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替身 第1節(jié)
============== 《你非替身》 作者:是阿修啊 作品簡評: 落閑是個應(yīng)天宗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胸?zé)o大志,得過且過。她喜歡宗主的義子——容玖玉,容玖玉身份高貴,天資驚艷,容顏絕世。她本只想遠(yuǎn)遠(yuǎn)看著容玖玉便心滿意足了,但沒想到有一天,真正的少宗主回來了,她這才知道自己觸之不及的人原來只是個替身。本文講述了女主從一條咸魚,為愛翻身做大佬,掀翻整個修真界的故事。文中女主資質(zhì)平凡,卻堅韌有耐心,一步一步成長。男女主互相暗戀,雙向奔赴,最后攜手一起面對殘忍血腥的修真界。 ============== 第1章 前往內(nèi)門 應(yīng)天宗外宗。 往日嬉鬧繁華的八十一街,如今空空蕩蕩,店鋪不擺攤,商鋪不開門,唯有幾只貼在樹干上的靈蟬無趣地鳴幾聲。 難得見到幾個做完任務(wù)的藍(lán)袍白衫外門弟子,也急急忙忙往東南方趕去,像陣風(fēng)似的,聲還在人便沒了影:“元嬰雷劫,快,快,快,怎么磨磨唧唧的?!再晚便開始了!” “十九歲的元嬰真君??!錯過了誰知還有沒機(jī)會見到?!” “好些年沒見這陣仗了。”唯一還開著售賣留影石的一家鋪子外,鋪主老李頭一邊嘀咕,一邊踮起腳,瞇起眼,一個勁往東南方瞅。 萬重青峰,外宗和內(nèi)宗隔著不知成千數(shù)萬里,可即便這樣,也能依稀窺見東南天邊那蘊(yùn)量了足有三日的駭人劫云。 黑壓壓的,僅是一角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小子,真不得了!”收回看得發(fā)酸的眼睛,老李頭眼珠子一轉(zhuǎn),落在商鋪里罕見沒去湊熱鬧的姑娘身上。 應(yīng)天宗貴為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宗,排頭自是不小,就連外門弟子的服飾也是頂好綢緞。 外披藍(lán)色長外衫,里帶白色內(nèi)襯,腰系玉帶,旁邊墜著絲絳,底下再踩一雙踏云靴。行走亦或御劍時,衣袂紛飛,藍(lán)白交替間說不出的仙氣逼人。 鋪子里的姑娘自然談不上什么謫仙似的美人,姿容頂多算是清秀,扔在人群里找也找不出來。硬要說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那雙細(xì)長懶散的睡鳳眼。眼瞼蓋住了大半眼瞳,怎么瞧都一股子懶意,跟沒睡醒一樣。 “丫頭?!甭溟e抬眼,看著一臉正色,踱步進(jìn)來的老李頭。 這么久了,李老頭那些花花腸子,落閑早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老李頭擰緊一張皺巴巴的臉,搖頭直道:“不得了,不得了,單看晉升元嬰這架勢,幾十條街的人都跑光了,不得了?!?/br> “容玖玉這小子,天資絕艷,相貌一絕,十歲筑基,十四金丹,十九元嬰!難怪宗主這么寵著他,法寶、法衣、丹藥,件件不少。若他不能成為頂尖尖的人物,應(yīng)天宗還有誰能成?這小子,真是應(yīng)天宗的福?!?/br> 老李頭一邊夸贊,一邊偷瞥落閑:“下個月只怕這鋪子得擠滿了人,誰不想瞻仰堂堂十九歲元嬰真君的真容?我看,就是他摸過的一片葉子,也有人爭著搶著要?!?/br> 落閑點頭:“確實。” 老李頭嘿嘿一笑:“咱們五年的老交情了,算你便宜點。三枚下品靈石,保證給你留著與容玖玉相關(guān)的留影石!” 翻了三倍的價,得虧這老頭說得出口,不過落閑心情愉悅,點頭:“好?!?/br> 老李頭見落閑同意,皺巴巴的老臉一舒,笑得跟朵菊花似的。開開心心去整理柜架上還沒賣出去的留影石。 別看落閑平時扣扣索索,但凡遇見與容玖玉相關(guān)的事,靈石不要命往外倒。 想和這丫頭講條件?夸容玖玉,準(zhǔn)沒錯! “親傳弟子晉升元嬰,內(nèi)門那邊肯定忙壞了,王道友應(yīng)該快了。放心,我瞧這元嬰雷劫估計還得有一會兒?!?/br> 他這的留影石全是內(nèi)門弟子和親傳弟子的留影,外門弟子多資質(zhì)低下,不少外門弟子終其一生無法進(jìn)入內(nèi)門。 所以他和一內(nèi)門弟子合作,由他買來留影石交給內(nèi)門弟子,然后由內(nèi)門弟子錄一些外門弟子難以見到的內(nèi)門弟子留影,更或者親傳弟子留影。 外門和內(nèi)門心法不同,多的不敢錄,只錄了些相貌。親傳弟子并非內(nèi)門弟子想見就能見,所以一般只錄了些親傳弟子所居山峰,或者內(nèi)門弟子對親傳弟子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談?wù)摗?/br> 隨后再由這內(nèi)門弟子每月定個日期,將那些留影石拿過來,由他出售。至于得來的靈石,兩人八二分。 普通內(nèi)門弟子一枚下品靈石,可以隨便選十塊留影石。親傳弟子則一枚四塊。 不怪便宜,畢竟外門弟子每月俸祿才三枚靈石,留影石這玩意除了重復(fù)放那一兩個留影,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得扔。對于這些還處處需要靈石的外門弟子,著實是奢侈品。 也只有落閑,五年來,每月按時守著內(nèi)門弟子來的那天,不管有沒有與容玖玉相關(guān)的留影石,定壓一枚靈石在這里。 好歹是自己的老熟客,見人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老李頭難得出聲安慰一句。 “喲,這還擱著一塊。”老李頭吹了吹上面的灰,“半年了,當(dāng)初那外門弟子讓我留一塊莫大師兄的留影石,還付了靈石,說什么做完任務(wù)來取??礃幼樱缢懒??!?/br> 老李頭擦干凈,往落閑那兒一拋:“來,送你,不收靈石?!?/br> “多謝,不用?!甭溟e肩膀微側(cè),留影石準(zhǔn)確無誤擦過落閑,鐺地一聲落在地上,滴溜溜滾了個圈。 “你這丫頭!”老李頭大叫,佝僂著背,忙不迭地跑過來,心疼地?fù)炱饋?,蹲在地上翻來覆去地瞧?/br> 見還能用,老李頭大松了口氣:“不識好歹的丫頭!怎么還挑三揀四?應(yīng)天宗首席大弟子的留影石都瞧不上?你不要,別人爭……” “落閑?!?/br> 老李頭話還未說完,一道劍氣掃在鋪子前,外著紫衫的男子收了飛劍,疾步走進(jìn)來,此人正是和老李頭合作的內(nèi)門弟子。 “王師兄。”落閑拿出早準(zhǔn)備好的黑布袋子,遞給王子兆。 王子兆接過沉甸甸的黑布袋子,細(xì)小眼睛一掃,神魂一過。 不多不少,一百六十八枚靈石。 全部倒入腰間儲物袋中,隨后取出一套與他身上相同的內(nèi)門弟子服飾和一塊玉佩和著黑布袋子扔給落閑。 “快點,換上。” 不出三息功夫,落閑披好紫衫,躍上王子兆的飛劍。 狂風(fēng)自耳邊呼嘯而過,腳下建筑飛快變小,直往東南方而去。 法劍帶著兩人穿入云海,落閑禮貌和王子兆之間隔著一掌距離,雙眼難得抬起來凝視著東南方,來到天上后,遠(yuǎn)處那黑壓壓的劫云更能看得清楚。 外門到內(nèi)門并非一時半刻,腳下躍過萬重高山,白鶴自身邊劃過。靈霧縹緲,云間瀑布飛流直下。 途徑一座青峰,其上從山峰到山腰,密密聚集滿了外門弟子,他們無不踮起腳往內(nèi)門東南方處看去。 王子兆斜了一眼密密匝匝的人,道:“想看元嬰雷劫,那里也可以看。全部家當(dāng)都給了吧?看不出來,出手挺闊綽的。” 落閑沒答話。 王子兆輕嗤,下巴抬高,聲音略尖:“不知好些修煉,用來瞧這些沒用玩意。難怪好些年還是個練氣三重,果真爛泥扶不上墻。若非這兩三年,我時常說些晉升心得,以你這爛大街的資質(zhì),只怕連練氣三重的邊也摸不著。” 自持內(nèi)門弟子身份,王子兆頗有些好為人師,總愛端著身份教育教育落閑這灘爛泥。偶爾說幾句不著邊的心得體悟,恰巧遇上落閑自行吸納了幾年靈氣突破練氣二重,便自然而然將這功勞冠自己頭上。 落閑笑瞇瞇:“王師兄教訓(xùn)得是,我這一灘爛泥別說扶墻,就是擱地上踩一腳都嫌臟?!?/br> “呵?!蓖踝诱紫骂M抬得更高,暗道以往這落閑從不答話,今日回了話,看來知了他的恩德。 王子兆心中得意更甚,只聽落閑繼續(xù)道:“我沒志向,素來愛看這些沒用玩意。若我成了內(nèi)門弟子,遇上王師兄晉升元嬰,也來瞧上一瞧?!?/br> 王子兆喉嚨一哽。 要不是看在落閑給的一百靈石份上,他直接把這不識好歹的人扔下去。 腳下飛劍倏然加快,落閑早有準(zhǔn)備,身子險險一晃,很快調(diào)整好自己姿勢。 觸碰到內(nèi)門結(jié)界時,落閑腰間王子兆借來給她臨時佩帶的玉佩熒光一閃,隨后便跟著王子兆一同正式進(jìn)入內(nèi)門。 飛劍直往東南方而去。 半柱香后,于萬重山峰中,落閑一眼看見翻騰攪動的雷云籠罩之下,那與別峰遙遙隔開的青嵐峰。 清而瘦的山峰,在眾多高聳入云,風(fēng)景秀麗的山峰中顯得格格不入。 雷劫如蛟龍于層層黑云中翻騰攪動,電閃雷鳴間,落閑看見猶如浸入死寂黑夜中的青嵐峰還有一小片依舊焦黑。 那是五年前容玖玉晉升金丹時,金丹雷劫所留下的痕跡。 王子兆帶著落閑遠(yuǎn)遠(yuǎn)落在雷劫之外的一處山峰上,這處隔得太遠(yuǎn),故而沒幾個人。 “玉佩。在這待著,別四處跑。” “嗯。” 王子兆一走,落閑往后看了下,飛身躍上一棵樹,背靠樹干,目光再一次落在青嵐峰。 她看了許久,試圖在雷劫下找到那個在留影石中見過無數(shù)次的身影,然而沒有。恰巧離青嵐峰有不遠(yuǎn)距離,剛好在雷劫范圍邊緣的一處斷崖入了視線。 斷崖最前方,赫然有一氣質(zhì)儒雅之人淡然而立,歲月沉淀于骨,玉竹般的君子氣節(jié)展露無遺。 即便落閑看不清此人相貌,但也深知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大抵因此人氣質(zhì)過于溫善,天空中暴戾的劫云,似乎在此人面前也柔和了幾分,連著前方黑沉沉的陰霾隨之消散許多。 而在此人身后,立著幾位衣著華麗,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年輕男女。 “一百多枚靈石真收少了,宗主、宗主門下親傳弟子,一次全讓你看了遍?!蓖祹忾T弟子進(jìn)內(nèi)門乃大過,王子兆放心不下,歸還玉佩后當(dāng)即折回,抱劍立在落閑身側(cè)。 想來一個外門弟子沒見過世面,王子兆頗為大方地主動為落閑介紹,聲音敬仰:“為首那位乃我們宗主,修真界屈指可數(shù)的大乘尊者!修為雖高卻無架子,高風(fēng)亮節(jié),和善親近,時常施恩布澤?!?/br> “咱們宗主最是心疼門中弟子,不少內(nèi)門弟子還得過宗主親自指點?!蓖踝诱渍Z氣自豪,仿佛自己親自得過宗主恩澤般:“舉目縱觀修真界,有名有姓的尊者哪個不是我們宗主好友?就連獨來獨往的劍尊也時常與我們宗主把酒言歡,外界可皆稱我們宗主為圣賢尊者!” “去年五師兄晉升元嬰,宗主只讓長老們盯著。如今親自出關(guān)守候,雖說十一師兄只是義子,這待遇和親生的少宗主相差無幾了?!?/br> “那位,看見沒?”王子兆下頜一挑,看向宗主身后那位身形修長,身著木青色外衫,溫文爾雅的人,“首席大弟子,莫少云莫大師兄,年僅二十七,元嬰巔峰煉丹師,半步化神。當(dāng)初他二十一歲晉升元嬰,渡的雷劫可是七七元嬰雷劫。雖為丹修,但同等修為中,敢于他直接對上的修士少之又少?!?/br> “那位,嘿,那位你總該知道吧?”王子兆細(xì)小眼中全是向往,“人稱紫燁仙子的三師姐凌翎,乃修真界中三位仙子其中之一,月瑯宗、萬劍宗、千法宗的少宗主哪個不是三師姐的裙下之臣?” “六年前青嵐峰的護(hù)峰結(jié)界已破,一個金丹雷劫就已經(jīng)毀了三分之一的青嵐峰,如今還未修繕,怎又在青嵐峰渡劫?” “又不是你渡劫,你管這么多?你再看三師姐身后那位,五師兄!土金靈根,堪比天靈根,你看他手里那把劍了嗎?那就是傳聞中的碎星辰!” “雷劫聲勢浩大,結(jié)界已毀,不知有無避雷陣?!?/br> 王子兆深吸了口氣:“……你有聽我說話嗎?” 落閑:“嗯?!?/br> 王子兆:“五師兄天生劍骨,劍修一途前途無量,外界皆稱他為小劍尊,他可是少見以雙靈根渡了七七元嬰雷劫的人!” “聽說渡雷劫九死一生?!?/br> 王子兆強(qiáng)忍一劍劈了落閑的念頭:“那你怎么不說渡完雷劫脫胎換骨?!你就這么擔(dān)心十一師兄?” 落閑唇動了動,倒也不否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