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見他
趙府一夜間被滅門,大堂上皆是無頭尸,楊氏懸于梁上,鞭痕交錯,整個人血rou模糊白骨可見,而兇器正是地上一根鐵鞭,不同尋常的鞭子,那鐵鞭皆是倒刺,一旦勾進(jìn)皮rou下,不扯出一片血rou來是拔不出來的。 趙隸第一時間帶人趕到,最后聽說是從后院花叢間挖出一個陶罐,趙時茂被制成人彘藏于其內(nèi),雖如此卻仍未死去,黑漆漆的嘴中哇哇的張著。 丁氏聽得下人回稟時膽戰(zhàn)心驚的,即使沒有親眼所見肚中仍舊有些翻騰起來,更何況是圍觀的人,只看的見一個陶罐被封上一塊紅布被人搬出,但沉悶的嗚嗚聲隨后被證實確實是有人。 晚間便看見方旻抱著一人回來,丁氏等人立馬便要去看,卻被徐剛統(tǒng)統(tǒng)攔在外間。 “你敢攔我?”丁氏有些薄怒。 方旻適時走出“母親,阿伶需要靜養(yǎng)?!?/br> 丁氏見他出來趕忙拉著他問了起來,方旻只說等她醒來后便讓母親來見,自己還有事需要去辦。 方旻走后,徐剛就一人獨守在門前,任由誰上前都被攔在門外不讓進(jìn),丁氏惱的沒辦法,這人油鹽不進(jìn),而且身手極好自己拿他沒辦法,只能悶著氣等著。 一等便是等到了第二日,方伶倒是醒了,門口那人也算聽方旻的話,聽到屋內(nèi)有聲音便放她進(jìn)去了。 丁氏步履匆匆的趕進(jìn)去看,見她一身傷頓時眼內(nèi)酸澀,抬手掩去一抹清淚才帶了笑顏上前。 “伶兒醒了?再不醒母親都快擔(dān)心死了,你睡了這么久一定餓了吧,我給你熬了粥,母親喂你喝幾口吧?!?/br> 丁氏自顧的說著,從良穗手中接過瓷白碗,看她的模樣也不敢將人扶起,臉上一痕刺目的很,心疼的她也難受極了,半勺子粥喂到嘴邊又見她眼神不時朝著外間逡巡幾分但又不敢看去。 她知道方伶再尋誰,但幾番躲閃又不想見。 “旻兒出去了,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倍∈嫌行┛酀贿^還好方伶沒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小口的喝著自己喂給她的粥。 方伶不愿讓她再難過,順著丁氏的意思喝著粥米,等二人離開后在怔楞的盯著床頂,有心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腳下不得力,抬起自己手看了眼,被裹的嚴(yán)實卻還能感到一絲絲的疼痛,臉頰上的傷痛并非感覺不到,但是她不愿去面對,明明只要站起身便能看到,但是卻又怕是真的…… 方旻一去便是一個晝夜,等人回來后不久便又是聽到一個更大的消息。 趙隸私渡官鹽證據(jù)確鑿被平陽王派人親自伏法,抄家斬首,余人皆流放,一個個消息如沉雷砸在眾人心間。 丁氏不知怎么,心里對方旻有些恐懼幾分,明明還不能確定是否是他所為,但直覺讓她覺得此事定然與方旻脫不了干系。 方伶的事自己猜測是楊氏所為,結(jié)果趙府滿門被滅,報官受阻,很快趙隸便被抄家,該斬的斬,該流放的流放,一時間發(fā)生了太多她有些消化不住。 什么時候開始方旻竟能給自己帶來這般大的魔障,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好像無形中兩人以往的位置便被對換了一般。 就連徐剛不讓自己入屋,換做以前自己才不管他是誰的人,但如今竟也學(xué)會忍讓幾分,對方旻的話聽得上幾句了。 她心里顫巍巍,不認(rèn)為方旻能有這般大能力,但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后卻總是這般恰巧,讓她有些措不及防起來。 方旻回了小院內(nèi),沐浴更衣,特意在袖口熏了些安神的熏香。 他順?biāo)浦鄣膶⑹种汹w隸的種種鐵證送給了肖語裳,也算是這兩日借用她手上人的報酬。 明白她的部署還未啟動,不過她能借調(diào)精兵給自己,他便送她一場東風(fēng),讓隋安城更快的淪陷。 看著方旻疾步而來,徐剛上前低聲說著方伶今日的狀況。 “除了母親還有誰來過嗎?” “沒有,隋安城外的官路都被封起,方敬遠(yuǎn)一等人還未歸來,其他人我皆一并攔下了?!?/br> 他不意外,方敬遠(yuǎn)至少兩月內(nèi)回不來了,不管水路與官道山路,自己都斷了他回來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