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削指斷足
而隨著裕古關(guān)外第一場戰(zhàn)役大敗后,眾人只能牢牢的把住關(guān)口,恰逢東邊災年,難民與戰(zhàn)爭同時爆發(fā),高壓的人群紛紛的朝著西邊行去,裕古關(guān)內(nèi)的人也開始朝著后方遷移,一時間執(zhí)序便出現(xiàn)了匱乏。 隋安城內(nèi)每日都有人 舉家離去,也有不少舉家從裕古關(guān)內(nèi)遷徙而來,街上也多了不少難民,但人們交談家國社稷時仍舊不忘拿方府的事調(diào)侃。 茶樓小館論著薛將的敗仗,花坊勾欄里唱著兄妹綱常混亂。 方敬遠一日比一日還心急起來,先是方辰南去了裕古關(guān)從軍,后是聽聞橫段崖處發(fā)生的動亂。 方景明從彭城回來時那處崖口是必經(jīng)之地,且不說方敬遠,杜錦惜早就窩在院中哭的一夜憔悴,那還顧得上去理會丁氏,每日都派人去尋人,壯丁與護院被她撥去了不少,然而叁日還未見人歸來。 近來城中卻也是不太安寧,趙家已是知道趙雨時不見了的消息,她壓根就沒上到靈云山,滿城內(nèi)外布滿不少官兵搜羅。 雖然方旻照例日日去鋪中打理生意,但她心中埋下的根卻是很難拔除了,多次想要尋方伶來一問究竟,但念及方旻對自己的承諾又耐著性子等著。 等著便又是過了兩天,方景明被一眾人抬著回了府。 丁氏吃茶時聽到外面有人來報,戚了一聲,怨不得他就死在那崖口的動亂中。 不過左右都是回來了,自己還是要去堂中瞧瞧去,不過瞧見后心情倒也是瞬間明朗不少。 方景明被拔舌削指,兩手光禿禿的成拳包裹著一圈圈的白紗布,但還是能看見那幾個黑漆漆的斷口,黑紅的血染在白紗上,被砍去雙腳,直直的包裹出一個尖頭,雖 觸目驚心,但心中大快! 杜氏那承受的住這般災難,抱著方景明哀嚎不止,一剎蒼老。 而觀方景明,也無當年那般晴朗高致的偏傲公子,披頭散發(fā),張口嗚嗚說不出一句話來,滿身血腥猶如劍來的慘破死乞。 杜氏受了刺激又喊又叫的,方夕瑤上前規(guī)勸被一掌扇開,方敬遠癱坐在高堂上看著地上 躺著的自己最為看重的后輩。 廢了,一切都廢了…… 方旻風塵仆仆的從門外趕回,腳步匆匆的瞥了眼地上的方景明幾人,隨后收回視線朝著方敬遠喊了聲父親。 看著眼前人,方敬遠心中百味雜成不知從何說起,本是要放手推出去的,卻成了他方府最后一支能支撐的香火,真是可悲可笑。 那還有什么保方伶棄方旻的主意,難得的靜下心來,沉沉的看他一眼點點頭。 方旻隨著他的視線又看向地上之人,居高帶著壓迫的朝著 方景明靠近幾步,見著方旻行來,方景明不自主的瑟縮著身子,但僅存的朦朧視線不足以讓人看出他眼中的波動,就像被蒙上一層白蠟,但卻依舊能從那不明的窺視中看出走來之人就是方旻。 張著口不斷啊啊叫著,杜氏抱著他更緊些,喝嘞他滾開。 方旻止步,看了眼方景明才不咸不淡,意有所指但卻仿佛共情方景明般說了起來。“下手之人何其歹毒,拔舌削指斷足,任何一種皆是殘酷刑罰,可卻集在大哥一人身上,此仇不報,我方旻誓不為人!” 方旻氣勢凌厲,目中篤定的寒芒讓杜氏也信了幾分,但只有方景明更為恐懼的窩在杜氏的懷中,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的。 是方旻,方旻是在對自己說的這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拔舌削指斷足是他曾威脅方旻中說過最毒辣的刑罰,他厭惡這私子的很,受杜氏的影響更是恨不能將他除之而后快。 所以一定是他! “啊啊啊”方景明張著口想要說什么,但口中黑洞一般的張著,杜氏看著那齊整斷開的裂口,心尖也不免染上幾分可怖,面色白了又白。 --