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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暴富后我要蓋座大觀園在線閱讀 - 第九十一章(一更)

第九十一章(一更)

    宴席散后, 眾人一臉虛浮的從別院走出來。

    過癮!

    太過癮了!

    真是比逛窯子還他媽的過癮!

    眾人本來只是想看場四大掌柜拍死林記的熱鬧,可誰想到拍死變成反殺, 呃, 也不能說反殺,應該是龍爭虎斗后握手言和。

    可其中的精彩,還是讓在場的眾人看得熱血沸騰。

    想到如今還留在別院的四大掌柜和林泉, 眾人心里抓心撓肺的癢癢, 要是能接著看就好了。

    可惜人家清場了,唉——

    不過好在就憑宴會上這些, 這半個月的談資都有了。

    眾人急急忙忙回來, 打算找人好好嘮個嗑。

    別院里

    此時宴席已經(jīng)撤去, 重新擺上茶座, 林泉正優(yōu)雅的泡著茶, 泡好后, 林泉先沏了一杯,親手奉給曹老,“這一杯, 向曹老賠罪, 是晚輩不懂事, 這么大事, 理應先去涇縣找前輩商討解決, 卻不想一時憊懶, 反倒讓前輩不遠萬里趕來, 勞長者辛勞,實在是晚輩的不是?!?/br>
    曹老本來就是天天在家造紙的,生性老實, 又不善言辭, 被林泉這一捧,也覺得不好意思,接過茶,嘴和舌頭打架,“這……其實也不是你的錯?!?/br>
    “確實是晚輩的錯,曹老厚道,不怪罪晚輩罷了。”林泉真誠的說。

    曹老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么,忙看向徐大掌柜。

    徐大掌柜暗嘆一口氣,一個老實人,一個小狐貍,真是被賣了都察覺不到,只好主動擋下林泉。

    “此次事起,確是你的錯,你賣書畫紙,卻不顧及紙市價格,亂定低價,這才亂了整個紙市。”

    林泉倒了四杯茶,端起第一杯,奉給徐大掌柜,陳懇的說:“徐大掌柜教導的是,晚輩年輕,一時思慮不周,險些釀成大禍,幸得各位掌柜,不辭辛苦前來指正,晚輩感激不盡?!?/br>
    其他三個掌柜的:……

    這小子嘴夠會說,他們來興師問罪,這小子嘴皮子上下一翻,就成了他們來教導指正了。

    徐大掌柜接過茶,卻沒曹老那么好糊弄,“你方才說托底宣紙,你買那么多宣紙做什么?”

    “當然是賣了。”

    徐掌柜搖搖頭,“你沒說實話,書畫紙一起,宣紙至少影響七成,涇縣宣紙那么大的名聲尚且賣不出去,你如何賣,放在你的林品閣?”

    林泉笑了,“我說賣,可沒說在林品閣賣,宣紙這種紙中圣品,放在我小小的林品閣,豈不委屈,自然是銷往海外。”

    “海外?”徐大掌柜手摩擦著杯壁。

    “宣紙乃中原紙之集大成者,其用料之細,工藝之精,再無其他紙可比擬,這樣的紙,理應銷往海外,揚我國威?!?/br>
    曹老一聽激動的說:“沒錯!”

    徐大掌柜一眼瞪回他,看著林泉,“你真打算銷往海外,不積在手里。”

    林泉心中暗嘆徐大掌柜考慮縝密,干脆把話說來,“徐大掌柜放心,我不會堆在手里,更沒有以后放出來和涇縣宣紙競爭的念頭?!?/br>
    徐大掌柜這才端起茶,喝了一口。

    林泉知道這關算過了,又把其他三杯奉給剩下的三個大掌柜。

    剩下三個大掌柜倒沒有說什么,接過茶喝了一口。

    徐大掌柜對身后下人招了一下手,下人把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端上來。

    徐大掌柜親手寫了三份文書,甚至連剛才林泉說得那句都寫進去,然后把這一式三份分別放在林泉和曹老面前,“你們看看,若沒有不妥就簽了吧!”

    林泉把整個契書仔細看了一遍,不由感慨,這徽商大掌柜的果然名副其實,就這一張合同,只怕現(xiàn)代許多顧問都擬不出來,還真是字字嚴謹?shù)綐O致。

    這契書一出,要林泉真要有什么歪心思,只怕賠得傾家蕩產(chǎn)。

    好在林泉是真心實意的買,林泉提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然后用旁邊的紅泥按了手印。

    林泉又把剩下的兩份也簽字畫押,旁邊曹老亦是如此,然后把三份都給徐大掌柜的。

    四人也依次在上面簽字畫押作為見證。

    幾人都簽完后,三份林泉一份,曹老一份,四個掌柜留做存檔一份。

    林泉把自己那份折疊起收好,說:“不過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這個就不用寫在契書里的,我希望曹家送宣紙來林記時,能把宣紙上貼個標簽,寫上這是幾年的宣紙,并且希望曹家能優(yōu)先選七年以上的老宣紙送。”

    幾個人聽了有些不解,徐大掌柜開口,“宣紙雖然存放幾年寫字效果會好一點,但其實老宣紙和新宣紙差別不大,沒人會特意在意這點。”

    “中原人不在意,可海外人在意,他們就喜歡老宣紙,覺得那個寫字好?!?/br>
    四大掌柜和曹老面面相覷,雖然覺得這海外的人簡直不知所謂,不過曹老覺得這不是難事,就開口,“林掌柜放心,每個庫房宣紙什么時候放的我都記得,我到時幫林掌柜挑幾個老庫房,應該超過七年?!?/br>
    “有勞曹老了,其實就不到七年也不打緊,曹老標好時間,我找地方再放幾年也一樣?!?/br>
    曹老點點頭,反正紙放兩年就陳了。

    商議定后,林泉就客氣的告辭,起身離開了。

    等林泉走后,幾大掌柜喝著茶,其中一個掌柜嘆了口氣,“心思縝密,知進退,年紀輕輕,卻放得下臉,后生可畏??!”

    其他兩人點點頭,徐大掌柜卻疑惑,“這孩子哪家的,以前怎么沒聽過?”

    徐大掌柜一說,幾人也皺眉,“對啊,這孩子年紀雖輕,可處事老練,一看就是久經(jīng)商場,怎么之前都沒聽說過,姓林,林姓不算小,哪家的?”

    幾人相互看看,都不記得哪個林家有如此出色的后輩。

    曹老在旁邊小聲說:“我查過,據(jù)說他原來不是中原人,后來經(jīng)商到此,覺得這不錯,才安定下來。”

    “不是中原人,難怪以前沒聽過?!比齻€掌柜點點頭。

    徐大掌柜還覺得有一絲異樣,只是想不起來到底哪不對,干脆也沒再說,而是笑著對曹老說:“這下你可以放心了,雖然宣紙在中原賣得少了,但并不影響你們生意,而且那書畫紙我也看了,普通人看不出來,可你我這些常用紙的就感覺的出,那書畫紙看著不錯,其實細看卻死板的很,也不知林記弄得那海外怎么造出來,空有宣紙的形,卻沒宣紙的魂,那些達官貴人,是不屑使的。你好好從這點下手,說不定反而讓宣紙名氣更盛?!?/br>
    曹老得大掌柜支招,頓時覺得有了些底氣,同時也對大掌柜更加感激,“多謝大掌柜和各位掌柜,本來這是我曹家的事,理應我們自己來找的,卻還累及你們,其實那林記公子也不錯,早知道他這么好說話,我們就自己找來了,如今弄得這么興師動眾,實在是我曹家愧對諸位……”

    曹老還沒說完,就見四大掌柜一臉慘不忍睹的看著他,尤其徐大掌柜,端杯子的手都抖了。

    徐大掌柜放在杯子,嘆了一口氣,“老曹,你說錯了,是幸好你沒自己來,否則我徽州四寶之一的宣紙,明天可能就姓林了?!?/br>
    “你到底哪里看那姓林的小子好說話?”一個大掌柜戳戳他。

    旁邊另一個大掌柜直接說:“他那是說話步步朝里引,他的好說話,他的謙遜,他的有禮,都是為了得到他想要?!?/br>
    “他想要?”曹老弱弱的問。

    “當然是你家的宣紙??!”旁邊一個大掌柜恨鐵不成的說。

    徐大大掌柜嘆了口氣,“那小子應該是在海外看到書畫紙,就打上你家宣紙的主意的,如果我猜錯,宣紙在那小子做生意的某個國家,應該很值錢,不過算那小子有分寸,只想圖你家紙,沒想弄你家技術?!?/br>
    曹老本來還很緊張,一聽林記沒打他家技術的主意,頓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反正我家宣紙本來就是賣的,不過反正他都以市價買了,不用算計我也賣?。 ?/br>
    徐大掌柜扶額,人家買和你送上門賣能一樣么,再說人家本來就要賣書畫紙,順手再賺一筆宣紙,一舉兩得的事干嘛不干,你以為誰都像你家那么死腦筋,一千年只賣一種紙。

    徐大掌柜嘆氣,算了,曹家要沒這么死心眼,還造不出享譽天下的宣紙。

    *

    林泉回到林記,阮兆已經(jīng)在林記等候多時了。

    “吃了一上午的宴,那么累,你不回米行歇著,來我這干嘛!”林泉解開外袍,換了身家常衣裳,笑著說。

    “公子今天一人對峙徽商四大掌柜,如此激情澎湃的事,哪怕再累,爬也得爬來聽完下半段?!比钫椎鮾豪僧?shù)恼f。

    林泉頓時笑了,“什么叫我一人對峙四大掌柜,人家四個大掌柜,總共就一個說話的,你這看現(xiàn)場的看歪到哪去了?!?/br>
    “只要他們坐那,說話不說話又有什么區(qū)別?!比钫仔Φ?,“好了,快給我講講,宴會后你留下來都發(fā)生了什么?!?/br>
    “人家都打上門了,當然是我端茶請罪,簽下各種不平等條約?!绷秩S口說,從旁邊外袍摸出契書,遞給阮兆。

    阮兆打開一看,頓時哭笑不得,“我的林大公子啊,你做了什么,這整張契書上就差沒明著寫‘不許吞并曹家宣紙’!”

    “我真的只是很真誠的賠罪而已,畢竟人家老頭那么大年紀,還被我弄得不遠萬里跑來,我心里也是蠻愧疚的?!?/br>
    阮兆心道我信了你才怪!

    “不過公子,你要這么多宣紙干嘛?”看了今天這一出,阮兆要再不知道林泉想要的是宣紙,那這么多年也就白混了。

    “當然是賣??!”

    “賣?”

    “對,賣到海外去?!?/br>
    “那么遠?”

    “只要能賺錢,咱們做生意的還怕遠么!”

    “這倒是?!?/br>
    涉及林記生意的事,阮兆也不再多問,反而說起今天的事,調(diào)侃道:“今天這一出,徽商的事算是結了,難怪你不著急,原來你早有對策,我還瞎著急?!?/br>
    “什么對策不對策的,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商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哪能事事算好?!绷秩谂赃呑?,倒了杯水。

    “不過這次,你應該不是打沒準備的仗吧,”阮兆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當初你林記精品鋪剛開時,沂州城幾大金鋪首飾生意大受影響,也曾小道有消息,幾家金鋪打算聯(lián)手找上門,只是后來突然不了了之,你做了什么?”

    林泉笑了笑,“沒什么,我就用金飾價包了他們一半的黃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