備先驅(qū)逐出那些靈氣。右腳處的金靈氣尤為多,直直滲入骨骼。等驅(qū)逐干凈后,沒有別的靈氣干擾,傷勢這才開始痊愈。 處理好這些后,落安再次取出五品幻形丹服下。幸好應(yīng)聶來得快,體內(nèi)的藥效在壓迫下尚未完全失效。 取出凌翎的弟子令牌,上面凌翎兩字映入眼簾。隨后,火靈氣自手中而出,將令牌摧毀。 雖然殺了凌翎,但他心中并無太大喜悅,反而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陰霾。 所有猝不及防的變故,均來源于他實力不足。說到底,他還是太弱了。出竅期的修為,只不過任人侮辱的卑微螻蟻。 如今的他,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對抗不了大衍皇朝,就連應(yīng)天宗宗主他都遠遠擊殺不了。 簡單收斂好心緒,落安再次調(diào)整好身形,準備離開這個秘境,折回之前的合體劍修秘境。從一開始,他沒打算放了那邊的傳承。 第54章 眾人皆丹修 既然決定要扶起越陽宗的丹峰,落閑來之前便想好該怎么做。在第二日,從丹峰峰主那里得到名單后,她簡單將這些人的品級更為精細的劃分了一下。 一二品,三品,三品巔峰,四品,五品。 丹峰弟子一共七十二人,其中多數(shù)在二三品。而這里面,他們很多只能煉制一二品的丹藥,而且丹藥品質(zhì)并不如何。 除了在無名派有老頭和師兄他們帶著外,落閑幾乎都是自己修煉,若說教導人的經(jīng)驗,她根本沒有。 不過在籌劃起來時,落閑卻游刃有余,對于在煉丹上面,仿佛她已經(jīng)能自成體系般。她很清楚,要短時間內(nèi)讓這些人晉升,她需要怎么做。 聽說落閑落師妹,如今他們的落長老,要給他們行課。丹峰弟子們摩拳擦掌,雖然他們看似對落閑擔任長老這一稱號,沒什么反對意見。畢竟宗主和峰主都認定落閑為七品丹修,這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然而聽別人說和自己親眼看見是不同的。 若他們沒記錯,他們這位落長老不過兩百多的年歲,要知道如今應(yīng)天宗那位名聲正盛的莫少云,藥谷少宗主,也是兩百多的年歲,七品丹修。 丹峰,最大的煉丹室中,所有弟子們整齊站好,在他們面前放著丹爐,熊熊獸火在丹爐下面燃燒著。 丹爐燒得通紅,獸火照亮弟子們的臉龐。 在正前方,站著落閑。 身形纖瘦,紫紅的獸火映照著臉頰,一雙懶散睡鳳眼即便看人時,依舊有種半睜不開的感覺。 分明只能算清秀的臉,此時此刻看起來竟是說不出的氣勢逼人。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落閑師妹這么有氣勢? 哦,不對,如今應(yīng)該叫落長老了。 還沒開始正式授課,落閑已經(jīng)輕而易舉唬住這群丹修弟子。在外面偷偷看,生怕有不長眼的弟子刁難落閑的丹峰峰主,也忍不住讓落閑氣勢唬住了。 以前落閑帶著落安方來時,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她跟著去看過。那時候,雖然確實驚訝于落閑的忍耐、韌性,但也僅是驚訝于這些。 其余的任何方面,不管天資還是別的什么,落閑可以說沒一樣出色。 之后在落閑炸了黑玄石梯后,她同樣又去看過。發(fā)現(xiàn)落閑身上隱隱有什么開始變了,可要她說,她也說不出來什么。 黑玄石梯一過,落閑從千法宗回來,到如今來到丹峰。她發(fā)現(xiàn)落閑身上那些東西已經(jīng)徹底藏不住了般,即便相貌在修真界中不出眾,可如今的落閑,讓人想忽視都難。 那種感覺…… 丹峰峰主咬住紅唇,柳眉微鎖,是什么呢? 神魂的強大,讓落閑清晰知道丹峰峰主在外面看著她,她并未在意。 隨意拿起手邊一株靈藥,靈氣裹著魂力,然后在幾十雙眼睛注視下,神魂輕而易舉侵入靈藥中,將靈藥里面附著在上面的雜質(zhì)剔除干凈。 不過幾息功夫,六品靈藥變得剔透干凈。 下方呼吸聲加重。 要知道靈藥品級越高,里面附著在靈氣絲線上的雜質(zhì)越難剔除。六品靈藥,里面包含靈藥藥力的靈氣絲線極其脆弱,魂力一個不慎就會切斷絲線,從而造成藥力損失。 然后,落閑就這么簡簡單單,剔除好了?! 只見落閑隨意將剔除了雜質(zhì)的靈藥放回,道:“既然各位能成為丹修,那便證明你們皆有丹修的資質(zhì),至于能否晉升三品丹修只在于用沒用對方法,以及自身的勤奮與否?!?/br> 分明語氣平淡,說的話著實有違修真界眾人所認知。別說這些丹修弟子,就是八品巔峰的丹峰峰主,都沒聽過落閑的這般說辭。 落閑的意思,不就是不管你的靈根、資質(zhì),只要你能成為一個不入流的丹修,只要邁入了丹修的門,誰都至少可以成為三品丹修? 那若真這樣,修真界怎么還會有這么多始終止步于入門,只能配制點藥膏,或者終身只能當個一二品的不入流丹修? 分明感覺滑稽可笑,但不知為何,從落閑口中說出來,就莫名讓人有種想要信服的感覺。 事實確實如此。 下面的弟子,乃至于五品丹修的丹峰大師兄聽見落閑這樣說,只是微微睜大些眼睛,甚至還若有所思地思考起來。 丹峰峰主眉梢一松,她沒想落閑說的究竟是對還是錯,因為她終于知道落閑身上給人越來越強烈的感覺是什么了! 那是種只有少數(shù)上位者,才有可能擁有的東西,從骨子中流露出來的自信和說一不二,對自己實力,所言所語絕對的信任。 連帶著他們情不自禁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